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來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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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維樂娃還是離開了,身影融在了石板路盡頭那青溶溶的水霧里,讓人想起冰塊融化在刻杯中淡綠色的苦艾酒里。

你看著它一點一點地消失不見,也不曾想去拾起它,當它真正找不見的時反悔,大概就只能在碰杯後一飲而盡的微醺與致幻中去尋覓了。

林年看著維樂娃的背影消失不見,在他的面前留下了一支翻倒在雨里的白傘,內膽里蓄著淺淺的水窪才不會被風輕易地刮到石階外,如果在現在有人能播放上一首張宇去年發行的《雨一直下》,氣氛就能合情合理地過度向胃疼的愛情片。

「現在該播放的是《bloody well right》啦,《雨一直下》港片的氛圍太濃了,還是憂愁的老搖滾應景一些。」

在林年身後金發女孩背對著他蹲在石板路上,她的衣服恢復成了往日淡薄的白衣,正低頭在石板路上欺負一只遠處人工湖泊迷路過來了小烏龜。

「高興了嗎?」林年回頭低頭看著金發女孩那梳得整整齊齊的留肩秀發問。

「高興?為什么我會高興?」金發女孩低笑,「有些事情你不看,它就不在了啊?終究還是要知道、要選擇的,你不選有一天她也會逼你選,與其到時候弄得難看,不如現在快刀斬亂麻。」

無論是林年還是離開的女孩都知道他們從來不曾有過一段那樣的感情,就算是曖昧也沒有,一方蓄意而為,一方千提萬防。

林年忽然想起了守夜人論壇上那些討論他們的浮華的帖子,充滿了波子汽水在陽光折射下的晶瑩美好,可誰又知道發布那些帖子的人是否又懷有處心積慮的刻意心思呢?

「真...煩。」林年低聲說,在他撐傘以外的另一只手中握著一部手機。

他出來時什么都沒帶,也不難想象這部手機是屬於誰的了。

「對一個女孩子使用言靈是不是有些欺負人了?」金發女孩歪頭問。

「只是不想出現意外而已,她做出應激反應很可能有些難處理,畢竟能被校董會挑中穿插到我身邊的人總歸會有一些應對我的特殊手段。」林年看向手中的手機。

守夜人「戒律」的籠罩下,整個卡塞爾學院學員的「靈」都被壓制在了深處,以煉金矩陣擴大化的「戒律」可以做到無死角的全天候守望,然而煉金矩陣的范圍與持續化勢必意味著言靈的上限削弱,只要血統到達了一定的閾值就可以做到突破甚至無視「戒律」的影響。

而林年毫無疑問達到了這個閾值,甚至遠超更多,無論維樂娃·赫爾辛基的底牌是什么,在失去言靈的優勢下她面對林年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其實你也可以溫柔一些解決這件事情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選擇用美男計策反這個女孩,讓她成為校董會和你之間的雙面間諜,而你需要付出的代價不過是定期交公糧罷了...哦,不對,是私糧。」金發女孩微微眯眼笑著說,「林海王,修煉得還不夠到家哦!」

「......」林年什么也沒說,只是看著手中的手機。

維樂娃承認了通過這部手機聯系過她背後那一位校董會的成員,只要拿到了這部手機,就意味著揭開了那位校董的面紗,林年就能清楚一直想對他不利的到底是哪位校董了,雖然他心中早已經有了猜想。

他按亮了屏幕,金發女孩也側著頭一只手按著小烏龜,一只手托腮仰視著手機屏幕,忽然笑了一下,「屏保還是你的照片呢,真是做戲做全套。」

手機沒有設密碼,滑動解鎖,桌面上的軟件很簡潔,只能看見日歷、記事本一類的系統自帶軟件,林年沒有關注那些瑣屑的私人信息,可能在相冊和一些信息記錄里會有更真實一些的女孩吧?但他沒多大興趣去關注,可能點開記事本或相冊得到的會是一些感人肺腑的故事,但誰又能確定這些故事不是刻意去精心准備的,只等著他發現又落入另一個信任的圈套呢?

金發女孩看著黑傘之下男孩眼眸中掠過的一絲淡淡的如無痕雨絲的情緒無聲地笑了笑,什么也沒說。

林年掠過一切點開了電話簿,在電話簿里有著零零散散十幾個電話號碼,大多都是獅心會的成員或者教授的號碼,這並不在林年的關注之中,他調到了通話記錄的界面,發現里面的確存在著一個半小時前撥出的電話,通話時間是30秒。

記錄沒有刪除,是沒有時間還是因為什么其他原因?林年不知道。

「打過去?如果現在打過去的話,對方大概以為這邊又有什么新的關於你的情報要匯報了吧?」金發女孩看著他說,「校董會的成員並不多,每一個你都見過,也算是我見過了,只要電話那邊的人開口,就算是一個音節嗯一聲我也能告訴你他是誰。」

林年平靜地按下了號碼撥打,就如同金發女孩說的一樣他沒有不回撥的理由,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同時他在心底也做好了電話那頭出現空號、關機、拒接等情況了——畢竟如果就這么簡單地得知了校董會的黑手到底是誰會不會顯得太容易了一些?

電話成功撥打出去了,在手機放在耳邊等待十秒後,林年聽見了電話接通的聲音。

金發女孩「哇哦」了一聲,滿臉看好戲的樣子看著林年。

林年微微抬首目光如水卻沒有先說話,他不會偽聲所以無法冒充維樂娃,他並不知道維樂娃在與對方通話時會不會存有某種暗號,接通電話並不代表對方真的會出聲。

「喂?」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低沉的男性聲音,十分具有威嚴感,但也夾雜著淡淡的煩躁。

「......」林年拿著電話沉默地看了一眼金發女孩,金發女孩也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著聳肩...這壓根不需要她來提醒林年這個聲音是誰了,自從那次波濤菲諾山巔堡壘的校董會議之後,林年就不可能忘記這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了。

弗羅斯特·加圖索。

電話那頭在沒有接收到回應之後也安靜了數秒,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果斷地掛斷了電話,林年什么都還沒有說,電話里已經一片忙音了,他放下了手機也沒有嘗試去回撥了。

「挺沒意思的。」金發女孩看著男孩棄若棄若敝屣地將手機丟到遠處草叢後若有所思地說。

她低頭又撥弄了一下那只還在努力掙扎的小烏龜問,「就這么讓她走了,我有些余心難安啊,要不我們追上去我幫你k她一頓?」

「少說兩句吧。」

「哦。」金發女孩聳肩說,她松手放掉了可憐的小烏龜,任由小烏龜翻身過來快速地爬向遠處的草地。

林年沒有再說什么了,舉著雨傘轉身走回了遠處的亮著光的安鉑館,金發少女幽幽地撿起了地上丟掉的白色雨傘倒掉里面的積水打在頭頂,這時林年已經走遠了。

她舉著雨傘向前踏了幾步,忽然又停下了,歪了歪頭回首看向草叢中努力爬著的小烏龜,忽然咧開嘴笑了一下,轉身快步向前去一腳踢飛了小烏龜撞在了遠處的樹上。

她發出了順氣的歡快的哈哈笑聲,蹦躂著踩起石板路間的積水跟向了前面的男孩。

維樂娃行走在校園路燈的光暈之中,身邊的盞盞路燈纖細而明亮,放散著白光如同一個又一個靜默無臉的人,簇擁著她走向前路。

沒有打傘的緣故,那一頭白金色的長發被淋濕披在了身後,原本精心做的發型亂蓬蓬成了一團糟,但她不怎么在意,淡金色的眼眸倒影著身邊路過的古堡尖影,巨人似的建築頂著黑矮的天空俯視著她,緘默而肅穆。

背後那條石板路已經離遠了,再也看不見安鉑館的明亮,她將繁華和喧囂拋在了後面,在獨自一人中從袖口內抖出了一部老款的諾基亞手機,看也不看屏幕撥打了出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