第兩百七十九章 揭曉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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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使人面目全非,當發現弓嗣光惡狠狠的眼神頻頻瞪來,弓韜光也不多言了。

主脈的人都是這般霸道,多說無益。

不過下一刻,他的面色再變。

因為李彥看向他:「弓七郎,通知鄭刺史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弓韜光瞳孔收縮:「通知鄭刺史?」

李彥道:「出了這么嚴重的毒殺未遂案,第一時間要確保鄭郎君脫離危險,第二時間自然是通知家人。」

弓韜光道:「李機宜所言有理,可為什么是我呢?」

李彥道:「之前鄭郎君的諸多好友中,只有你祝福他和顏都知百年好合,雖是一句恭賀之言,但能說出來並不容易,這份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友誼,令我感佩,此事交給你,我最放心。」

弓韜光緩緩浮出笑容:「李機宜謬贊了,我確實對友人真心付出,只不過……」

他嘆了口氣:「李機宜初來洛陽,恐怕不了解鄭刺史的為人,他剛正威嚴,說一不二,最重門風,而此事終究……終究有幾分難以啟齒!唉,恐怕我入了鄭府,也要被轟出來,更別提將他邀來這都知院子了……」

李彥道:「鄭刺史平日對鄭郎君再嚴厲,獨子險些被毒害, 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何況此案凶手明知道鄭郎君身份,還敢這么做, 不排除是鄭刺史仇敵施以的報復。」

「而太子和百官不日將至洛陽, 局面牽一發而動全身, 相信鄭刺史絕對會以大局為重的。」

弓韜光苦笑道:「我明白李機宜之意,只是我位卑言輕, 這番說辭,鄭刺史不見得會相信啊!」

他拱了拱手:「此事還是李機宜親往較好,我可以和五哥接下來看住院內之人, 互相監督,保證不讓凶手有機會逃遁!」

李彥搖頭:「我不習慣中途離開現場,萬一凶手狡詐,毀滅證據, 甚至再要行凶,等我折返,大事去矣。。」

「這樣吧,我寫一封信件,你親手交給鄭刺史, 他一旦詢問,你就將目前情況詳細告知。」

李彥說著,令假母取來紙筆, 一手持筆,另一手托著紙,筆走龍蛇,很快寫了封信件,留下署名。

他等墨汁干涸, 將信遞了過去:「弓七郎,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弓韜光雙手接過, 垂首道:「是!」

目送他離開, 弓嗣光嗤之以鼻:「李機宜, 你可別被他騙了,這小子陰的很呢!」

李彥道:「終究是一族, 一筆寫不出兩個弓字, 你怎么對族弟意見這么大?」

弓嗣光雖然不願多說, 但還是忍不住道:「旁支不爭氣, 可不是單獨我意見大……」

李彥問道:「你這位族弟, 很關心長安政事嗎?」

弓嗣光想了想:「應該不關心啊,他又不科舉,也不可能門蔭入仕,關心長安的那些事作甚?」

李彥道:「你們家不是能弄到『挽郎』名額嗎?為什么不當官?」

弓嗣光臉色立變:「李機宜,我那時說的,也是為了貓兒,總有幾分誇大……」

李彥淡淡看著他,弓嗣光狡辯不下去了,苦笑道:「好吧,不瞞李機宜,『挽郎』是能當官,但去哪里,還是得看吏部臉色,我們就算過了銓選,還是去偏遠州縣當個縣尉,慢慢熬日子,哪里及得上洛陽之萬一?」

「這對於仕途上有進步願望的人來說,是多么難得的機會,你們卻不願吃苦……」

李彥搖搖頭:「行了,不講這些,你之前跟我說『久聞鄭刺史的女兒頗有幾分特立獨行』,對嗎?」

弓嗣光松了口氣,點頭道:「是啊,這小娘子可厲害得緊,曾經退過婚呢!」

李彥眉頭微動:「怎么說?」

弓嗣光說起八卦來,頓時眉飛色舞:「也就是去年的事吧,她本來許好了人家,六禮過了一半, 已經到納征了,她不知從哪打聽到, 那家郎君表面上是個知書達禮的, 實質是個不學無術的浪盪子, 妾室養了七八房, 性情還挺殘暴,就鬧了起來,死活不嫁,還將《通婚書》撕了,逼得對方只得將《答婚書》退了回來……」

李彥問:「這是市井中的小道消息?還是有確切來源的?」

弓嗣光道:「有確切來源,撕婚書的事情,是男方家『副函使』親口說的。這鄭小娘子狠啊,換成別人,偷偷退了納彩之禮也就是了,滎陽鄭氏撕毀婚書,那浪盪子以後休想娶別的高門娘子,結仇了嘍!」

副函使不是一般人,是男方選擇親族中,兩位有官位、有才貌的兒郎,作為「函使」和「副函使」,負責送《通婚書》,送彩禮,副函使這么說,自然是結下大仇。

李彥道:「大唐男女婚姻嫁娶,地位平等,男方隱瞞在先,她若是偷偷退了,以後傳了出去,反倒成了女方的不是,鬧有鬧的好處,不鬧也有不鬧的苦處,此事兩難。」

弓嗣光點頭:「確實是兩敗俱傷,誰都沒有討得好,事後這鄭小娘子被鄭刺史吊起來打,卻還是特立獨行,來這種都知院子,賀兄長納妓子為妾,虧她也敢啊……我倒挺佩服的,回去看她怎么挨揍!」

李彥懶得理會這種幸災樂禍,頷首道:「這件事對案子很有幫助,你再去席上,幫我打聽兩件事……」

弓嗣光仔細聆聽,興奮的道:「請李機宜放心,我一定幫你問出來。」

等到弓嗣光回到席上,李彥來到側室。

陳醫士給鄭輝配了簡單的湯劑,就地取材,用了後廚的材料。

顏都知先喝了,確實無事後,正在給他慢慢喝下,婢女九紅站在邊上,鄭小娘子守在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