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寐春卷(2 / 2)

可愛 qwe123rty 15941 字 2020-07-22

可惜夜長誰是伴,半輪月照一人眠。

海天聽罷,誇獎道:「不意閨閣之中,有此佳吟,好一個才女。」美娘頓絕失態,不禁羞紅了臉,道:「公子過獎。」海天興趣頓生,不免也吟一首道:天賦情根誆偶然,相逢那得不相憐。

笑予恰似花邊蝶,偷香竊玉在今年。

美娘聽了,那臉兒又紅了一層,海天心中痛快,不禁飲了數杯,禁不住春心盪漾,欲火叢生,便扶小姐到榻上,趁勢一摟,連數親嘴。

邃與美娘松玉扣,解羅懦,兩情正濃,把小姐通身摸遍,美娘何曾遇過此等事情,只覺那手兒在身上又摸又捏,一對秀乳被他揉搓不止,只覺熱燙燙癢酥酥,實難忍禁,如萬蟲攻心。

海天摸那雙乳,少頃,既已變硬,如摸兩只熱饃頭,滑膩膩,圓溜溜,遂把那手兒移至yin戶。

手剛觸及yin戶,便覺那兒濕漉漉,一片水汪汪。又覺那處毛兒稀疏,不甚濃密,只是那小丘豐厚有加,如唇之肉已外翻,遂以指翻撓捏摩,放肆而為。

美娘只覺昏昏沉沉,那小腹乍收乍放,一股火樣的東西沖進腹內,不禁輕吟起來,身軀也在扭動,但見美娘:

肌理膩潔撫不留,手規前方後,刻玉築胎腦,乳寂發臍,容半寸許,私處憤起,溝似一粒許,采為展兩股,陰竟源,丹火齊,欲吐旋起,雙足風頭半鉤,蘭香往噴,真天上嫦娥,誆人間仕女。

海天摸了一遭,便覺自家玉莖已然硬挺,遂捉住美娘那纖纖玉手,牽來撫玩。

美娘初觸玉莖,心中不覺一驚,不明其為何物,忙將手兒縮回,只覺那物兒硬綳綳,熱乎乎,一根長漿,於那無水處晃動,海天又抓其玉手,按在上面,且以大手捏她玉手,不讓松動,美娘躊躇片刻,終抓住那玉莖,握於手中,只覺那物兒又粗又長,且不時甩動,實是嚇人,不覺腹下一陣收縮,心中燃起一股不明火兒。

海天又摸了一陣,便挺玉莖站起來。美娘看著那玉莖,只覺臉兒火辣辣,好似紅炭烙著一般,皺眉道:「我不弄了,這樣大東西,怎的消受得了?」海天不由分說,卻把美娘褲兒褪下,美娘終是處子,決意不從。

海天坐於床沿,連忙湊鼻向著玉體亂嗅,只覺芳香如蘭,撲鼻而入,原是美娘生性好潔,常以香湯洗濯,臨睡時,又以香囊夾放被窩,所以體質既系芳潔,更加蘭麝慧透,自然香氣襲人。

卻說美娘不允,海天等待多時,再三哀懇不已,趁美娘不防時,把她那褲兒扯下,海天雙手摩弄yin戶,連聲喚道:「活寶!活寶!」就將舌尖放進,在那周圍舔了多時。

美娘被舔得酸痴難忍,便顫聲道:「只管舔他做甚?妾那處乃嫩蕊,嬌嫩異常,須要憐惜才是。」

海天聞聽暗喜,爬起身來,先吐些涎沫,塗於gui頭上面,把玉莖對准美娘濕漉漉情穴,一頂一頂的,倒進了半根,每頂一下,美娘身子就是一顫,那穴兒也自是一緊,又一緊。美娘道:「輕些!有些疼。」

海天把那玉莖拔將出來,美娘把手推住,道:「且不要動!我里頭著實疼痛,今日熬過,明日又如何?」海天道:「初次進入,著實會有疼痛之感,但稍後則回舒服異常,請娘子不要怕,讓我慢慢來做,少時你定知妙處,沒准還要求我。」

美娘遂伏下身,海天又挺入進去。

初時陰內甚干,十分艱澀,磨得二人皆有些許痛感,少許,陰內即yin水泛濫,滋滋有聲。

美娘此時亦樂承受,也不管雲鬢蓬松,竟把鴛鴦枕推至一邊,錦褥襯在臀下,雙手抵住海天的頭頸,前後迎合起來,只見她嬌喘連連,醉眼微閉,淫態十足,玉面兒紅如秋石榴。

海天捧起金蓮放於肩上,自首至根,著實搗了數百,美娘只覺遍體酥麻,口內氣喘,叫喚不絕,陰內酥麻難忍,魂兒似已離身,身如浮在半空之中,不知此處何處。

海天次次頂進花心,甚是有趣,只覺舒服異常,遂捧了粉頸,低聲喚道:「乖乖親肉,我已魂靈飄散了。」美娘掙扎一身冷汗,吁吁發喘道:「我已是頭目森森然,幾欲暈去,姑且饒我。」海天遂輕輕款款一連抽了二三百抽,香汗如珠,陽精直瀉,遂騰身而起。

此時,只見侍女平兒送進茶來,海天戲道:「夜來撮合之功,皆賴此婢,姐姐若不嫌棄,願以鄙軀酬報。」美娘笑道:「得隴望蜀,郎何貪耶?」平兒垂頭偷看海天,微笑而出,臉兒紅了大半。

二人起身,收拾一番,吃完了茶,只見月皎花香,遂攜手步入園內各處玩了一回。

回到樓上,二人並肩而坐,海天道:「小生前月中秋之夜,夢見一神人托夢,說:汝勤心讀書,上帝不負汝功,他日鼎甲成名,汝婚姻良偶,該在金榜題名之日,誰想今夕得與小姐歡會,正應此夢。」

海天言未已,只見平兒走至面前,海天遂微笑不語,突的把手插入她褲襠摸捏,平兒恐小姐妒忌,滿面通紅,反跑了去。

美娘自去拉她道:「想是你不肯周全我的事,要對夫人說。」平兒賭咒道:「死人便對夫人說,只是我未開黃花,怕當不起。」平兒倘瞞著美娘哩。

海天聽言,心中暗笑,心道:「這歸丫頭,心計倒不少。」此時已是欲火炎炎,實耐不得,美娘見此光景,竟去睡了。

海天便把平兒褲兒卻下,露出雪白兩條玉腿,那平兒之yin戶閉得緊緊,就將她橫倒地榻,蹺起雙足,把玉莖塞入她春穴之中,慢慢盡根,海天興發如火,用力抽送,弄得一片水響。唧唧喳喳,如飛燕啁啾,又似豬兒拱食。

弄到要緊之處,平兒也覺痛快,那管小姐礙眼,星眸時開時閉,秋波亂晃,擺腰端臀,相湊相迎,以得妙趣。

海天笑問道:「里處怎樣?」平兒道:「里面火熱,進進出出,自內至外,有些酸酸癢癢,更有一件妙處,可貪可愛而不忍割舍,且渾身綿軟,妾亦不知故。」

海天聽說,愈覺情興勃然,遂推開雙股,一氣抽送數百。

原來小姐尚未睡著,聽見海天笑聲吟吟,又聽見噴噴聲響,連那床兒俱已搖響晃動,一時欲火難禁,竟像抽鍋上螞蟻一般,不覺將手伸入褲內,自己撫弄搓壓起來,不一會,即把那小衣弄濕了一片。

美娘聽了一會已無響動,遂站起身,但見窗上月光流泄,兩個相抱睡熟,已五更漏下矣。

美娘聽了雞鳴,自己披衣下床,推醒二人道:「快些,怕有人看見了,起來吧!」又笑對海天道:「妾終身已付與君,要作速成親勿使妾有白首之嘆。」海天道:「既蒙雅愛,沒齒不忘,自會盡力,不會有誤。」

美娘便令平兒將海天送出後門之外,海天遽回府不提。

平兒送走海天,轉身回到後園之中,來到花廊之下,聽得外面房里那老婆子淫聲浪語,恰似與人交合一般,這正是:春風只合酣羅帳,老蚌誰知興亦高。

平兒不勝駭異,迫近看時,原是那老婆子正用一根去皮蘿卜自淫,聽了一會,遂急急回到樓上來見美娘。

誰知美娘歡暢情懷,沉酣睡去,夢見閑步園中,見海天復來花下,遂攜手登樓,顛龍倒鳳,又是一番雲雨,事畢,海天問道:「小姐,今宵此會,無人知曉,何不就把春興試共一談。」美娘道:「起初時,好似細雨澆花,我著一點,滋榮一點。」海天道:「我好似奔泉渴馬,飲一分,通泰一分。」美娘道:「後來時,我好似含一粒金丹,俗骨從半空化去。」二人遂到樓下戲水,美娘不覺掉入水中,方才驚醒。

美娘驚醒,見平兒站立一邊,忙笑著提問道:「剛才睡去,你聽到我說些甚么?」平兒道:「一句也沒聽見。」美娘遂放了心,美娘吩咐道:「你去告與春梅,讓安玉將那開好的花兒,折兩支與我。」

平兒聽了,便走出房來,朝春梅房中一路走來。

且說這春梅,為夫人房中一使婢,閑來無事時,美娘也讓她干些事情,這春梅生的眼大眉粗,十分粗陋,凡遇那粗笨用力的,便叫她做。

平兒來到門首,只聽里面唧唧噥噥。

平兒推門進去,笑道:「春梅,小姐著我吩咐你,到園中讓安玉采些花來。」

春梅卻道:「我此時正動花心,一步也走不動,你替我走一趟吧。」

平兒道:「不體面的丫頭,虧你說這話。」春梅道:「你不要這般說,如今秋涼天氣,百氣亂竄,誰不動情,何況你我。」平兒道:「勿須多言,隔牆須有耳,若是夫人聽到,有你好受。」春梅笑道:「言之有理。」平兒道:「小姐要花,你快去吩咐安玉來,我回去服侍小姐」。說完,回到美娘那里去了。

春梅剛慢慢行至園中,四外一看,不見安玉蹤影,便大聲叫道:「安玉那去了,快為小姐折幾支花來。」但無人回應。

春梅只得四處尋找,來到一處假山之前,聽得山後傳來呻吟之聲,繞過假山,但見安玉在那里獨自手淫,褲兒褪到了大腿,春梅看見那物兒,便大發起欲興來了,那直是:

堅若鋼針,巨若木棒,赤條條恰正是削頭發的沙彌,亂叢叢就是那無眼之胡須。

逞威風,沖開肉陣,不須丈八長矛,憑急性搗破皮營,便棄一層灶甲,烏將軍雖系舊名,角先生總其化體。

春梅看了,假意掩口笑道:「好個安玉,真不識羞,大白天露出鐵杵一般的東西,徜是夫人小姐看到,反說我們不好,快折些花與我來。」

這安玉不得不揩干了那物兒,披上衣服,束了暖肚,就上前一把抱住親了幾個嘴,說道:「春梅,我的寶貝,我為你而害相思病,今日該是有緣,你來得正好,為何不在著假山後面做一個快活嬌娃,此處隱蔽,不會有人來,發現不了。」

春梅道:「不可!徜若夫人得知,不說你的錯,倒說我拐小官,這可如何是好!」安玉明其心意,一把拉住她,迎著笑臉說:「春梅,你且聽我說個正理,前日夫人有言在先,說我如能把園木服侍的好,她就擇個好日子,把你與我做老婆。後來夫人,小姐看到園中那紅紅綠綠,嬌嬌嫩嫩的花朵,果然茂盛,心中歡喜,遂與我說我小小年紀倒也中用,看官歷上擇個吉日,便好做親,我當下便磕頭謝了。咱倆早晚是夫妻,莫若今日你先成全我,了卻我相思之苦。」

春梅半推半就,說道:「你這油嘴,夫人決沒說這話兒,我今年二十不到,難道我這嬌嫩一點花心,倒被你這淫蜂采去不成?」安玉笑道:「你我都是黃花之身,今日黃花對黃花,大家誰也不虧。」

說著,安玉遂上前親了一下,春梅道:「要說便說,親什么嘴,調什么情?」

安玉笑道:「你懼我不疼惜汝。」

說畢,就將她一把拉倒,春梅也樂於隨他,低聲說道:「你這死鬼,我也沒奈何了,今日遭你手里,就隨你去罷。」

安玉聽了暗喜,替她松衣解帶,自己亦脫下衣服,伸出那物兒,更比方才撫弄之時,愈加堅硬,那頭兒紅熾如炭,硬邦邦,粗如葫蘆約五寸余長。

春梅看了,十分驚怯,卻也歡喜異常,只覺腹中開始發熱,陰部時時收縮,那褲中小衣已濕了少許。

忙道:「安玉哥,我怕當不起,你那物兒究竟欲怎的?」安玉看他傻樣,更覺興發,便道:「妹子,今日好事不要舍卻,我這有本《春意譜》一向藏於身邊,今日你我且依照上面做罷。」說完,便從腰中取出了《春意譜》。

春梅道:「我怎比那經慣了的,只是盡興弄一會便了,做什么花樣?」

安玉聞言,騰身跨上,解其下褲,露出內中小衣,只見上面已經濕了一片,用力揉搓,春梅不禁細叫起來,只不敢大聲,怕人聽見。隨後,安玉褪其小衣,只見小丘之上那一縫兒已發脹外卷,當中一道紅紅的縫兒,不時收縮著,春梅在他身下扭動淫叫起來:「你這淫男,只看如何不做,害我好生難受。」

安玉觀其淫樣,也不顧他疼痛與否,屁股一挺,送進少許,春梅立即抱住了他,疼得氣亦斷了,身子又僵又硬,只不敢作聲。安玉年紀雖只十六,說到女色,實是初次,那春梅人雖粗笨,那陰部卻生的肥肥嫩嫩,就如那嬰孩內嘟嘟之臉蛋兒。

不多時,安玉只覺一股熱氣沖入其玉莖之中,那物兒不覺一挺,春梅也隨之慘叫了一聲,整個身子軟如棉團,無絲毫之力。隨後,安玉著力抽送起來,任他來來往往,春梅只咬住袖角承受,那穴兒雖痛處多些,但亦有些虛脫暢感不盡離去。

安玉見她不再作聲,料她已享滋味,便緊緊抽送,共有百余,弄的春梅咬牙合眼,遍體酥麻,就如迎風的楊柳,身子東擺西搖,死去又活來。

這里美娘梳洗多時,不見春梅拿花送來,便讓平兒去園中尋覓,兩人均無人影,走到假山之處,聽到山後兩人折腰聲響,輕輕向壁縫中一看,只見兩人正情濃意蜜,一個如餓虎吞羊,一個似嬌花著雨,戰在一起。

平兒在那兒卻熬不住,緊咬著袖兒,看了一會兒,聽一會,欲叫他二人一聲,恐掃其興,欲等一會,又怕小姐來到,左思右想,只得小聲叫道:「春梅,小姐正等那花兒呢。」安玉聽聞,忙扯上褲兒,拿起那本《春意譜》跑了,春梅則滿臉羞慚,翻身起來,只見鮮血淋漓,勉強走出假山後。

平兒春梅走到花叢處,揀那嬌鮮的花兒采下,急急拿里來見小姐,美娘見春梅鬢發蓬松,便問道:「早間使你去采花,怎么這時才來?在何處做甚勾當?」

春梅無言以對,平兒在旁只是微笑。

美娘心疑,問春梅道:「事有可疑,快講與我聽,不然告與夫人,你便活不成了。」

春梅道:「並不到那里去,只問平兒就是了。」

美娘見平兒暗笑,便拿眼看住她,平兒道:「這與春梅無關,喚來安玉,一問便知。」

春梅見事體敗露掩也無用,遂實說道:「恰才園中,遇安玉那廝無禮,把我抱定說了無數丑話,虧平兒趕來,方能掙脫。」

美娘道:「這還了得,快與我見夫人去。」

春梅磕頭道:「賤奴情願受罰,不願到夫人那里去。」

美娘道:「這事與平兒無關,都是你這賤人做出的,快隨我去見夫人。」

她們主仆三人來到堂前,把事由告之夫人,王氏一聽大怒,遂叫來安玉,喝道:「混帳小廝!你知罪否?」

安玉放下笑臉問道:「何罪之有?」

夫人道:「我且問你,那園中之事可曾有嗎?」

安玉道:「這事是有的,只是夫人有言在先,要把春梅許配與我,難道夫人忘了。」

夫人喝道:「我看你這該死奴才還不認罰,提來板子,把這兩無恥奴才打死方解我恨。」

美娘上前勸住。安玉見勸住了夫人,滿心歡喜,正要辯幾句,不料袖中《春意譜》掉了出來,夫人便叫平兒拾取上來,拿與她看,平兒見是一本淫書,又不便藏匿,只得送與夫人。

那夫人揭開一看,見上面全是行房之法,旁邊配有幾幅不堪入目之圖,看完了愈加氣憤,將一本《春意譜》扯個粉碎。

夫人提著板子大罵道:「好奴才!你快說這本書是從何而來,若要支吾遮掩,這板子卻不認得你。」

安玉見夫人凶神惡煞般模樣,頓時老實不少,遂磕頭說道:「夫人在上,聽安玉分說,這本書原是領人黃官人南下買來醒瞌睡的,那一日被奴才看到,悄悄藏了起來,放在隨身肚兜中,恰才在園中,正要拆了,不料夫人呼喚,便收在袖中,原與奴才無關,夫人要見明白,可問黃官人去。」

夫人聽罷,怒道:「你這等人,我這院中容不得你,若再容你,豈不把我家聲譽毀了不成。」遂決定換一老實勤謹之人來,又決定把那春梅剝了衣服,鎖在後邊空房內,明日尋一婆家,打發出門。

王氏處罰完二人,便喚來家中仆人訓道:「自此以後,家中任何人等,不得擅自出家門,不得私自與外人交往,有何要做,須先與老身說明,否則將重罰無免。」

美娘、平兒聽罷,心中暗自大叫不妙,此後如何是好,心中不免有些後悔抖出此事。有詩為證:

五谷飽肚腸,萬人皆一樣。

春心既已動,茶淡飯不香。

夫人這般強,急煞兩女郎。

從茲妙物兒,合誰去入將!

第五回窺花攬月曲玉管

詞曰:

人人盡說風流好,風流卻迂東風好;情事總憑天,春等伴雨眠。

多情唯有月,縱冷還如雪,溫柔是故鄉,只愁人斷腸。

話說海天自赴約歸來,已是初曉時分,獨自回到房中,秋月侍侯洗瀨完畢,用完早膳,自坐於書房中,與張生同溫功課。

此時仆人來報:「老夫人有請公子,有事相議。」海天遂來至母親處,季氏正坐於堂中,海天請了安,坐於一邊,道:「母親何事相議。」季氏話未出口,眼圈已紅,低聲道:「大後天為你父五七之日,我已吩咐來旺到揚州城內買置所需之物,你還有何事須辦。順便讓來旺一同辦了,省的麻煩。」海天道:「孩兒無事要辦,五七之事全聽母親安排。」

此時,只見家人來旺走了進來,稟道:「老爺五七之日所需之物,奴才明日即去辦,夫人,公子,可有別的吩咐?」

海天道:「既在明日動身,銀子可曾周備?」來旺答道:「俱已端正了。」

海天道:「你要速去速回,不要在路上耽擱了,家中還有事要辦。」

來旺應道:「曉得。」他自去收拾起身,不在話下。

傍晚時分,海天坐於房中,喚秋月宴茶,焚香靜息,尋思昨夜與美娘主仆相會,不覺心中高興,只是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會,不免悵然若失,想了一會,孤孤凄凄,不覺失聲浩然嘆息起來。

秋月在暗地里,做了無數鬼臉,茶飲畢,秋月叫聲:「公子歇去罷!」即退出房,回到自己房中。

海天呆坐一會,毫無睡意,忽然想起算命先生所教養坐之術,乃按其法練了一會,後到花園之中,閑游散心。

當從花園轉過回廊之時,家中之人俱已遍睡,靜悄無聲,但見月明如矩,萬籟寂然,信步進內,從來旺房前經過,窗紙尚有光亮,又聽得笑語之聲,遂立住了腳,靠近窗縫向里張望。

里面燈火明滅,看不清楚,把窗紙搠了一個洞,向內細觀。

原來來旺與妻子餞行,兩個人脫得精赤光光,在床上雲雨,糜戰興濃,只見來旺妻子通體雪白一片,雙乳碩大,在胸前搖來晃去,ru頭大如杏核,乳暈亦比女兒之物大了許多,紫艷許多,陰部漆黑一片,看不清楚,只見上面已經濕透,如毛絨貼在大腿根部,此時他們正躺於床上,浪聲四起,嬌軀扭動。

只聽來旺說:「心肝寶貝,今日我們到春凳之上換法兒樂得一樂。:來旺妻子微閉雙目,點了點頭。

來旺遂將她抱起擱於凳上,令其仰躺在上面,來旺站於兩股之間,提起雙足,搭於肩上,把他那毛叢之中挺直物兒插了進去,直搗花房。

來旺之妻淫叫起來,雙手抱其臀部,用力前拉,自己則向後迎合,只聽的二人皮肉撞擊之聲,「啪啪」直響,抽了一二百抽,騷水不住地流將出來,她低聲喚道:「罷了,我里面不知為何?像蟲鑽一般,有些難過,快快罷了!」口中這樣說,下面只管迎將上來,「勿慌,我來為你解癢。」來旺說道,更加用力抽將起來,口中發出哼哼之聲。

她雙手用力抱住丈夫,玉體全偎,金蓮半墜,乜斜俏眼,嬌聲低喚,十分動興,引得來旺神魂無主,欲火叢生,不禁抵住花心,又狠狠抽了幾是抽,不覺泄了,遂起身拔出那長而粗的物兒。

海天在外面看得面紅耳熱,意盪神迷,按捺不住。

下面那物兒,別別亂跳,伸手一摸,大吃一驚,竟比以前大不相同,不知何時長了許多,大了一圈,青筋暴綻,不住膨脹,心中不覺又驚又喜,想是那養生之法又起了作用,雙手捧定,暫且按下心中難忍之欲火,仍在內覷。

只見來旺抱了婦人,親嘴摸乳,親嘴之聲唧唧作響,婦人嬌軀微顫,來旺又把她一只玉腿兒,架在臂上,捏著小巧誘人之三寸金蓮道:「我不愛你別處,只愛你這小腳,真正有趣。」

說罷,淫興復熾,抱到床邊,放下來橫眠在榻上,分開一對白腿,又弄將起來,唧唧漬漬,yin水四溢。干不多時,息斜了,滅燈安睡不題。

海天正看得不亦樂乎,見無動靜了,方一步懶一步,走至房中,和衣躺下,只覺腹部收緊,玉莖潮濕,一夜胡思亂想,不得安寢,想到玉娘現在不知如何,遂決定明日去看她一看。乃至天色微明,方沉沉睡去,夢中不知全誰弄聳,乍呼乍呼,且遺了若許白亮水兒,小衣濕淋淋,竟結成硬茄。不題。

且說那來旺妻子名喚秋蘭,年止二十有四,生得妖妖嬈嬈,描眉畫脂,臉襯桃花,腰垂腸柳,腳兒纏得小小的,亦是一個風流人物,看得小主人俊美,每欲親近,奈有丈夫在家,不得遂心。恰好這夜丈夫往揚州去了,思來慮去,總難安眠。即於五鼓起床。

耽耽擱擱已是黎明光景,進房梳洗停當,盛了臉水,送到海天房中,叫道:「秋月!臉水在此。」

立了一會,無人答應,俏步進房一看,只見海天好夢初回,正在翻身,乃近前叫道:「公子,起來凈臉。:公子聽喚,連忙坐起,見秋蘭獨自一人站於面前,秋月不知何事未在。

只見她身穿艷服,兩鬢堆鴉,雙眉拂翠,半露櫻桃,微微含笑,風情盡露。

海天便問秋蘭:「來旺去了,汝或有得好睡,怎恁般早?」秋蘭答道:「奴家心掛公子哩!」海天聽了大喜,遂瞅她鼓蓬蓬下處,嘻嘻一笑,說道:「你這件里面,可生有舌兒在內?」秋蘭不懂,回道:「沒有。」海天道:「既然沒有,怎的喊叫?恐有個蟲兒匿於其中,且讓我玩玩如何?」秋蘭遂知昨夜之事被他窺聽了,滿面通紅,秋波斜視,轉身欲走。

海天急跨下床,一把扯住秋蘭衣服,叫聲:「姐姐哪里去,我與你耍耍兒!」

秋蘭假意道:「色子放手,別人看見,像甚么樣?」

海天不顧,將秋蘭摟將過來,一手插入其褲兒之內,摸那秋蘭陰處,那兒早有滑精流出,就伸一個指頭進那穴內,探了一探,秋蘭驚得猛一躬身,躲他那手兒,上身卻偎於海天懷里。

海天見其興發,遂抱於床上,解其裙褲,脫其綉鞋。

秋蘭半推半就,露出那雪白腿兒,海天輕摸著她那大腿內側,感到上面豐滿光滑,那yin唇稍有松弛,卻也豐厚,旁長了許多毛兒。

手指插在陰內,只覺里面一片澤國,狹小異常,深有五寸。海天玩得興起,把那手兒整個捂在上面,抓,挫,揉,搓,樣樣用盡,只把那秋蘭弄的嬌喘息息,口吐淫語,雲鬢散亂,叫道:「我的心肝,美死我耶!不要在搗弄,快把那物兒插進來罷。」

海天亦不著急,把那肥大玉莖在春穴上來回噌弄,只不進去,秋蘭欲火難禁,想自個兒把那物兒塞入,手剛觸及那物兒,心中猛吃一驚,且高興異常,那物兒實在是大,長有七八寸光景,粗及自己小臂,上面盤著幾條如蚯蚓般的條筋,比起自家來旺那物兒,卻是別有境界了。

秋蘭手握玉莖套弄起來,她恨不得那它含於口中,在藏與懷里,上面流溢許多淫液,滑於自己小腹之上,只覺得yin戶癢的難受,燙得鑽心。

過不一會,海天把他兩股分得大開,把玉莖抵在那道縫間,用力一挺,先得容進半根,秋蘭叫聲:「阿唷!」連忙推住了,皺雙眉把身子一歪,便說道:「有些疼痛,可慢慢兒。」她丈夫來旺那物兒大只一摑,長止五寸,那曾試過這七八寸的長竿,一手把握不來的粗壯東西。

海天見她如此光景,隨即款款輕入,將玉莖在外研擦多時,引得秋蘭淫興大發,騷水直淋,也不管生熟,將海天雙手一抱,摟在屁股之上猛按,把身子往上一迎,那大物兒早已沒頭沒腦進去了。

玉莖抵住花心之上,外面尚留有一指進去不得,秋蘭只趕陰內塞得滿滿的,小腹之下脹得難受。里處雖癢卻爽,只不舍離卻。

海天趁她摟抱之勢,一連幾挺,硬塞了進去,徹底沒根,狠提緊送,約二百余抽,抽得一片響聲,如魚嚼水相似,秋蘭氣喘吁吁,腰肢亂擺,雙足齊勾,花心狂舞亂動,一陣陣丟了。

海天把玉莖從陰內拔出,只見秋蘭陰春已稍稍腫起,被玉莖撐大的穴兒還未收縮,開著口兒,看不見底,似那無底洞兒,海天取出帕兒,與她擦拭干凈,低頭看她。

那陰部直個生得有趣,豐隆突起,如鑲玉盂,密草茸茸,像饅頭一樣,乃探進去,撥弄花心。

秋蘭在下面嬌聲喚道:「快些完了罷,恐有人來,羞人答答的?」海天又興發如狂,乃抱起讓她伏與床上,聳起屁股,只見那屁股豐腴有加,肥且寬大,乃從後面插了進去,雙手揉捏其臀,用力前挺屁股,大抽小弄,直搗花心,足足抽有五百余數,干得秋蘭津津有味。快活異常,呼喚接湊,蠻鳳顛狂。

正是:

花心揉碎渾無主,粉汗沾儒別有香。

那秋蘭不但俏麗,又是個風騷班頭,兩不里何肯收心,卻不知此時秋月正從門縫中偷窺,已看得不耐煩了。芳心跳跳,欲火沸沸,粉臉兒紅艷艷。

兩人綢纓不已,緊頂花心,猛抽一陣,方一泄如注,海天叫快不絕:「美死我也,美死我也。」停了半晌,起身揩拭,秋蘭癱喘片時,方才整發穿衣。

海天又把她抱住,親了一口,秋蘭帶笑,輕輕推開公子,走出房來,劈頭撞見秋月,她剛站直了腰身,那秋月看著她直笑,秋蘭滿面羞紅,把秋月推了一推,飛跑回屋去了,不題。

且說秋月進得屋來,取笑一通,海天臉紅得發燙,也不多語,秋月服侍他洗了臉,凈了手,用完早膳,不覺已是晌午時分,躺在床上,將息片刻,只是睡不著,忽想起昨晚打算到玉娘那兒探省的事兒,遂起了床,一個隨從也未帶,出了府門朝玉娘家去。

一路上,景色撩人,紅稀綠晴,不覺已到玉娘住處,但不敢上前敲門,只在遠處觀看宅子。

觀看一會,不覺心中詫異,那大門閉著,好似無人在家,隱約見門上有一白色之物,卻不知為何物,見左右無人,慢慢走上前去。

來到門前一看,心中大為失望,門掛鐵鎖,上有一紙條,寫著細細楷字,仔細一看,上寫道:

本宅今移居嘉興前韓處,一應人等,不得擅入。

細認筆跡象女子所寫,才知這是玉娘留與他的線索,呆呆想了一會。此時,見一老婦朝這邊走來,海天遂上前問道:「請問老媽媽,此家如何遷到嘉興去了。」

那老婦道:「她家官人,在南方經商發了財,前幾日才把妻母遷走。」說完,見海天呆望著她,遂去了。

海天欲到嘉興去尋玉娘,無奈父親五七在即,只得作罷,嘆息著,轉身回家,一路胡思亂想,也不知玉娘近來可好?其丈夫對她如此?不知是否適應南邊濕潮氣候。不覺已到自家門首,進得府內,呆坐書房,書也無心觀看,張生見其呆坐,知其為心事所困,也不煩他,心中暗自笑道:「定是佳人未遇,否則,何至若此?

且說出殯那天,家中仆人忙里忙外,好不熱鬧,說不盡奢華齊整,朝中大員,來了不少。李春,王世充等也來奠祀,海天乃家中唯一男主,一一謝了眾人。

完了奠事,少不得設宴款謝眾位好友,一切親領,諸事已畢,季氏,海天母子方覺松了一口氣。閑事自不再提。

這一日,秋月到鎮江府內一寺廟燒香還願去了,張生碰巧有事,未在府中陪他讀書,書房之內只見他一人就座,身邊沒有人侍侯,喝茶倒水,甚覺不便。便喚來前些日子剛買入服侍母親的英兒,侍侯自己。

卻說這英兒自本城內黃老爺府中買得,其實,英兒本為城郊農家之女,家中姐妹甚多,供養不起,遂把英兒賣與了黃老爺,這英兒自小在農村長大,俗話說:農家的孩子早當家,英兒十三歲年齡,卻長得像十四、五歲模樣,倒也白凈,窈窕裊娜,如風中弱柳,貌若雨後花,烏雲分迭,招搖高聳,鴉衫短緒,白練相絞,腥紅蓮辮,眉如遠山,勝似芙蓉,一點朱唇,兩行碎玉,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

海天正在看書,突然一陣清香傳來,不禁令他沉迷,原是英兒手提茶壺,走到書房來也。

英兒把那茶壺放於桌上,方欲退走,海天忙伸手扯住,摟在懷里親嘴,並用手去解她褲帶,英兒驚叫一聲,用力掙扎,無奈不敵海天之力,掙扎不脫。身上被海天摸得酥癢,不覺身子一軟,掙的勁也小了,只是不從。海天見其不從,忙從腰中解下一個香荷包,遞與英兒,又許著與她做一套好衣掌,英兒被海天哄得喜歡了,這才停卻抵抗,倒於海天懷中。

海天抱起英兒坐於椅子之上,一手摟其粉肩,一手插於襠中,手掌隔著那褲兒摸了起來,只覺的褲兒下面,大腿根處,稍凸了起來,上面軟綿綿的,海天手兒不停在英兒陰處揉著,摸著。海天心中欲火旺發甚是撩人,自己那玉莖亦不知不覺在漸漸脹大,頂在英兒後腰上,被其壓住,膨脹難忍。

英兒身為處女,從未經歷此事,對男女之事亦不甚懂,但平時見小主人俊美,瞧著也是高興的,今日得有此遇,心中又驚又喜,只覺那手兒在自己襠部揉弄,舒服異常,陣陣熱流在腹中沖盪,情不自禁夾緊了雙腿,雙手抱緊海天。

海天松其褲帶,把那褲兒褪下一半,只覺一股香氣迎面撲來,又見英兒雙腿還不甚豐挺,但白而細膩,那腹下之恥骨處,與那鵝頭一般,憑空懸翹一道肉縫,又白又嫩,略夾微紅,令人讒涎。他扒開英兒那yin唇,只見那東西,豐滿圓潤,小yin唇之間有一膜兒,中間有一小孔,只有針頭般粗細。

手撫在上面,柔柔綿綿的,溫溫熱熱的,海天雖覺欲興勃勃,卻不忍把手指插入其中,怕弄壞了那可愛之物,英兒此時禁忍不住,輕輕吟唱起來,腿兒抖動,褲兒已滑於地上。

海天把英兒抱起,輕輕放在床上,褪下自己褲子,那玉莖不由直挺立將起來,英兒看他如此之大,不禁怕了起來,心中倒吸一口涼氣,不知恁大之物,何以入得進去?

海天扶玉莖對准春穴,只輕輕一頂,那英兒就叫了起來,此時那膜兒尚未盡破,英兒哀叫道:「公子慢些,好痛。」海天把那玉莖頭冠輕抵在那膜兒中間,叫聲:「乖乖忍住,少時便好。」說罷把那頭兒在上面輕彈幾下,擦的那頭兒一陣麻酥,玉莖不禁又硬茬若許,英兒痛的叫了起來,伸手想抓住玉莖,海天立時握住她雙臂,按於床上,伏下身子,腰部稍一用力,那頭兒頂了進去,只覺英兒在身下一陣抽搐,痛的眼汪汪,咬緊了唇,好似斷了氣息。

海天把那玉莖慢慢向下插送,英兒叫了起來:「公子,饒了我罷!可疼死我了。」海天道:「莫怕,既做了女子,早遲都要難過一回的。」說話之間,玉莖已搗了進去,英兒痛得昏迷過去。一雙腿兒時韁時縮。

海天見了,忙停了抽動,靜了一會,英兒方才慢慢腥來,額頭已沁出少許汗滴,海天方才慢慢抽送起來,過不一時,英兒覺得舒服些,疼痛亦輕了許多,方輕輕哼叫起來。終嘗到個中妙味矣。

海天看他情態嬌媚,存心想逗逗英兒,便道:「小乖乖,是不是還痛,我還是拔卻罷。」英兒叫道:「不!」說著,抱緊海天腰部,海天遂放心抽送起來,他挺起身子,站於床下,屁股前挺後縮,抽插不止,英兒也隨著一前一後,口中淫叫不止。

抽送百十回合後,海天不時伏下身子,腰部用力壓在英兒兩腿之間,小腹之上,那物兒便連根沒入,只留陰囊在外,擠得露出兩個小圓球,那陰囊不時壓在yin蒂之上。英兒舒服的如死去一般。

海天挺起身子抽送幾十回合,然後把身子壓上去,每次,英兒都感到那頭兒快要插穿了自家xiāo穴,直朝那心尖竄去,亦死亦仙,他倆便如此這般地弄了幾十回合。

英兒只覺大腿根部似沒了知覺,渾身酥軟無力,好似身上骨兒俱被抽取了一般,最後,英兒躺於床上,一動不動,只是任憑海天在兩腿之間用力抽送。

過不一時,海天不覺泄了,方停下抽送,把那玉莖拔了出來,躺在英兒身邊。

再看英兒私處,只見陰中鮮血溢出不少,稀疏幾根絨毛兒已被弄濕,貼於私處,海天隨即用綿布與她拭的干干凈凈,把英兒摟在懷中,讓她歇息一會。

未幾,英兒爬將起來,坐著套上衣裝,下的床來,只覺雙腿無力,站立不穩,險些跌倒,海天忙上前扶了,扶到床邊坐下,疼愛地將其摟在懷里,又歇了一會,英兒才羞羞的走出書房,回去了。有詩為證:

白雲繞山巔,仆女圍主轉;

才食秋蘭肉,又把英兒纏。

一只大鳥兒,入得人盡歡。

悠悠歲月逝,只把紅臠戀。

此時,秋月、張生二人還未回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六回餐英嘬蘭風情醉

詞曰:

有個美人,海棠標韻,飛燕輕盈,酒暈潮紅羞嫦娥,一笑生春。

為伊無限關心,更說甚巫山楚雲斗帳香消,紗窗月冷,著意溫存。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覺,已是次年春天,鎮江府內一片繁華,商鋪林立,酒旗招招,人流如織,商販如雲。

是年,海天已十九歲。次年即為大考之日,海天意欲功名,遂於家用心苦讀。

且說這日,海天在家無事,連日苦讀令其疲憊不堪,遂把書籍放於一邊,靜坐於書房中,閉目養神。當憶及玉娘遠去,美娘不知何時再見,昔時恩愛綢纓,恍如夢寐。未知何日重諧,以了卻相思夙債。仰首沉吟,凄涼萬狀。

忽見來旺手中拿一柬貼,遞與海天道:「梅相公今晚請公子赴席,可去么?」

海天道:「可知是甚么席?」來旺回答:「卻不曾問得明白。」海天猜疑不定。

那梅相公名喚梅玉庭,是海天十五歲時,參加鄉試所識之人,經一席交談,甚覺志同道合,便結為兄弟。

梅家乃鎮江府望族,其祖曾供河洲知府,與方家世代交厚。其妻亡過,續娶本府蕭主事之女蕭月英為繼室,年止二十二歲,艷麗無雙,杏眼桃腮,道不盡她風流媚致。而玉庭天性不喜女色,酷愛男風,道把這如花似玉的美人丟在一邊,怎不生出事來?玉庭有一妹,年已十六,名喚素蘭,人物標致不消說得,且善詩賦,兼能剪雪裁冰,會裹能妝,豐韻百態。海天思及至此,不覺隱隱一笑。

海天待至天晚,打扮齊整,徑到梅府來。

閣人報右,梅玉庭恭身笑迎,二人挽手進廳,但見燈燭輝煌,珍饈羅列,止有一席酒誕,並無別客。

海天問道:「還有何客,請來拜見!」玉庭哈哈大笑道:「就是尊兄一人,別無他客。」遂請海天坐於東席,自己西席相陪。

飲了數巡,海天道:「請問梅兄,此席為何而設?」玉庭笑道:「大比將至,小弟愚意,欲邀眾友結個文社,以會詩文,以待將來窗戰,與兄商議,此舉不知可否?」海天大喜道:「我久欲結社會文,此乃名士才子所為,有何不可?一應資用,俱是小弟分值便了。」

玉庭不勝欣悅道:「不想吾兄亦有此豪興。」遂彼此歡呼暢飲。

飲不多時,海天聽得堂內俏語笑聲,把眼瞟簾中。見一婦人生得輕盈裊娜,風流飄逸,猶如仙子臨風,年約二十以外,又見一閨女,年輕許多,約有二八,比那婦人更美,幽閑雅意,嬌媚動人,別有佳趣。

海天不覺魂飛天外,坐立不安,花心涌動,又覺不適,乃起身告辭,約定會文之期。玉庭再留少飲,海天謝別,送出大門,一逞到家,一夜眠思夢想,籍寐不寧。

梅家姑嫂自於簾內瞧見海天,二人暗暗心慕,深為海天風流俊雅之非常美貌打動,交相稱贊,一個知丈夫要結社會文,心中暗暗打算,思量鉤來嘗嘗;一個春心微動,惟願同偕伉儷,方稱才貌佳偶。暫且不題。

韶光迅駛,不覺已是天中佳節,梅玉庭發貼知會諸友,至期齊集家中,擬題作文,好不高興,文成繼之以酒,雄談闊論,出史入經,盡皆酣然而散。

因梅玉庭尊海天為社主,才情又與眾不同,遂留於後花園中書院下棋,以便時常講究。

海天心中亦有兩美人索擊,巴不得籍此稽身,或可邂逅一時,於是打發來旺回家道知。

海天遂在園中讀書,玉庭不時陪著,說古論今,卻也盡興,只玉庭常有事務出行,海天顧影少趣,未免寂寞無聊。

那月英起了與海天相見之念,一時也過不得,悶悶的日捱一日,堪受相思之苦。及至社期過了,曉得丈夫留那人兒在園中安歇,心中不勝歡喜。

耽延數日,有心打扮得齊齊整整,來到素蘭房中,含笑道:「小丫鬟對我說,園中石榴花盛開,比往年更加繁華。池內荷花也開了無數,我同你去看看。」

素蘭道:「聞得園內有生人在,我們怎好去游玩?」

月英笑道:「我實愛他,不像你暗中相思,那又何苦。不若前往,或能成就心願,也未料得。」

於是二人說說笑笑,輕挪金蓮,來至園中,果見柳陰深處,花發粲然,文飾曲徑幽閑,鳥啼自在簽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