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嬌寵記 九月輕歌 2295 字 2022-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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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珃緊盯著蔣軒,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

蔣軒笑容可掬。

付玥沒來由地覺得情形有些詭異,想盡快離開。但是理智又告訴她,不能走。

半晌,付珃才能說話,語聲分外沙啞:「你給我滾!」

「你保重。」蔣軒轉身時對付玥道,「我在門外等你。」

付玥無所謂地點一點頭。

付珃道:「如果俞仲堯沒來風溪——」

「那么,付程鵬不會這樣快就萬念俱灰,你也不會這么快就落魄,我還是會依附於你。」付玥如實道,「可惜,他們來了。我不會像你一樣一條道走到黑,我要隨著形勢的變化,做出相應的選擇。」

「真是辛苦你了,從小到大,除了我離開的那幾年,你見到我,從來是畢恭畢敬。這么多年……」付珃語聲中有了一絲苦澀,「你跟我做戲這么多年,辛苦你了。」

「習慣了就好。在付家,我對誰不是這樣?以我的地位,敢對誰挺直腰板?」付玥微笑,「不過,我也不是不感激你的——你將南煙帶到了風溪,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朋友,不再孤單,不再覺得生而無望。」

「你跟俞南煙是好朋友,這是我沒料到的。那么,你對蔣軒,也是做戲欺騙我?」

「將錯就錯罷了。」付玥眨了眨眼,「幸虧如此。一來,我就算是對他有幾分真心,你也盼著我移情別戀——帶我來見三爺,不就是做的這種打算么?二來,他鍾情於你,不論真假,都不需別人再接近他。」

「所謂的鍾情,你也看到了。」付珃環住雙膝,把臉埋在膝上,「怎么也沒想到父親會自盡,沒想到你對蔣軒、蔣軒對我都是逢場作戲。原本想著,付家、蔣家是仇家,你們兩個不論真假,傳出閑話來就是天理難容,不會不怕人四處宣揚惹得父親勃然大怒,必然會聽從我的安排,尋機對姜寒伊、章洛揚下毒手……錯了,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認真說起來,付珃這樣的反應,不在付玥意料之中。她以為付珃會很快崩潰,但是沒有。

可是無所謂了。

她討厭付家的人,但是並非恨之入骨。過來走這一趟,最重要的一個目的,是聽聽蔣軒怎么說。

她沒再逗留,轉身出門,與蔣軒一起往外走。原本,是應該尷尬的,此刻卻是滿腹狐疑,並且,對這男子有些輕視。

到了院門外,她跟他道辭,「我還要去找南煙說幾句話。」

「好。」

「你……日後作何打算?」付玥問道。

蔣軒微笑,「一如既往,打理好醉仙居。倒是你,往後光景會有所不同,恭喜你。」

「多謝。」付玥遲疑片刻,還是詢問道,「我不明白,你為何會讓付珃誤會你鍾情於她?既是如此,你又為何不早些與我把話挑明?」

「挑明與否,你不還是要將錯就錯么?」蔣軒笑道,「我讓她誤會,也屬意外,且是在你的事情之前。這種事辯解就是越描越黑,你該比我清楚。說到底,你我之間,從來沒說過幾句心里話。」

付玥其實還是一頭霧水,面上卻是點點頭,辭了他,去找俞南煙說話。

俞南煙正仔細梳理著關於蔣軒的細枝末節。沈雲蕎復述的蔣軒的話,與付玥講述的與他的由來,雖然大體相同,但有幾處存在偏差。

興許是不該計較的,畢竟有些時候,人對於往事的記憶會有些模糊不清。

可她就是覺得不對勁,這一點與付玥不謀而合。

蔣軒與付珃何時相識,是否一度暗中來往,這些都是不得而知。付珃不會說,蔣軒更不會說。

既是說不通,讓人心生疑惑,便該留心防范,直到不再存疑為止。

付玥留下來用完飯才離開,期間兩人說的都是關於蔣軒其人。

付玥走後,俞南煙去外院找到俞仲堯,把心中所思所想和盤托出。

俞仲堯的結論很簡單:「兩個都命人盯著。」

「你是說,連付玥都不能相信。」俞南煙有點兒無奈。

「兩個人所說的話,都沒有別人作證,所以我只能一視同仁。」俞仲堯一笑,「清者自清。我不能因為你看重付玥就深信不疑。」

「我明白。」俞南煙由衷地道。哥哥和阿行、高進都是一類人,就如他們深信嫂嫂,最初卻不肯相信姜老板,一再查證核實,到如今才完全放下了戒備。沉吟片刻,又道:「可以找人詢問核實的。」

「不需要。」俞仲堯搖頭,「何必浪費弟兄們的精力,橫豎都要提防著。」

俞南煙無奈,「好吧。」

「我不是信不過你的眼光,只是一貫如此行事。」俞仲堯安撫一笑,「便是我不這樣,弟兄們也會照常行事,瞞著你便不如一早告知了。」

「知道啦。」俞南煙笑道,「就像你說的,清者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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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來,姜氏搬來俞宅,蔣軒親自送她過來。

居民們聽說了,只說姜氏終究是有福氣,再不需獨自勞心勞力維持生計。

付珃病了,簡西禾命人給她灌了一碗葯,便讓謝家的人帶著她繼續去游街。從這日之後,付珃形容枯槁,始終神色茫然,偶爾會讓人疑心她已神志不清,變成了傻子。

簡西禾並沒讓手下對她刑訊逼供,反倒是找來了她幾個心腹,逐一問話。結果令人很失望,沒人知道陸群之事。

但簡西禾並不心急。日子還長著,慢慢來。

況且,他心里其實已有了答案,只是不想早日證實罷了。

證實之後,他要用什么事來打發光陰?

同住在一個宅邸,不乏與沈雲蕎碰面的機會。

不需問,他已明白。倒不是能從她臉上看出端倪,是高進那從心底洋溢出來的喜悅讓他確信無疑。

這日,他與沈雲蕎迎面遇到,連個打岔的外人都沒有。

沈雲蕎對他笑了笑,遲疑著要怎樣跟他說出心意。怎么樣也該給他句准話吧?她想著。

簡西禾卻不想她為難,先一步道:「我清楚。你過得舒心就好,不必顧慮別的事。」

「謝謝你。」沈雲蕎由衷道謝。

之後,兩人一個走向內宅,一個去往外院。

這情形就似他們的相逢,注定只能擦身而過,日後南轅北轍。

她已有選擇,已然選擇了歸宿,日後便連交談的機會也無。

是不相干的兩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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