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後院起火(2 / 2)

有了這層關系,丁磊也時不時接著看表姐劉芳的借口,跑到趙政策家里來套近乎。

不過,丁磊和兩個小孩的關系都很好,特別是和史小龍的關系非常好。很多時候,在史小龍的央求下,丁磊都會把五四手槍的彈夾卸下來,讓史小龍玩上一陣。

「丁磊,這段時間縣城的治安狀況不錯,你沒少花力氣吧。」趙政策笑呵呵地說,「要繼續努力啊,特別是要注意保護那些個體戶,他們挺艱難的。」

「就是幾個小混混,經常在搗亂。」丁磊撇了撇嘴,「把他們送到看守所里拘留了半個月,老實多了。」

「嗯,這事情做得漂亮。」趙政策點了點頭,「對付違法犯罪分子,你們政法機關不能手軟。」

「縣長,所里有不少同志反映,龍國清書記在縣城里有情婦,經常去約會呢。」丁磊壓低了聲音說,有些緊張地觀察趙政策的反應。

「是嗎?」趙政策心里一動,還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可嘴上卻不動聲色地說,「你們辦案子要講證據,特別是對領導干部,不能亂加議論。」

「千真萬確!」丁磊心里一突,馬上補充了一句,「那個情婦是市經委的,每到周末就來那房間。」

「你是城關鎮派出所所長嘛,屬於你分內的事情就可以管,不屬於你分內的事情就不要管。」趙政策模棱兩可地說著,讓丁磊覺得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傻乎乎地聽著。

頓了頓,趙政策卻是說了一句:「你這個所長平時的工作也要多向馬風謠副局長匯報匯報嘛。」

這下,丁磊有些明白了,這是怕自己把事情弄砸,讓馬風謠把把關。

「沒吃晚飯吧,就在我這對付一下。」趙政策笑著轉換了話題,「你表姐菜燒得挺好的。」

「我就是來蹭飯的。」丁磊嬉皮笑臉地說。

自從縣長向華群因為電子儀器廠的羅冰槍卧軌自殺案件,受到牽連,別調走以後,政法書記龍國清很是郁悶。在縣委常委會議上,龍國清基本上就是保持沉默,因為即便發言也沒有什么用處。

龍國清也發現,政法系統的頭頭們,都不大聽自己的了。雖然大多數人對自己還是很恭敬,可基本上都屬於陽奉陰違那一種,當面說一套,背後做一套,讓龍國清覺得有些無力掌握局面的感覺。

特別是政法副書記兼公安局長鄒天明,現在向自己這個政法書記匯報工作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公安局的副局長馬風謠干脆就是基本上不到龍國清的政法辦公室來,更談不上什么匯報了。

因為擔心總是在市里的旅館幽會,容易出問題。龍國清就讓屠嬌嬌在西衡縣城里租了一套比較偏僻的房子,一有時間,兩個人就在租房里鬼混。

龍國清萬萬沒有想到,已經有人盯上了自己這個政法書記。

屠嬌嬌的男人叫黃楊秋,是個很老實的人,卻也是井頭鄉的農技站的站長。西衡縣的改革把農機站的人也都弄成了便民農技站了,賣些農葯花費什么的,倒也賺了不少錢,比原來拿死工資好要強些。

黃楊秋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整天忙著去賺錢,後院卻起火了。有屠嬌嬌這個床上床下都能干的媳婦,黃楊秋還是相當滿意的。因為屠嬌嬌掩飾得好,黃楊秋對屠嬌嬌的紅杏出牆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屠嬌嬌有個體面的工作,又長得嫵媚漂亮,黃楊秋自然滿意。可這老婆長得太漂亮了,卻是很容易讓人家惦記上的,古來都是如此。

對於警察,黃楊秋一直是懷有畏懼感的,基本上是不和警察打交道。可黃楊秋不和警察打交道,警察卻是自動找上門來了。

黃楊秋這人沒有什么別的愛好,就是愛下象棋,每次從井頭鄉回到縣城,總要到縣城新正街去羅老頭的棋攤上殺上幾盤。恰好,這羅老頭的棋攤正好離城關派出所不遠,民警們也時常去那里玩。

這羅老頭也算是縣城里比較出名的人物,整天就靠擺幾個棋盤為生。羅老頭酒量不大,卻又好喝幾口小酒,典型的接過婚的男人形象。

羅老頭的棋攤上是嚴禁賭博的,不過,一些小彩頭還是可以。輸的每盤給一元台費,另加個三五幾塊錢的小彩頭。因為派出所的幾個老警察也愛下象棋這玩意,倒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並不拿這事較真。

可羅老頭一喝酒,下棋輸了就喜歡罵人,因為別人和羅老頭下棋,要是贏了就可以不交台費,輸了卻是比其他棋盤要多交一元錢台費。因此,羅老頭輸一盤棋就損失了兩塊錢,自然心情就會不好。

黃楊秋生平就是在這棋攤上和幾個老警察說上幾句話,還都是關於如何下象棋的,什么連環馬,當頭炮,仙人指路布局,穿心殺,絕殺之類的象棋術語,一談起來就是津津樂道。

這天傍晚,黃楊秋在棋盤上和派出所的老經常老張給對上了。不知怎么的,黃楊秋老是下不過老張,連輸了三盤,心情很是郁悶。

偏偏旁邊還有個老民警老李還總是在旁邊指手畫腳,當軍師。

「我說老李,觀棋不語真君子啊。」黃楊秋不敢說重話,只好招呼說,

「我說小黃啊,我沒說棋啊,都是你下過之後我才評論的。」老李就嘿嘿笑著說,「我看你是最近氣色不大好,走霉運,才會下棋老輸。」

老張笑呵呵地重新把棋擺好,也是看著黃楊秋嘿嘿直笑,臉上的表情透露著詭異。

「不就是一盤棋嗎?」黃楊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沒好氣地拿起棋子,往中間一放,吼了一聲:「再來,我還真不信贏不了老張這臭氣簍子,當頭炮!」

「屏風馬。」老張看都不看棋盤,拿起馬就上,「最近小黃這炮只怕不靈吧,借給別人用了?」

「下棋就下棋。」黃楊秋嘀咕了一聲,「老張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小黃啊,你家那婆娘該管管啦。」老李就低聲說,「天天頂個綠帽子,別說和老張下棋,就是和我這個臭棋簍子下,你也是包輸不贏。」

「老張,我沒有得罪你吧。」黃楊秋一副想發作卻又不敢發作的表情,「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吧。」

「算了,當我沒說,好心都當驢肝肺了,唉!」老李長嘆了一口氣,「要不是經常在這棋攤上轉悠,小黃你人又厚道,我才懶得說這閑話。」

「小黃,你還不知道啊。」老張一副很吃驚的表情,「你啊,還真是個老實人,你家那婆娘每天周末,都打扮得花姿招展,去了一個地方,那是去干啥?」

「她周末值班。」黃楊秋的表情變了,臉色有些漲紅,卻猶自爭辯著,「你們別看我人老實,就瞎忽悠,我才不上當。」

「唉,算了,不下了,這棋下得沒勁,下贏了也顯示不出技術。」老張長嘆了一聲,「小黃啊,要不是經常和你下棋,覺得你棋品好,我和老李吃多了,在這胡說八道,你愛信不信。」

說著,老張手一掃,把棋盤上面的棋子全部打亂了,這棋也沒法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