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她的阿哲哥哥回來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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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曉終究沒有答應給鍾欣文當伴娘,曾經,她們說過,要一起結婚,要一起幸福。信誓旦旦的許下過很多承諾,如今還有多少能夠實現。在那最美好的歲月,即便經歷過生死,她們依然相信未來是美好的。

歲月變遷,現實幾乎磨光了她們所有的奢望,剩下一顆千瘡百孔的心。漸漸的,她們學會淡漠看世界,獨守一份清靜與安寧。

鍾欣文雖然抱怨她不夠朋友,可是更多的是理解。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童曉追求的是一份平靜,而這份平靜,沈辰鵬給不起。

她在心里替童曉打抱不平,可如果清靜是童曉所追求的,她會成全。

英頓這兩天關於boss的傳聞有很多,童曉在辦公室里就聽到了不少版本。傳得最沸沸揚揚的版本是,boss跟人打架進了醫院。

想到那天晚上沈辰鵬嘴角的傷痕,童曉心情很亂。

掙扎猶豫了兩天,她給郝哲發了短信,詢問他的情況,可一直也沒得到答復。

這天下班,她在大廈外面等了很久,等到了郝哲的助理。

「特助,總裁他……」

助理神情復雜的看了她一眼,低沉的聲音說道,「總裁生病住院了。」

「生病?什么病?嚴重嗎?能不能帶我去醫院看看他?」童曉緊張的問。

助理眉頭擰了擰,低低說道,「總裁的未婚妻已經從美國趕過來,正在醫院親自照顧總裁,童小姐這個時候去醫院看總裁,可能不太方便。不過你可以放心,總裁沒什么大礙。」

童曉笑了笑,說了聲「謝謝你」便走開了。

看著她離開時有些落寞的神情,助理深深嘆了口氣。

總裁好端端的在家里暈倒,送到醫院急救,昏迷之中他嘴里喊著童曉的名字,好在那時候盛小姐還沒過來,否則還不得出大事。

——

醫院的高級病房里,盛詩涵坐在床沿,細心的喂他喝粥。害怕太燙,她總會放在嘴邊吹一吹,再送到他嘴里。

仔細看,盛詩涵也是個形象十分出眾的美人,她有西方人的鮮明五官,有東方人大家閨秀的氣質。

「醫生說你腦子里的淤血已經散得差不多了,以前的記憶想起來了嗎?」

她的中文說的不太流利,但不影響表達,他們在一起時更多的是用英語交流。

靠在病床上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一抹很淡的微笑盪開,磁性的聲音反問,「你希望我想起過去的記憶嗎?」

女孩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撇嘴撒嬌道,「我當然希望你記不起來,這樣你的心里就只有我。誰知道你以前有沒有風流史。」

男人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dady說如果你在這邊表現好的話,不用一年,就可以回總部了。」

「唔,我會努力,不讓你們失望。」

盛詩涵把碗勺放在一邊,挽著他的手臂,往他懷里鑽了鑽,「你從來就沒有讓我們失望過,ken,我發現我越來越愛你,越來越離不開你了。你知道嗎?你不在我身邊,我每天晚上看著你的照片才能睡著。我讓dady把我也調過來,可是嘴皮子磨破了,他都不同意。」

他伸手抱緊她,視線望著遠方,有些低沉的聲音說道,「一年很快就會過去的。」

——

盛詩涵在總部擔任要職,就連這次趕過來在父親眼中都是胡鬧行為。如今郝哲已經沒什么大礙,她必須趕回去工作。

她的父親是一個公司分明的人,即便是他的親生女兒,工作中也容不得有半點差錯。

離開時,她千叮萬囑特助小馮,務必照顧好郝哲。

小馮看著她,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也沒有把童曉說出來。

盛詩涵前腳坐飛機離開,郝哲後腳就要出院。

助理郁悶壞了,不停的勸說,「總裁,盛小姐交代了,讓您在醫院多休養幾天。」

「你去辦理出院手續。」

「總裁。」

他眯起了雙眼,「怎么,這份工作不想要了。」

助理無奈之下辦了出院手續。

這天一大早,童曉就接到了郝哲的電話,幾乎一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她便按下了接聽鍵。沒等對方開口,一股腦的問道,「聽說你住院了,要不要?病得嚴重嗎?什么時候才能出院?」

那頭久久都沒有回聲,久到她以為他沒在聽。

「童曉,陪我去一趟錦江。」

「什么時候?」

「現在。」

童曉皺眉,「今天不行,我朋友明天結婚,今天晚上我要去陪她。」

「童曉。」

「我在。」

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什么事?」

「沒事,就想喊喊你。」

——

掛了電話,他一個人去了錦江。

這兩天,躺在病床上,腦海里零星的片段已經串成完整的回憶。

他不敢想象,這六年兩個老人變成了什么樣,不敢去想六年前他們撕心裂肺的痛。

踏上這片從小長大的土地,望著周遭陌生的環境,腳步突然就遲疑了。

把自己置身於車水馬龍之中,想要找回對這座城市一點點的熟悉感。

城市不大,仿佛到處都有他騎著單車載著童曉奔走的痕跡,那時候的白衣少年,載著他的白裙少女,仿佛那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若干年後的今天,回到他們一起牽手長大的城市,再沒了年少時輕狂的笑,只剩下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

回憶意味著過往,再也回不去。

出租車在他面前停下,他報出家的地址。

小區還是那個小區,比印象中陳舊了許多。

偶爾看見幾張熟悉的面孔,他甚至還能准確的喊出他們的名字。只是怕嚇到他們,一直垂著頭走著。

客廳里,兩個老人一個在客廳看報紙,一個在廚房忙著午餐。

門鈴聲響起,沙發上的男人坐著沒動,女人從廚房走出來,沒好氣的罵道,「沒聽到有人敲門嗎?」

「我在看報紙,北京這兩天高溫預警。」

女人腳步微微怔了怔,隨即淡然的聲音說道,「想給她打電話的話,你就打吧,不要讓我知道就好。」

心里的疙瘩一直都在,即便知道童曉這些年過得也不好,她仍然無法坦然的面對她。

解下圍巾,跑去開門。

門打開,望著眼前高大的男人,一張她朝思暮想的臉,整個身子軟了下去,直直的跌坐在地上。

「媽。」

男人哽咽的聲音喊了一聲,把女人扶起來。

沙發上的男人背脊一涼,轉過身的一剎那,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鏡,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再清楚一些。

「爸。」

兩位老人眼淚同時落了下來,他們不敢相信。

「爸,媽,我還活著,一直都活著。」

女人顫抖著雙手去撫摸男人的臉,沙啞的聲音好似哽在了喉嚨里,「你真的是阿哲,真的是我們的兒子嗎?媽媽不是在做夢,不是做夢嗎?」

男人抱住眼前的老人,緊緊的抱著,「媽,真的是我,我是阿哲。」

「老伴,你快過來,你快過來幫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郝國瑜顫著雙腿走過去,那么短暫的距離,他仿佛走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郝哲伸手,將兩個老人一起抱住,聲音也已近沙啞,「爸,媽,對不起,我讓你們傷心了。」

過了好久好久,兩個老人才相信了這個事實。

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宋翠緊緊握著郝哲的手,深怕一松手,他就會消失。

「六年前,我坐出租車趕去機場,乘坐的出租車與一輛汽車相撞,在醫院昏迷了好久,醒來以後,我失去了所有記憶。後來又在醫院治療了好長時間,身體才恢復。對不起,這六年我一直沒想過回來找你們。」

宋翠揉了揉眼睛,淚水怎么也止不住。

「六年前,突然有幾個自稱航空公司的人來家里,給我們看了飛機失事的新聞,說你就在那架飛機上,要給我們很大一筆賠償金。我和你爸怎么也不相信,你爸打電話給童曉,童曉說你確實乘坐那班飛機,回來給她過生日。我和你爸雙雙暈倒住院,有一年的時間,我全身無力,整天以淚洗面。我多么希望走得是我,我的兒子好好的活著,你還那么年輕,有大好的未來……」

「媽,對不起。」

他緊緊抱著淚流不止的老人。

「後來,我和你爸商量,把那筆賠償金捐給了慈善機構,我們想要多做點好事,讓你在天上過得好一點。」

一直沉默著的郝國瑜低沉的聲音開口,「阿哲,這六年,我和你媽媽很傷心,可是過得最不好的人是曉曉。」

一聽到這里,宋翠用手捂住了臉。

「媽媽不好,這六年媽媽對童曉做了很多過分的事。」

他心口微涼,忽然之間不敢聽下去。

「你出事,我怪在童曉身上,她每次回來看我們,每次去你墓地看你,我都打她,辱罵她,說了很多過分的話。」

郝國瑜也說,「我們經常受到北京寄來的東西,有每個季度的衣服,有食品,有營養品,還有你媽高血壓的葯,雖然署名是你同學,可我知道是童曉,她一直在默默的照顧著我們。你出事那會兒,其實最受傷的人是她,不僅受傷,還有很大的心理壓力。我們對不起童曉,讓她受了很多的委屈。她一個小姑娘在北京打工,要養活一大家子人,還要照顧我們,多不容易啊。」

宋翠揉了揉眼睛,「過年那會兒,我聽到鄰里的閑言蜜語,說童曉懷孕了被拋棄,回來養胎,周雨薇不光不給她補身體,還讓她做家務,孩子沒保住流產了。」

一顆心仿佛被一刀一刀切成了碎片,他曾經那樣呵護的女孩,在他不在的這些年,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受著怎樣的委屈。

晚上,一家團圓。

宋翠燒了滿滿一桌他以前最愛吃的菜,直到現在,兩個老人都還有種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感覺。

飯間,郝國瑜低沉的聲音突然開口,「阿哲,我和你媽也不是封建的人,我們不介意曉曉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過,現在的年輕人,誰沒點過去。」

「是啊是啊,如果童曉能成為我們家兒媳婦,媽媽下半輩子一定好好對她,彌補對她的虧欠。」

他沒說話,一直安靜的吃著飯。

兩個老人也沒再多說什么,感情是年輕人的事,他們只是想表達他們的思想,希望兩個孩子不要有任何顧忌。

——

童曉雖然拒絕做伴娘,可最後一個單身夜,鍾欣文死活要讓童曉陪著。

童曉下班從公司出來,沈辰風盡然親自來接她。

無奈之下還是上了車。

一路上兩人都相對無言,童曉一手托著下巴望著窗外。

車子到達沈家時,從外面看,已經一片喜慶模樣,到處貼上了喜字。

童曉下車前,沈辰風突然低沉的聲音說了句,「她情緒不太穩定,可能婚前恐懼,又加上懷孕的緣故,你幫我勸勸她。」

童曉微笑著點頭,下了車。

走進屋子,迎接童曉的先是叮叮,小家伙看到童曉便興奮的跑了過去,甜甜的喊著「童老師」,還不忘向一旁的咚寶炫耀,「這是我老師,不是你老師。」

小咚寶學會說話,說得還不是那么准確,一個勁的喊著『老si,老si』。

看著兩個漂亮又可愛的孩子,童曉心口莫名的抽了一下。

蹲下身想要摸摸兩個孩子的小臉頰,看到顧秋挽著薛玉蘭的手臂從樓上下來。

她的手僵在了空中,很快又收了回去。

薛玉蘭神情有些復雜,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快速走到了童曉身邊。

「曉曉,你來了啊,欣文在家里念叨你很久了,這會兒她正在房間睡覺,一會兒就該醒了,待會兒你多陪陪她。」

童曉點頭。

薛玉蘭又說,「欣文這兩天情緒不太穩定,可以的話,你在家里多陪她兩天,辰鵬這段時間一直在外地出差,婚禮可能都趕不回來。」

童曉笑了笑,沒有說話。

鍾欣文從房間出來,一看到童曉,便激動了起來,「童曉,你總算肯來陪我了,快過來呀。」

童曉對薛玉蘭和顧秋笑笑,走向了鍾欣文。

鍾欣文的小腹絲毫還看不出變化,她拉著童曉的手,走進了她的卧室。

「童曉,你好狠的心啊,不當伴娘就算了,讓你過來陪陪我都不肯,你眼里還有我這個閨蜜嗎?」

童曉解釋,「我最近工作比較忙。」

鍾欣文可不高興了,「我都說了那四萬快錢不要你還了,你干嘛還那么拼,那點錢對我來說算什么呢,為什么一定要跟我分得這么清呢。」

童曉挽住她的手臂,「好啦,不算這些了,你告訴我,身體怎么樣?」

鍾欣文嘟嘴,「不好,吃什么吐什么,你沒發現我瘦了很多嗎?不僅如此,心里還憋著火。看到顧秋整天在家里走來走去,我心煩。你說她怎么這么不要臉呢,婚還沒結,證也沒扯,她憑什么就名正言順的在沈家住下來了,外人看著還真像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童曉嘆氣,皺著眉道,「好了,她很快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你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相處。」

「我跟她處不來,看到她就想到你受傷的模樣。憑什么呀,你說憑什么要你退出?誰規定誰先認識誰就算贏啊?沈辰鵬現在根本就不愛她了,說是去外地處理事情,我看八成是不想跟她同一屋檐。還有啊,沈辰鵬自己提出來,婚禮要延後。」

童曉微微怔了怔。

「他說接下來工作會很忙,我看純粹就是借口。不想跟顧秋結婚,又找不到合理的理由甩了她,所以就拿工作當說辭。」

童曉抱了抱她,笑著調侃,「語氣浪費時間關心別人的八卦,還不如好好照顧自己,生個健康的寶寶出來。」

「童曉,我害怕,我害怕我在家里養胎,沈辰風在外面亂搞男女關系。」

童曉淡笑,「不會的,他很疼你。」

「可他以前有不良記錄,我怕像你那樣,懷孕的時候被拋棄。」

鍾欣文心直口快,說完立刻就後悔了。

「童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我早就平靜了。」

——

童曉留在沈家吃晚餐,鍾欣文纏著她,最後一個單身夜說什么都要和童曉一起睡,說說話。

沈家三位老爺都回來了,童曉顯得有些拘謹,低著頭吃飯一句話也不敢說。

鍾欣文不停的給她夾菜,招呼,「童曉,你多吃點啊,這么瘦,上次不流產才怪呢。」

鍾欣文假裝漫不經心的一句話,餐桌上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同一個表情。

沈辰風抱怨一聲,「你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呀。」

薛玉蘭皺著眉開口,「欣文,你剛才是什么意思?」

鍾欣文這會兒有些害怕了,畢竟高高在上的那位在家。

「童曉,你來說,你什么時候流產了?懷得誰的孩子?」

這話鍾欣文就不愛聽了,接過話,「伯母,童曉就只跟過辰鵬,還能是誰的孩子呀?那會兒辰鵬要跟她分手,童曉就回錦江了,可能營養跟不上,孩子沒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