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 鷹翔長空 2(2 / 2)

可愛 qwe123rty 18992 字 2020-07-22

吃完了野炊,葉凌紫舒舒服服地躺倒在草地上,他以前野居慣了,打野味和佈置野外寢處可說是熟嫻至極。丁香殿主則在閃過一眼佩服的眼光之後,坐在小溪旁邊,解去了鞋襪,在全無烏雲擋著的明亮月光下宛如透明的纖足浸在沁寒的水中,波光閃動的眼神望著林蔭處,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事,連葉凌紫已離開了鋪好的床被處,坐在身旁好一會兒了都不知道。

葉凌紫看著她,這姿勢真的太像了,記得紀素青也是這樣子,有事沒事就呆看著天空、河面或樹林,好像在想些什么似的,出神了的風姿也是那樣的俊美,要是紀素青是女子,或許光是靜靜地坐在那兒,就不知可以迷死多少人了。

好久葉凌紫才握住了丁香殿主纖細的小手:「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嗯!」丁香殿主在這浪漫的氣氛之下,嬌軀微微地斜依著,倒在葉凌紫懷中,眼光之中有著葉凌紫前所未見的迷離。陡地,她開始發抖了起來,那決不是害羞的抖顫,也不是受了風吹,倒像是想起了或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似的,讓她像是受驚的少女一般,在葉凌紫懷中簌簌地發著抖,一毫也不像以前那在床上風情萬種,在床外冷淡的目中無人的樣兒。

「怎么了?丁香姐姐,發生了……你想到了什么事?告訴我好不好?」葉凌紫拼命安撫著她,好久好久才讓她恢復正常。

「凌弟,」葉凌紫幾乎要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是第一次丁香殿主在正常的情況下,這樣情深款款地呼喚著他,這女子以往總是冷冷地喊他公子,好像床上那淫浪的叫春聲都不存在那樣。他支起了她纖細如花瓣細紋的臉蛋兒,丁香殿主那波光迷離的眼睛正亮亮地飄飛著,深深注在他臉上,欲言又止的眼光像是個稚嫩的小女孩,有點又害怕又期盼的感覺,就好像葉凌紫第一次深入洞中探險時,那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樣子,卻又有些不同:「凌弟……」

「我在聽著,」葉凌紫輕輕貼上了她的臉頰,感覺到丁香殿主嫩頰上微微的濕潤:「有什么事就告訴我,好嗎?就算心痛也讓凌紫幫你分擔。」

對葉凌紫的聲音彷似充耳未聞,丁香殿主的叫喚是那么的嬌弱,令人心生憐惜:「聽著我好嗎?丁香好怕,這和當時的樣兒簡直一模一樣,救救我!不要讓丁香再碰上那種事情,一點點都不要,救我啊!」

丁香殿主愈來愈激動,深藏的記憶像是泉水一般地涌出,不斷拍打著葉凌紫的耳朵,原來她也有那樣可怕的過去。

……丁香殿主的本名叫丁宜妤,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纖細的五官配著柔如秋水的波光,使她在地方上四遐聞名,是個村內男子爭相示好的對象。那時她才十六、七歲,還沒許給人家,和武林中一點點糾葛都沒有。此時正是少女情竇初開的年紀,芳心里總在盼望著那令她怦然心動的溫柔情郎,但美夢卻在那一夜破碎了,一點令人寧願想要回憶的痕跡都沒有。

丁宜妤一個人走在夜空下,圓圓的月光映著,遍地像是灑上了銀色的光粉,大地一片靜謐。要不是貪看河上的新建龍舟,丁宜妤也不敢一個人走在路上,參與建龍舟的人都是同鄉的少年,除了幾個游手好閑的流氓外,所有的男人在最近這時候都忙得要命,根本抽不出人手來陪女孩兒們回村里,要是出了事可怎么辦呢?

丁宜妤停下了腳步,心里怦怦地跳著,有一個黑影就站在路的正當中,丁宜妤走來正對著月亮,逆著月光的那人根本看不出長相。在丁宜妤沒來得及喊叫之前,突然覺得人影一閃,那黑影又回到原處,像是從沒動過,但自己的胸前和喉頭一麻,酸酸僵僵的,動都動不了,叫也叫不出來。

「第一個就是你好了,算你不幸吧。想不到我第一個欺凌的,就是這種小少女,看來我也墮落了。」黑影喃喃說著,走近了她。他伸出兩指,捏住了丁宜妤的領口,丁宜妤但覺身上一涼,那人已一把撕去了她身上的粗布衣衫,連肚兜也撕落了,秀秀嫩嫩、冬筍般的乳房露了出來。丁宜妤根本無法阻止他的動作,只能任眼淚流下來,由的他將自己剝光,成了一只待宰的小白羊。

被那人抱到路邊的草地上,丁宜妤光裸的背觸著了草地上冷冷的露水,但那種涼寒的感覺,卻抵不住胸前被吸吮帶來的熱氣。丁宜妤閉著眼,任那人在剛可一握的乳上為所欲為,眼淚像是決堤般地涌了出來,流泄在草地上。男人口手兼施,吻吮著她隨著緊張的呼吸而彈躍的乳房,逐步逐步地吸上了乳蒂,這小小少女膚上溫溫潤潤的感覺真是棒透了!

一股股的火在丁宜妤纖細的體內燃燒著,皮膚愈來愈紅潤,緊合的腿間愈來愈濕,好像有個什么東西在里頭漲大了起來,微微地抽搐著,讓丁宜妤的呼吸愈來愈急促。閉著眼的可憐樣子沒有讓男人松手,反而使丁宜妤的感覺更加敏銳,讓男人在她身上的挑撫更加有效果。

火熱的嘴才離開了乳房,聳起的乳蒂隨即又被一雙手輕輕籠住,在乳上和乳蒂四周撫摸揉捏,身體里愈來愈熱,灼燒的丁宜妤香汗微沁、玉頰嫣紅,偏是她仍閉著眼,一副欲拒還迎卻又無力抵抗的樣子,看來是多么誘人啊!丁宜妤癱軟著,感到熱熱的嘴又回到了身上,只是這次不是乳房,而是在臍旁打轉著,舌頭輕吐,連舔帶吮。

丁宜妤的陰毛長得很茂盛,從陰門處一直長到肚臍附近,給他這樣微微咬拉著,那稍稍的痛感和一種詭異的感受,讓丁宜妤忍不住輕聲叫了出來。縱是穴道解了,被男人逗的四肢無力的丁宜妤也沒有力量反抗身上這可惡的人,何況她又被他緊緊地壓著,挑引得渾身發軟。丁宜妤緊閉著嘴,死命不讓男人聽到她喘息的聲音,軟綿綿的身子卻再擋不住他的進犯,男子的頭慢慢下移,順著陰毛泛生的方向舐了下去,在他的舔舐和腿間那不斷腫脹的兩相夾攻下,丁宜妤的腿慢慢敞了開來,甜蜜蜜的汁液溢流著,被男人連舐帶吸,那種感覺讓丁宜妤差點忍不住呻吟了出來。

男人的嘴流動著,從丁宜妤的大腿吻下來,直吸到背面,他將丁宜妤的腿舉到肩上,嘴唇從她在這姿勢下裸露出來的幽谷,順著會陰處吻到了臀上,吻的又深又重,留下了一個個紅痕,丁宜妤已給他逗的心花怒放、四肢乏力,再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量。

最後的防線終於棄守了,隨著他的舌頭從臀上轉了回來,緊噙著丁宜妤的幽幽谷口,舌尖伸了進去,在里面又吸又吮,丁宜妤再也忍耐不住的呻吟了出來,那叫喚聲好愉快。也不知是什么回事,丁宜妤的胴體特別容易動春情,給男人這樣子微微逗弄就泄了一江春水,谷里又濕又膩,滑潺潺的水蜜汁浸的yin唇粉嫩嫩的,水光在上面亮的又嬌又俏。男人這才暫時放下了逗弄丁宜妤的作業,聽著她的叫聲愈來愈酥軟騷麻,丁宜妤的星眸半睜半閉,反正都叫出來了,再裝淑女也沒有用,就看著這事的發生吧!

在丁宜妤春情冶盪的眼里,男人迅速地脫去衣褲,一根又黑又粗大、直挺挺的yáng具彈跳了出來,在丁宜妤眼里真是可愛極了。她大字形地躺著,兩腿盡力張著,任妙處在男人灼灼的眼光焚燙之下,蜜液溢流到了腿上,口里一直嬌媚地呼喚著男人的侵入。男人伏上了丁宜妤那被欲火焚的發燙的胴體,腰部微微一挺,順著那濕潤的yin唇侵入了丁宜妤。那前所未有、被侵犯的感覺,讓丁宜妤醒了一醒,但沖刷在腦中的欲火燒去了她的羞意,男人到這地步偏又逗她,yáng具在丁宜妤的谷口擦來擦去,不時小小地頂一下,就是不肯長驅直入。

被他這樣弄的蜜液直流、谷中濕膩滑溜的丁宜妤再忍不住春心盪漾,她玉腿箍上了男人的腰,下身向上一挺,主動地奉上了處女童貞。很痛很痛,丁宜妤感到幽谷似乎被撕開來了,又燙又巨偉的gui頭直頂上了她最深處的花心,在痛楚中卻又有著一點點、微微沁出的甜蜜感覺。

男人看她痛的冷汗直冒、手足冰冷、娥眉緊蹙、紅唇泛白,連剛剛那樣的愉悅叫喚聲音都不見了,他體貼著丁宜妤處女破瓜的苦處,yáng具並沒有趁機大舉攻伐,反而溫溫吞吞地停下,雙手在剛剛測試出來的,佈滿丁宜妤全身各處的性感帶上又撫又捏,頭也俯了下來,將她一邊的乳房納入了口中,除了舔舐外,再加上牙齒的輕輕咬噬,下體則深深地抵緊著她,享受著丁宜妤那窄窄緊緊的幽谷之內,那熱熱氣息的滋潤。

良久良久,丁宜妤才欲火再起,完全不知羞恥地摟抱著男人,腰臀慢慢搖扭起來,男人這才仰起上身,兩腿跪在草地上,有力的雙手抱著她的腰,把丁宜妤的屁股給撐了起來,讓她自己去動作。

現在的丁宜妤完全不像是被強暴的悽涼樣兒,她媚目半閉,雙手抓在男人臂膀上,兩腿緊緊地箍著他,死命地扭搖著屁股,好讓男人的粗大火熱的yáng具熨在幽谷的每一處,小嘴里歡愉非常的淫叫著,臉上滿溢著既像痛苦不堪又是歡娛非凡的神情,比最淫盪騷浪的妓女還熱情。

冷靜地看著她,男人發現每一次丁宜妤搖動時,從兩人交合處便滴出了點點落紅,她果然還是塊未開發的處女地,沒想到她的第一次就能發浪發成這樣子,真是天生尤物。

隨著屁股的旋轉,丁宜妤的花心被男人不斷地鑽探,渾身的精力都化成了蜜液,從幽谷中流瀉了出來,那無比爽快的感覺讓丁宜妤叫的更加騷浪了,纖腰和屁股扭動地愈來愈有力而淫盪,動的香汗淋漓,男人嗅著丁宜妤身上隨著動作發散的處子幽香,舒舒服服地任她奉獻嬌嫩胴體。

好愉快好愉快,丁宜妤很快就在重重高氵朝的拍打之下垮倒了下來,但男人養精蓄銳,現在才是正要發揮的時候吶!丁宜妤軟癱草上,被男人抓在渾圓而汗濕的屁股上,恣意抽插著,動作愈來愈大、沖刺的愈來愈深,花心似乎被男人干穿了,丁宜妤再無力動作,只是軟軟癱倒著,任狂蜂浪蝶採香戲蕊,口里的嬌吟聲愈來愈淫浪,直到她眼前迷茫著一陣金星,男人才終於射了出來,熱熱一發射在她嬌嫩的花心里,讓丁宜妤歡欣非常的浪叫出來,達到了最高氵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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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的太陽昇了起來,丁宜妤醒了,幽谷里又酸又痛,被男人墊在屁股下的破衣上,染著紅紅白白的汁液。丁宜妤拖著酥酥軟軟的胴體,想逃躲到樹林子里去,但惡運並沒有離開她,四處游盪的小流氓們看到了她雲雨之後,可憐的丁宜妤再次被拖入樹叢之中,光裸可人的乏力胴體又慘遭輪奸。

抓住了丁宜妤的人一共有六個,都是些不務正業的年輕人,健壯的體力無處發泄,今天全找到了泄出的孔道了。最讓丁宜妤傷心欲絕的,她的胴體在初嘗雲雨極樂之後,完全違背了她的心意,只要被男人稍一逗弄,就春情冶盪的不知所以,放肆地迎合著奸淫她的男人那無比折辱女子的動作,不堪入目。

年輕人各輪了六、七次,年輕強壯的體力完全用盡了,泄精泄到精疲力竭,卻是滿足的要命,而獨承威力的丁宜妤卻不知從哪兒來的精力,迎合的男人們心滿意足,給男子們稍一逗玩就是香汗微沁、幽谷濡濕,每一根滑入的rou棒都讓她發出了動人心魄的媚吟聲,使得丁宜妤屁股亂旋、纖腰款擺,白皙的玉腿緊緊箍上身上的年輕男子,讓方啟的幽谷更形窄緊,夾得男子們的下身舒適至極,那種美態即使射過精的人看了都雄風重振,輪著再上幾次。

丁宜妤不斷被奸淫著,雙乳和幽谷都性感地抖著,被男人輪奸的春情盪漾,陷入了瘋狂的境界,她決不願意迎合身上的男人,但他們年輕的yáng具的每一次入侵,卻都深深頂住了她淺淺幽谷內部的花心軟肉上,熱熱的gui頭被花心深處的嫩肉包著,將yin水全一絲絲地吸唧出來,鑽的她欲火高燒,插的丁宜妤柔靡萬端地迎上了男人一次次的侵佔,騷浪的比最曠最盪的淫婦還妖媚,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名妓也要甘拜下風。

不止是下陰,丁宜妤的小嘴也為男人們服務,差點連屁眼也被這些人干了。

等到滿意的男子們射的茫茫酥酥,拖著酸軟的腿離開時,月亮已昇了起來,薄薄地灑在她傷痛的胴體上。丁宜妤淚水直流,被輪奸的媚眼如絲、四肢冰冷,卻連拭去淚水的力氣都沒有,纖手上、小腹上、乳間和嘴邊,都是男人力射的白白jing液,更遑論被男人恣意敞開,無力遮掩的羞人妙處了,一片狼籍,jing液汨汨地流出,混著丁宜妤體內將竭的蜜汁和昨夜的落紅,彷彿怎么流都流不盡。

丁宜妤一顆破碎的芳心里好痛好痛,她的討饒和懇求只換得那些人再一次的淫辱蹂躪,嬌慵無力的她卻連動手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躺在那兒,任風吹在赤裸裸的身上,被男人強奸了近四十次的胴體麻麻的、酸酸的,軟玉一般、吹彈可破的肌膚連一點感覺也沒有,茫茫然的,只有濕潤的幽谷口處被風吹的涼涼冷冷的,難道這就是死了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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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丁香殿主悲苦的回憶,葉凌紫輕拍她的粉背,卻不知如何安慰她。

她在床上那無比誘人的聲情動作看來像是源自天生、毫不做作,但這也不該讓她受到如此惡運。

「然後呢?」葉凌紫的聲音微弱,幾乎問不出來了。這一夜的景觀顯然就是丁香殿主慘遭強奸和輪暴的那晚一樣,這回憶叫人怎能承受的起?或許自己硬是挖出了丁香殿主深藏的記憶,只是讓她再痛苦一次罷了。

「然後,」丁香殿主仍在哭泣,但聲音中已有些沉靜下來了:「宜妤好不容易回到家,卻發覺家破人亡。那些人在回村之後,大肆宣傳將宜妤淫辱的多慘,把宜妤比成了最淫最賤的盪女,爹爹年老,聽的當場氣憤而死,娘則和那些人拚命,拉扯中被推倒地上,頭撞著了土地,在宜妤回家前就逝世了,舅舅說他們會死都是因為我,連拜祭都不讓宜妤拜祭,不准我再入家門。宜妤在跳崖自盡時,被巫山殿的上一任神女所救,以後就待在巫山殿了。」

「難怪你對凌紫一直不假辭色,」葉凌紫心里好憐惜,不禁摟緊了她:「凌紫頭一次沾上丁香姐姐的身子,就是不顧姐姐心意地強奸了姐姐,所以丁香姐姐要生氣。」

「或許有點吧?」丁香殿主就著他的衣服拭乾了淚:「可是丁香一點都沒有怪凌弟的意思,畢竟凌弟是那么多情溫柔的人。很對不起,前面都沒有服侍好凌弟,這一趟山下之行,就讓丁香晚晚都陪你,好好補償凌弟好不?」

「丁香姐姐原來住哪里?」葉凌紫眼中射出了恨火,現在丁香殿主已是他的妻妾之一,說什么他也要為她復仇雪恨:「姐姐的舅舅太過份了,這又不是姐姐你的錯!而且凌弟也要好好教訓那些落井下石的年輕小流氓,姐姐已經身心受創了,竟然還下此毒手,事後竟還那樣宣傳!簡直一點良心也沒有。」

「不用了,」丁香殿主依偎在葉凌紫懷中道:「丁香的舅舅只是遭到喪妹之痛,無法平復而已,何況他已死了好久;至於當年的那些小流氓,姐姐早報復過了,六個都沒跑掉。」

「怎么報復?」

「說了凌弟不要生氣,」丁香殿主仰起了嬌秀容顏,比起一向冷漠的她來,現在的丁香殿主感情豐富,才像是真正的她:「丁香也曾想過,如果他們改過自新的話,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就饒了他們,所以就……」

「就怎么樣?」葉凌紫愈來愈好奇,怎么知道他們會不會改過向善呢?

「丁香就趁著他們再聚在一起的時候,裝作腳傷,倒在路旁,給他們看到。

誰知這些人真是一點良心也無,又把丁香拖到樹林內,肆行奸淫,而且還呼朋引伴。」

「那時你練了武功,怎會讓他們如願?一定沒兩下就把他們打倒,好好地教訓了一頓,或者是殺了他們?」

「凌弟錯了,」丁香殿主閉上了眼,伏在他懷里的樣子像是只想求人愛惜的小女孩兒:「丁香讓他們和被他們呼來的人如願以償,共十二人在丁香身上輪了三次,直到看到他們都累乏時,丁香才出手制住了他們,用採陰補陽的功法吸乾了他們。上一任的神女知丁香心中之苦,並沒有懲處丁香,也沒讓姊妹們知道這件事,凌弟是唯一一個知道的人。如果凌弟因此看輕丁香是個淫盪妖女,丁香也只有承認了,丁香的身子的確……」

葉凌紫吻住了她,好久好久才放開,深入挑逗的結果,這誘人的女郎早是頰泛桃紅、眼浮媚光:「那些人是罪有應得,只是丁香姐姐苦了。可是丁香姐姐不是妖女,只不過是天賦異稟,姐姐絕不要因此而看輕自己,凌紫一定會好好愛惜姐姐,不讓姐姐再遇上這種惡事。不過,」

「不過什么?」

葉凌紫不答,只是開始動手,丁香殿主這才發覺,葉凌紫的手不知何時已解開了她的衣釦,伸入了衣內,一動手就褪去了她精巧的抹胸,讓兩個晶瑩纖巧的乳房躍了出來。

雖說是床笫經驗豐富,但由於媚功精深的關系,丁香殿主的ru頭仍如處女一般,粉紅的色澤令人忍不住就想要咬下去。丁香殿主的胴體原本就擋不住男人的愛撫調情,再加上積郁盡抒,芳心里正准備獻上肉體,給愛郎享用,哪挨得了葉凌紫熟稔的撫玩?

葉凌紫連她的裙子也不脫,上衣都未全剝去就吻上了她的雙乳,將那堪堪一啜的玉乳納入口中,舔舐吸吮,引發了丁香殿主體內那澎湃的春情。將纖纖玉足從水中輕輕抬起,丁香殿主主動褪下了上衣,蓮藕般的玉臂輕輕抱著他的頭頸,鼓勵他再接再厲,芳心里就像是要把自己珍貴的貞操獻給愛人的處子般怦怦亂跳著。她知道下身的裙子一定要留給他來脫,讓男人能夠動作才能讓他可以在女人身上得到完全的滿足感。

慢慢地,葉凌紫壓倒了她,讓丁香殿主赤裸的粉背貼上了微沾著夜露的草地上,一腿跨在她腿間,雙手齊出,柔柔地撫摸著丁香殿主纖秀的雙峰,嘴則封住了丁香殿主的嘴,將她歡愉的喘叫聲全封在唇內,「咿咿唔唔」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好久好久才放開了她,看著這情熱的女子,皙白的臉頰上染上嬌艷無比的嫣紅,無法自制的喘息著。

「千萬不要因為那時候的事,把房事當為畏途,凌紫只想夜夜都帶給丁香姐姐快樂。」

「我知道,」丁香殿主情動至極,嬌滴滴的像是花兒一般的柔嫩嬌羞:「丁香的身子很愛男人沒錯,但丁香的心里只要被凌弟一個人帶上床去,以後丁香的身子都會完完全全地奉獻給凌弟,再不會有所保留。唔!」

葉凌紫終於忍不住,開始將攻勢集中在丁香殿主的裙子上,將它慢慢脫了下來。丁香殿主微微地喘叫著,配合著他的動作,裙內並沒有穿其他東西,臀股之間早濕了一大片,那滑潺潺、水嫩嫩的粉紅yin唇之中,滴滴蜜汁已溢了出來,羞的丁香殿主摟的他緊緊的,不敢抬頭看他。沉浸在愛中的她,不像個床上浪女,倒真像是清純的處子,雖說如此,丁香殿主仍輕抬雙腿,好讓葉凌紫更方便地褪去她最後的防護,將她剝的精光。

「哎……呀!」丁香殿主皓齒緊咬,任葉凌紫的淫棍深深地肏進幽谷里來,脹滿了她緊窄幽谷之中的每分每寸。

葉凌紫功力高深,氣血暢順,yáng具原本就大得可以,若非是像巫山殿中精研男女之道的美女們,一般女子根本就無力承恩;偏偏葉凌紫在開了巫山神女的甜蜜小花苞之後,將她的陰氣吸了好多,體內功力大進,淫棍變得更是碩偉而銳如刀鋒,丁香殿主窄緊的幽谷一開始也撐不了。

想到後來和巫山神女交合時,都把她弄的嬌聲求饒、慵弱不勝,葉凌紫也知現在的丁香殿主受的是什么苦頭。他yáng具緊緊抵著丁香殿主的胴體,雙手在她的身上繼續撫愛,嘴則在她的小耳邊不住地吹著熱氣,不時說著令她心顫魂眩的甜言蜜語,好一會兒才讓丁香殿主的欲火再次昇起,令她輕聲嬌弱地討饒。

「讓我主動來好不好?凌弟你真的太大了。」

翻了個身,丁香殿主騎上葉凌紫的下身,將那碩壯的淫棍深深地納了進去,幽谷漲的滿滿熱熱的,像是被火熱的刀熨割著般,又有些痛楚又令人心動。輕咬著唇皮,丁香殿主抓著葉凌紫的手,讓他盡情地撫握著她敏感的玉乳,下身旋動了起來,讓那火燙的尖端盡情地在花心里旋轉著,一點點地把蜜液唧了出來。淫盪的丁香殿主很快就嘗到了甜頭,腰臀轉得愈來愈快,讓蜜液的溢出也愈來愈密集,很快就連草地也浸濕了。

看到她達到了高氵朝,身子一軟,微微喘著氣,腰臀停了下來,讓蜜液溢流而出,渾身似乎都癱軟了下來,葉凌紫猛的一翻身,把丁香殿主玲瓏有緻的窈窕胴體壓在身下。丁香殿主還來不及抗議,已被葉凌紫強壯的淫棍插了進來,恣意抽送,下下直達花心,將丁香殿主鑽探的津液直流、嬌赧不勝。

丁香殿主微弱的抗議聲,很快就變成了歡愉非凡的呻吟,快感在神經線上奔馳,漲滿了全身,在四肢百骸之中不斷地爆炸,爽得丁香殿主胡說八道起來。

好久好久,葉凌紫看她氣若游絲、手足冰冷,連在男人胯下求饒的浪叫聲都愈來愈低弱,連續的高氵朝已非她所能承受,這才開放精關,jing液從漲大的gui頭射了出來,比以往更熱燙更有力的精華幾乎一擊沖破熨穿了她酥嫩的幽谷深處,讓丁香殿主發出了回光返照的媚吟騷喘,舒服脫力到連根手指都動不了了,迷離的星眸直浸在愛人的身上。

「丁香姐姐……舒服嗎?」

「舒服死了,」丁香殿主獻上了熱吻,放都不想放:「丁香從沒受過這樣美的好滋味。就算是前幾次被凌弟你征服佔有,也沒有這一次連魂魄都投進去的愉快。丁香愛死你了,只消凌弟你拋棄丁香,丁香就再也不想活了。」

其實丁香殿主說的完全不假,那確是她芳心里的感覺。從第一次失身以來,每一次被男人肏時,不管是她甘願或是不願,總是很自然就會奉上嬌軀,得到肉體的高氵朝,但之後總是讓她沉浸在難以言喻的自責和痛苦之中。但這是第一次,她在床笫間事完後,還想和男人溫存,身心全部奉上,一絲罪惡感也沒有,比起純粹肉體的歡快,這初次體驗的快感彷彿還多加了些,不能言喻卻又是那么令丁香殿主狂喜。

「別再說這種話了,嗯?」

下了山後,有著丁香殿主帶來的情報相助,葉凌紫一人力破了翔鷹門的數個分舵,同時也將翔鷹門戰力遍布天下的消息傳出,好讓翔鷹門的惡名一日千里的高漲。由於深恨著這些人,葉凌紫的出手極狠,幾乎沒留過幾個活口,使他的身份顯得神秘非常,江湖上很快就傳出了「魔手誅鷹客」的名號。但他下山不過才數月,獨力承恩的丁香殿主早已經不起他的夜夜求歡了,嬌慵不勝的她被送了回去,葉凌紫只得保持聯絡,獨行江湖。

這一天,葉凌紫獨坐在湘光樓上,就在初次遇上紀素青那時坐的位子,一個人看著湘水發呆。到現在他才知道,這種姿勢真是很好的一種寄託心意的方式,在水面的翻涌間,什么煩心的事都不見了,眼前變成一片自自然然的亮麗美景,好輕松好輕松。

本來當他走上湘水樓時,心中還在生著氣呢!不知什么人冒著他的名頭,在不少名城大邑犯下了採花案子,先奸後殺或者利用此事來勒索的都有,也不知道是誰干的,偏偏在每一處犯案現場都留下了他名字,擺明了是要誣陷他。偏是連巫山殿那么強大的情報力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氣的他只好坐著發呆了。一些負面的思緒才快要被滌去,吵雜的人聲又涌來了,葉凌紫嘆了一口氣,任美好的心境消失無蹤,准備再打一架,反正那些人都不會聽他說。

葉凌紫微微一驚,也沒回過頭去看,只憑耳聞的他發現,那些人在他身後擠著,但並沒有人要先出手,連喝罵都沒有,不知在等待著什么,連湘水上也泛了幾片湖舟,分明是把他包圍起來了。

「請問是葉凌紫葉公子么?人稱「魔手誅鷹客」的那位?」

葉凌紫回過了頭來,眼前站著五個人,一僧一道一尼一丐,還有一個溫文儒雅的中年儒士,其他人則躲在後面,看來這五人是他們的領袖人物:「在下便是葉凌紫,不知五位前輩如何稱呼?大號是否可以示知在下?」

「連少林、武當、峨眉、丐幫和華山的五位掌門都不知道,你這小子怎么敢出來武林混?是誰教出你這么不知好歹的傢伙的?讓南宮玄胤問問他,是怎么教出像你這種徒弟的?」發話的是個面紅耳赤、老而彌堅的老者,一旁的人趕忙安撫。

葉凌紫知他是江南武林首領,南宮世家的家主,南宮玄胤,以嫉惡如仇、出手狠辣而聞名,和葉凌紫也不知交過幾次手了。他之所以連鬍髯都沒一根,就是因為上次被葉凌紫一劍掃去的。葉凌紫的佩劍仍是他在洞中拾到的寶劍,等到出來才知道那上面的篆字是陶音二字,看來應是陶音劍了,使用的結果果然是削鐵如泥、滴血不沾,好一把名劍。

站起了身來,葉凌紫恭身一禮,向五人各打了一揖:「在下不知是白道中的五位最負盛名的長輩駕臨,有失遠迎,無禮之處敬請前輩恕罪。」

這五人都是俠名在外,尤其是少林武當前一代的掌門人,人稱排山倒海兩上人。二十年前在一代大俠楊鳴楚的帶領之下,擊滅了當時最出名的惡魔,黑道盟主張清風的夜修盟,讓黑道勢力二十年來都無法蓬勃發展,此役武林之中童叟皆知,對事後即不知所蹤的楊鳴楚和之後便退出掌門之位,專心閉關的兩掌門,葉凌紫也是好生相敬,即使其面對其後人也不敢有絲毫失禮之處。更何況有他們出馬,這或許是他洗清罪名的最好機會。

「好說好說,」那和尚舉了舉手,五人和葉凌紫都落了座:「衲子普迪,這幾位是武當的懷風道長、峨眉的靜意師姐、丐幫的凌霄凌老幫主和華山的孔常日孔掌門,此來是為了和公子了結幾件公案,望請公子配合。」

「是官家問案子么?明明包圍住人家,還假惺惺地要人家配合,前輩高人好大的架子。」一聲冷冷的聲音打斷了普迪的話,五人身後的人群分了開來,一個俊雅書生走了出來,飄向葉凌紫的眼光有著懷舊的感情,瞟著白道中人的臉色卻是一點笑容也無。他算得上是個美男子,而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寧和溫雅的臉,而是那靈慧明敏的眼眸,彷彿什么秘密在他眼下都不值一哂。

「青弟!」葉凌紫站了起來,明知在五位前輩之前這樣做有些失了禮儀,但不知哪兒來的感覺驅使他這樣做:「過來坐呀!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近一年了都沒和大哥聯絡?家里的事情解決了嗎?這么難得才碰到你,這回我要罰你一盅酒才成!」

「大哥,」紀素青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兒走到葉凌紫的桌邊坐了下來,先叫小二上了壺茶:「先別敘舊了,解決眼前的事,還大哥清白要緊。事有輕重緩急,反正有的是時間。」

「這淫賊有什么清白好講的?」南宮玄胤吼叫出來:「你跟這惡賊一路,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正好今日自投羅網,一並誅除,也還我武林一個公道!」

「南宮施主先別動氣,」普迪大師還真有些方外人的清心,連言語被這樣無禮打斷還不動氣:「一切有衲子擔待。近來洛陽、華陰和太原等處,發生了好些件採花案子,做案的人在牆上留下了「魔手誅鷹客葉凌紫到此一行」等字樣,未知葉公子做何解釋?」

「那不是我干的,」葉凌紫吐了口氣,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向人解釋了,連解說的他自己都有些心煩:「如果是葉凌紫所為,葉某願受天打雷劈。」

「那么能否請公子將第一個案子發生日起,也就是四月以前的庚寅日至今的行蹤解說一遍。」

葉凌紫照實解說了,但很麻煩的是,每個案子的發生日時,都是他獨處的時刻,根本找不到人為他證明不在場,而他的行蹤和案件的發生偏又極為契合。普迪大師想了想,但說話的是華山的孔常日:「依公子這么說,這些案子顯然公子都脫不了關系。」

「我說過不是我做的。」

「那也要公子提出不在場的證明才行,否則叫我等如何相信公子所言?若是公子所為,公子自然是堅不吐實的了,沒有一個惡賊會在被刑之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葉凌紫怒火勃發,沒想到白道的領袖也是這樣就把罪名硬栽在他頭上,要不是他已習慣了這語氣,再加上紀素青壓著他的手,或許葉凌紫當場就要爆發。

偏生就在這個時候,南宮玄胤指揮眾人散出一條路來,讓一乘小轎緩緩地抬了上來:「老夫有一人證,可以證明葉凌紫這惡徒根本是個無情無義之輩,所有的惡事一定都是他所為,錯不了的。」南宮玄胤的白發根根直豎,顯然是氣憤已極,恨不得馬上對葉凌紫出手,四周的人也被他的怒火所感染,紛紛對著葉凌紫辱罵,一副他真是武林公敵的樣兒。

轎簾慢慢打了開來,一個天香國色、清麗秀美,大約剛上二十歲的少婦,抱著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緩緩步出,修長的鳳眼有些浮腫,看來才剛剛哭過,但那不僅無損其美貌,反而更添她楚楚動人的氣質,那模樣令人忍不住想擁她在懷,溫柔呵護。

「凌哥,」少婦輕移蓮步,走向當中,四周的喧嘩聲在她的步伐之中靜了下來,眾人全被她傾國傾城的容貌懾住了。她在南宮玄胤的身前停了下來,峨眉的靜意師太正遮護著她:「這就是凌哥你的孩子,絲瑩剛生下他,就聽到你在這兒的消息。」

「你是誰?」葉凌紫這下可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瞋目不知所措:「我不認識你。何況我現在也還沒有孩子,那嬰孩又怎會是我的兒女?姑娘到底是誰啊?」

「我是司徒絲瑩啊!凌哥你怎不認我了?」

「我從不認識你這位姑娘。」

「難道你也要否認年前和絲瑩同游秦淮賞花燈時,燈前月下所說的山盟海誓嗎?」

「抱歉,我雖去過建康,卻從沒有閑情去游秦淮河,更不知何時和姑娘去賞花燈。」

「為什么?為什么?」司徒絲瑩滿臉是淚,螓首輕搖,顯出了不能至信的神色:「難道你那時的甜言蜜語,說要納絲瑩為正室,還說要在最快時間內迎娶絲瑩過門,並要為絲瑩的爹尋名醫治病,要為絲瑩再復司徒世家,說的全都是假話嗎?」

「我沒有對姑娘說過這種話,我甚至不認識你。」

「天啊!難道凌哥你那時說的那些話,全是為了要誘騙絲瑩同床共寢嗎?太過份了!」司徒絲瑩一副再也站不住腳的樣兒,幾乎就要栽倒下去。

南宮玄胤趕忙扶住了她,對著葉凌紫戟指大罵:「你這沒有良心的登徒子!

看著你妻兒如此傷心,卻連認都不認,你還有一點天良沒有?司徒世家和我南宮世家皆為江南名族,雖說司徒家這一代來家道中落,老夫至友司徒剛膝下只有女兒,但即使這弱女也不是你可以任意欺侮的。南宮玄胤就算不是你對手,今日拚了一命也一定要你還個公道!」

「今日以前在下從沒見過這位司徒姑娘,也從未和江南名族結下任何緣份,叫我認什么呢?」要不是看在司徒絲瑩抱著嬰孩,楚楚可憐的樣子,葉凌紫真想沖上前去質問她,為什么要這樣誣陷自己。他氣的手足顫抖,紀素青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制住他,但在南宮玄胤眼中,葉凌紫不過是因為壞事被揭發,嚇的手足不聽指揮的發抖罷了,只要再幾下追問,不怕他不承認。

「別說了,」司徒絲瑩珠淚盈眶,懷中的嬰孩也大哭出來:「絲瑩向有蘇杭仙子之譽,沒想到一念之差,受奸人所騙,竟在此如此受辱。葉凌紫你等著,司徒絲瑩一定會報復的,你的所作所為有老天在看,你如何躲得掉?」

看了這一幕,普迪、懷風、靜意三人都微微搖頭,嘆息著葉凌紫這等人才,竟是如此心腸,孔常日義憤填膺,凌霄怒火沖天,幾乎是立刻就要出手,四周人眾也議論紛紛。

「真沒想到呢?看那葉凌紫一表人才,竟是如此狼心狗肺,干人人不齒的採花案不說,對自己的妻兒都始亂終棄。」

「是啊是啊!江南一帶,那蘇杭仙子的大名一向響亮,是這樣天香國色的人兒,再說她也是武林世家,又何苦毀了自己名節,來誣陷葉凌紫?那姓葉的真是禽獸不如!」

「真是奇怪了,有了這么美的妻兒,竟還要在外拈花惹草,這葉凌紫真是怪人一個。」

葉凌紫愈來愈氣,他的功力原本就陽氣過盛,雖說有巫山神女和諸位殿主的陰氣層層灌溉,陰陽調和,但本質中的心性烈氣仍是無可消除。礙著紀素青懇求的眼神,葉凌紫一杯一杯喝乾了桌上的茶,清火的茶點卻壓不下心中的火力,杯上都被他捏出了痕,要不是他還有壓抑,怕早破了。

陡地,紀素青哈哈一笑,站了起來,向著靜意師太微微一揖:「司徒姑娘已經說完了吧?在下紀素青,有幾句話想代葉大哥說明白。」

「有屁快放,」南宮玄胤怒吼著:「你和葉凌紫一路,蛇鼠一窩,同是一丘之貉!」

「不知在下是做了什么大事,要被南宮老先生如此侮罵?」

「你、你……」南宮玄胤被紀素青冷冷的口氣一激,差點說不出話來:「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紀某人再墮落,也絕不會和南宮老先生走在一路!」罵得南宮玄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紀素青隨即轉向靜意師太:「紀某有一事要請師太幫忙。」

「紀少俠請說,」靜意師太顏色平和,這紀素青除了入座時好好地譏刺了他們一番外,連葉凌紫被那樣斥罵都沒有說話,面上神色絲毫不變,彷彿一切成竹在胸,一點也沒有大奸大惡的樣子:「只要合情合理,靜意無不應允。」

「司徒姑娘口口聲聲說這嬰孩是我葉大哥的子嗣,」紀素青微微含笑:「那豈有不讓親父抱抱孩子的道理?至少我這做叔叔的,也想看看侄子的樣兒。」

這請求聽來完全合情合理,在這情況下卻又是匪夷所思,靜意師太一怔,還沒來得及答話,紀素青那柔和微沉的語音又響起:「如果各位怕我等利用這嬰孩為人質,想趁機逃離,那就請師太抱著孩兒,讓我兩人看看,總行了吧?」

「也對。」普迪大師淡淡一笑,懷風道人也點了點頭,靜意師太隨即把嬰孩抱了過來。這小孩像是哭夠,瞪著大大的眼睛,渾然不知自己正是現下爭議的主題。

紀素青陡地伸手,將兩個茶杯裝了半滿的清水,左手一挪,抓過了嬰孩的小手,右手銀針已在嬰孩指上輕輕扎了一下,幾滴血水落入了杯中。靜意師太見機極快,左手拂塵輕揮,阻止了紀素青的動作,右手輕揮,已將嬰孩抱了回來,紀素青也沒阻止,彷彿他所要的就是這幾滴血而已,但感到痛的嬰兒當場又大哭了起來,靜意師太忙哄著它。

「紀公子為何如此?」普迪大師青了臉,連懷風道人也是滿臉憤怒和不解的表情:「難道以為傷了這小孩兒,就可以讓葉凌紫逃出去了么?竟視我等有如無物!」

「請大師和道長恕罪,」紀素青微微一笑,彷彿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倒是司徒絲瑩的驚叫聲只有一半就堵住了,她臉色慘白,依靠著南宮玄胤的身子微微發顫,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

紀素青拉過了葉凌紫的手來,放在靜意面前,那盛著血水的杯上。葉凌紫雖是不解,卻任著紀素青動手,倒是靜意師太微泛笑容,樣子像是已經看出了紀素青想要做什么:「古時有滴血認親之術,今日請各位做個見證人,這嬰兒到底是誰的孩兒,誰都不能抵賴。」

普迪大師盤坐如儀,懷風道人則淡淡一笑,把方才那一時發怒全都拋到了腦後,倒是孔常日和凌霄急急地湊了過來,看著紀素青右手銀針輕探,扎上了葉凌紫的指頭,滴下來的血液和原先的血好似水滴入了油般,毫不相容。

「這……不可能有這種事!」叫出來的是南宮玄胤,司徒絲瑩則搖搖欲墜,失了神般:「一定是銀針上有問題!」

話猶未止,紀素青已把針交給了靜意師太,讓她好好檢查,這針上什么問題也沒有。南宮玄胤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難怪你們如此胸有成竹,一定是利用什么時候,把孩子給掉換了,現在這孩子根本只是冒牌貨,真的早被你們殺人滅口了!」這話本是沖口而出,但南宮玄胤話一出口,便想到或許這才是真話,以葉凌紫的武功,要偷入司徒世家掉換嬰孩,絕不是件難事,南宮玄胤幾乎是立刻就堅信了自己的假設。

「或許有可能喲!」說出話來的人是紀素青,只氣得葉凌紫怒氣勃發,普迪等人大感驚愕,連南宮玄胤也想不到紀素青竟會附和他,一時怔怔地瞪著兩人,卻是呆若木雞,像是失了魂般。

趁著眾人一片呆愕,紀素青陡地出手,左手托杯,右手針探,一長身就在司徒絲瑩的纖纖玉掌上扎了兩下,將血水納入杯中。司徒絲瑩從紀素青針扎嬰孩時起,就呆住了,什么反應也無,旁人被紀素青剛剛那句話一嚇,根本沒人來得及反應,倒是南宮玄胤一驚之下出手,全力一擊重重地拍在紀素青肩上,但為了不讓杯子傾覆,紀素青選擇了硬挨,旋身而退,穩穩當當地把杯子放在桌上,血色全無的臉上顯出了強壓著痛苦的神情。

靜意師太幽幽一嘆,從他手上取過針來,在嬰孩的手指上輕輕再扎了一針,這回血倒是一下去就融合在一起,血親關系極為明顯,毫無可疑之處。

「杯中事實俱在,諸位……請……看……唔!」紀素青吐了一口血,若不是給葉凌紫扶著,只怕當場就要栽倒下去。

南宮玄胤年事雖高,功力卻只有隨著年紀更加深厚,這一掌又是全力出手,紀素青年紀輕輕,全無花巧卸力的硬挨一掌,內力又怎較得過他?這一下看來內腑受傷不淺。

葉凌紫扶他坐在椅上,這一下實在讓葉凌紫內咎不已,明明是他的事,偏累得紀素青內傷嘔血,連旁觀的普迪、懷風和靜意三人都是好生過意不去,凌霄更急的猛掏懷里,想找些靈葯出來,偏偏叫化子身上就是沒能帶出什么好葯,只急的他在那兒乾跳腳,倒是孔常日穩如泰山,不為所動,好像眼前之事毫不重要似的。

「青弟、青弟,你怎么樣?」葉凌紫抓著他的手,將內力源源渡了過去,讓紀素青引領著,打通因傷而受創的血脈。紀素青的手是那么柔軟無力而且冰涼,讓緊握的葉凌紫心痛不已,這一掌著實傷的不輕。好一會兒紀素青才睜開眼來,揮揮手表示不礙事了,舉手輕輕擦去嘴角血痕。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幾乎沒人看到司徒絲瑩接過孩兒,噙著眼淚,垂著頭走回轎里去。

「司徒姑娘這樣就想走了么?」葉凌紫看著紀素青復元過來,緊綳的心思緩了下來,登時回復了平常的耳目靈敏,發覺了司徒絲瑩的異動。「葉凌紫和姑娘初次見面,自認從未有任何得罪姑娘或司徒世家之處,姑娘為何要將如此重大、毫無天良的罪名,硬是蓋在葉凌紫的頭上?望請姑娘解釋。」

葉凌紫面色狐疑,椅上的紀素青扯扯他的衣袖,微微搖了搖頭,眉目微皺,示意他別再問下去,但葉凌紫年輕氣盛,怎容得事情如此不明不白?無論如何也要問出一個所以然來,葉凌紫完全不了解紀素青阻止他詢問的原因。

搖了搖頭,兩行眼淚在司徒絲瑩白玉般的臉頰上緩緩流下,倒是那嬰孩恍似已在母親懷中睡熟了,什么聲音都沒有。突然之間,已走到轎旁的司徒絲瑩變了方向,一頭猛地向牆上撞去,站得最近的南宮玄胤立時出手,抓住了她,但他驚怒下出手,忘了分寸,用力至重,捏得司徒絲瑩香肩一麻,抱著嬰孩的兩手登時松了,那余勁帶得嬰孩向前直直地飛去,小嬰兒連動都來不及動,小小的頭在牆上一撞,血肉染了一大片,當場氣絕。

事出突然,旁觀的武林人眾雖多,卻根本無人能來得及出手救人。看到了牆上血肉,司徒絲瑩身子一軟,跪了下來,南宮玄胤也怔住了,好一會才說得出話來。

「我……我……」南宮玄胤想要解釋,口舌卻像是被膠住了一般,結結巴巴的,什么也說不出來。在他還未回過神來之前,最應悲嚎的司徒絲瑩反而一言不發,旁人只見她弱不禁風的身子搖了幾搖,便倒了下來,嘴邊滲出了一絲鮮血,等到發覺不對的懷風道人撲了上來時,她早已香銷玉殞。

彷彿沒有看見臉前的慘劇,孔常日緩緩發言,聲音一樣的平常沉穩:「縱使這孽種非葉凌紫所生,也不能就此擺脫了數月來這些案件的嫌疑。孔常日認為應暫將葉凌紫押下,再尋求直接的證據,以免又有人受害,如此方為萬全之策。」

「這也沒錯,」南宮玄胤憋了好一會兒,這才敢再次說話:「為了武林和平和正道的和諧,先押下葉凌紫,由正道加以刑訊,以求證供,才是正理。」

「所以我說,」紀素青坐穩椅上,方才母子俱亡時,一閃而過的不忍表情已按住了,代之而起的是入樓時那毫不在乎的臉孔:「再墮落紀某人也不會落到和南宮玄胤一路去。眼前明明就是一個大毗漏,事中大有蹊蹺,偏只有你老眼昏花看不到,只會隨著另一個眼睛不知長在哪里的笨人起鬨,真不知你年紀都活到了哪里去?」

「公子言中頗有深意,不知可否見告?也好為葉公子排除犯案嫌疑。」靜意師太淡淡一笑,普迪大師和懷風道人也微微點頭。紀素青言語之中雖頗為無禮,但所做所為大有深意,聽他這么說,或許真有什么證據也說不定。孔常日則氣的說不出話來,華山門下的人兩眼瞪的大大的,一副擇人而噬的凶狠樣子。

「也還算不上什么決定性的證據,只是此事或有內幕。」紀素青侃侃而談:「第一,依諸位所言,犯案者在事後都在現場留下了名字,揚威之意至為明顯。

若真是我大哥所為,那他現在又何以不認?若我大哥真的想要隱瞞,那又何必留名?」

「說的也是。」

「第二,關於我大哥的行蹤,不知道諸位以白道的力量明察暗訪,依得到的資料湊合,才能和各案的時間對上呢?還是因我大哥說明,這才得知呢?」

「葉公子行蹤神秘,」凌霄微微頷首:「丐幫誇說是弟子遍佈天下,其實也沒能掌握,全都是今日聽葉公子所言,方才得知。但依葉公子所言,湊合上各案的發生時間,葉公子實在是頗有嫌疑。倒不知此中破綻又在何處?」

「問題就在這兒了,」紀素青啜了口茶,繼續說明。葉凌紫微微皺眉,眼尖的他,看到紀素青放下的杯中,余茶之中有一絲絲微不可見的血漬,紀素青顯然是強忍不再嘔血出來,將血水強自壓抑在喉間。「如果說我大哥真是犯案之人,他又何必要將對自己不利的行程和盤托出,好對自己更加不利?如果他承認是自己犯行也就罷了,配上現場的留言,可見得是想要留名江湖。但是一直否認的人卻自己說出明顯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好入自己於罪,各位難道真不覺奇怪?此事大有可能是有人栽贓嫁禍,是以將事情編造的毫無破綻,其中或有層層內幕,望請諸位明察。」

「沒錯!」普迪大師恍然大悟,連一直在語氣中對葉凌紫甚不客氣的凌霄也微微正容,倒是孔常日反駁出口:「姓紀的,你和葉凌紫是一丘之貉,方才所言之中必有陰謀,諸公不可上當。若是相信了這兩人,只會讓他們更有機會犯案而已,喪盡天良、大奸大惡之徒,其言豈可聽信?還是先抓了再說,嚴刑之下保他們招出來。」

「多謝孔公對我大哥如此相信,紀某在此先行謝過了。」

「你說什么?」孔常日一愕,眼睛眨了好幾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倒是紀素青不急答話,慢慢地啜盡一杯茶之後,才說了出來:「如果不以我大哥所言為據,孔公為何以為我大哥於這幾件案子頗有嫌疑,想將我大哥押禁以求證供?如此這般信任,紀某和大哥實不敢當。」

「你、你……」孔常日氣得吶吶連聲,卻連一句反駁都說不出來,旁觀眾人中有好些人已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可能會得罪華山也管不得了。聽到這些笑聲,孔常日更是怒不可抑,氣得當場就走,倒是紀素青又出言留人:「孔掌門請稍等一步,紀某還有一句話未說,此事關乎華山及正道門面,至為重要。」

「什么事?」

「湘水樓依江傍道,一向生意興隆,給諸位正道人士這一上門尋我大哥的晦氣,門庭大受影響,至少今日的生意是做不太下了。華山向稱名門正派,總不能不賠償賠償人家吧?」

眼光掃過滿面愁苦,聽了紀素青話後才現出了一絲微微笑意的掌櫃和小二,孔常日冷哼一聲,手揚處,一錠金子已經釘上了掌櫃面前的櫃台上,看來沉甸甸的,份量著實不輕呢!

「此事確是疑竇叢生,待衲子尋到其他有力證據,再找葉公子言明事實。」

普迪大師雙掌合什,深深一拜,領著諸人轉身就走。待大家大半都已步出門時,懷風道人回過頭來:「紀小兄若不棄,老道還有一事相詢。」

「道長請說。」

「不知紀兄和當年楊鳴楚楊大俠可有關系?」

「楊大俠?」紀素青一臉茫然和疑惑:「楊大俠一代人傑,威震江湖,在下心儀久矣,卻是從來不曾謀面。不知道長何有此問?」

「當年掌門師兄和楊大俠同赴戰役,老道亦適逢其會。紀小兄遇事之冷靜沉著,從毫無破綻中尋出破綻的手法,加上武功出手和楊大俠的手段都好生相似,老道還以為遇見了故人之後。可惜啊,可惜!」

懷風微微一笑,轉身而去,留下葉凌紫趕忙扶著因心神松懈而再坐不住,險些就跌倒下來的紀素青。放心下來之後,紀素青終再忍不住,嘴邊緩緩滑出了一道血跡。

「苦了你了,青弟,叫凌紫怎還得起?」葉凌紫半蹲椅旁,攙扶著他,也不讓紀素青謙讓,愛惜地以袖子拭凈他口旁血漬,喂了他好幾口水,好久好久他才睜開了眼來。

「別說了,」虛弱到血色退盡的臉上,紀素青綻出了無比淒弱的笑容,看了更令人心生憐意:「我們是好兄弟,好兄弟就是要互相幫忙的不是?倒是和大哥分開了這么久,大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素青好想聽聽呢!」

「先養好傷吧!讓凌紫一點一點的說給你聽,保證一點不漏。」葉凌紫和緩地說完,怒氣又涌了回來:「竟害得我如此,連青弟你也連累了,到底是哪個混蛋傢伙干的好事?八成是翔鷹門的那些人,明打打不過,就來暗招兒,想借武林中人的力量來對付我!」

「事涉翔鷹門的話,那就麻煩了,」紀素青喟嘆了一口氣:「素青家門中的長輩,和翔鷹門頗有關系,素青此次回去,就是為了請命和大哥合作,共同搏戰翔鷹門人,可是家人不答應哪!還警告素青不准再對翔鷹門人出手,這事可真讓素青為難。」

「那你這次的所作所為,豈不是會對家里不能交代?」葉凌紫皺著眉頭,他從十歲上就喪了家人,對「家」極為珍視,如果為了他,讓紀素青不能對家里人交代,那絕不是他心中所望。

「大哥放心,」紀素青看他那緊張的樣兒,心中也感到陣陣溫柔甜意,這人是真把他放心上的,並不是為了報自己的仇,而把自己的事看得比天還大的那種人:「這次的事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翔鷹門人所為;何況只是把事實弄明白,素青怎么樣做也不算過份。加上上次的事……」

「哪個上次?」葉凌紫一臉疑惑,難道紀素青曾經和翔鷹門的人動過手嗎?

「大哥也真健忘,」紀素青笑了出來:「難道大哥忘了常恩憐常姑娘的事?

哦,不,現在應該是素青的大嫂了吧!那時的翔鷹門副門主司馬尋啊!大哥你記不記得?因為他是做壞事,素青的家里人也沒什么好說。倒是常姑娘怎么沒和大哥一路呢?」

「說來話長。」提起山洞中的那一夜,葉凌紫臉都紅了些,給紀素青看來頗是有趣:「恩憐其實不是她的真名字。」

「或許也是,對初次見面之人,有些防范是很正常的事,常姑娘這樣做也不算錯,何況我也整回她了。」

「你啊!」葉凌紫戳戳這頑皮小弟的頭,這才有了當時和他一起逃避追殺,像小孩一般的玩興。看紀素青方才的智略明決,葉凌紫差點有些認不出他:「留衣服就留衣服,寫那封信干嘛!小心你大嫂見了你要討回代價。」

「那時大哥可要好好護著我喲!」

「當然。」葉凌紫正了正神色:「其實恩憐……我還是比較習慣這樣叫,她是廣寒宮的嫦娥仙子,因為那處是巫山殿的地盤,所以要改名換姓,並不是因為我們的原因。」

「原來如此。」紀素青放下了已乾的茶杯,葉凌紫瞥到杯緣上還有一小圈紅絲,就像女孩子家用的胭脂一樣:「你又咳血了,這樣可不行,今晚我們就先找個地方住店,我再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