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教堂(2 / 2)

在教堂的高台上擺放著一架燒著木炭的旺盛火爐為整個空間提供最大的照明力度,爐火里火光沖起半丈高,在角落站著一兩個戴紅色羊頭身披黑袍的男人,身邊架著一口巨大的銅鍾和撞木。可以猜到之前響徹整個工廠廢墟的鍾聲就是由他們敲響的,在懸掛的大鍾下又有不少蒼白的骷髏頭堆積成了一座矮小的小山,只是每個骷髏頭都顯得格外的纖小,被繩子綁在了一起才勉強沒有散倒掉。

為什么卡塞爾學員的學生會來這種地方?

楚子航內心泛起了困惑,剛才的槍擊事件再到現在的邪教場地,一切都在沖擊著他的三觀,他只能把臉深深埋進兜帽里藏起了所有的疑問,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可能四處扭頭尋找那個女孩的蹤跡。

等到再沒有人步入教堂,大門轟然關閉將雨夜隔絕在了外面,吹起的氣流擾得燭光飄搖,在一片令人不安的死寂中,高台上戴紅羊頭的兩個男人從幕後搬上來了一個紅色的箱子,箱面上用比紅色更深的紅色寫著兩個字吸引了楚子航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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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

字法潦草,不是主流上任何一種字體,更像是有人用手指隨意書上去的隨筆。

還沒等楚子航細細咀嚼這兩個字的含義,一個穿黑袍、戴狼頭的教徒一言不發徑直走到了他的身邊,就在他渾身綳起時,對方又只是將一大疊白布放在了他的膝蓋上就離開了。

楚子航緩緩放松下來悄然抬頭看向四周,發現不少戴狼頭的教徒都在分發這些白布,座位靠邊拿到大疊白布的人依次將白布向一側傳遞分發下去,每個人都在膝蓋上鋪著一層白布雙手合十著靜靜祈禱。

在依葫蘆畫瓢,把白布分發下去後,他又不動聲色地用手捻著膝蓋上的這張白布,白布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除了白布格外的透明干凈,就算平舉在面前都能透著光模糊看個影兒,有些像女人出嫁時戴著的蓋頭,只不過不是喜慶的鮮紅,而是喪葬的慘白。

在白布發放完畢,一切都看似准備就緒時,鍾聲再度敲響了。

兩個紅山羊男人抱著撞木一下又一下撞擊大鍾,巨大、嘹亮的鍾聲在整個空間回盪,密閉的室內振聾發聵、震耳欲聾的鍾聲讓人幾乎頭痛欲裂,不少信徒的確也死死地弓著腰忍受著一聲又一聲的巨響,就算頭痛欲裂都沒有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在忍受著音浪的折磨中,楚子航的視線余光中,在教堂的高台角落,一個手術推車被紅山羊頭緩緩推到了高台正中,在那上面躺著一個面目痛苦的女人,女人的腹部高高隆起,顯然已經懷胎數月到了臨盆的階段。

在女人被推出的瞬間,楚子航注意到了整個教堂中的信徒都瞬間坐直了,黑色兜帽下的視線溫度霎時間比那火爐中的火焰溫度還要高漲,像是信徒如見上帝顯靈一般盯住了推車上的女人。

在女人發出難以忍受的痛嚎的一刻,楚子航瞬間反應過來了手中白布的作用,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剎那間他的額角青筋綻裂,眼眸倒影著台上高漲火焰的深處金意欲濃。

羊水破裂,胎兒臨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