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嬌寵記 九月輕歌 2597 字 2022-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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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姜氏回到醉仙居的時候,見酒樓外面人員眾多,鬧事的只占一小部分,其余的都是來看熱鬧的居民。

俞仲堯與阿行站在酒樓門口的台階上,有人正向兩人通稟著什么事。

姜氏走過去,俞仲堯與阿行拱手行禮。

姜氏微笑著頷首,「我命身手還不錯的心腹留在山間照看洛揚她們,並且也知道你派了人尾隨,應該沒事吧?」不是有著這樣的前提,她也不敢獨自返回來。

「沒事。您只管放心。」

「這些人——」姜氏瞥一眼鬧事的人們,「只說是在醉仙居吃了飯菜中毒身亡了?」

「說今日您要是不給個說法,明日他們就要將身亡之人抬過來。」

姜氏無奈又好笑,「無稽之談。但是這類事以前真出過幾次,沒個三兩日,是不可能有結果的。」當初生意興旺之際,同行妒恨之下,命人來這里吃飯,隨後讓人裝作中毒的樣子,吵嚷不休。那時候,都是與蔣軒交好的人齊心協力澄清謠言——敢以人命為幌子的事,這倒是首次。

「哪兒有閑工夫陪他們耗著。」俞仲堯側身,抬手請姜氏進門,「您去里面歇息,外面有我。」

「可——」可她是醉仙居的老板。

「聽我的。」俞仲堯彎唇一笑,「您無事最要緊,免得洛揚聽說之後擔心。」

姜氏想想也是,說起來,這可是她的女婿,他出面擺平麻煩也是情理之中。她只擔心這年輕人霸道至跋扈的地步,使得居民對他畏懼太重而產生排斥的情緒,那樣的話,日後會有諸多不便。

俞仲堯見她猶豫,便又補了一句:「謝家父子三個正趕往這里。」

姜氏笑開來,「那我就真的放心了。」看著他的眼神,又多幾分欣賞。

之前已經聽說了,近幾日俞仲堯與謝家父子三人時時走動,聚在一起議事。並且,謝家將半數產業完全交給俞仲堯的手下去打理。

今日謝家出面,不論什么緣故,應該都是與俞仲堯站在同一立場。不然,俞仲堯又何必讓謝家的人過來。

這讓姜氏明白,俞仲堯的縝密沉穩是與霸道殘酷相形而生,而不是盲目的自信或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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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洛揚往前趕了一段,邀沈雲蕎、俞南煙一同分享美味可口的糕點。

三個人在山間尋了一個供路人歇腳的小涼亭,坐下來享用茶點。

「姜老板做的糕點最好吃了。」俞南煙邊吃邊說起與姜氏如何結緣,「最早是付程鵬要我去給姜老板診脈,她聽說我算是半個付家人,起初態度很是冷淡。後來聽說我是被付珃帶來這里的,覺得我背井離鄉,很可憐,這才不再戒備,讓我調理身體。我每次去,她都會給我准備一些糕點,是在風溪別處根本吃不到的。」

沈雲蕎聽了,目光微閃,「付程鵬在外面鬧得那么不成樣子,付家太太就能坐視不理?」

「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俞南煙扯扯嘴角,很無奈的樣子,「我聽付家老太太說,她那個兒媳婦,就等於是被付程鵬活活氣死的,常年郁郁寡歡——早些年人就沒了。但是付珃、付淸宇、付琳都不相信他們的母親是真的病故,都特別懷疑人是被付程鵬動了手腳殺掉的。」語氣頓了頓,笑,「這也是付程鵬與哪個子女都不合的緣故。他要是能活到年老那一日……估摸著付淸宇會把這個親爹扔到街頭不聞不問的。」

沈雲蕎與章洛揚聽說了,俱是啼笑皆非。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做長輩的沒個樣子,著實不能怪一些做兒女的不孝。

「付淸宇為人如何?」章洛揚問道。

「還好吧。」俞南煙道,「他已娶妻成家,管著付家一半的產業,在付家說話有些分量。而且,他認定付珃是跟他父親一個樣子,姐弟兩個平時形同陌路。是因此,他總是疑心我是被付珃劫持回來的,最要緊是他很尊敬老太太。老太太故去之後,他很少與我見面,但是與我房里那些人放下話了,要她們好生服侍我。付家大奶奶也是如此,只是身子不好,不怎么出來走動,這兩年我幫忙調理著,情形好了一些。我上次也是有些話要告訴大奶奶,才沒哥哥當即相認,去給她留了個准方子,也說了一些話,讓她斟酌一番,能勸著付淸宇造他爹的反就好了。」

「也就是說,」沈雲蕎思忖著,「大奶奶並不出來走動?」

俞南煙點頭,「有咳血、風濕的病根,常年卧病在床,這兩年才偶爾下地走動。但是付淸宇對她很好,一直很尊敬她,變著法子哄她高興。」

章洛揚感嘆,「那可真是不容易。要不是你親口說出這些,我以為付家的人個個是妖魔鬼怪。」

俞南煙笑著點頭,「我最初也是一樣。」

之後,沈雲蕎與俞南煙問起姜氏。

章洛揚只是說山路難行,她讓母親先回去了。不想壞了兩個同伴的興致。

沈雲蕎和俞南煙並沒生疑,用過茶點之後繼續徜徉山間。

章洛揚卻隱隱有些不安,說不出原由,只是有這種感覺。

是因此,行走時有些分心,刻意落在最後,不時留意著附近的動靜。

無意一瞥,發現高進就在附近。

高進見到她,並沒說話,只是連打了幾個手勢,告訴她不用擔心,他和手下就在附近。

章洛揚這才稍稍心安。

時近正午,一行人找了個相對於來講開闊的地方用飯。飯菜都是帶來的——此地山間居民極少,想臨時解決食宿問題是不可能的。

飯後,算計著時間,她們走另一條路,看景之余,返回馬車停留之處。

趨近馬車的時候,付珃和五名妙齡女子、一名男子閑閑而來。在她身側的年輕男子,俊秀清雋,坐在輪椅上,很是惹眼。七個人,只他沒有佩戴兵器,別人都佩戴了刀或劍。

俞南煙識得那男子,低聲對章洛揚、沈雲蕎道:「那人是付珃的遠房表哥李復。付珃離開風溪之前再到如今,李復都對她不離不棄。我問過付玥,付玥說李復前些年沒事,坐上輪椅是這三兩年的事。雖然行動不便,但是在風溪過得還不錯,付珃有個大事小情,都是李復全力幫襯。」

沈雲蕎問道:「可知道他患了什么病?」

「不知道。」俞南煙道,「我和此地大夫都不曾為他診治,都說他自己就通葯理,又信不過大夫,一直都是自己調理著。我倒是經常聽人說起他,但是見到他的機會卻很少。」

三個人對李復的興趣比對付珃還濃,但是付珃並沒給她們審視、揣測李復的時間:

「你們三個出來游玩,可曾帶了足夠的人手?」

三個人都沒理她。

「要是人手足夠,就要拼個你死我活;要是人手不夠,你們就只能束手就擒。人落到我手里,吃盡苦頭是小事,俞仲堯要對我卑躬屈膝才是最要緊的。」付珃說著,逸出笑容。

俞南煙卻道:「你用我們的安危來要挾我哥哥,李復心里會是個什么滋味?」她也笑起來,「據我所知,你最早離開風溪的時候,就與李復不清不楚的,險些惹得付程鵬用家法處置你。」

付珃笑容冷冽,「他有什么資格管我?自己惦記上了不該惦記的人,還好意思管別人?」她是故意避重就輕,實在不願意談及更不願意多想自己與李復這些年來的人情債,是因此失去了耐心,對三個人後方打個手勢,「上!」

「沒事。」章洛揚和沈雲蕎異口同聲,一左一右護住俞南煙。

俞南煙雖然沒學過拳腳,但這樣的情形不是沒經歷過,是以,並不驚慌。

章洛揚很清楚,今日的事,是沖著自己來的。也可以說,是沖著俞仲堯來的。

單這件事來說,付珃算得果決,時機也算是最好——他們這些異鄉人初來乍到,要是下這種殺手,在這時候最容易成事。日子久了,他們站穩了腳跟,任誰也不可能得手。

可問題是,付珃的對手是俞仲堯,她要動的是俞仲堯的人。

回應付珃的,是高進十名手下從紅葉林中現身,個個手持彎刀,帶著弓箭。

高進面容含笑,負手而來,勝似閑庭信步。揮手命一個手下將兩把長劍送到章洛揚和沈雲蕎手里。

付珃神色一凜,喃喃的道:「錦衣衛?」

離京時就知曉,因為俞仲堯曾任職錦衣衛指揮使,錦衣衛與以往相較已有不同,個個身懷絕技,是皇家頂級侍衛,亦是神出鬼沒的殺手。

俞仲堯帶來了這樣的人手,她與李復手里的人,能與之抗衡么?

「有錦衣衛,也有三爺府里的護衛。」高進好脾氣地幫她答疑解惑。

付珃咬了咬牙,「撤!」

高進則吩咐手下:「追。殺無赦。」

「是!」

一名手下臨走前,將一柄長劍拋給高進。高進揚手,接到手里。

章洛揚、沈雲蕎和俞南煙看著付珃,俱是心生疑惑。按理說,付珃不是愛惜手下性命的人,也不是見事不好就放棄的人——她要是那種性情,也不可能跟俞仲堯耗這么多年。

三個人又看向高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