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篇 【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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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蔓榕不在自己的病房里。

病床上的被子折得整齊,床頭櫃上,擺了個花瓶,里面插了一束素色康乃馨,窗戶敞開著,窗簾微動。

白筱聽到門外依稀傳來交談聲。

「……真的不用了,我家里還有事情,就想著今天出院。」

白筱聽出是蘇蔓榕的聲音,像是在跟誰爭執鈐。

護士急著道:「蘇女士,你的身體本來就偏弱,要這么走,出了事,我們醫院也是有責任的。」

「放心吧,要真是有事,我也不會把責任推到你們頭上。洽」

蘇蔓榕剛走到門口,一轉頭,看到了病房里站著的白筱,還有郁景希:「……筱筱?」

她似乎有些意外白筱來看自己,隨即神情間流露出淡淡的喜悅。

因為天氣轉熱,蘇蔓榕的病號服袖子撩起,白筱瞅見,她左手臂內側有一處淤青,那是抽血的位置。

……

注意到白筱目光停留之處,蘇蔓榕忙放下了卷起的衣袖,說話的口吻異常溫柔:「怎么過來了?」

郁景希已經搶先一步,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大伯母,小白還給你買了銀耳紅棗湯。」

蘇蔓榕看向白筱,目光殷切中又帶了些期待。

白筱接過孩子手中的袋子,拿出裝了銀耳紅棗的盒子,對還站在門邊的蘇蔓榕道:「涼掉就不好吃了。」

剛才在餐廳,郁景希嘴甜地哄著工作人員多給了他一個小碗一個勺子。

蘇蔓榕坐在床邊,目光跟隨在白筱身上。

昨天她給徐敬衍打電話,詢問白筱在首都的情況,結果卻得來白筱被綁架的消息,她驚慌失措,又不敢冒失地告訴婆婆,原打算一個人趕來首都,但沒算到的是,郁景希趴在門口偷聽了她講電話。

小家伙當時的原話是:「你要不帶我一起去,我馬上大聲告訴所有人,小白被綁架了!」

看到小胖手捧著一次性小碗,湊上去跟白筱要銀耳紅棗的郁景希,蘇蔓榕挽起唇角,心中欣慰又酸澀。

血緣確實奇妙。

即便他現在還不肯喊白筱媽媽,但無形中已經承認了她。

……

白筱抬頭,想叫蘇蔓榕過來吃銀耳紅棗,發現她一直盯著自己。

「護士說你沒吃早餐,先喝點這個,過會兒我再下去買午飯。」白筱把盒子端給她,補充了一句。

蘇蔓榕拿著盒子,低頭看了看銀耳紅棗,又抬頭望著白筱:「不用跑上跑下那么麻煩,我不餓,要是想吃,我自己可以下去買的,你也受傷了,要注意休息。」

白筱臉上的紅腫已經消下去,但還是有隱約可見的五指印,脖子上的傷口結了痂,但也隱隱作痛。

見她伸手去碰自己的脖子,蘇蔓榕緊張地問:「是不是扯到傷口了?要不要緊?」

「沒事。」白筱其實只是下意識地想摸,看她擔心,放下了自己的手。

旁邊的郁景希口齒不清地補道:「昨晚上還摟著爸爸哭呢。」

「我什么時候……」白筱看了眼蘇蔓榕,把小家伙的臉轉過去,「好好吃銀耳,再多話,到走廊上去吃。」

郁景希哼哼唧唧,捧著小碗背過了身。

白筱見蘇蔓榕憂心地看著自己,只好解釋:「他瞎說的,你不用理會,我……就是受了點皮外傷。」

「昨天,他們真的沒有欺負你嗎?」

蘇蔓榕望著她臉頰的傷痕,還是心有余悸:「這些歹徒怎么這么膽大,敢在首都做這種事。」

「已經報警了,警方那邊過些日子應該就會有進展。」

說完這話,病房內安靜下來。

白筱坐在床邊,手指揪著身下床單,看向蘇蔓榕略顯蒼白的臉色,躊躇了會兒,還是開了口:「你剛抽完血,最好留院觀察幾天,等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我沒什么大礙的。」

因為白筱突然的關心,蘇蔓榕有些高興,臉色紅潤了些:「她救了你,我輸點血又算什么呢。」

「你生苡薇的時候是不是很辛苦?」

蘇蔓榕驀地看向白筱,顯然沒想到她會忽然轉了話題。

白筱曾經之所以怨恨蘇蔓榕,是因為在她清醒後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卻還是帶著另一個孩子遠走他國,甚至連生身父母也沒去顧及,但這些怨跟恨,隨著時間在慢慢地流逝,在她喊徐敬衍『爸爸』時,在學會漸漸去放下。

每個人的人生經歷不同,有著屬於自己的苦衷,不同性格的人面對事情,所作出的決定也不同。

郁政東過世後,蘇蔓榕會帶著郁苡薇出國,或許是一種自我的放逐跟懲罰。

……

「我聽說,熊貓血的女人,生二胎很危險。」白筱說這話時,語氣略顯別扭,神情也不自在。

更像是在沒話找話說。蘇蔓榕扯了下唇角,笑得極淡,像是在回憶往事:「我當時並不知道自己生過孩子,只是政東有一回,跟我商量,要我拿掉肚子里的孩子,為此,我還跟他發生了爭執,最後,他拗不過我才答應生下苡薇。」

「後來我恢復記憶了,才知道自己當時那么做,是有多么危險,一旦我跟孩子引起血溶,後果不堪設想。」

蘇蔓榕發現白筱沒再說話,抬頭,看向白筱,以為她不想聽自己跟郁政東的事情。

這還是她們之間第一次這么心平氣和地坐著說話。

「你吃過午飯了嗎?」蘇蔓榕關切地問。

白筱點頭,拍了拍郁景希的小肩膀,站了起來,對蘇蔓榕道:「你休息吧,我去看看老爺子。」

「筱筱……」

剛牽著郁景希要走,身後的蘇蔓榕突然開口,急急地叫喚了她一聲。

白筱回過頭。

蘇蔓榕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我聽說徐老身體欠佳,有些話,我可能沒資格說。當年他們的做法或許存在錯誤,但站在他們的角度,門當戶對也不是不能理解。那時候我年輕,做事也沒有想太多,我貿貿然跟政東走了,沒去考慮他的感受。後來的這些年被怨恨蒙蔽了雙眼,現在看開了,再去想,造成如今的局面,我又何嘗沒有責任?」

「他……」

蘇蔓榕想到昨天自己抽血時,寸步不離站在床邊的男人,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卻像是突然老了十歲,不再有往日的意氣話也是小心翼翼,這樣的變化,讓她抑不住的心酸。

「他那個時候,一直追問我你是不是他的孩子,我看出他對你的在意。也許你也有過跟我一樣的想法,覺得他如果跟夏瀾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不會這么看重你的存在?」

「但這只是一個假設,因為它不存在,所以我們都沒辦法預示到具體會怎么樣,但我也相信,他對你,一定會是個好父親,他願意跑到黎陽,去懇求你外婆的諒解,他是真的很後悔很自責。我讓他不要打擾你現在的生活,他就盡可能地少出現在你的身邊,但現在我覺得自己這么做是錯的。」

白筱偏頭,透過窗戶,看向外面明媚的太陽,有些刺眼,她眯起自己的眼睛,眼角還是一陣灼熱。

「我自己都不是個稱職的母親,又有什么立場去剝奪他懺悔的權利?」蘇蔓榕苦笑。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白筱沒說其它,卻也不再抗拒聽她講這些事,走之前,站在門口,回頭又講了句:「晚點我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