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蕭玄(2 / 2)

「小弟!」溫嵐萬分挫敗,看來溫實初和她的確是一母同胞,一樣具有沖動基因。以後她是不能總給小弟講一些英雄故事了,不然小弟身體鍛煉好的同時腦筋卻變得簡單了。到了洛陽後,也該給小弟尋好的童蒙老師來,修文習武才不會走向極端。

此時那匹馬已經不再癲狂,只是可憐巴巴地打著擺子,一雙赤紅的眼睛也沒了神采。溫嵐掃了一眼輕語道:「小弟你錯了,那匹馬不是瘋了!它只是受了傷,因痛發狂而已。」

「哦?」溫實初瞪大眼睛說:「阿姐怎么知道?」

蕭玄也饒有興趣地問:「姑娘如此肯定,難道是會相馬?」

「相馬我是不會,可是我會觀察。喏,馬腿上扎了那么長一根刺,不痛才怪。」

蕭玄聞言朝車夫使一眼色,後者立刻檢查,果真在馬腿上發現一根細長的尖刺,拔出時還帶著血絲。有這樣一個異物扎在腿上,莫說是馬了,便是頭皮糙肉厚的狗熊也受不了啊!

蕭玄看著這根尖刺,心中若有所思。

片刻,他對溫嵐說:「今日害姑娘受驚蕭玄的確難逃其責,不過在下今日有要事需先行一步,改日定將登門致歉!」說著蕭玄從懷中掏出一面小巧的玉牌,「這是蕭府腰牌,姑娘若有事可直接拿此牌去各處蕭家鋪子,自會有人協助。」

「這確是個好東西,妹妹還不快些接了。」溫芷笑著催促溫嵐,只是這笑容中多了一些不懷好意。

溫嵐看著溫芷的表情心中有些猶豫,不知她又想出了什么主意。難道這大庭廣眾下收的東西也能被她歪曲成私相授受不成。不過想到蕭玄最後位高宰輔,的確是有殺伐權利之人,溫嵐一咬牙說:「侍書,替我謝過蕭公子。」

侍書上前一福算是謝過,而後從蕭玄手中接過玉牌轉身交給溫嵐。

蕭玄見溫嵐如此並未說些什么,只不經意間微微揚了揚唇角。隨後他與眾人告辭,很快便消失在人群里。

「姑娘,這幅字畫好像是姑娘的,還請姑娘收好。」蕭玄的車夫隨後遞過一個卷軸。這是那個怪人贈與溫嵐的,溫嵐曾用它用力擊過馬腿,如今已經有些破損了。若不是這個車夫將東西遞過來,恐溫嵐自己都要忘記了。

發生了這么檔子事,溫嵐也沒了繼續逛的興致,遂不顧殷家主仆挽留,告辭回天一閣去找鄭澤榮。而且由於時間耽擱,幾人飯也沒吃成,就又空著肚子回了船上。

起錨前由於殷家派人送來了許多謝儀,這件事很快便傳得滿船皆知,溫嵐幾人自然少不了一番拷問。在溫秀芝又是惱怒又是心疼將眾人好一番數落,最後與溫嵐抱頭痛哭後,溫秀芝指了指桌子上一些東西說:

「本來依著殷家的意思是想請咱們娘幾個進府坐坐,可咱們人多耽誤不起,我便做主給推掉了。這次殷家承了咱的情,以後有的是機會接觸,倒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這是殷家派人送來的謝儀,我問過來人,說是有幾端上好尺頭並一些小玩意兒,並非是什么貴重的東西我也就留下了。都是分派好的,嵐兒和芷兒這就讓丫頭領回去吧。」

溫嵐著半煙和侍書將東西領了回去。發現給溫實初的大多是一些玩意兒,其中最稀罕的一件是一個胡桃木雕刻的小船,船體的物件都可以開合,透過窗子還能看見船艙內正在下棋喝茶的小人,做工考究精致,甚是可愛。

隨後溫嵐又看了看給自己的東西。一共是兩套頭面並幾端上好的衣裳料子。其中那套纏絲鑲玉白貓眼石頭面、金錯綉縐的蜀錦,軟煙羅迷離繁花細絨這三樣她最為喜歡。富貴又大氣,很適合她現在的年齡。

這樣的謝禮實在太過貴重,只那兩套頭面便是添妝也足夠了。溫嵐囑咐半煙和侍書將東西妥善收好,不好與外界宣揚。隨即她從荷包里掏出蕭玄送的那塊玉牌仔細把玩。乳白色的暖玉於冬日握在手里有一種溫溫的觸感,玉牌正面鏤刻著簡單而干凈的花紋,背面則有一個小小的玄字。

溫嵐看了有些生氣,說什么蕭家的腰牌,依她看來這玉牌根本是蕭玄自己的東西。即便不是貼身之物也差不得太多,總歸是他一人所有。溫嵐先著半煙將玉牌收起,想了想覺得不妥便又塞進了首飾匣子最底層,又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就又收進了她隨身攜帶的荷包里。過了半響她還是覺得不合適卻不知該將這塊或許能夠救命的玉牌放在哪里,最後溫嵐只得感嘆蕭玄給她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大船繼續航行,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半月,眼看再過幾日便要到洛陽了。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