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亂畫的故事書收起來,把筆也收了起來:「爸爸,天天沒有亂畫了,天天有聽話,你不要打他。」
他那雙清澈純真的大眼睛里有點害怕,圓乎乎的小臉蛋上也帶著躲閃,不敢靠近許深。
許深心煩意亂。
對上小家伙的大眼睛,不知為何,心里頭不舒服。
一想到天天的病情,他的心臟更像是被抓住。
許久,他才穩住情緒,嗓音里都是克制:「我打過你幾次啊?」
這小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經常打他。
加起來也沒打過幾次,大多數都是天天十分調皮讓他頭痛的時候。
天天沒吭聲,低下頭,癟起嘴巴,大眼睛里水汪汪的。
「許易,怎么不說話了?我打過你幾次?嗯?別栽贓我。」許深真想跟這個小東西算算賬。
「不想跟你說話。」天天小聲嘀咕。
「你!」許深被他氣得半死,「不想跟我說話,你想跟誰說話?」
「跟誰說話都不想跟你說話。」
許深:「……」
一時間,他竟無言以對。
果然是他這兩天對他太好了,這小東西開始得寸進尺,敢回嘴了。
在以前,借他十個膽子都不敢。
天天又生氣又難過,什么事都不想做。
剛剛看到金阿姨他就不太高興,一想到爸爸可能很快就會再有一個孩子,他就特別特別難過。
一難過,整個人頭提不起勁,蔫蔫的。
許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的樣子,像是在很認真地不高興。
「等會兒醫生來給你打針,好好配合。」
「媽媽為什么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