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白夜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茵目光沉沉的看著他的模樣。
「我不喜歡張子敬。」白茵眯著眼,惡狠狠道。
把一個親手殺死她的人安到愛慕的位置上,白茵想想都覺得怒氣高漲。
「我知道……」司白夜不自在的錯開白茵的視線,「他當時只是為了擾亂我。」
「那你還……」白茵嘴角一抽,無奈的低頭看司白夜的表情。
司白夜尷尬的錯開她的目光,然後低聲道:「……當局者迷。」
白茵挑眉看他,接著就翻身上/床,壓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傻子。」
司白夜的臉頓時就黑了一層。
白茵見狀笑出聲,接著她湊到他面前,用鼻尖挨上他的臉頰,吐息溫熱:「我喜歡傻子。」
司白夜眼中暗芒漸起,他感覺到自己小腹上的重量,下一秒就用手攬住白茵的腰,反身把她壓在身下,接著就吻了上去。
他說不過她,但他可以讓她沒有空在說話。
白茵沒有什么遲疑,接著雙手就環住了司白夜的脖頸,雙腿也纏在了他的腰上。
情至高起,白茵忽然想到了什么,帶著熱氣,她緩緩的念出了兩個字。
「老虎?」
下一秒,白茵就看到了司白夜的耳朵不自覺的抖了抖。
她先是愕然,接著就笑出了聲。
果然,他是記得的。
——
五年後。
白茵坐在電視機前,看著向全國做著演講的董光耀,接著懶洋洋的張嘴接過司白夜剝的橘子。
「我好像聽說,你大舅對外宣稱我死了?」白茵邊嚼邊問。
司白夜低笑了一聲,「不然呢,要知道全國上下有本事的風水師都沒多少。」
要是民眾都信這個,那騙子不就可以猖狂了?
白茵撇嘴,她打了個呵欠,然後換了個頻道看。
司白夜剛想再說什么,接著就接到了一個電話,看著來電顯示上醒目的「董池」兩個字,想了想,司白夜接通了電話,「有事?」
「你能不能跟我爸說,別讓我在娛樂圈混了?」董池的聲音火急火燎的。
誰知道他爸說上去就上去了啊,他是以前是借助家庭的力量讓自己走的更順暢,可現在這個背景實在是太硬了,硬的他腿肚子都在打顫,生怕有誰一不留神把自己之前干的黑歷史都給捅出去,然後給董家抹黑。
司白夜想了想,然後淡淡道:「外公說了,自己選的路一定要堅持到底。」
說完,司白夜就掛斷了電話,留下那邊黑眼圈遮都遮不住的董池欲哭無淚。
別以為他沒聽出來,他這表弟一定是在幸災樂禍。自從跟了白茵大師之後,他表弟就學壞了!
白茵把兩人的通話聽的一清二楚,她反手塞了一瓣橘子到司白夜口中,然後拍了拍手站了起來,「走吧,白聰第一次帶女朋友回來,我們去接一接。」
她弟弟今年也已經二十多了,一米八的身高,是個大人了。
半個小時後,白茵在別墅門口看到了白聰的身影,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靦腆的女孩,女孩偷偷看了她一眼,接著就縮到了白聰的後面,臉頰紅紅的,十分可愛。
與表現出來不同的是,女孩揪著白聰腰間的肉,咬牙道:「你怎么不好好長。」之前看白聰還覺得陽光帥氣,現在比著他姐來說,簡直是仙女和凡人的區別!
白聰這么多年來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話,他撇了撇嘴,連反駁都懶得反駁。
「你們真的是親姐弟?」女孩看了自己男朋友的姐姐一眼又一眼,只覺得喜歡的不得了。
白聰聽了這話,神情忽然恍惚了一下。接著他就爽朗的笑了:「當然!」
他已經不再是懵懂的小孩子,小時候的事再回想起來,已經能看出許多破綻了。比如他爸媽為什么從一個村子搬到另一個村子,比如他們為什么突然搬到城里,再比如他那個永遠都沒有被提起過的叫白秀的姑姑。
可這又怎么樣呢?
白茵是他親姐,是爸媽的親閨女,一輩子都不會變的。
——
吃過午飯,白茵和司白夜在一旁已經建成的風景區里散步。
想到剛剛那一對兒不自覺就露出甜蜜氣息的小情侶,白茵又看了看司白夜完美的側臉,忽然笑嘻嘻的說:「我們去領證?」「什么證?」司白夜先是不明白,但等他細細琢磨之後,一種欣喜就蔓上心頭。
是他想的那樣么……
很快,白茵就肯定了他的答案,「結婚證。」
她早在一年前就恢復了修為,可她到底不是張子敬,雖然期盼著櫸霞飛升,但更自在的喜歡活在當下。來去隨緣,成與不成皆可。
今年司白夜剛好三十歲了,把這個當做生日禮物,想來他會喜歡的。
司白夜怔了一下,接著就露出了一個明顯的笑容,再不復往日的冰冷,「好。」
碧水微波,天地一瞬。時光很長,足夠很多人走一輩子了。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