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跛腳圖司令(1 / 2)

我的諜戰歲月 豬頭七 3120 字 9个月前

看到童學詠指著魏祥的鼻子氣急敗壞的罵人,甚至怒急之下連老家彭城話都罵出來了,湯炆烙和董正國均是皺眉,不過,警惕中卻也多了幾分不解。

童學詠知道這件事再不解釋清楚就麻煩了,便焦急的向湯炆烙和董正國解釋。

「童組長的意思是魏祥寫了洋碼子在手上,問你這洋碼子是什么意思?你告訴他這是趴窩。」湯炆烙皺眉問道。

「不對。」童學詠趕緊糾正,「他問我這是什么,我告訴他是趴窩。」

「這有區別嗎?」湯炆烙皺眉。

「我明白了。」董正國看向童學詠,「趴窩是這個洋文的讀音,但是,這個洋文的意思是加大電量。」

「不不不。」童學詠連連擺手。

這下子,就連董正國也不滿意了。

童學詠急忙解釋,「董組長說的比較接近了,不過,趴窩的意思並不是加大電量,這個洋文本身和電是扯不上關系的,他可以指權力,也可以指的是影響力,還可以指功率,數學立面的冪,當然也可以是大量的意思。」

「什么亂七八糟的,一個趴窩怎么還有那么多意思?」湯炆烙不信。

他是國小畢業,粗通文墨,不過卻並未接觸過洋文。

「好像確實是如此,一個洋文在不同的話里可以有不同的意思。」董正國點點頭,他雖然不會洋文,卻是聽說過洋文的古怪之處。

「董組長說的沒錯,洋文就是這樣的,和咱們中國話沒法比。」童學詠松了一口氣,趕緊說道,他指了指魏祥,「魏祥過來問我,我就說這個讀趴窩,這沒錯啊。」

「但是魏祥是要問你這洋碼子的意思。」湯炆烙有些明白了,這是洋碼子的讀音和意思弄混了造成的,這種情況他自然傾向於向童學詠發難。

並非是懷疑童學詠什么,無他,如果童學詠沒錯,那就是魏祥的責任了,魏祥是他的手下,那么他湯炆烙自然連帶著也有責任了。

……

「湯炆烙!這話可不能亂說!」事關自己的清白,童學詠急眼了,「我那時候急急忙忙的出去,魏祥突然跑過來問我,我就隨口說了念『趴窩』,根本沒顧得上其他的,就出門上了李副主任的車。」

「是這樣嗎?」董正國制止了要質問的湯炆烙,他看向魏祥。

「是,是的,童組長當時急匆匆要出門辦事,李副主任的車子在下面等著呢。」魏祥苦著臉說道,這話他不敢撒謊,不過,他趕緊辯解說道,「我是想要問這個洋碼子是什么意思,我以為趴窩就是這洋碼子的意思呀。」

「魏祥,說話要負責任的,這是你的問題,你不能推卸責任就朝我身上潑臟水。」童學詠臉sèyīn沉,他一把扯過董正國,「董組長,你來,你問。」

說著,他往前走了兩步。

董正國上前拉住童學詠,「童組長,這個洋碼子……」

「趴窩。」童學詠看了一眼,說道,然後腳步不停留的直接騰騰騰的走,然後停下來對幾人說道,「我就這么趕著去上車了,總不能讓李副主任在車里一直等我吧。」

「是這樣嗎?」董正國看向魏祥。

「是。」魏祥哭喪著臉,「可我真的是想要問那洋碼子的意思……」

「兩位,現在弄清楚了吧。」童學詠不理會魏祥,冷冷的看向湯炆烙和董正國。

「職責所在,給童兄弟添麻煩了,董某在此向童兄弟道歉了。」董正國露出尷尬之sè,鄭重向童學詠道歉。

「董兄,你一直秉持公正態度,兄弟我對你沒意見。」童學詠說道,接著冷哼一聲看向湯炆烙。

董正國咳嗽了一聲。

「湯某一時急切,險些誤會好人,實在是不應該。」湯炆烙這才抱拳道歉,只是面sè冷著,說著踹了魏祥一腳,「蠢貨,丟人現眼的東西,還杵在這里做什么?跟我走。」

……

童學詠看著湯炆烙帶著魏祥離開的背影,面sè不愉。

他知道,經此一事,自己和湯炆烙的梁子算是結上了。

「董兄,童某人實乃是無妄之災啊。」童學詠朝著董正國苦笑。

「湯兄弟也是急切做事,實則是很好相處的義氣兄弟。」董正國轉圜說道,說著又遞給童學詠一支香煙,又朝著自己嘴巴里送了一支煙卷,「這個單芳雲,以童兄的經驗和眼光判斷,有無問題?」

「董兄弟,董三哥。」童學詠連連擺手,「這話我真的回答不了,這件事我已經是無妄之災,平白沾染了腥味,可不敢再說什么了。」

他先給董正國點煙,自己也點燃煙卷,抽了一口,鼻腔噴出一道煙氣,嘆口氣說道,「我若判斷單芳雲沒問題,以後若是查出來有問題,我豈不是有苦難言?我若判斷單芳雲有問題,若是此人本無問題,卻因此引得大家誤入tiáo查歧途,我如何擔待得起?」

說著,他朝著董正國苦笑一聲,「董兄,你乃君子,童某有些話不可對人講,卻可對董兄言,我之出身你也知曉,旦求安安穩穩把孩子帶大,少沾染是非。」

說著,他誠心誠意的抱了抱拳頭,轉身離開了。

……

董正國看著童學詠離開的背影,目光閃爍,旋即輕笑一聲。

既進了這個門,便猶如行走在暗夜血水中,少沾染是非?談何容易?

他自己卻是不禁也是有些失神,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董組長,李副主任請你過去一趟。」一名特工急匆匆跑來,對他說道。

「知道了。」董正國面sè一肅,低聲問道,「知道是什么事情嗎?」

特工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荒木剛走,兩位主任臉sè很不好看。」

董正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感激一笑,「謝了,鄭兄弟。」

……

鄒氏診所。

距離診所約莫數十步的巷子,斜下里的一個石庫門民居。

二樓的窗戶拉著窗簾,屋內一片漆黑。

有人撇開窗簾的一角,盯著鄒氏診所的方向看,可以看到屋內亮著燈光。

「那個人還沒走?」黑夜里,一個坐在椅子上沉默抽煙的男子說道。

「沒有。」窗口的男子搖搖頭。

「二跳,你說這個鄒大夫是不是真的有問題?」抽煙男子打了個哈欠問道。

「誰知道呢,長官讓咱盯著,就盯著唄。」二跳說道,從兜里摸出煙盒,摸黑取了一支煙卷塞進嘴巴里,又摸黑劃了一根洋火點燃口中香煙,美滋滋的抽了一口。

他看著同伴,「算命的,別瞎琢磨了,看看其他弟兄還要冒著槍子做事,咱倆就這么守在這里,有吃有喝,風吹不著,知足吧。」

同伴姓蒜,叫蒜鳴,喜歡瞎捉摸風水命理,故而綽號算命的。

……

「莪琢磨吧,這個鄒大夫指定有問題。」蒜鳴說道。

「為啥?」二跳問道。

「因為七十六號那幫混球,咱們吳局長現在為了立功都急的滿嘴燎泡,恨不得把弟兄們全都撒出去抓抗日分子。」蒜鳴彈了彈煙灰,嘚吧嘚吧說道,「人手這么緊張的情況下,局座還能扔咱哥倆在這里連著守了小半個月了,就憑這,這鄒大夫指定有問題。」

二跳看了蒜鳴一眼,沒說什么。

「二跳,弟兄們都說那姓康的可能是……」蒜鳴壓低聲音,「說他可能是日本人,真的假的?」

「閉嘴。」二跳急的都被煙氣嗆得咳嗽了,他表情嚴肅說道,「算命的,你記住了,這話對誰都不要再提。」

說著,他嘆口氣,「你他娘的就不該端這碗飯,你早晚被自己這張破嘴害死。」

「放心吧,咱小時候有道爺給咱算過命,說咱將來是要天天大魚大肉為伴,弄不好要黃袍加身的。」蒜鳴胡咧咧說道。

「擱著前清,就憑這話,這個牛鼻子該被凌遲。」二跳沒好氣說道。

「有動靜了。」他忽而低呼一聲。

就在此時,便看到鄒氏診所的後門開了,早先進去的那個人出來了。

這人手里拎著葯包,他的身後是診所的鄒大夫點頭哈腰的相送。

「這人……」蒜鳴也湊到窗口看,他皺了皺眉頭。

說著,連續抽了幾口香煙,卻是已經燒到了煙嘴了,燙的他哎呀一聲呸呸呸的將煙嘴吐掉。

「噤聲。」二跳嚇了一跳,瞪了同伴一眼,噤聲是他聽七俠五義里聽來的,覺得特別帶感覺,便習慣拿來用了。

令二跳松一口氣的是,好在那鄒氏診所後門那兩人並未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那人一只手拎著葯包,另外一只手揮了揮,待鄒大夫關門後,此人一只手按住後腰腰眼的位置,還捶了捶。

此後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拎著葯包就那么的離開了。

……

「這瘸子走路倒是快。」二跳嘟囔了一句。

這人有些跛腳,雖然不是特別瘸,不過還是能看出來的。

雖然跛腳,這人走路倒也不慢。

「要不要跟?」蒜鳴問道。

「不跟,局座說了,盯著鄒大夫。」二跳堅決搖頭,他接到的任務是盯著鄒氏診所的鄒大夫,至於說來找鄒大夫看病的人,他盯得過來嗎?

蒜鳴笑了笑,二跳這話就是借口,尋常的病人自然不用在意,但是,剛才那瘸子大半夜來,看著就不像是正經好人,怎能一概而論。

不過,二跳說不跟,就不跟吧,這黑布隆冬的,那人看著不像是善茬,萬一著了道,死都沒地方說理去。

……

屋里煙味太嗆人了,蒜鳴嘴巴里叼著煙卷,推開了窗戶。

鄒氏診所,房靖樺撩開窗簾,看到斜向二樓這家有火星閃爍,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