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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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聽到他的問話,名可平靜回道。

這么從容,倒是有點出乎北冥連城的意料,他又問:「真不怕?」

「真不怕。」她搖了搖頭,甚至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意。

北冥連城在片刻的怔愣後,忽然就明白了。

她不是不怕,而是早已經下定決心,老大在哪,她在哪,所以,她比他還要鎮定。

心里有點說不清的苦澀,但他決定不去深究這份苦澀的來歷,或許,只是羨慕老大可以遇上一個願意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女孩……

「基地那邊現在是什么情況?」名可忽然問道,瞅著他現在也睡不著,她笑了笑,有點無奈:「如果不介意讓我知道的話。」

「被飛鷹的人偷襲,炸了幾個武器倉庫。」北冥連城淡淡道,臉上沒有多少神色的變化。

雖然他說得輕巧,但名可心里還是忍不住揪緊了幾分,幾個武器倉庫……那絕不是小事情一樁。

「兄弟……」她頓了頓,沒有直接問下去。

這種事情離她真的很遠很遠,遠到她完全聯想不出來具體的情況。

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每天過著重復平凡但對她來說卻不算單調的生活,如果不是陰差陽錯遇到北冥夜,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種只有在電視里才有機會看到的畫面,在現實生活中竟也是活生生的存在。

「損失不大。」一看她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北冥連城沒有說得太深入,只道:「損了一些兄弟,北冥洵會給他們家人補償。」

她想說這種事情,不是錢可以補償得來的,話到了嘴邊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有誰願意發生這種事?如果不是飛鷹的人偷襲,那些兄弟們也不會遇難。

她只是不明白,北冥夜一個生意人,為什么背後還牽扯了那么多事情?飛鷹是個殺手組織,和他們對上一定不會有什么好處,但,挑上他們,他似乎一點都不慌。

那個基地不僅有特訓的成員,還有武器……他到底想做什么?

「天還沒亮,再睡會。」北冥連城又拿起報紙,翹起腿繼續翻閱了起來。

名可盯著他浮現的眼袋,關心道:「你是不是很久沒有睡過了?對了,現在飛鷹的人……」

「除了死了和被捕去的,其他人逃了。」北冥連城淺淺掃了她一眼,「我離開的時候,局面已經穩定下來,不用擔心。」

「你也睡會。」她道,目光在病房里掃過。

角落里有兩張小沙發,卻可惜對他來說都小得可憐。

她又掀開被子想要坐起來,北冥連城皺起眉心問道:「又想做什么?」

「我去沙發那邊睡,我短,能躺進去。」她撐起自己,就要往床下翻去:「你在這里睡一……」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短』。」他竟忍不住勾了下唇,雖然笑意流逝得很快,她還是捕捉到了。

小臉微微窘了下,不理他。

用錯形容詞了好吧?矮行不行?

正要從床上翻下去,一只大掌卻落在她肩頭上,將她摁了回去:「沙發比你還短,睡吧,我不困。」

「你看起來很疲累。」這話是真的。

可他還是搖頭:「你是病人。」

「我好了……」他沒有反應,名可有點無奈,慢悠悠躺了回去,依然抬眼看著他:「睡一會好不好?我不需要你看著,過兩天夜會從重症病房出來,到時候我一個人怕照顧不來。」

北冥連城看著她,不說話。

被他用這種狀似專注的眼神看著,看得久了,名可有那么點不太自在,她悶聲道:「我說錯了什么?」

「如果……出事的是我,你怕嗎?」他忽然問道,語氣竟是少有的認真。

名可動了下唇,卻沒有立即回應,想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怕。」

北冥連城心底算了算,一種苦澀的味道在心尖慢慢盪開,自己卻說不出為什么會這樣。

其實早該想到的,雖然她一直覺得他們是一家人,但,她對老大和對他的感情不可能一樣的。

她怕,是因為她知道,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一旦失去了他這個家人,就再也尋不回來。

可老大不一樣,如果失去,她不需要去尋找,因為,她會一路追隨。

心臟為什么好像有把刀子在戳戮著一樣?痛痛的,很不好受……

忽然真的很羨慕她和老大同生共死的那份決心,他們也是一家人是不是?她可不可以也將這種決心,分那么一點點給他?

他其實要的不多,只要他們兩個不要忽然丟下他,有點怕自己一個人被丟下來……

「連城?」名可不知道是第幾次在呼喚他了。

北冥連城這才回過神,「嗯?」

「一起睡吧。」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她道:「床足夠的大,先睡會再說,再不睡,天要亮了。」

既然他睡不進沙發里,也不允許她去睡沙發,那這張特護病房一米五的豪華病床,還能勉強讓他們睡上一會。

再不睡,天真的要亮了。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淡淡道:「我願意為是老爺子的人將我弄出去,但昨天在醫院看到他,他居然關心我,是真的在關心我。」

她閉上眼:「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夏千金或者龍珊珊,龍珊珊一個人,恐怕要做到不容易,我也會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聽到一個男人在說對不起。」

感應到他在自己身後躺了下來,她又道:「夜醒來之後一定會徹查,我只想讓他安心養傷……」

「我查。」他也翻了個身,卻是直勾勾盯著她露在被子之外那顆小巧的頭顱:「你要怎么樣?」

「他們找了四個男人,想毀了我。」

「好,我還她八個。」他道。

名可睜開眼,看著前頭不遠處白晃晃的牆壁,猶豫了好一會,才道:「公平一些好了。」

「那就四個。」

「如果真的是她做的。」末了,她又添了一句:「火狼……其實對我沒太大的惡意,我能感覺到。」

但他始終助紂為虐將你陷入危險之地……這話他沒有說出口,現在,不想說了。

將一直想要伸過去摟上她的手臂壓在身體下,他有翻了個身平躺著,看了會天花板,才慢慢閉上眼:「四周道路的監控畫面其他人也許看不清楚,但我一定有辦法可以將每個路過的人清晰呈現出來,放心,老大醒來之前,我會將事情做完。」

她閉上眼,點了點頭:「嗯。」

這事,總得有人去做的,北冥夜有仇必報的個性,她太清楚。

不同於那個她完全看不出半點模樣的蒙面黑衣人,在北冥家出的事,總會有線索可以查證。

可她現在,只想讓他好好養傷……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身後的男人睡著了沒有,名可還是忍不住又補了一句:「連城隊長,記得帶上我。」

北冥連城側頭看了她一眼,那些畫面,她真的敢看?

「不怕么?」他問。

聲音還是那么清晰,躺了那么久竟真的一點困意都沒有,名可忍不住回頭看著他,眨眼道:「你好幾天沒睡了吧?要不要找醫生開點安眠葯?」

北冥連城沒理會,再次問道:「不怕?」

名可瞅著他,忍不住抿緊了薄唇,他還真是固執,非要問個答案不可。

怕么?其實,她真的有點怕,但,誰叫她是北冥夜的女人?

越來越清楚地意識到她和北冥夜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既然不能讓北冥夜紆尊降貴走到她的世界里來,那就只能努力讓自己往上頭蹬去,去追趕他的步伐。

怕,任何血腥的畫面她都怕,但卻深知害怕是最不具任何意義的事情。

她又轉過身,面對著窗外,看著不遠處的白牆,好一會才道:「連城隊長,有什么辦法才可以讓我變得更強悍?」

「每天跟我一起訓練。」身後的聲音還是那么清晰,他為什么一點困意都沒有了?

名可張嘴打了個哈欠,又問道:「難道只能變得像阿嬌和北冥黛黛她們那么強悍,才有資格跟在他身邊嗎?」

「哪怕是一個朝廷也分文武官,真想當他身邊的賢內助……」看著她漏在杯子之外的脖子,那纖細柔軟的形狀,看得他心頭一熱,那夜的夢又不斷在腦海里徘徊了起來。

兩個靠得這么近,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勾得著她,可他對自己卻一點防備都沒有。

如果這個時候他真的伸手了,她對他的信任是不是也會從此消失?

所以,他只能用力握住自己的大掌,不敢動,更不敢向她靠近半分。

寒冬臘月,哪怕病房里開著暖氣,氣溫也不高,被子都蓋在她身上了,他自己基本上什么都沒蓋,可在這樣的環境下,他竟還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原來病情還沒有緩解下來,那醫生給他的治療根本不夠,再這么下去,很容易又會犯病了。

想閉上眼,卻始終舍不得錯過眼前的美景,那凌亂卻依然柔順的發絲,那纖細白皙的頸脖,還有哪怕裹上被子,卻依然看得出線條的身形,柔和的肩,纖細的腰,微微翹起的臀。

如果從身後的位置,以這樣的姿勢壓過去,會不會又是另一番滋味?

他忽然猛地一個翻身,用力讓自己側過去,背對著她,呼吸瞬間就亂了。

那醫生沒有給他開葯,只是跟他講了些道理,他覺得這樣的治療力度實在是太小,還遠遠不夠。

他真的好幾回都想要撲過去了,為什么對著岳清雅的時候卻沒有那樣的沖動?那種強烈到連自己都幾乎控制不來的欲念,差點把他給嚇壞了。

岳清雅身上到底還缺了些什么,為什么不能像名可那樣,讓他沖動地摟在懷里,用力壓在身下,狠狠去疼愛,他是不是該去找醫生拿點葯吃吃?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他忽然又道:「其實老大那個基地還有很重要的意義,我現在不方便跟你說,不過,你若真想要幫他,可以跟我學去做一個黑客,以後總能用得上。」

「你們想要對付誰?」名可又打了個哈欠,眼皮已經開始沉重下來了,但他的話還能勉強聽得清:「要對付飛鷹嗎?夜和飛鷹那個幕後的主腦人是不是有仇?還有戰九梟,夜和戰九梟有什么計劃?他們打算怎么做?把飛鷹連根拔起,對他們來說意義真這么大嗎?值不值得?」

北冥連城沒有一一回答她的問題,只道:「是不是值得,也許以後老大會給你答案,那你……」

「我學,等夜好了之後,一有時間你就教我,我絕對是個很出色的學生。」

北冥連城不再說話,閉上眼,立馬又睜開,因為一閉上眼,出現在面前的就是兩個人毫無保留地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可睜開眼便會想起來她就在自己身後,只要一轉身,他也可以壓過去,與她糾纏。

熱汗又滲了一身,明知道老大現在還處在危險中,這一切都只為了他的女人,他現在還在打著他女人的主意,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知廉恥,這般該死?

她等不及了,她現在就想去找那個醫生給他開點葯,好讓他不再胡思亂想,趕緊讓自己冷靜下來。

早知道就不要在她身後躺下來了,他只是連著好幾天都沒休息過,確實是累了,可沒想到與她躺在一起,居然比他坐在那里的時候還要疲憊。

這份緊張和沖動簡直將他折磨得苦不堪言,但名可卻已經慢慢睡過去了,呼吸的聲音也越來越均勻,越來越柔和。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還是忍不住翻了回來,目光落在她背影上,她對他真的一點防備都沒有,她說過在她眼底自己只是個孩子,他們是一家人。

她這么信任他,他怎么可以還在想那些齷蹉的事?如果……如果真想要女人,他要誰都可以,但卻絕不能是她。

柔和的呼吸一下一下進行著,算不上明亮的燈光打在她身上,在不遠處的牆上投影出一道曼妙的影子,他還是忍不住伸出了大掌,不敢觸碰她,只是就著影子,就如同掌心落在她腰間,將她摟在懷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