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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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來翻去還是翻不到一個適合的號碼,微微有幾分發涼的長指忍不住就摁出了一排數字。

這個號碼沒有存到手機里,每一次他打電話過來顯示的都是一串號碼,每一次自己找他也得要手動輸入。

名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想到要打電話給他,可是,如果不打給他,可以打給誰?

手指一直在屏幕上方停留著,那個通話的鍵就在眼前,只要摁下去,或許他沒什么溫度、可現在至少能給她一點暖意的聲音就會出現在自己耳邊……

可她一直糾結著要不要摁下去,摁下去代表著什么?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自己這一刻真的很怕,她好想見到他。

最終手一動,還是摁了,摁了之後想要再摁回來,卻又覺得這個舉動有點多余。

手機被撥通了,短暫的呼叫聲過後,終於,北冥夜有點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什么事?」

名可咬著唇,這時候聽到他的聲音,居然感動得差點連眼淚都流了下去。

好幾天沒見,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想他,生活過得這么忙碌而充實,大概連想他的時間都沒了。

只是這個時候,在自己脆弱的時候,自己能找的竟只有他。

「怎么了?」北冥夜的聲音變得有幾分焦急,也比剛才要清晰太多:「丫頭,怎么回事?你在哪里?告訴我,快說話。」

名可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忽然想流淚,但她還是忍著,沒有讓眼淚下來。

輕吐了一口氣,她道:「沒什么,就是有點想你,想聽聽你的聲音。」

「你現在在哪?」想要這么輕而易舉把他糊弄過去,怎么可能?

「我……」名可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說實話,可他這么精明,自己在這個時候無緣無故打電話給他,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能放過她嗎?

想了想,她終於決定對他坦白:「我在家里,在華蘭街的那個家里。」

「你一個人?」北冥夜的聲音也提了起來,聽得出似有幾分不悅:「你一個人跑到那里做什么?有沒有人陪著?肖湘是不是跟了你一起回去?」

「沒有,我自己一個人。」她有點想笑,這家伙居然連肖湘的名字都記住了,對他來說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原來他對自己還是有那么幾分在意的。

「先生,你這幾天都在做些什么?出院之後就沒有找過我了。」她抿了抿唇,換了個話題,只要有人能和她說說話就好,聽到他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人也安心多了。

「做什么?是想我這個人,還是想我的身體了?」他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微微有幾分顫抖的感覺,就像是被風吹到一樣。

名可本來因為他的話弄得臉紅耳赤的,但聽著他的聲音有點不尋常,她忍不住問道:「先生,你現在在哪里?為什么風聲這么大?」

「我跑到天台去看星星。」北冥夜給她丟了這么一句。

名可也有幾分啞然,去天台去看星星,他這么一個大男人,有可能嗎?

想了想,小臉又不自覺沉了下去:「一個人有什么好看的,是不是身邊還有美女陪著?」

「你說呢。」北冥夜的聲音似乎更凌亂了些,風聲更大了,今夜帝苑那邊的風真有這么大嗎?

不等她說話,北冥夜又道:「是不是一個人在哪邊害怕?一點了還不睡覺?」

名可點了點頭,但驚覺自己這個動作他根本看不到,她咬了咬唇才說:「我做夢嚇醒,沒想到正好停電了,整座大廈都黑漆漆的,我……我有點害怕。」

「你這丫頭,既然怕黑,一個人跑回去做什么?」他聲音不僅亂了,名可似乎還聽到引擎的聲音,她有幾分不安,忍不住又追問道:「先生,你究竟在哪里?我聽到馬達的聲音。」

「在島上。」幾天不找她,他還能去哪里?還不是因為島上有事趕過去了。

名可卻被他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被嚇壞了。

「你才剛出院沒幾天!」她嚇得從地上站了起來,上周末才出院,今天是周五,這個時候已經跑到島上去了,他就算再強悍,也不能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怎么?關心我?我要是告訴你我出院那天就已經去了島上,那你是不是更心疼?」北冥夜話語中竟透著點點笑意。

名可翻了翻白眼,要是現在人在她面前,她一定會撲過去揍他一頓。

管她什么心疼不心疼,他這樣折騰自己就是不應該。

拿著電話,她走回到床邊坐下,呶著唇不高興道:「我可是在醫院里照顧了你好幾天的,你這么不愛惜自己,萬一又病倒了,別指望我還會去照顧你,我們的協議里面並沒有這一條。」

「居然還學會了對我使小性子,膽子真大了。」北冥夜雖然這么說,但卻低低笑了笑,那低沉悅耳的笑聲,如同大提琴被拉響那樣,空靈中有幾分淡淡的沙啞,磁性得叫人心醉。

名可不知不覺便倒了下去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看著哪個角落,但不管看著哪里,眼前出現的都似乎是他那張好看得得天獨厚的臉。

那么好看的臉,那么精美絕倫的五官……她伸出手,下意識想要觸碰他的眉宇,可他卻似忽然跑得很遠那般,讓她完全觸碰不到。

心里有點點失落,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想去觸碰他的臉頰。

「先生。」她忽然低喚了聲。

「嗯。」北冥夜淡淡應了一聲,馬達的聲音更大了,似乎他加快了速度。

名可忽然就明白了,可是這種明白卻又讓她徹底不安了起來。

事情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和她想的那樣?

可是,她在他心里真有這么重要嗎?很想問一句你現在在做什么,卻又不敢問,兩個人都沉默的時候,馬達的聲音更響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北冥夜忽然又道:「怎么了?是不是睡著了?你要睡著,我就掛電話了。」

「不要掛!」名可嚇了一跳,忙雙手拿著手機,本來還真有幾分困的,可被他這么嚇了一下,人立馬就清醒了:「不要掛電話,先生,我一個人會害怕。」

人是清醒了,但意識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話也是真心的,沒有半點修飾的成分。

北冥夜那低低沉沉的笑聲又傳了過來,那么好聽,聽得名可心都醉了。

怎么會有人條件這么好,長得這么好看,本領這么大,體格又這么彪悍,就連聲音也都能時時刻刻讓人聽了之後幾乎要醉死過去。

公平,上天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公平。

名可心里暗暗嘀咕著,可此時此刻想著別人的好,想著他輕易能叫所有人嫉恨的一切,心里不僅沒有半點妒忌,反倒高興著。

這個男人,可以算得上是她的男人嗎?

自己男人這么出色,至少在他還是她男人的時候,她忽然就覺得與有榮焉那般。

「你不說話我會以為你已經睡著,那你最好多說話,要不然我就掛電話了。」他愉悅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風聲漸漸弱了,說話聲音又恢復了如同在行走中那一抖一抖的點點凌亂。

名可的心也隨著手機傳來那一股一股的風聲不斷在顫抖著,如果是真的,如果真是那樣,那……那他現在……

可她沒有機會深想下去,電話那頭又傳來了北冥夜低沉的聲音:「現在在做什么?」

她驀地回過神,忙回道:「沒做什么,躺在床上。」

「穿著什么衣服?」那邊的聲音忽然便干凈了,連風聲都沒了。

名可眨了眨眼,他是在室內還是在車上?不敢想太多,她隨意回道:「穿了睡衣。」

「沒有穿內衣嗎?他記得她睡覺是不喜歡穿內衣的,聽說會影響發育。」

名可臉一紅,立即就罵了起來:「死色鬼,你在想什么?」

那邊北冥夜朗朗的笑聲傳了過來,笑了一會他又說:「你猜我在想什么?猜中有獎。」

「獎勵什么?」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和他說那么多話,平時兩個人見了面的時候,反倒沒有那么多的交流。

可現在想想,他們聊天好像已經聊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都是這些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啥都在聊。

「你想要什么?」北冥夜的聲音還是那么好聽,這個時候安安靜靜的,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想要我也可以。」

「才不要。」名可翻了翻白眼,明明噘著嘴,可眼底卻有笑意:「你又不值錢。」

「我不值錢?」北冥夜挑了挑眉,佯裝不悅道:「知不知道我若拿出去賣,絕對是天價。」

「那你去賣試試看。」名可立即接口道,整個人笑得賊兮兮的:「我也想看看北冥大總裁去做牛郎會是什么情形。」

北冥夜喉間一堵,沒想到這丫頭居然還學會去了堵他的話。

緩了緩才又道:「還是不賣了,留給你吧,省得到時候你又哭著鬧著求我回家。」

「回家」這兩個字真的讓人莫名感動,就好像是他們已經是很親密很親密的家人,他們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雖然明知道自己不能這樣想,但她還是止不住想了。

可她卻呶著唇,怨念道:「若你真要出去賣,我還會阻止你嗎?說不准遇到個美女,兩人一拍即合,連我都忘了。」

「你希望這樣嗎?」

「誰管你。」她翻了個身趴在那里,依然拿著手機,緊緊貼在耳邊。

又不知道與他扯了些什么,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等她回過神看了看手機,他們倆聊天已經聊了一個多小時。

名可有點不安地說道:「快沒電了,我去插電源充電,你等等。」

「別去了。」北冥夜的聲音又開始摻夾了一點風聲,很快地便又抖了起來。

他又在走路了,走向哪里?他現在究竟在哪?

但名可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那一點點電量,心里更加焦急了:「沒電了,我怕會掛掉。」

「掛掉了不正好睡覺了嗎?」他的呼吸慢慢變得有幾分重,比剛才要重了些,雖然變化很微弱,但名可是熟悉他的,還是能聽出來了。

他在做什么運動?怎么呼吸都重了?

完全搞不懂他究竟在做什么,她只是在擔心怕自己的手機會忽然沒電:「先生……」

「聽說一邊充電一邊打電話很危險,不用去充電,就這樣吧。」他道。

「它會自動關機的。」再看了一眼,只怕連百分之五的電量都沒了,再聊下去,還能堅持多久?

「沒關系,我用充電寶,你等等。」

「關機就關機吧。」他的呼吸又重了些,聲音依然有幾分顫抖,還在走路,在爬山么?

名可有點委屈,她其實從一開始就在懷疑他是不是來找自己的,可現在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可能。

她這里附近又沒有山,他來找她哪里需要爬山?可他現在很明顯是在運功!

心里絕望了,整個人便又徹底不安了,悄悄爬了過去想要把電源線拿過來插上。

不料北冥夜卻忽然道:「你現在走到大廳里。」

「做什么?」名可微微有幾分不安,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還是在床上坐了起來。

「聽話,去大廳。」

名可無奈,穿了鞋子走到房門邊,把門打開,慢慢向大廳走了出去。

可她還是害怕:「先生,外頭黑漆漆的,我不想出去。」

「那去把你們家門打開。」

「什么意思?」她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他要她打開門……

「打開門不就知道了嗎?」他低聲說,聲音藏著點點愉悅的笑意。

名可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剛才分明是在運功,可上他們家哪里需要運功的,有電梯……

不,她忽然睜大了眼眸,心頭一陣激動,大步奔了過去,來到門後面,連從貓眼看外頭一眼都省了,直接便把大廳門給打開。

電梯不是沒電了嗎?他剛才不是在爬山,而是在爬樓梯!他們家住在八樓,他剛才是爬著樓梯上來的!

當大廳的門被打開,當看到站在自己面前那抹高大的身形時,名可咬著唇,眼淚還是忍不住滑了下來。

一下撲了過去,就連踮起腳也很艱難才能摟得上他脖子:「你來了,你真的來了,你居然真的來了……」

北冥夜沒說話,唇角的笑意緩緩盪開,讓他這張在風中吹地有幾分蕭索的臉生出了點點暖和的氣息。

他伸出長臂把她緊緊摟在懷里,低頭親了親她的額角,側頭在她耳邊呢喃道:「我女人想我的身體了,我還能不來嗎?」

換了是過去,名可一定會因為北冥夜這句話而羞紅了臉,但這次,她不僅沒有感覺到害羞,反倒將北冥夜抱得更緊。

別人很難會明白這種感覺,當那個自己已經徹底放棄,以為他不會出現的人忽然就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那種感覺,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現在,別說他只是口頭上調戲了兩句,就算真的要對她動手動腳做那些事,名可想,她大概也是不會反抗了吧?

微亂的呼吸因為她踮起腳這個動作而加重,北冥夜真的太高,一米九要有了吧?相對於一米六多點的她來說,簡直就是天神一樣的存在,要抱住他真的不容易。

北冥夜總算傾了傾身,配合上她的動作,讓她抱自己的時候不至於那么難受。

不過,這小丫頭這么熱情的一面,倒真的是很少見,他應該提醒她現在兩個人還站在門口,還沒有進門,但,她抱得這么緊,他舍不得讓她清醒過來。

熾熱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讓名可一顆心更加醉了:「真這么害怕嗎?小丫頭?」

名可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怕,剛才真的很害怕,但現在,因為他在,再也不怕了。

不再害怕了,有一些別的情緒便生了起來,一種連自己都說不出的感動,還有對他的依賴。

原來身邊有個男人,還是個這么強悍的男人,那種感覺真的這么好,她居然一時間感動得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這種滋味,只要是個女人都會明白,這個男人現在是屬於她的,他的呵護和憐惜全都是她的。

她真的好想說一聲,北冥夜我喜歡你,我現在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至少這一刻真的很喜歡。

「還要不要讓我進去了?喜歡在外頭秀恩愛么?」北冥夜含笑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低低沉沉的,磁性悅耳得很。

「可我不想放開。」她難得任性了一次,在他面前,嬌滴滴地任性著,「先生,你抱我進去,我不想放開你。」

這樣一個要求,北冥夜怎么可能會拒絕?簡直求之不得。

這么主動的她,這么熱情的她,還有現在對他那份依賴。

一個彎身把她抱了起來,是豎抱的那種,因為她還摟著自己的脖子,這樣抱她,方便她繼續摟著自己,不過有一點他想不到的是,這樣一抱起來,她的胸口就在他唇下了。

這簡直是……要命!

鼻子有點癢癢的,根本連想都不需要多想,低頭,張嘴便吻了下去。

「啊!」名可尖叫了一聲,這樣的叫聲,在深夜里顯得特別清晰。

她羞紅了一張臉,看著他抱著自己進門之後,隨意一腳便把大門踹上,之後便抱著自己,大步往的房間走去。

雖然屋子里頭依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但他每走一步都這么平穩有力,就像是可以看清眼前所有的一切那般,動作完全沒有因為漆黑,而有所遲疑。

名可的房間北冥夜還是挺熟悉的,他來過一次,也知道她的床在哪里,所以一進了房,他便抱著她大步往床邊走去。

名可卻忽然想起來了,他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吧?她居然在這個時候要他抱自己!雖然她不算重,但怎么也是有重量的。

「快放我下來。」她嚇了一跳,忙輕輕在他沒有受傷的那邊肩膀上推了一把,「你的傷還沒好,快把我放下。」

「不是你要我抱的么?」這時候才想起來這事,這丫頭有夠笨的!

但看得出她真的有點被嚇到了,他才輕輕將她放下,不想讓她擔心,便岔開話題道:「我來之前你都在做什么?」

「和你打電話。」一直打一直打,連手機快沒電了都不知道,等意識到的時候,只剩下5%不到的電量了。

似乎才想起來這一點,她忙把手里的手機拿起來,果然,沒電了,人便摸索著爬了過去,從床頭櫃上把備用充電寶拿起來,借著手機上那一點點光亮,將接頭插進去。

她沒有注意到她現在是趴著,那圓溜溜的臀在不經意間翹起,這個弧形,在黑夜中,依然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站在床邊的男人呼吸在一瞬間便亂了,喉結微微滾動了下,喉嚨深處頓時就干燥了起來。

名可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意識到,等她把手機充上電,回過身來看著他的時候,男人眼里的顏色已經徹底溴黑了下去。

「你傷口難不難受,剛才有沒有傷到?」她是還記掛著這個問題,忍不住問道。

北冥夜搖了搖頭,目光鎖在她身上。

今晚她穿著一件純棉的睡裙,很干凈,很純真,少了幾分女性的嫵媚,卻多了幾分女孩子的柔和,這個小丫頭,要性感的時候是絕對的性感,要純潔的時候也可以純潔到叫人抓狂。

他真的不是一個重欲的人,至少在遇到她之前不是,他也曾經嘗試過要在她面前控制好自己的沖動,但,每每都以失敗告終。

被一個女人輕易牽動了七情六欲的感覺並不好,只是,這就像是一個深淵那般,他已經陷進去,完全走不出來了。

這丫頭,生生掐住了他所有的命門。

「先生,你要不要坐一會?要喝水嗎?我給你倒杯水來。」見他一直只是站在那里盯著自己看,又不說話,名可還是有點不太好意思。

這個男人,她太了解了,孤男寡女待在一起的時候,他除了那種事情,還能想些什么?

其實有時候她也挺渴望兩個人可以抱在一起,安安靜靜說說話,而不是每次抱在一起,都總是要想著那種事情。

「先生,我給你倒水去。」她從床上翻了下去,摸索著套上自己的鞋子。

北冥夜並沒有阻止。

飲水機在大廳,等名可捧了一杯水回來的時候,北冥夜已經在浴室里。

浴室里頭,水龍頭的水嘩啦啦地響著,男人正在洗澡,名可忽然就慌了,慌忙把杯子擱下,走了過去。

浴室的門大敞著,這家伙,洗澡時候居然不關門!

名可其實是不想偷看的,但還是忍不住,往里頭偷偷瞄了一眼,「先生,醫生說過,你的傷口不能碰水,你不能淋浴。」

里頭嘩啦啦的水聲停了下,北冥夜將水龍頭關上,側頭看向門外,「我不知道怎么樣才能不淋到傷口,要不你來幫忙?」

名可早已經不知道把視線調到哪個角落,聽到他的話,她一陣臉紅,雖然黑漆漆的,哪怕往里頭張望,也看不清楚太多東西,但,知道他赤果果的在洗澡,她還敢看么?

「你……把花灑拿起來,不要讓水碰到你肩頭上的傷就好。」她走了過去,將他丟在床上的衣服撿了起來。

雖然是休閑服,但是穿來睡覺也是不方便,她從房間出去,摸黑走到名敬華的房內,從衣櫃里找了很久了,才勉強找出一套睡衣,回到房間的時候,北冥夜已經從浴室里出來了。

「你試試這個能不能穿?」名可把睡衣遞給他,他現在身上光禿禿的,幸好房間里面黑得很,自己又是特意不往他身上亂瞄,她根本看不清他身上的情形。

要是能看清,只怕就不能這么淡定了吧?

相較於名可的窘迫,北冥夜倒是淡定得很,哪怕身上光禿禿的,一點遮羞的布料都沒有,他在她面前走過,還是大方的很。

大概是因為知道自己身材好,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吧。

名可在心里嘀咕了兩覺,還是拿著睡衣,跟在他身後,「先生,你還是把睡衣先穿上。」

「穿來做什么?」北冥夜連頭都沒回,直接走到床邊坐下,扔掉用來擦頭發的毛巾,抬頭看著走到自己跟前的小女人,笑了笑,「你不會以為我大老遠的跑過來,今晚就只是抱著你睡覺吧?小丫頭,我和你在一起,什么時候這么純潔過?」

名可抿了抿唇,心里直翻白眼,但人家說的是事實,她沒有辦法去反駁。

他要是跟自己說,今天晚上他只是過來抱著自己睡覺的,完全沒有想過那碼子事,這種話說出來,連她都不會相信。

或許坦白一點也是好的,至少,不會讓人覺得虛偽。

北冥大總裁在她面前,從來就是這么坦白的。

「還是穿著吧。」她又把睡衣遞了過去,盯著他在黑暗中依然線條剛毅的臉:「就算……就算要脫,回頭……回頭再脫就是。」

「這么說,你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今天晚上要被我睡了嗎?」北冥夜笑得愉悅,竟忽然伸手在她粉嫩嫩的臀上摸了一把。

名可低叫了一聲,立即後退了兩步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這是色鬼,怎么隨時隨地都能這么邪惡!

「衣服不給我,要我怎么穿?」北冥夜依然看著她,笑起來的時候,聲音有幾分明朗。

今晚,心情似乎特別好。

名可卻說不出現在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分明已經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不過,把話說得這么開,真的讓人有幾分窘迫。

把睡衣拿過去,重新遞到他的面前。

北冥夜接了過來,拿起來對比了一下自己的身材,兩道濃密的眉頓時便擰了起來,「你確定這是給我穿的?還是說,留給我以後的兒子?」

「不對。」他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將來我兒子要是這么矮,我得要抽他了。」

兒子……這兩個字還是讓名可心里微微抖了下,好端端的,說什么兒子不兒子的問題?再說了,他不是做了節育手術嗎?既然做了這種手術,還怎么要兒子?

不過隨即他又想,人家北冥大總裁想要兒子,那也是人家的世界,至少,那個給他生兒子的,一定不會是自己。

她努了努小嘴,白了他一眼,怨念道:「那是我爸爸的睡衣,你究竟想不想穿,不穿就算了。」

「不穿。」北冥夜買衣服扔回到她懷里,別人穿過的,他怎么穿?

他從來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這么長久以來,能在自己用過之後還把東西給他用的,只有她一個。

名可這才想起來,這個家伙挑剔的很,哪里是這么好伺候的?這睡衣爸爸穿過的,他當然不願意穿。

倒不是因為他嫌棄,而是他的習慣就是這樣。

「過來。」北冥夜靠在床頭上,一副慵懶的模樣,向她伸出手,「凌晨了,你不困嗎?過來陪我睡覺。」

名可將衣服放在一旁,才慢悠悠走了過去,還沒有靠近大床,人已經被他一把扯了過去,就這樣直撲撲跌落在他懷里。

「做什么?」她嚇了一跳,忙要從他懷里爬起來,剛才是沒有看清楚,可現在,兩個人靠在一起,她掌下直接就是他裸露出來的皮膚,隨便一撐,掌心便直接貼在他胸膛上了。

還有,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那具身體,還是一點遮擋物都沒有的,這樣子……好讓人為難。

「又想拒絕?」北冥夜挑了挑眉,抬眸,迎上她的目光。

黑夜中,她看不清他,可他卻將她看得清清楚楚,柔和的小臉就在他眼前,那兩片薄唇因為一點點驚慌,輕輕顫抖著,無不在散發著蠱惑人心的氣息。

軟玉溫香在懷,還能不動心嗎?

「丫頭,剛才我是不是沒把話說清楚?」他啞聲問道,聲音因為動情,已經有幾分沙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