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村旁邊的公路上，牛喜等人聽著禿頭男子的話，心里都咯噔一下。

「你什么意思？」牛喜皺眉反問。

禿頭男子背著小手，邁步靠前，趴在牛喜耳邊說道：「原本的節奏是，上層撥款，你付錢，我們交物資，滇南的老百姓也有飯吃，有葯吃，還能有防護裝備。你說……這不是三贏的局面嗎？我就想不通，為什么你非要搞事呢？是誰讓你自己掏錢了嗎？？」

牛喜聽到這話，腦瓜子嗡嗡直響，一腔熱血已經涼了。

「非要玩，非要搞什么權謀？」禿頭男子低聲說道：「你知道，你們這么干，擋多少人財路了嗎？！唉，人和社會是一樣的，這沒有病毒，你身體里那免疫系統不也沒用了嗎？相輔相成才能存活啊。你往外看看，整個藍星全算上，哪一條河是真正清澈見底，是一點雜質都沒有呢？」

眾人陰著臉看向他，無言以對。

禿頭男子笑了笑，趴在牛喜耳邊繼續說道：「如你所願吧，看看大家都沒飯吃之後，究竟會發生什么。杜老板說，這個人情他記住了，找機會還你。」

「瑪德！」

一名脾氣暴躁的警務人員，聽到這話，立馬伸手抓住了禿頭男子的脖領子：「你個狗日的，你踏馬有人性嗎？你跟誰叫板……！」

「阿sir，你不會要打我吧？我跟你講，我腦袋里的電極芯片，可一直跟永生平台聯網。」禿頭男子背手回道：「滇南的警務人員，控制不住病毒擴散，卻能打得納稅人毫無還手之力。呵呵，這是大新聞啊！」

「行了！」牛喜伸手攔了一下那名警務人員，伸手指著禿頭男子說道：「別踏馬太狂了，你也往外看看，蒼天饒過誰。」

「呵呵，那走著看唄。」禿頭男子回了一句，轉身擺手：「兄弟們，走嘍，回去抓個行屍娘們研究研究……！」

「哈哈！」

一行人大笑，轉身上了懸浮車。

牛喜一行人臉色陰沉地目送對方遠去。

一切的計劃，都沒有按照劇本來。杜斌沒有出現，物資更是連見都沒見到，幾個嘍啰過來把事情點破，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這讓所有參與人員，心里都極為窩火。

沒有簽合同，杜斌也沒有買賣行為，那就沒有理由抓人。如果是常規時期，超管局可以利用自己龐大的職權范圍，正式傳喚杜斌，先扣留二十四小時再說。

但現在的情況不同，滇南這邊的形勢太過復雜，大鬼太多了，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關系通天的人在布局，這就導致超管局不能蠻干，更不能被人抓住把柄。不然一旦被借題發揮，那可能就要滿盤皆輸。

更何況，杜斌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對了，你現在想找他，可能也沒那么容易。

……

晚上九點半左右。

警事廳的會議室內，萊萊局長眉頭緊鎖地坐在椅子上，表情相當嚴肅。

旁邊，一向穩重的葉止也忍不住罵道：「楊華，堂堂一個部級干部，在這件事里，竟然只是個跑腿的編外角色！ai管理局的張峰，也絕對就是個保駕護航的馬仔角色，級別不會太高。我原本以為，投毒這么大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幾個眼紅了的小蒼蠅在參與，可沒想到啊，我們超管局內部都出鬼了！」

「我覺得啊，還是先不要太過武斷地判斷。」劉主任輕聲勸了一句：「牛鎮長第一次來的時候，是在我們意料之外的，當時大家也沒有准備，所以保不准被什么閑散人員看到了，所以消息才傳出去的。」

「不可能，絕對沒有那么簡單。」史問天坐在桌子上插了一句：「牛鎮長第一次來，我們雖然沒有准備，但大廳和休息室內，全都是我們超管局自己的人，無非是多了個警事廳的尤廳長。而牛鎮長家屬來的時候，更是沒有什么其他外人，守在門口的也是從紅潤景區一塊過來的明珠總局隊員。你說，誰能往外泄露消息？！」

警事廳的廳長聞言，立馬舉手說道：「我向天發誓，我絕對沒有出賣這里的任何信息！身為滇南的警屆最高層，我絕對不會干這種惡心事的！」

「沒說你，就是闡述一遍事實。」史問天沖他擺了擺手：「消息肯定是我們內部泄露的。」

「你是說，咱們這群人里有內奸嗎？」張雲溪抬頭問。

史問天思考了一下：「也不一定，還有一種可能。」

「什么？」姜馨追問。

「超管局的內部通信網絡唄。」魏武思路清晰地說道：「我們的外圍布控，都是用自己的內部網絡進行的，如果有人能進入系統，那計劃肯定暴露啊。」

「別讓我抓住這個內奸，不然老子絕對饒不了他。」史問天心煩意亂地松了松領口。

「現在說這些，作用已經不大了。」萊萊局長終於開口說話：「楊華之前供出來的和泰物流，那邊布控了嗎？」

「布控了。」葉止回：「肖恩在那邊盯著，不過那里很亂，白天的時候，有大量的行屍游盪，我們的人又怕暴露，根本就靠不過去，只能在外圍觀察。」

萊萊局長緩緩起身，話語簡潔地命令道：「葉止，史問天，張雲溪，姜馨，谷雨顏，魏武……你們幾個現在就去和泰物流的大倉。不等了，直接查，看能不能找到貨！」

眾人聞言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