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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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連城的聲音冰冷如霜,名可頓時就慌了。

他和北冥夜一樣,她相信,這男人說過的話就一定做到,她沒有任何信心,敢懷疑他此時此刻只是在和她開玩笑。

但,名珊她……

「老大說放人就一定會放人,再不跑,今天她也別想離開。」北冥連城聲音更冷了下來。

一大早讓他來伺候這種嬌滴滴的女人,已經幾乎要超出他能忍受的范圍,在這里只有服從,哪來那么多廢話!

被他冷冰冰的聲音一嚇,哪怕心里還有許多不安,名可還是邁開步子沿著操場跑了起來。

她沒有能力去救名珊,現在,根本就是自身難保,還好昨天晚上因為穿了運動服,出門的時候順便穿上了運動鞋,要不然,現在怎么跑?

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就算她赤著腳,黑心的北冥連城也會讓她繼續跑下去。

只不過,二十圈……

一圈很快便跑完,速度還不算太難看,因為跑起來,身上被海水沾濕的衣服慢慢開始被蒸干,就連一頭長發的干爽了起來,長發飄飄,落在臉上,說不出的好看,但,看在北冥連城眼底,卻讓他煩悶至極。

尤其,她跑完一圈之後,速度居然神奇地減了,從剛開始至少有三十碼的勻速,到現在……十碼不到,這是在跑還是在爬?

再瞥一眼她一頭迎風飄揚的青絲,眼底的不悅更甚,他轉身,不知道從什么角落里撿來一根繩子,在名可第二次慢吞吞回到起點的時候,繩子被丟到她懷里:「頭發綁上。」

名可不敢多想,一邊喘著氣,一邊艱難地將一頭長發綁了起來,綁在腦後,之後,依然吃力地往前方跑去。

八百米了,很累,累得兩條腿幾乎完全邁不動,那個二十圈的說法,她想,應該是隨便說說的……

「黑龍。」身後的北冥連城忽然沉聲喚道。

名可嚇了一跳,下意識加快了步伐,心定下來,才想起來他不是在喊自己。

對他的畏懼只增不減,他隨便一聲呼喚,哪怕喊的不是自己,她也嚇得夠嗆了。

一身彪悍的黑龍不知道從什么角落跑了過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沾濕,分明才剛在什么地方訓練過,但卻臉不紅氣不喘的,精神得很。

北冥連城淡漠的目光落在那道以蝸牛速度在挪動的身影上,忽然一轉身,往訓練場外頭走去:「勻速三十碼追過去,能追上,這女人今晚讓你抱。」

聲音不大不小,但,跑在前頭的名可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居然說那么流氓的話!

腳步一聽,怒目在一瞬間圓睜,回頭想要找他理論,不想他已經走出操場,只丟給她一個冷冰冰的背影。

身後,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強悍的男人吹了一聲口哨,擠了擠眉眼:「小美女,我來了哦。」

盯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段,一臉邪惡的笑意,竟真的朝她追了過來。

名可真的怒了,北冥連城,他當她是什么人?他居然敢!

黑龍見她不跑了,眼底的笑意頓時更濃烈:「看來,小美人對我也感興趣。」

嘿嘿笑了笑,想要加快步伐追過去,但,隊長說了只能勻速三十碼……看著眼前那抹妙曼的身段,她精致的五官,白皙細嫩的肌膚……

一雙眼眸頓時溴黑了下去,腳下的步伐完全沒有停過半分。

那雙眼睛……名可整個人頓時涼透,他眼底的蘊欲她看得清清楚楚,這男人……居然真的想對她不軌!他憑什么?他們憑什么!

只是幾秒鍾的遲疑和氣憤,黑龍果真追上來了,唇角的笑意溢出,大掌一伸,居然真的向她胸前襲去。

長年活在特工隊的男人,說一就不會是二,名可總算領教到北冥連城的冷心冷情,說了把她送給這個男人,居然是真的。

在黑龍的指尖切切實實碰到她胸口的時候,她氣得差點一口郁血噴了出來,女孩嚇得尖叫了一聲,撒腿便往前方奔去,這次,何止只有三十碼?

一圈跑下來,她已經將黑龍甩出了小半圈的距離,看到操場的門口,她連想都不想的,舉步便往門口奔去。

她要離開這里,要逃離這個地方,北冥連城是瘋子,他沒有人性的!

她是北冥夜的女人,他們居然敢這樣對她!

還沒跑到門口,抬頭便看到站在外頭訓練場不遠處,正在看兄弟們訓練的北冥連城,她呼吸一滯,心臟差點被嚇爆了。

北冥連城也注意到想要從操場跑出來的女人,比星辰還要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忽然薄唇一動,沉聲道:「零七八三,零五六四,這女人要是在跑完二十圈之前出來,給我就地做了讓大家開開眼界。」

「是!」兩個被念了代號的男人眉眼一亮,大步向操場入口走來。

零七八三走在最前面,看著明顯被隊長的話嚇懵了的女人,忽然低吼了一聲,兩臂一張,身上那件黑色訓練服啪的一聲,竟當著所有人的面,從胸膛處一分為二。

一身縱橫交錯的肌肉,頓時呈現在名可的視線里,看著那個向自己越來越靠近的男人,再回頭一看,依然勻速追來的黑龍已經離她很近了,周圍,還有無數男人等著看好戲的無恥笑聲……

被嚇得臉色發白的女人尖叫了一聲,不要命地在操場里重新奔跑了起來。

這里的人全都是瘋子,瘋子!比野獸還要恐怖的力量……他們都是魔鬼!

一圈,兩圈……

北冥連城眼底的寒氣總算散去了些,跑得還不算慢,至少,比起黑龍三十碼的勻速要快上那么一丟丟。

他回過頭,繼續盯著前方的兄弟,見不少人的目光透過操場的鐵欄盯著那女人看,他臉色一沉,不悅道:「沒見過女人么?繼續!」

所有人頓時將貪戀的目光收回,收斂心神,繼續訓練。

女人是見過不少,但,這么漂亮的女人,在這個島上卻是第一次見到。

後面訓練場倒是有個送來的女人,可卻臟兮兮的,還被那么多兄弟玩過,誰願意多看她一眼?

要不是上頭下了命令,每天不能少於二十人,這么臟的女人,誰想要?

操場上的女人卻不一樣,嬌滴滴,粉嫩嫩的,看起來鮮嫩多汁,一口咬下去……咦,那滋味肯定消魂得叫人想死。

便宜黑龍了,剛才,分明已經碰到人家,什么時候,他們才有這么好的運氣?

分明感覺到不少人的雖然收了目光,心思卻還在那女人身上,北冥連城的臉色更添了幾分寒氣。

紅顏禍水,老大無緣無故弄個這樣的女人過來,確實太煩人。

北冥連城沒有煩惱太久,沒過多久他的心思便全落在兄弟們的訓練上去,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操場上的人依然在奔跑,他也沒去理會。

只是在訓練場里巡了一遍,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一抬眼便看到操場那邊有人在走出來。

他眯起了眼眸,待看得仔細些,居然看到黑狼抱著那女人從操場上走出。

居然是抱著!不會是真的被他追到抱上了吧?

他臉色微微變了變,怎么說這個也是老大的女人……

快步走了過去,還好黑狼還不至於這么禽獸,在操場上把她給辦了。

看著雙目緊閉明顯已經昏過去的名可,他眼底的煩躁又濃烈了些:「怎么回事?」

「就是這么一回事。」黑狼把人抱到他面前,眼底閃爍著說不出的興奮:「老大隊長,我追上了,今晚是不是就能讓我抱了?」

「現在不是已經抱過了嗎?」垂眸看著昏迷不醒的名可,他哼了哼。

黑狼一張臉頓時垮了下去,隊長這不是在騙人嗎?這么英明神武、從來都是所有人心里的偶像的隊長,他怎么可以做出這種騙人事情?不是說好了追上了這女人,晚上就讓他抱嗎?

瞥見他眼底的怨念,北冥連城又哼了哼,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話語透著越來越森寒的氣息:「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不會食言,今天晚上,你愛怎么抱就怎么抱。」

「真的嗎?」黑狼的眼眸頓時又亮了起來。

北冥連城撇了撇嘴,轉身走遠:「把她弄醒,讓她跑足二十圈,一圈不能少,對了,忘了跟你說,這女人昨天晚上還和老大睡在一起。」

和老大睡在一起……黑狼虎軀一震,差點手一軟就把依然昏迷的名可給扔了下去。

原來這是老大的女人,天呀!他居然抱著老大的女人!這次……真要死了!

想要把她扔下來,可人就這樣昏迷著,扔下來不比抱著她更要命嗎?

零七八三走到他跟前,嘿嘿笑了笑:「原來是老大的女人,你有出息呀,連老大的女人都敢抱。」

「我不是……我沒這個意思!」黑狼嚇得慌了神,抱著名可在原地轉了兩圈,只想找個地方把她放下來,可這里是訓練場,沒有長椅,也沒有什么可以休息的地方,他該把她丟在哪里?

「弄醒了沒有?」那邊傳來了北冥連城不悅的聲音。

「馬上……馬上就能醒。」黑狼不敢多想,抱著名可走到一旁,把她放在地上。

隊長要弄醒她,可是……他四處看了看,只看到不遠處的水龍頭和兩個木桶。

不是吧,這么嬌滴滴美艷艷的小女人,得要用這么殘忍的方式把她弄醒,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些?

回頭一看,北冥連城冷漠的目光正好往這邊掃來,他嚇了一跳,當下什么都不敢再想,跑到水龍頭邊接了一桶水走了回來。

先是拿手潑了一點在名可臉上,人還是沒有被弄醒過來,他心慌意亂的,終於還是忍不住把木桶抱了起來,當頭給她淋了下去。

名可被水嗆了一把,眼皮抖了抖,還沒睜開眼眸便忍不住猛地咳嗽了起來,等她尋回了意識,頓時就尖叫了起來:「先生……北冥夜,北冥夜救命!北冥夜救我……」

「北冥夜」這名字在這里仿佛是禁忌那般,誰敢直呼?不是稱呼他老大就是稱呼他先生,哪個人敢這樣大刺刺呼出著三個字?

看來這女孩和老大的關系確實不一般,黑狼嚇得慌忙放下木桶走了過去,想要開口安慰兩句。

沒想到名可看到他之後,尖叫聲更加凄涼了起來,手忙腳亂從地上爬起,才剛爬起又差點摔了下去,兩腿酸軟疼痛的,痛得她一張臉緊緊皺在一起。

黑狼忙攤了攤手,一臉無辜:「我什么都沒做,只是看到你暈了把你抱出來,我真的……真的沒有對你做什么,你別誤會。」

她是先生的女人呀!知道這件事之後,他哪里還敢對她有任何奢望?

看到他那雙手,名可立馬雙手抱胸,護著自己的身體,回頭看著他,又看了眼周圍對她虎視眈眈的人,恐懼如排山倒海襲來。

在這里勢單力薄的,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只除了那個北冥三少爺……可北冥連城卻比這些她不認識的人還要恐怖。

「隊長說……讓你把剩下那六圈繼續跑完。」黑狼看著她,見她對自己怕成這樣,他不敢隨意靠近,只是把北冥連城的意思正兒八經向她轉述:「你還是先去跑完吧,在這里,隊長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不趕緊跑完,到頭來吃苦的還是自己。」

知道她是北冥夜的女人,誰還敢對她有幻想?但既然是老大的女人,他們也不想讓她太為難,好好跑完剩下那六圈,就當是完成任務了。

名可咬著唇,此時此刻真寧願剛才自己昏過去之後一睡不醒,再也別見到這些人,不用面對著可怕的一切,現在對她來說,要她跑完一圈都難。

「沒關系,我放慢點速度,我用十碼的速度追你,好不好?」

追她……一聽到黑狼這聲音,名可更加慌了,連連後退了數步,差點因為腳下站不住而摔倒下去。

抬眼便看到正在朝這邊走來的北冥連城,她想都不敢想,一轉身,用力咬著牙,邁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往操場上奔去。

還有六圈,只要把這六圈跑完,他是不是就能放她回去了?

她再也不要來這里,她死也不要再來了。

不,不僅這里,以後北冥夜這座島嶼,她說什么都不來了。

這里是地獄,絕對的人間地獄!

看著那抹落荒而逃的身影,分明兩條腿幾乎邁不動了,還是吃力地往前方奔去,北冥連城眼底總算閃過幾分滿意的光芒。

不過,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折騰,他總算意識到這女人和從前任何一個上島來訓練的女孩都不一樣,她絕對是所有人當中體力最差,身體最弱的一個。

居然把這種脆弱的小動物扔給他,他斂了斂神,不再理會她,繼續指揮兄弟訓練去了。

又過了二十多分鍾,速度越來越向蝸牛靠近的名可總算將剩下那六圈也跑完,回到起點的時候,北冥連城已經站在那里,正盯著她看。

名可慢步走到他跟前,才剛站住,眼前一黑,迅速往前方倒去。

北冥連城隨手把她扶了起來,不過,這個扶起來的方式讓名可清醒過來之後,氣得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甩飛出去。

他又擰著她的後領,如同擰小雞那樣把她擰起來,只是這次不像上次把她憑空擰起那么可怕,至少她還能呼吸。

「我跑完了。」她一邊喘著氣,一邊看著他,一臉哀求:「我能回去了嗎?」

「今天入夜之前,你都會在這里,哪都不能去。」等她能自己站住之後,他轉身朝操場外走去,「不想和他們在一起就跟上來。」

名可還在喘氣,狠狠瞪著他的背影,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當然連北冥夜也一同罵了。

不是他那么多事把她丟給這個男人,自己也不會受那么多的苦。

但一回頭看著笑嘻嘻向她走來的黑狼,她便什么都顧不上,哪怕腿已經酸得隨意邁一步都酸痛無比,她還是咬著牙,邁步跟上北冥連城的步伐。

這次北冥連城走得很慢,一路上慢悠悠走過去,分明不算長的路程,他卻愣是走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

進去之後名可才發現這里竟是一個食堂,但比起學校的食堂,這里的環境要好太多。

干凈,清幽,廚子們在後面忙活著,一切井然有序,讓人一進來便感覺到一種和諧的氣息。

雖然,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幾分嚴肅,但至少不算太冷。

「緩過來了嗎?」走在前頭的北冥連城忽然回頭看了她一眼,問道。

名可對他還是滿心的防備,聽他這么問,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要是她說緩過來了,他是不是立即就要丟給她一堆難題?

「餓不餓?」北冥連城又問。

名可怔了怔,立即點頭:「餓。」

真的很餓,昨天晚上追出去之後遇上他,直到剛才還在一直受他折磨。

抬頭看了牆上的掛鍾一眼,居然已經十點多了,到了十點多連早飯都沒吃,能不餓嗎?

「給她弄一份簡單的早餐。」北冥連城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瞟了眼迎上來的工作人員一眼,淡言道。

那人點了點頭,又沖名可一笑,便轉身回到後方的廚房里,沒過多久便捧了兩份早餐來到他們跟前,恭恭敬敬地放下。

「隊長,你的早餐。」

另一份推到名可跟前,只是對她一笑,便又轉身往廚房里走去了。

十點多,正是他們最忙碌的時候,等十二點半一到,大家都會過來吃午飯。

名可垂眼了下那份簡單的早餐,一個煎荷包蛋,一塊吐司面包,還有幾個聖女果以及一杯牛奶。

至於北冥連城的,只是一份三文治和一杯咖啡。

十點多才吃早飯……偷偷瞟了他一眼,她還是坐了下來。

剛坐下便覺得兩條腿完全不屬於她那般,又酸又麻,難受得她差點想要掉眼淚。

長這么大還真的從來沒有接受過這么嚴格的所謂的訓練,二十圈,直到現在她還有點懷疑自己是怎么跑過來的。

「快吃,吃完了還要訓練。」

拿起杯子的名可聽到他這話之後,手一松,杯子頓時跌回到桌子上,如果不是才剛拿起來,這杯牛奶一定撒到滿桌子都是。

「等會還要訓練嗎?」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北冥連城卻不理她了,隨手拿過不遠處架子上一張報紙,他一邊看,一邊拿起三文治往口中送去:「你只有十分鍾。」

名可不知道這份早飯是怎么吃完的,十分鍾不到她已經把所有東西都吃得干干凈凈,甚至,還有點沒吃飽的感覺。

等到北冥連城把報紙放下站起來的時候,她也怯生生站了起來,忍著渾身的酸楚看著他:「隊長,聽說頭一次接受訓練得要適量,要是過量了……」

「過量了會怎么樣?」北冥連城垂眸看著她,一眼便看出她那些小心思,他冷哼道:「聽說你明天要回學校上學,一個禮拜就訓練那么一次,哪怕過量,以後也很快會適應,快走。」

說完之後,他舉步就往食堂外走去。

名可真的恨死他了,可在經歷了這小半天之後,哪怕對他恨之入骨,也不敢對他不從。

北冥連城又帶著她在訓練場走了一轉,名可才知道這座島原來就是她昨天在海邊撿海螺時看到的那個小島,看起來不算大,但事實上面積比她想象的要太多。

聽說這座島一般人是上不來的,北冥夜把她丟到這里來,所以北冥連城也不會用一般的方法來給她訓練。

在訓練場上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北冥連城把她丟給了一個代號為零九四七的女孩。

這個女孩看起來一點都不好相處,總是板著臉,目光深沉,眼底沒有半點笑意。

等兩個人進了小木屋開始特訓的時候,名可就知道了,她對這個女孩的評價還是太柔和了些。

這女孩何止是不好相處,相處起來簡直只能用恐怖這兩個字來形容。

格斗,北冥連城居然讓她和這女孩格斗,她連學都沒學過,怎么和她格斗起來?

雖然這女孩有教她,可卻只教她幾遍她就懂了嗎?一連兩個多小時她被摔了無數次,再到後來她趴在那里,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這個北冥三少爺一定是上輩子被她坑過,這輩子來報仇的,無怨無仇的話,怎么可能會想得出這么多法子來折磨她?

這些個姓北冥的人,自大,驕傲,不可一世,草菅人命……老天,讓她死了吧?真的不想活了……

身後,冷冽的女聲再次響起,頓時嚇得她一身毛孔無限擴張:「起來,繼續!」

中午一點的時候,一人坐在快艇上,從島上離開,迅速開往因為漲潮而被分開的另一處海島。

北冥夜走進食堂的時候,一眼便看到幾乎趴在桌上吃飯的女人。

那小丫頭佝僂著纖細的身體,坐在北冥連城對面,拿著筷子的手不斷在顫抖,吃一口,又狠狠瞪一眼坐在對面的男人。

哪怕相隔有點距離,他也能感受到她對連城的怨恨。

輕咳了聲,他舉步走了過去。

食堂里並沒有多少人,兄弟們基本上都已經吃過飯回了小木屋休息,一路走過去,看到有想向他文好的人,他只是隨意擺了擺手,阻止了他們。

名可不知道身後的男人已經離她這么近,依然咬一口飯菜,便怒目等向悠哉游哉看報紙的北冥連城。

這個混蛋,這個可惡的男人,見她被剛才的女孩摔得渾身是傷,他不僅沒有半點同情,甚至還取笑她除了給男人暖床之外,再沒有半點實用價值,雖然原話不是這么說,但,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可惡的男人!

她咬著飯菜,瞪著他,直恨不得用力將他撕碎。

北冥連城卻似完全感覺不到對方對自己的怨恨那般,掃了報紙兩眼,淡漠的聲音慢悠悠傳來:「現在一點半,等會去小木屋睡覺,三點到訓練場集合。」

「我……」不去!這兩個字,她還是沒勇氣說出口,他懲罰人的方式只會是她想象不到的恐怖,他……徹頭徹尾的冷酷無情,沒有人性的!

「不去也行,今晚不用回去陪你男人了,留下來陪我。」瞟了眼站在她身後那個陰沉著臉的男人,他眼底浮過絲絲意味不明的光澤,淡淡哼了哼:「你早上不是還在罵他混蛋么?既然不喜歡和混蛋在一起,跟了我也行。」

名可差點一口飯卡在喉嚨里,活生生被噎死。

不過,相處了半天,她總算是看明白了,這男人對女人特別討厭,最討厭的是被他認定為柔柔弱弱的那種女人。

所以自己一直是他眼底最煩人最讓人厭惡的物種,現在說這種話也不過是嚇唬她,真要留下來,她敢打包票,他一定會將她一腳蹦了去。

「好啊,我現在就去跟先生說,以後我跟你了。」她用力哼了哼,雖然忽然就感覺到後背脊涼颼颼的,但,就是不願意在這混蛋面前示弱。

一個上午的相處,她算是看出來了,因為她是北冥夜的女人,他不可能真的把她丟給其他男人來「享用」,他只是瞧不起自己,認定她沒用。

她不是沒用,是他那些訓練人的方式太變態,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應該說,這個被成為基地的小島上的人都是表態的物種。

那個什么零七八三,居然用一身肌肉的力量就可以將身上的衣服撕毀,如果不是腦袋瓜清醒地知道這里是訓練場而不是影視城,她一定會以為零七八三是在拍電影。

北冥連城目光沉了沉,換了其他時候,她對自己說這種話,他多半不會理她,這時候……

視線從報紙挪開,落在她臉上,他眼底眸光明暗難辨,盯著她蒼白的小臉,平靜的話語聽不出有幾分認真的成分在:「真這么不喜歡他?是因為他能力不好,滿足不了你?」

「噗!」剛放下筷子,把碗端起來喝了一口湯的名可,因為他這句勁爆的話語,一下沒緩過氣來,差點把自己給嗆死。

勉強將口里的湯水咽了下去,她狠瞪了北冥連城一眼,怒道:「你才能……」

忽然,一股森嚴的氣息從身後席卷而來,成功將她這句本來是超級不文雅的話給打斷。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北冥夜抱了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面,一路抱著離開食堂,進了其中一間木屋里。

人被丟到床上,四肢的酸痛感頓時傳開,名可難受得皺緊了眉心,抬頭迎上他冰冷刺骨的目光。

和別的男人討論這能力不能力的問題,她討論得挺順溜的嘛,這女人,才半天不見,長出息了!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表現得如同小綿羊一般,原來在外頭,在其他男人面前,她竟是這樣的!

如果不是實在放心不下過來看看她,他還看不到她這么別具風格的一面!

耍起嘴皮子來,哪里有半點淑女的形象?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北冥連城也是個厲害的,居然把她這一面都被逼出來了。

名可一直看著他,他臉色森寒,目光冰冷中透著濃濃的怒火,她知道,自己剛才和北冥連城拌嘴的模樣被他聽到,他不高興了。

換了過去她一定會小心翼翼向他認錯,告訴他自己以後絕對不會那么「放肆」,但,她現在自問連認錯的力氣都沒了。

緩緩別過頭,她背對著他,想起那個被他掛斷的電話,心,酸了又酸,已經酸得幾乎承受不過來了。

這副分明拒絕的模樣,更看得北冥夜怒火中燒,恨不得將她拎起來狠狠收拾一頓。

他丟下所有正在訓練的兄弟不管,飛艇過來只為了看看她在這里能不能適應,她居然給他丟這樣的高姿態?

他只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一個多小時之後,必須要回到那座島上繼續修補昨天發現的防護漏洞,忙了一天一夜沒有核驗睡過片刻,其他人都利用這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睡覺去了,只有他一個人傻乎乎跑到這里來看她臉色!

這個欠揍的女人。

「轉過來。」北冥夜壓下怒火,聲音沉了又沉。

名可沒理他,只是抱著自己的雙膝,坐得安靜。

北冥夜立馬就火大了,大掌落在她肩頭上,沒舍得用力將她拉過來,但也還是使了那么一點力。

看著她低垂的頭顱,他臉色愈加難看了起來:「這算什么?膽子肥了,敢用這種態度……」

「你為什么掛我電話?」她揉了揉眼角,沒想到一揉,手上竟然全都是眼淚。

想擦干凈眼淚再面對他,但,眼淚一旦滾落,就像決堤了一般,止也止不住了。

她哽咽了一聲,忽然伸手抱上他的脖子,沙啞著聲音哭了起來:「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嗚嗚……」

北冥夜有點反應不過來了,他還沒開口責備她,她怎么就哭起來了?

但看她哭得整個淚人兒一樣,再聽到那幾句「我真的很想你」的話,一腔怒火頓時被她的眼淚澆滅了,別說生氣,心疼還來不及。

有點粗糙的大掌落在她腦袋上,要他說些哄女人的話,他也說不出口,只是剛才還冷冰冰的聲音,這時候已經徹底柔和了下來:「好了不哭了,怎么回事?是不是連城對你訓練太嚴格?」

名可用力咬著唇,埋首在他胸膛里,也不說話,就只是哭。

她很少在他面前哭成這樣,以前一直以為女人的眼淚都是多余的,他看到女人哭就煩,別說哄她們,多看兩眼都嫌臟了自己的眼。

但她的眼淚不一樣,現在看著她淚眼迷蒙的模樣,只覺得連心頭都快要碎了。

將她一張小臉抬起來,想低頭親一口,又覺得這舉動似乎太肉麻了些,長指在她眼角劃過,還是拭不凈她的淚水:「別哭了,有什么委屈就告訴我,是不是連城欺負你?」

那小子就是那樣,對女人從來不會有半點憐惜,他不就是因為這點才將她交給他么?更何況,他是連城,和他混熟了對她來說也是好事,以後回東方國際,只要她和連城走在一起,老頭子總會對她少幾分心眼。

她怎么就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考慮這么長遠。

「別哭了。」長指沒辦法將她的眼淚是干凈,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低頭,以薄唇將她的淚水吻去。

「不哭了不哭了,回頭我給你罵那小子去。」唇瓣不斷往下,這吻著吻著,感覺忽然就有那么點不對勁了,不是給她把眼淚吻去嗎?怎么一下就吻上了那兩片嫩嫩的唇?

可他管不住,既然已經吻上了,不如繼續……

名可雙手落在他肩頭上,分明還哭得那么悲傷,這男人居然已經將她壓了下去,用力把她一張小嘴啃咬了起來。

她那么累那么痛苦,他居然還在這時候想要和她做這種事……

心里一陣委屈,眼淚便溢得更加洶涌,她別過臉躲開他的吻,聲音沙啞:「別……嗚嗚,我難受,不要碰我,嗚……」

「親一下就不難受了。」沒注意到自己這句話有多肉麻,那唇沿著她的下巴一路往下。

名可卻想起來自己身上現在有多狼狽,用力推了他一把,推不動,她掄起拳頭便敲了下去:「先生,我疼……不舒服,疼,放開……你也欺負我,嗚嗚,你混蛋,你和他們一起欺負我,嗚嗚嗚……」

她放棄了掙扎,只是拿起一旁的被子蒙在臉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混蛋,都是混蛋!虧她每每快要昏過去的時候,想的都是他,但沒想到他來了也只是想要和她做這種事,他一點都不心疼她,這混蛋!

「嗚……」

北冥夜終於尋回了一點理智,抬起頭,看著她沾滿淚水的小臉,心里終於開始找回了一點良知。

沖動被壓下之後,剩下的便是滿心的憐惜和不舍了。

「我停下來了,你也停下行么?」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哄她,不想讓他碰,他不碰行不行?她總該不哭了吧?

見她還是在落淚,他雖然不舍,話語卻還是冷硬了起來:「再哭,我又要親你了。」

名可哽了下,用力咬著唇,知道他真的沒多少耐性,她不想哭,只是眼淚有點止不住。

今天真的狠痛哭,也很害怕,一想到那個叫黑狼的男人在自己身後不斷追逐,每次快要追到她的時候就把那只魔爪伸出來,如果不是她咬著牙不要命地跑,他一定會那那只臟手去碰她的身體。

在這樣的文明社會,居然還會有這么惡劣的人,這么惡劣的地方,還有,名珊……

一想到名珊在這里所承受的痛楚,她呼吸一亂,眼淚頓時停了下來。

慌,真的很慌,北冥夜這個男人,你只能乖乖聽他的話,要是有一天一不小心成了他的敵人,他懲罰人的手段,她一定承受不來。

要她和名珊落得同一個下場,她會死,她一定會死的!

「我不哭了。」抬起手背用力想要把眼淚擦干凈,不料一臉都是淚,她有點怔怔地看著他,眼底還有點點驚慌:「擦不掉……」

北冥夜從一旁的床頭櫃上拿起紙巾,抽出一張遞給她:「真不哭了嗎?」

「不哭了。」他已經不耐煩了,她哪里還敢哭?

「既然不哭了,那,現在來告訴我,為什么看到我就哭成這樣?」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把她拉到懷里,他聲音也緩和了:「這么討厭看到我?」

名可搖了搖頭。

「說實話!」

「我想你。」這……真的是實話,想他,遇到困難,擔驚受怕的時候,一直一直在想他。

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還算有幾分憐惜,她牽上他的脖子,忍著淚意啞聲哀求:「先生,帶我回去好不好?我不要留在這里,我會乖乖聽話,我跟阿嬌訓練,我一定會聽話的。」

看不到他眼底有多少認同的眼神,她心里一酸,眼淚差點又滑了下來。

但她還是忍住了,他不會喜歡一個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女人,她不奢求他喜歡,只希望他對自己還能有那么點憐惜。

「不要讓我留在這里,我害怕,真的很害怕,先生,你帶我回去好不好,我只想跟在你身邊,求求你,別把我一個人丟下來,我在這里一個人都不認識,他們都欺負我。」

她其實沒有那么脆弱,但,他難道對自己憐惜了起來,要是現在不求得他的同意,等他走了之後,那個變態的北冥連城一定還會想出更多的方法來折磨她。

北冥夜心里柔了再柔,感受到她對自己的依戀,心里一酸,差點就沖動地跟她保證一句,馬上帶她離開。

但,他要是連這點事情都硬不下心來,以後,怎么將她留在身邊?

看著那雙依然水汪汪的眼睛,聽著她軟軟糯糯想要留在他身邊的話,北冥夜真的有點要被打動了。

「丫頭,你太弱……」他想開口拒絕的,但對上她眼底的哀求,竟有點拒絕不來。

「我弱,你可以保護我的是不是?」名可真的不想留在這里,如果求他是唯一可以逃離那個變態北冥三少爺的方法,她也可以不遺余力地求他。

「先生,你要我你弄得一身都是傷,晚上怎么伺候你?」為了逃出去,那些平時連自己都覺得無恥的話語,都一一出口了:「你不是很喜歡我身上白嫩細膩的肌膚嗎?要是磨破了,就不好看了。」

那一身嫩嫩的肌膚……

北冥夜大掌一緊,腹下頓時就綳緊了起來:「丫頭……」

那聲音,啞得跟被車輪碾過的沙子似的,跟在他身邊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動情了。

「先生,帶我回去好不好?晚上我給你做飯,我……」她深吸了一口氣,忍著羞澀感,傾身湊近他,在他耳邊低聲呢喃:「我洗干凈,等……等你回來,好不好?」

落在她腰間那雙大掌頓時將她握得緊緊的,他身上的溫度飆得那叫一個高,洗干凈……等他,這女人,越來越會掌握他的七情六欲了。

「訓練完再伺候我也……不遲。」故意板上臉,不想就這么輕而易舉地屈服在她的利誘之下,只是,抵著她的那份堅硬的氣息將他的沖動出賣得徹底。

「要是太累,我會暈過去。」這種事又不是沒試過,他也不想的是不是?

暈過去……似乎每次她暈過去,他還是照樣做他的……呼吸亂了亂了,亂得一塌糊塗的,等不到今晚,現在,他是不是就該開始做點什么了?

「先生,你真這么狠心。」名可努力忽略掉他身體的變化,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帶我走,好不好?」

下手,沿著他的胸膛,隔著衣服,誘惑著……

他差點就要沖動地說一句「好」了,無奈此時居然有個不知好歹的人走到門邊,嗑嗑嗑地將房門敲得大響:「訓練提前,讓你女人現在下來。」

北冥連城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隨後他轉身,舉步就往樓下走去。

聽到他的聲音,名可頓時渾身綳得緊緊地,一臉緊張。

北冥夜卻從剛才的失魂中徹底回神,垂眸看她的時候,眼底跳躍著兩簇不怎么好看的火焰。

該死!他居然徹徹底底被這丫頭給蠱惑了!被人牽著情緒走的感覺真的很不好,這么多年來,從來沒試過。

她是第一個,而現在,還讓他發現了她眼底的心虛。

她故意在勾引他,亂他心智,這丫頭竟敢!膽子好肥!

「我……我下去了。」名可知道,不趁著他意亂情迷的時候讓他答應自己,下場就一定很慘,不僅得不到他的憐惜,帶她逃離這里,甚至,還會換來他的憤怒。

堂堂帝國集團的北冥大總裁,怎么可以被人愚弄?

從他身上爬了下來,她低垂頭顱,灰溜溜地往門外走去。

本來北冥夜是真的生氣,氣的倒也不是她,而是自己,把持不住是他自己的問題,雖然,這丫頭的手段也讓他有那么點不高興。

但在看到她失望地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顆心又不由得被她這抹孤單落寞的身影揪了一把,忽然竟有一種罵完孩子心里不舒服的感覺。

在她把房門打開要走出去的時候,他淡淡說了句:「下午我會早點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