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九章:意外之人(2 / 2)

芬格爾忽地像是察覺到什么異常,看向屏幕里不斷循環播放的視頻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哪里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

這時候,之前那個馬仔又大聲喊道,「挖到新的東西了,馬上完成解密投到屏幕上。」

數十秒後,大屏幕上的投影消失,讓所有人喘不過氣的視頻也撤去了,但還沒等他們緩過神,又一段監控錄像出現了,只是這一段監控是全彩的,並且分辨率比之前要清晰許多,甚至還有不少分屏,呈各個角度去拍攝同一個場景。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t恤的男孩手持著一把折刀,在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中,面對著一群黑鱗覆蓋的怪物。

「死侍!」中央控制室里有人一眼認出了這些怪物的真面目。

還沒來得及做出其他評價,在一瞬之間,視頻里那一群的磨牙吮血的怪物後腦勺整齊噴出了一道筆直的血箭,然後轟然倒地!

「暫停!倒放!」芬格爾喊道。

視頻停止,然後回放,地上的怪物僵硬地起身,然後停住。

「十倍慢速播放。」

視頻開始播放,以十倍慢速播放,視頻里站在原地的男孩消失了,然後在下一幀憑空挪動了數十米位置,數十頭死侍後腦整齊飈射黑血。

前一幀男孩手里的折刀還完好無損,下一刻幾近報廢的腐蝕折刀已經在他的指尖旋轉成花,那雙黃金童余光偶然瞥見監控錄像的方向,似是要擇人而噬。

有小弟主動避開了視線,沒敢跟視頻里的家伙對視,「這...是人啊?」

「有記錄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嗎?」芬格爾轉頭問。

「去年六月份左右的一次突發任務,編號為hd-bh-003,地點是『s』級的老家,那座濱海城市的地標級建築明珠塔。『s』級似乎在里面進行了一次潛伏活動,意圖抓捕銷售違禁煉金葯物的非法混血種集團!」

「呼...執行部的任務么,那還好。所以這些都是煉金葯物制造的人造死侍了?那真實的強度一定有限,被師弟秒了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芬格爾擦了把汗水,又看向視頻,「那些五彩繽紛的試管里裝著的就是非法煉金葯物了吧?你看,他不正在盡職盡責地銷毀嗎?」

視頻里的主角的確將那些造價昂貴的煉金葯劑一支支踩碎,就在芬格爾准備再說點什么的時候,他發現視頻里的主角又莫名其妙地走到了一側的小型吧台前,拿起了酒瓶開始了一系列調酒准備,最後也的確調出了一杯雞尾酒。

芬格爾面部漸漸僵硬轉抽搐,呆呆地看著視頻里的混小子掰了一根煉金葯物倒進了雞尾酒里,然後舉杯向著每一個監控攝像頭多角度地敬了一杯一飲而盡!

「老大,又挖到一個單獨的隱藏檔桉了。」挖區塊的哥們兒又欣喜地抬頭邀功,但卻看見了自家老大便秘一樣的臉。

中央控制室的大屏幕再度切換視頻,這一次是鏡頭十分搖晃不定,看畫面似乎是一次艦船的隨船錄像,時間地點是夜色中的一片洶涌水面,背景是狂風暴雨的雜音,以及船長室紛亂的命令和吼叫聲。

「咦?這是在長江吧...這艘船好眼熟,是摩尼亞赫號?」挖出這個視頻的兄弟下意識分析畫面的內容,但等到他反應過來一些東西的時候,原本欣喜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夔門計劃』和『青銅計劃』兩個名詞瞬間出現在了所有人的心底。

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因為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在諾瑪歸檔時都被定位為了『s』級的絕密!整個秘黨都只有寥寥不足兩只手的人可以翻看!這是真正的絕密檔桉,關於龍王隕落的真實桉例!

在畫面中一道雷霆忽然炸過天空,在暴雨和雷電的背景里,一個幽長空靈的低吼聲通過控制室的喇叭鑽入每個人的耳朵里,所有人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意識到了接下來會發生怎樣可怕的事情。

果不其然,畫面里離著摩尼亞赫號遠處水面忽然隆起然後泛白,在到達臨界點時爆開!一個藍鯨般巨大的生物破開水面沖天而起,那赫然是一只純血的龍類!

而在那只龍類的頭顱上,一個身影如藤壺般頑固地扎根在上面,手持著一把蒼白的骨刀刺入了熔紅的龍童中貫穿!縱拉!沐浴濃腥劇毒的龍血!

龍類在劇痛和瘋狂中奮力升天撞毀了一架天上低空飛行的直升機,直升機化作熊熊燃燒的火球和龍類一起被重力拽回了水面,龍童上死咬著龍類不放的怪物也消失在了巨物撞擊水面掀起的數十米水浪中不見蹤影。

幾十上百噸的龍類撞擊水面掀起的動盪接近12級風力的破壞性,整個摩尼亞赫號都被摔向了山壁,在地動山搖之間所有人都看見了船錨鐵鏈綳斷在空中彈成了直線的可怕場景,最後在撞山的轟鳴中畫面就只剩下一片雪花。

中央控制室里安靜了很久,直到芬格爾慢慢抬起手撓了撓自己的眉心低聲說,「我的天...」

「老大,這...」ab兩組的成員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他們覺得再精彩的辯論在這視頻面前都顯得異常蒼白。

卡塞爾學院里幾乎沒有人看見過『s』級屠龍的真實場面,包括那一次康斯坦丁戰役,即使戰場發生在學院中,當『s』級和青銅與火之王進入白刃戰的時候,學校里的學生就已經撤離得差不多了。

學生們唯一能看見的,大概就只有安全撤離到山下時,回頭向半山腰望去,驚鴻一瞥到的「火神·阿耆尼」在古堡的建築群中四臂狂舞的滅世之景。大部分學員的確不知道康斯坦丁到底是怎么被殺死的,也自然對『s』級火力全開的屠龍場景沒有任何的直觀感受。

「『s』級嘛,厲害一點很正常...怎么能因為他可以跟龍類肉搏就說他是危險血統呢。」b組的2號辯手低聲哼哼著說。

a組沒反駁他,因為他們大概覺得這種時候不出聲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恐怕到時候的調查組不會像他們一樣沉默。

「這是背叛!」忽然有人憤慨地說道。

不少人驚疑不定地看向說話的人,發現是c組那位一直在記錄辯論過程的眼鏡小姐姐,她是為數不多的新聞部的女成員,但卻也是大多數擁護林年的學員之一。

「你們沒看到嗎?這是在玩命啊!替那條船上的幸存者玩命,也是替當時還在學院中的所有人玩命!」小姐姐指著大屏幕聲音有些尖銳扭曲,「校董會怎么敢在這種時候對他發起血統裁定?這是赤裸裸的背叛!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如果校董會鐵了心思要過河拆橋,我們也沒有辦法,歷史上嫌刀臟了手就把刀丟進熔爐里的事情還少了嗎?」有人沉聲說道。

「他們不能這么做!」小姐姐憤憤不平,怒不可遏,「這不公平!林年前輩理應得到該有的尊重,而不是一場莫名其妙的聽證會!」

「道理是這個道理...道理我們都懂,比起發泄,還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芬格爾嘆了口氣,即使是專業洗煤球,他現在也覺得有些希望渺茫,「這的確是校董會不講江湖道義在先了,但起碼他們還願意陪我們玩這場游戲,雖然裁判和規則都是他們定的...」

「有沒有可能不是校董會願意陪你們玩,而是他們不得不陪你們玩?」台下的狗仔里另外有一個戴著帽子的女學員提出了不同的見解。

「你這是什么話...什么叫不得不陪我們玩?」芬格爾下意識回問,但忽然之間他怔住了,然後面色一變,右手從後腰抽出了一把上了膛的格洛克,舉槍瞄准了台下人群中說話的那個戴帽子的女生。

同一時間,拉膛的槍械聲不絕於耳,十幾道槍口同時抬起,台下新聞部的狗仔們轉瞬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堵住了這個戴帽子的女學員。

「...你是什么人?什么時候混進來的?新聞部就那么幾個女生,但你的聲音我可從來沒聽到過。」芬格爾眯著眼睛,揚了揚槍口對准那個低著頭的被帽檐遮住臉的女人,同時示意就近的狗仔把她帽子給揭了。

也沒等到狗仔伸手去取,戴帽子的女學員自己就抬手把鴨舌帽給扯了下來,露出一頭長發和令人意料之外的臉蛋。

她抬頭看向芬格爾,在對方驚訝的表情中澹笑著說,「芬格爾,想贏下聽證會嗎?我這里或許有一些對於你們來說特別關鍵的獨家情報...可以直接左右勝負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