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三章:小賭注(2 / 2)

「玩這么大?」芬格爾感慨,似乎在場的人開盤經驗不比他弱,一下子就把賭局的勝負提到了未知數。

不過對於開盤這種事情,他一向不弱於人,「ok,這盤接了。」

「那我賭路明非能搞定。」維樂娃拍了一張100美元的鈔票到芬格爾手里,又看向蘇茜給了個眼神示意不如一起玩玩。

蘇茜沉默了一下,也摸出了鈔票遞了過去,「我賭不能。」

芬格爾喜滋滋收錢,看向了夏彌慫恿:「機會難得,我坐庄,帶頭買一注能,現在賠率2:1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各位。」

夏彌似乎有些猶豫,100美元可是夠她吃兩三頓漢堡王了,但思考了一小會兒,她還是打開貼身的小包數了幾張鈔票丟了過去,又小聲說:「芬格爾師兄幫我買一注不能...嘿嘿,一會兒不管勝負怎么樣別告訴路師兄我買他輸啊!」

「放心,這點職業cào守我還是有的。」芬格爾笑眯眯收錢,然後看向蘭斯洛特,「怎么說?蘭斯洛特兄,路明非可是你們獅心會的人啊,還是你的組長,對自己的組長這點信心都沒有嗎?」

蘭斯洛特思考了片刻,摸了鈔票對折了幾次擲到了芬格爾手里,「我賭不能。」

「真的假的?」芬格爾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你們獅心會上下一條心呢。」

「無關勝負,路明非不知道我們的賭注的情況下,他可能會提防被槍口對准,但卻不會刻意地防范敵人拔槍的行為。」蘭斯洛特解釋,「概率學上來看,五個人兩把槍,總會拔出一把。如果賭注的內容是會不會槍響或者路明非會不會中槍,我一定會下反注。」

「真嚴謹啊,你們獅心會的莫非都是理科男?」芬格爾嘖嘖說道,他話說一半,夏彌就忽然又丟了一張捏成球的一百塊過來。他抬了抬眉毛看向小師妹說,「小本生意啊師妹,不支持加注的!」

「幫楚子航師兄下注的,賭路明非能在有人拔槍前搞定事態。」夏彌扮了個鬼臉。

「真是塑料師兄妹情誼啊,想狠狠地在師兄身上爆金幣是吧?」芬格爾來者不拒嘿嘿笑著收錢,又看了一眼林年那邊和零那邊,那三人似乎對這場小賭注沒什么興趣,他也不qiáng求,「買定離手了,一會兒輸了可別哭鼻子!」

盤慢悠悠開著,前車廂那邊的矛盾已經進化成肢體沖突了。

被蘭斯洛特起了「瘦高」代號,實際上也是五個人里最瘦最高的一個黑人小伙子抽冷子就是一圈打向了路明非的下巴,算是美國街斗文化里最經典的抽冷子擺拳,乘人不注意一拳撂倒轉身就走。

但沒想到的是路明非反應賊快,抬起手里抱著的收音機就擋了一拳,瘦高的黑人小伙子一拳砸在塑料包鐵上疼得齜牙咧嘴彎腰抱著手直跺腳罵娘,這一拳還剛好給原本關上的收音機給打開了,直接連播西海岸音樂二番經典「ia love」。

有人先動了手那事情就不能善了,路明非見面前的人圍了上來也有些急眼了,一腳就踹在了就近一人的下檔,突出一個真實的格斗jīng髓,打人先打yīn,趁著jī飛蛋打的倒霉家伙劇痛彎腰時轉身一肘子就掀在了下顎直接聲都不吭一下倒向了旁邊的座椅上一動不動了。

「年輕小伙身體就是bàng啊,倒頭就睡。」後車廂的芬格爾煞有其事地點著頭點評,還跟著收音機里的rap拍腿打節奏。

「這招肘擊挺利落的啊,泰拳還是八極?我記得他選修的不是太極嗎?」蘭斯洛特倒是有些意外。

「誒,你們這就不知道了吧,師弟的確選修的是太極,而且打得跟養身太極似的,所以啊,就有人看不過幫他補了補課。」

「那為什么他期末格斗課差點就掛科?」蘇茜問。

「他選修的是太極,所以格斗課的期末考試只能用太極...但幫他補課的人選修的是八極啊!」芬格爾十分yīn險地說道。

蘇茜看向了過道對面休息的林年,自然明白幫忙路明非補課的人是誰了。

「我去,芬格爾師兄你玩yīn的!透露虛假情報!」夏彌瞪大眼睛,意識到自己下注可能被坑了。

「願賭服輸啊。」芬格爾打死不認。

「還有一把槍沒動呢,還沒結束呢。」蘭斯洛特說。

前車廂里路明非先手撩yīn肘擊送走了一位,後面四個自然被激怒了直接圍了過來,打頭的壯一些看起來像是這個黑人小團伙里威懾門面的家伙伸手就扯住了路明非的衣領,他這個動作一做出來,後車廂探頭觀望的蘭斯洛特就已經在搖頭了。

就和蘭斯洛特預想的一樣,路明非抬起右手拐住xiōng前扯著自己衣服的手,右腳勐地一震一踩面前人的腳背,典型的八極拳里「震腳」的架勢,帶動的力氣就像一根繩子掛在了他面前黑人小伙脖子上,繩子那頭牽著巨石從橋上丟了下去,另一頭系著的黑人小伙勐地就被扯翻在了地上,下巴重重磕鐵皮地面上直接昏死過去。

「小纏加搓踢跺腳,八極練得真不錯啊。」維樂娃也贊嘆了。

「路明非師兄下手好yīn啊。」夏彌咂舌,似乎想不到看起來很好欺負的路師兄動手的時候這么穩准狠。

「八極這種中國傳統武術在實戰力本來最高效的使用方法就是『冷手』,他下手算輕的了,很有分寸,換我來這一腳下去對面最輕都得骨折。」蘭斯洛特說。

「要拔槍了。」蘇茜忽然說。

還剩下三個黑人里帶頭遮面血巾的年輕黑人脾氣很明顯上來了,後退了兩步直接掀起衣擺就要往里摸槍,但沒想到的是路明非居然比他快一步,馬上就跟了上去右手按住了他握住槍柄的腕骨,硬生生把拔了一半的槍給按了回去,似乎還頂住了脆弱的地方,讓那血巾下的表情十分jīng彩。

旁邊兩個同伙馬上就過來要架路明非的胳膊,路明非左手還空著,直接急了張手就往左邊的人臉上狠狠一抹,三根手指微曲用力摳了一下那對眼珠子,然後在對方慘叫致盲的情況下轉刺手戳脖頸的天突xué窒息,再回手一巴掌砸腹部的腎臟區。

「現在八極拳教的...這么狠啊?」蘭斯洛特見這一手也有點愣了。

八極拳里的眼望三點手,下手狠一點,就剛才路明非那套流程不到2秒,這位黑人朋友臉上就會多一對血窟窿,脖頸喉管斷裂,腹部腎臟破裂,閻王來看了都直搖頭。

這種狠招一般實戰課上都不提倡使用,要殺人教官們提倡用槍,在近身格斗這方面上通常都是奔著「制服」的目的去教學的,但見鬼的路明非出手就是要人命的把式,第一次認識他的還以為他是什么專業殺手。

「以前學校教的八極拳沒教這種手段,但正統和本部交流之後,有關傳武方面的知識全都更新了。正統那邊來的老師上第一堂課說了,這次交流大家都是奔著真心換真心來的,他上課就只教真東西,不教樣子貨。」維樂娃倒是對現在卡塞爾學院的課程改動略有所聞。

「混血種對普通人的優勢還是太大了。」蘭斯洛特說,「我誤判了敵人的實力,在卡塞爾學院就算是助教也都是格斗冠軍的jīng英水准。」

「好歹也是個's'級不是嗎?」芬格爾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哼哼著說道,「別說普通人了,就算到時候在北京遇到了其他想搞事情的混血種,師弟動真格還是隨便手到擒來的!」

側頭望著窗外的零動也沒有動,似乎從來都沒考慮過路明非到底能不能處理這個突發情況。

幾個人說著閑話的功夫路明非那邊又放倒了一個,一巴掌拍人耳朵上,在那張黑sè的臉皮都還在波紋盪漾兩眼翻白的時候,一個卑鄙的三采手就送人捂住脖子跪倒在地上,還不斷發出難聽的「卡卡」窒息聲。

五個人眨眼間就倒了四個,臉遮血巾的帶頭黑人小哥終於綳不住了,雙手按住褲腰帶里的手槍全身力氣都用在拔槍上了。這種夯大力的情況下,路明非的弱勢點一下就顯現出來了,他一只手還真按不住人家兩只手的力氣。

這時,路明非視線掠過了黑人小哥的肩頭,看了一眼後車廂的方向。

他發現林年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正目不轉睛地望著他這邊。

血巾遮臉的黑人小哥忽然感覺雙手一輕,腰間別著的槍瞬間抽了出來,還沒等他喜出望外,抽到一半的手槍彈匣居然直接就落了出來!

悄然按下了彈匣解脫鈕的路明非低身左手一撈接住了墜落的彈匣,抬起的右手撥動手槍保險,再順勢拉住套筒往後一扯,一聲清脆的金屬響,上膛的那枚黃澄澄的子彈被退膛拋出,他看都沒看一眼預判了子彈拋出的軌跡隨手一揮就把它抓在了手里。

拔出手槍的黑人小哥瞬間舉槍對准了路明非,而路明非也立刻後退,發現自己被槍指著下意識的雙手高舉。

空車廂里,左手抓著填滿的彈匣,右手抓住那枚退膛的子彈的路明非和舉著退膛空腔的黑人小哥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兩人都是一臉愣神的怪異場景。

「啊!」後車廂響起了芬格爾的哀嚎。

路明非偏了偏頭看過去,立馬差點氣得鼻子都歪了,因為他看見自己親愛的學姐學長們沒有一個為他帥氣流暢的cào作鼓掌稱贊,而是專注著在從芬格爾的手里抽走一張張打賭贏來的綠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