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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三福悄然去了楊家。
還是翻牆進去。
「子泰呢!」
留守的護衛說道:「出去采買了。」
趙三福心中焦急,「帶了誰?」
「老三樣。」
這是楊玄的話,老三樣指的是老賊,屠裳,王老二。
這三人……老賊和王老二的實力趙三福知悉些,有實力,但面對那等專注於修煉的方外人,不是對手。
「屠裳如何?」
護衛呵呵一笑。
這是機密。
趙三福再問:「可是修士?」
護衛搖頭。
這個倒不是機密……屠裳的兵器是長槍,一看就知曉是戰陣功夫。
而所謂修士,便是那等專職於修煉的高人,不沾染塵世。
怕是不妥……趙三福說道:「若是他回來,讓他暫且不要外出,再令人去鏡台尋我。」
「是。」
回到鏡台,趙三福吩咐道:「去盯著楊氏那個修煉的子弟。」
……
「小郎君當年是跟著楊略出了長安,隨楊姓,如此,當是楊玄。」黃林雄……不,是林飛豹在分析。
「刺史……去個人打聽,小心些,這叫做楊玄的刺史在何處為官。」
有人去了。
林飛豹看著紙條,「危,這是說小郎君遇到了危機,也是,若非是遇到了危機,那人想來也不會啟用我等。」
張栩性格暴躁,「誰敢動小郎君?咱們滅了他滿門!」
「坐下!」林飛豹壓壓手,「等!」
消息很好打聽。
「是北疆陳州刺史。」
「接著打探。」
楊玄竟然已經做到了陳州刺史,這個消息讓林飛豹等人歡喜不已。
「小郎君的住所找到了,咱們的人在左近盯著,統領,可要見面?」
林飛豹沉吟良久,「此刻出面,就怕小郎君以為有詐,暫且擱置,盯著。我去盯著!」
……
楊玄采買了不少東西,大多是給周寧帶的。
「竟然沒我自己的?」
點檢完畢後,楊玄有些唏噓,「男人還真是不講究啊!」
王老二都知曉給自己買了不少吃的,老賊還買了幾身北疆沒有的衣裳,剛換好,出來問王老二。
「老二,老夫穿著這身衣裳,可英俊?」
王老二看了一眼,「英俊……那兩字咋寫?」
老賊剛想指導,王老二說道:「回頭你自己寫去!」
艹!
老賊悻悻的看著屠裳。
「老麻雀想扮嫩。」
屠裳的點評很犀利。
老賊怒道:「那店家先前還說老夫穿了這幾件衣裳,看著年輕了少說十余歲。回頭就去砸了他的店鋪!」
楊玄說道:「年輕與否看的是你的臉,衣裳再好看,那也只是個陪襯。」
王老二點頭,沖著老賊齜牙,「你看看我,那人就說我要穿老成的衣裳。」
眾人仔細一看。
王老二的皮膚好的讓人無語,雙目黑白分明,頭發濃密烏黑……
屠裳淡淡的道:「心無旁騖,活的簡單,如此方能長生久視。」
這話倒是沒錯。
「郎君。」一個護衛進了後院,「來了個仆役,說是什么陳郎君陳子茂家的。」
楊玄起身去了前院。
一個男子正在等候,行禮後說道:「我家郎君在城外和一干友人游玩,聽聞楊使君回了長安,令小人來邀請使君前去。」
陳子茂善於鑽營,時常組織這等聚會。上次北疆之行他就是組織者,只是玩脫了,被北遼軍掠走。
關鍵是,他的友人大多是權貴高官子弟。
能不能再尋一條大腿?
想到魏靈兒的老爹,右武衛大將軍魏忠上次的襄助,楊玄覺得手有些發癢。
大腿,當然是越多越好!
「稍等。」
楊玄帶著三件套換了衣裳,牽著馬出門。至於趙三福的提醒,被他無視了。
一路出了陳曲。
斜對面,一個大漢正在樹下,仰頭無聊的看著樹上的一只大鳥。
天氣冷了,人在家坐著就會昏昏沉沉的,所以不時得出門走動。
大漢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楊玄。
隨即又看向樹上。
輕聲道:「我記得那雙眼!」
他輕輕點頭,另一頭,一個大漢悄然跟了上去。
……
楊松成丟下手中的文書,「兵部報的錢糧太多了些,讓他們再仔細審閱,把耗費壓下去!」
「是。」官員拿起文書,隨即告退。
一個老仆進來。
近前,俯身,低聲道:「那人果然動了心,如今正准備出城。」
楊松成拿起另一份文書,「他與魏忠的交往,與羅才等人的交往都帶著刻意,可見一心想結識、拉攏一群權貴為自己的後盾。如此,聽聞一群權貴子弟在城外聚會,他豈有不動心之理?」
「阿郎料事如神。」
「十九郎那邊可准備好了?」
「說是准備了兩個好手。」
「好。」
楊氏有好手,但此刻出手,難保會被鏡台或是誰的人察覺。
用方外人就沒有這個顧慮。
楊松成吩咐道:「盯著周氏,消息傳來後,看看周氏什么反應。」
「是。」
楊松成看著老仆出去,伸手拂去案幾上的紙屑。
「許多人啊!就是不知曉什么叫做分寸!」
紙屑飄飄盪盪的落在地面。
就像是一粒塵埃。
外面風吹過。
楊松成蹙眉,「關上門!」
小吏出現在門外,緩緩關上值房的門。
門扇扇動,在室內卷起了一股風。
紙屑被風激盪而起,又被火盆里的熱氣沖了一下。
一路!
飛了上去!
……
長安城中有不少方外人的居所。
有的是敞開大門,全心全意為了信徒們服務,這等最多。
有的也敞開大門,但核心的地方卻從不對外開放。
那是修煉的地方。
延壽宮就是如此。
延壽宮三個大字寫很是飄逸,據聞出自於多年前潁川楊氏一位家主。
楊暉四十余歲,面色白皙,微瘦,眸光深邃。
經過牌匾時,他抬頭看了一眼先祖的字跡。
隨後去了後面。
「五師兄,七師弟。」
兩個身穿寬大青袍的中年男子正在靜室內喝茶。
聞言,五師兄張岳抬頭,微笑道:「六師弟,可是要出手?」
七師弟范基笑道:「你先前說了許久,那人究竟是誰,值當你這般重視。」
楊暉坐下,長袍卷起一股風,他伸手一壓,那風竟然被壓了下去。
「那人方才出城了,五師兄和七師弟此刻正好出城,那地方方便動手,只是記住,一動手就要如雷霆般的果決,那人和他的隨從一個不留。」
范基問道:「那人實力如何?」
「普通。」
「他的隨從呢?」
「剛弄到的消息,那人三個隨從,使槍的實力不弱,不過不及我等修士。其余二人平庸。」
「如此,小事罷了。」范基笑道。
張岳起身,從牆壁上取下長劍,一邊佩在腰間,一邊問道:「說了半晌,那人是誰?」
「陳州刺史,楊玄!」
張岳神色不變,范基也是如此。
在這等修煉者的眼中,所謂的高官權貴,不過是螻蟻罷了。
楊暉笑道:「我就在此等著你二人的好消息。」
「客氣了。」
延壽宮說是方外之地,可多年來和潁川楊氏有些不清不楚的。
二人隨即出了延壽宮。
一路出城。
出城之後,二人也不用馬,深厚的內息一動,看似慢騰騰的,可轉瞬就沒了。
一個路人揉揉眼睛,「好快,這莫非是仙人?」
楊玄四人跟著仆役,一路緩緩出城。
「看,那便是終南山。」今日陽光不錯,能見度很高,老賊指著遠方。
遠方隱隱約約能看到山脈,那便是終南山。
「可有好吃的?」
老賊翻個白眼。
屠裳說道:「山中多獸類,想來是有的吧!回頭去看看,弄些虎狼來烤吃。」
前面道路兩旁皆是田地,此刻地里沒人,也看不到庄稼,灰蒙蒙的一片。
「在何處?」老賊問道。
帶路的仆役說道:「就在前面一個村子里。」
「村子里?」楊玄覺得陳子茂越玩越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