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對壘(2 / 2)

樹樁前,黑衣男人被死死箍住了喉嚨,雙手上抓扣住了程懷周的手臂,額頭上的青筋綻裂看起來並不太好受...他當然不好受,程懷周硬吃他這一擊能撞斷大榕樹的沖擊為的就是以受傷為代價把對方給鎖住了...路明非不陌生,他最喜歡的漫畫《刃牙》里主角就是用這招在決勝局上干掉他哥哥的。

而在現實的綜合格斗中這招也叫做斷頭台,危險程度堪比成型的裸絞,屬於中了就幾乎勝負已分的招式。程懷周把黑衣男人的腦袋緊緊夾在腋下,小臂的臂骨卡在他的咽喉處,被男人死死扯住的胳膊開始用力壓低另一只手握拳抵住男人的咽喉開始拉近身體。

「安靜點,別亂動,我硬吃你一記你狠的撞斷我一兩根肋骨,你以為你那么容易就能走嗎?我不一招把你解決豈不是很掉我這個警局格斗天王賽三屆總冠軍的面子?」程懷周眯著眼睛雙臂就像台鉗一樣鎖住男人脖子,對方口罩下不住地發出嘶吼聲,但怎么也掙不脫這個體格甚至還沒自己壯碩男人的控制。

他開始一步一步地收縮手臂的空間,預留給男人的呼吸余地愈來愈少,黑衣男人越來越狂躁由於臉上口罩的緣故讓他原本就不暢的呼吸更加艱難了,他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抬手就准備扒掉自己臉上的口罩,但這一個動作卻讓鎖住他的程懷周臉色變了一下低聲罵道,「蠢貨!你在干什么?」

但這種情況下程懷周沒有余力去阻止對方的求生欲望,在口罩被扯斷的瞬間,路邊就響起了女孩低低的尖叫聲...那是陳雯雯,她坐在水中看著被鎖住的黑衣男人的臉整個人都驚駭得忍不住失聲尖叫了起來。

其實如果陳雯雯在尖叫晚一些,叫出聲的就該是路明非了,女孩的叫聲硬生生把他想要尖叫的欲望堵回去了,在他的眼中那個黑衣男人此刻暴露在空氣中的臉簡直就是一張最完美的怪物臉頰,如魚類一般的細密青黑色鱗片居然生長在了男人的下半張臉上,一層疊著一層互相擠壓著,烏黑的嘴唇已經合不攏了,因為在口腔里過度尖銳生長的牙齒交迫著爆出了唇間凸露了出來,咬緊時不由讓人想起雷德利·斯科特電影中最完美的恐怖造物「異形」。

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或者這根本已經不能稱呼為人了!路明非和陳雯雯呆呆地看著這個男人猙獰的嘴臉腦袋完全懵掉了,超現實的一幕瘋狂沖擊著他們的三觀。

「我他媽就知道會這樣。」程懷周有些煩躁和惱怒,手上的力氣加重了幾分,但忽然之間一直死死扯住他手臂不讓他更快鎖死的那兩只手忽然松開了。

這一刻程懷周沒有認為對方放棄了抵抗,而是臉色驟然一變立刻松開了箍住對方脖頸的手,放棄了這個必殺的格斗技,雙手一沉死死一扣抓住了那兩道刺向他腹部的黑色陰風...

在綜合格斗領域內,成型的裸絞和十字固以及斷頭台基本上是無法被破開的,這是一個常識,無論在民間還是互聯網叫囂著可以傳授幾步秒破裸絞的無疑都是騙子,亦或者只會叫你拍別人手臂認輸的搞笑噱頭...但其實在專業領域內大多人都清楚裸絞這種終結技是可以被破的,而破除的前提條件也很簡單,那就是手持武器。

周星馳的電影《賭聖2》里周星星不也中了日本軍官的一記「鴛鴦乾坤麻花鎖,就連被譽為「奪命剪刀腳」的警局老大都破不開,在最後還是依靠一個特殊技巧給成功破解了...那就是周星星手里的大哥大,在當時窘境下唯一可以當做武器的硬物。

現在黑衣男人身上也存在著可以當武器的硬物,只是這件武器甚至比電影里的大哥大還要凶狠得多...

「我...靠。」在路邊路明非感覺自己從喉嚨里發出來的聲音有些變形了。

在他的注視下,斷裂的榕樹樹樁前,程懷周正在跟怪物一般的黑衣男人角力,雙手正死死地抓住了黑衣男人的手臂,而對方的手臂...那已經不能叫作手臂了,那應該叫作「利爪」,整個手肘到手掌的部分全部都披上了一層青黑色的硬殖物而那五根手指第二根骨節往後則是蛻變成了帶黑色寒芒的鉤爪。

剛才黑衣男人也正是准備用這兩對爪子刺穿程懷周的胸膛,但卻被對敵經驗豐富的程懷周反應了過來放棄了斷頭台制止住了這要命的一擊。

「在跟我打過的『淺度死侍』里我承認你是最狠的一個,真就不要命了啊?」程懷周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怪物似的臉,渾身肌肉綳緊著青筋綻裂地說道,「現在你退一步還有得救,再讓『進化葯』吞噬你的理智你就真的沒救了,你快要真正變成死侍了蠢貨!」

程懷周話里的一些關鍵詞像是點醒了路明非似的,他立刻觀察向黑衣男人的肩膀,果不其然,在特殊能力一項上那血紅色刺眼的「死侍化」後面的進度不知何時已經漲到53%了,路明非不清楚如果進度條到達百分百會怎么樣,但就現在看來黑衣男人的死侍化的程度越高,那三圍屬性也是節節攀升已經快要超過程懷周了!

路明非忙不迭地從水里爬了起來,彎著腰呆滯地看著路邊大雨中那凶橫僵持在一起的兩個人男人,兩人身上那股堪比野獸撕咬般的凶橫勁頭就算是雨水都無法壓下。

自己得做點什么,必須做點什么。

路明非一瞬間感覺自己有些跑串到《功夫》片場了,他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低頭找一根椅子腿...媽的!見鬼!為什么這種時候地上總是沒有椅子腿,就連粗一點的樹枝都沒有!

也就在這時,轟雷般的巨響炸開了。

炸雷般的爆音驚得才站起的路明非又跌到了水里,不遠處的陳雯雯捂住耳朵驚叫了一聲,兩人呆呆地坐在水中雙耳嗡嗡一片看向不遠處。

黑衣男人面前的程懷周側身站著腰間擦身而過一只黑色的尖銳手臂,在他的左手中一只銀色的麥林槍槍管正抵住著黑衣男人的下巴,槍管以及擊錘處緩緩地飄出白煙,又被雨水嘩嘩地打散掉。

「兄弟,別怪我...你已經沒救了。」程懷周盯著面前血污一片的男人臉說。

死侍化在70%處停止,在一瞬之間血色的字符灰掉了,失去了原本驚悚的顏色,而後就像飄揚一樣消散在了男人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