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谷罧
仆役笑眯眯的道。
前方出現了一個村子。
楊玄突然覺得脊背發寒,但隨即感覺消散。
「楊使君,小人腹疼。」
仆役捂著肚子蹲下。
「邊上去!」老賊蹙眉,覺得晦氣。
仆役進了邊上的小林子里,楊玄剛想問話,身後傳來了歌聲,回身一看,是兩個中年男子。
二人身穿青袍,袍子寬大,顯得仙風道骨。
「師兄,就是此人?」范基問道。
張岳看了一眼,「四人,對上了。那個持槍的老者……有些意思。」
「嗯!是有些意思,我想試試。」范基躍躍欲試。
張岳說道:「看看……伱先試探一番。」
楊玄目光轉動,發現村里有些死寂沉沉的。
而且,村里的樹木繁茂的不像話。
王老二說道:「郎君,你看那里,那戶人家的屋頂都被樹木給穿透了。」
楊玄看到了。
樹木直接穿過屋頂,倔強的探出頭來。
這樣的情況唯有一種可能。
人不在了,大自然在修復地球。
「戒備。」
楊玄覺得頭皮一抽一抽的。
老賊說道:「這兩人看著仙風道骨,當是方外人。」
王老二說道:「方外人真好。」
「你咋知道?」老賊問道。
「當初我乞討的時候,曾去過道觀,里面的老道長給了我好些炊餅。」
屠裳說道:「這二人不會給你炊餅。」
「那他們給什么?」
「給刀子!」
「年輕人且等等。」范基含笑招手。
很溫和灑脫的笑容。
楊玄剛想回話,卻見范基腳下飄飄,一步就越過了別人三步的距離。
這特娘!
「止步!」
楊玄一聲喊。
嗆啷!
老賊拔刀。
王老二拔刀,自信的道:「晚些我要一顆人頭。」
屠裳神色凝重,「郎君,是修士!」
「什么是修士?」王老二依舊樂觀,「我一人殺倆。」
屠裳破天荒的喝道:「閉嘴!」
王老二癟癟嘴!
老賊低聲道:「所謂修士,便是全心修煉的高人。你看看屠公,看看咱們,都是修煉的人,可咱們還得在塵世中打滾,他們卻專心修煉,而且傳承的功法更為厲害。」
「刀能殺死他們不?」王老二問道。
「自然能。」
王老二握緊刀柄,「那便砍了他們的腦袋!」
這是一個緊張的王老二。
哪怕當初面對娃亥時,他都沒這么失態過。
范基止步,微笑道:「年輕人可是村里的人?」
楊玄搖頭,「不是。」
「我二人趕路匆忙,忘了攜帶水囊,年輕人,可否給些水喝?結個……善緣.」
這二人不對!
楊玄的後腦勺越發的抽痛,他笑道:「善緣倒是好結,只是……能否借條道走走,這,也是善緣。」
張岳笑道:「師弟,老夫早說了,這等年輕人能做到刺史,機警果決缺一不可,你想借機靠近,白費心力。」
范基嘆道:「還是師兄經驗老到。」
特么的!
楊玄握住刀柄,「楊松成那條老狗竟敢截殺大唐刺史嗎?」
「老夫乃方外人。」張岳上前,頷首,「年輕人,可是楊玄?」
躲不過了。
楊玄左手在身後擺動。
屠裳長槍舉起。
老賊和王老二並肩。
屠裳說道:「晚些老二記得靠著老夫。」
王老二瞪眼,屠裳納悶,「怎地,不是?」
王老二低聲道:「屠公,郎君這個手勢的意思是……准備跑路!」
什么主角光環,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是不存在的。
楊玄拖延了這么一陣子,只是為了讓戰馬有喘息的機會罷了。
順帶想一下關系……
陳子茂的仆役竟然為楊松成服務,這是陳家的意思,還是什么?
張岳的右手緩緩摸向劍柄。
楊玄哈哈一笑,「正是楊某,對了,楊松成給了你等什么好處,讓你等甘願冒險來刺殺楊某!」
張岳握住劍柄,微微垂眸。
「該走了!」
范基也握住了劍柄,深吸一口氣。
「殺!」
屠裳躍起,長槍舞動。
老賊和王老二就在他的身後,兩把長刀高舉。
楊玄在後面張弓搭箭。
「何苦!」
張岳拔出長劍。
揮舞!
呯!
長槍的槍頭被一劍斬斷。
屠裳須發賁張,用無頭槍奮力扎去。
箭矢飛了過來。
張岳眼皮子都不眨一下,長劍繼續。
呯!
長槍和長劍撞上了。
屠裳臉上一紅,接著青紫。
張岳隨手彈飛箭矢,輕咦一聲,「有些意思!」
「撤!」
楊玄一看情況不妙,就下令撤退。
連珠箭法火力全開。
屠裳鼓動內息,奮力橫掃。
張岳面對這一擊,也只得暫退一步。
另一邊,老賊和王老二被范基一劍劈退。
「撤!」
二人向後飛掠。
屠裳奮力一槍,把半空中的范基劈落。
可就這一下,他的內息幾乎耗盡。
馬蹄聲傳來。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裳。
「走!」
楊玄提起屠裳往後一扔,策轉馬頭就跑。
「有趣!」
張岳和范基微微一笑,安步當車,飛掠而去。
「進村!」
楊玄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的速度,知曉在大道上跑不過他們。
村里有屋宇,有樹林,進去後,他能發揮自己獵人的本能,好歹拖一陣子。
四人策馬沖進了村口。
一路疾馳。
王老二回頭一看,「他們跟上來了。」
張岳二人距離他們不過十余步。
二人笑的恍若神祇,威嚴,且輕蔑。
「留下!」
張岳舉起長劍。
前方樹木和屋宇混雜在一起。
啪!
有樹木折斷的聲音傳來。
噗!
呯!
林子里恍若有無數巨獸正在前行。
啪!
前方一棵大樹折斷。
一個大漢拎著鐵棍走了出來。
看了楊玄一眼。
單膝跪下。
「林飛豹,見過郎君!」
前面,有大樹被一個大漢一拳擊倒。
大漢走出來。
單膝跪下。
「張栩,見過郎君!」
一個個大漢從里面走了出來。
單膝跪下。
「見過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