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裴大大,救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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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禮和影一齊齊的看著皇後娘娘以一種極為悲痛的眼神看著裴毅裴大人,只覺得現在的皇後雖未落淚,可那神情之悲切簡直讓人想要落淚。

趙禮不明白的看了眼陳葉青,回頭小聲問影一:「她怎么了?」

影一猶豫著要不要將剛才偷聽的話告訴皇上,可是一想到皇後娘娘若是知道自己又打小報告,恐怕自己這凈房是真的要走一趟的;所以猶豫再三,影一決定為了一脈單傳的家族,忍了!

「回皇上的話,屬下並不知情,想必是皇後今日操勞太久,累著了吧!」

陳葉青眼睜睜的看著影一湊在趙禮的耳邊打小報告,藏在衣袖下的小手早已攥成小小的拳頭:好啊!死影一,你不光背後告老子的狀,人前你還敢如此肆無忌憚,不知忌諱,在你眼中可還有我這皇後的地位?

這時候,如果影一知道自己已經讓皇後娘娘誤會了,那他還不如將什么話都說了呢。

趙禮是最相信自己的影衛軍團,所以影一說這話,他自然不會懷疑;目光淡淡的掃了眼陳葉青,終於朝著她走過去。

陳葉青看趙禮神色淡淡的朝著自己走過來,心里就盤算著這孫子過來,是要賞自己一個巴掌咒罵他一聲『不知廉恥的女人』呢,還是賞他兩巴掌,再咒罵他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可就在陳葉青做足了所有的准備,挺起胸膛准備迎接趙禮的憤怒時,卻看這個男人在快要靠近他時,忽然伸出手臂就將他拉入懷中,接著一雙大手就穩穩地拖住他的後腰,一雙幽沉的眼睛幽亮的看著他。

陳葉青被趙禮這一系列動作搞的有些不知所雲,最後在對上趙禮的目光後,頓時什么都明白了:好小子,你這走的是先玩弄老子,欣賞夠老子的惴惴不安和狼狽不堪之後,再一點一點的懲罰老子的節奏嗎?

趙禮啊趙禮,算你小子有種啊!連這種損招你都能想得出來呀!

陳葉青表情悲憤,內心深處就跟狗刨了似的癢痛的難受;好啊趙禮,你想看老子出丑,老子就偏偏忍著,反正你從影一那里什么都知道了,不管你是想要斷了他裴毅的命根子還是毀了老子的終生幸福,哥哥我都能承受!

陳葉青第二次在趙禮面前倔強強硬起來,仰著頭抿緊唇,擺出一副看淡生死、英勇就義的雄姿;可就在這時,趙禮溫柔的聲音突然從頭頂上傳來:「真的不舒服嗎?怎么連眼睛都閉上了?」

啥?這位兄弟在說什么捏?

陳葉青蹭的一下就睜開眼,詫異連連的看向趙禮那雙略帶關心的眸子,忽然一個雷劈過來,他像是什么都明白了!

嗚嗚嗚!趙獸獸啊!你他媽沒從影一那里收到告狀的小紙條啊,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能不能表示表示,給個小小的提醒啊;你知不知道哥剛才被你的臉色嚇得差點都尿了啊!

陳葉青幾乎都快要淚奔了,一腦殼塞到趙禮的懷里,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襟就亂嚎啊:「皇上啊,將來臣妾若是將孩子生出來,小家伙是個兔唇兒,那一定就是你的錯啊!」

不知道孕婦懷孕的時候不能被嚇唬嗎?老子天天被你這面癱臉嚇唬,兔唇兒的可能性可是很大的哇!

趙禮雖然不知道陳葉青嚎叫個什么勁兒,但是看見他這樣難得主動的往他懷里使勁的鑽,那心底深處最軟綿的地方,就像是被一根小羽毛騷弄了一樣,癢癢的他忍不住嘴角上揚。

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地覆在陳葉青的腦殼上,一下一下的揉著他的發頂似是在安撫他,可趙禮的眼神卻已越過陳葉青,朝著趙煜和裴毅看過去。

「你們是來看皇後的?」

趙煜的目光在皇兄懷中的女子身上停頓了一下,張了張嘴,說道:「再有三天便是皇兄的萬壽節,臣弟想著看王……、是皇後的身體和往日不同,就過來看看,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倒是能搭把手!」

埋首在趙禮懷中的陳葉青一聽趙煜這話,眼睛一眯一臉不屑;啥叫專程來幫老子?你小子分明是來看哥的笑話來的好不好?

裴毅一聽趙煜時這樣說的,眸光一閃間,便也跟著說道:「臣在就聽聞皇後寢宮的海棠花開的極好,一直想要來瞧瞧,今日在朝下正好碰見煜王殿下,這才跟著一道過來。」

呦!聽這意思是你小子是來看海棠花不是來采花的呀!

陳葉青窩在趙禮的懷中假哼哼,許是現在有了身孕,這精神狀態也沒以前那個抗打擊,被趙禮一驚一嚇的後遺症很快就反應過來;陳葉青只覺得現在全身放輕松下來,倒是有些昏昏欲睡。

許是瞅見他這副沒精神的模樣,趙禮的手又加了些力量托住陳葉青的後腰,讓這個跟沒了骨頭似的女人軟乎乎的趴在自己的胸口,又與趙煜和裴毅說了幾句話後,便打發人將那兩個家伙送走了。

出了正殿,繞著回廊走了幾步,就來到前院看著眼前那被火盆熏騰的硬是在冬季便綻放的海棠花,趙煜駐足,靜靜的看著眼前難得一見的景致。

裴毅跟在趙煜的身後,忽然見他不動,就走上前查探,只是當那雙智慧的目光落在那一臉意興闌珊的煜王殿下的臉上時,裴毅心思靈動,一下間便豁然開朗了。

「臣記得當年在太學府中,皇上還是皇子時,便時常站在太學府的門口等候殿下您下課。」

趙煜怔怔的看著眼前在白雪中盛開的海棠花,如此景致,簡直就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皇兄自小就心思沉靜細致,母妃活著的時候身體不好,便是由皇兄照顧我;我自小也極其依賴皇兄,一下課若是見不到他的影子就會不知所措;所以,皇兄才會每次提前從課堂中出來,等候在太學府的門口。」像是回憶到了曾經最天真快樂的日子,趙煜凄惶的臉色上難得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

裴毅雙手背立在身後,眼神安靜的看著眼前如此迷人的景致,道:「太學府的門口,似是在當年也種了幾株海棠花;皇上年少時似乎就很喜歡海棠花,每年春季到來海棠花盛開,青嫩的葉子,粉白的花朵,在柔風細雨中盛開在嚴肅規整的太學府外,皇上就站在海棠花下,安靜的等著殿下的身影曾經不止一次讓太傅門誇贊說,這世間竟然還有人能將盛開的花比下去的。」

隨著裴毅的話,趙煜好像也看見了當年皇兄一席淡紫色的長衫,沒有像其他皇子那樣將自己裝扮的貴氣逼人,可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卻讓人由衷的心生向往;青色磚瓦堆砌而成的太學府,是大周學子心中最神聖高潔的地方,在這里面讀書的人,非富即貴;可就是在這樣嚴謹沉肅的地方,大門口卻栽種了幾株海棠樹,春天一到,海棠盛開,艷麗的花朵,馥郁芬芳;一個是刻板古沉的學府,一個是招搖奪目的花樹;視覺上的刺激只有親眼見過才能體會到,可是,真正讓人矚目吸引的卻是那站在花樹下的身影。

皇兄喜歡海棠花,這個喜好幾乎沒多少人知道;所以,當他在知道芙蓉宮里種滿了海棠花時,趙煜心中便知道他的兄長原是早已情動,深情藏於心底罷了。

裴毅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趙煜不用猜,便已了解一二;不愧是連皇兄都誇贊的能臣,只是用猜測和觀察,就了解這么多。

「殿下,皇上的心,藏的可真好啊!」裴毅意味頗深的一笑,轉首,看向立於身側的男子。

趙煜沉眸,好半天後,才輕輕慢慢的說了一句話:「有勞大人關心,本王知道該怎么做!」

裴毅一直都清楚這煜王殿下是個聰明的人,很多時候,不用他提醒太多就能清楚;剛才他多嘴,也不過是看見煜王那一臉蹙郁的神色太有同感,這才關心的說了兩句。

愛上一個這輩子都不該愛的女人,要比愛上一個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女人更難、更煎熬。

裴毅眼神一動,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抹淡苦的微笑,看來今天還是抽出時間去萬花樓里看看她吧。

*

芙蓉宮內

陳葉青由碧瑩扶著又回到貴妃榻上躺下,身子一天比一天沉,他也一天比一天容易犯乏,以前是害怕冷不想出去,現在卻是真的成天都昏頭昏腦,精神不濟;可就是這樣,趙禮還每天跟拜神似的往他宮里鑽。

第一次當孕婦,陳葉青實在是沒經驗啊!

趙禮卻不知道陳葉青心中那苦悶的想法,只是瞧著他神色抑郁,以為真的是乏了,又看周圍的奴才伺候的挺盡心,也算是能安心一些;簡單的叫來黃梨又說了兩句話,看樣子是要走人的架勢。

自從想明白自己這個皇後的位置已經成為那些狼子野心女人的垂涎之肉,陳葉青就對趙禮好了幾分;畢竟要想當太後,他就必須先保護好自己的後位和趙澈小朋友的太子之位;常言道:不想當太後的皇後不是好皇後,沒有個兒子是太子的皇後更不會成為個好太後;瞧瞧蕭太後那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那個老巫婆現在雖然是太後又怎樣?皇帝不是親生還是仇敵,老巫婆在後宮雖然看上去風光無限,可早已離死不遠;趙禮每天都磨著手里的殺豬刀,隨時等著宰了那老巫婆給自己的親生母親償命。

所以說,若是想要將來真正的榮華富貴,他就必須先巴結好趙禮,穩當的坐著屁股底下的鳳椅,等趙禮再過個十年八年縱欲過度嗝屁了,老子就是天底下最年輕的的太後娘娘了。哇哈哈——

趙禮後宮的女人雖然多,可是那些小美人們的眼珠子都瞄著趙禮身上干活的家伙,根本就對陳葉青這個皇後之位真正的放在心里;而只有兩個女人是跟小美人們的想法是不一樣的;一個是藍妃娘娘,還有一個便是虞子期。

藍妃是個有心計的女人,現在雖然已經成功的爬上了龍床,可是終歸玩的是幕後工作,想要轉正恐怕還是需要一些時日的,這一點陳葉青倒不是很擔心;可是虞子期就危險了,那個女人頗有手段,看樣子也是個真正張腦子的,再加上還是趙禮的初戀,雖說趙禮現在對她沒其他想法,可他的心里終究還是有幾分在意的;關於這一點,就讓陳葉青有些如鯁在喉了。

眼瞧著趙禮要離開的架勢,陳葉青扶著貴妃榻就坐起來,一雙眼睛剛落到趙禮的身上,那家伙就像是跟他有心有靈犀似的的轉過頭,在瞧見陳葉青望過來的眼神時,嘴角的笑意淺淺,慢慢的就走了回來:「看你精神不濟,要不好好的躺一會兒歇歇?」

自從知道自己現在的目的就是要討好這位大boss之後,陳葉青就時不時的准備讓趙禮揩揩油;這不,自己還沒說話,就主動的湊到趙禮的身邊,輕輕地靠在他的懷里。

感受到趙禮寬闊的肩膀就在自己的腦殼底下,陳葉青內心深處淚了:大爺的!想當年哥可是讓美人們依靠的主兒啊,沒想到現在風水輪流轉,老子終於走上了出賣皮相諂媚討好的道路了。

「皇上剛來不久,這就是要走了嗎?」陳葉青柔著嗓音,眼神殷切的看趙禮。

趙禮又被懷中女子的眼神看的心口一跳,眼神不自然的開始往別的地方亂飄,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覺得他的皇後對他不一樣了;那種不一樣,讓他時兒覺得欣喜,可又時兒覺得不真實;畢竟他已經差不多摸透了懷中女子的個性;深知她並非是一個無緣無故便對你好的人,科室如果有一天她無緣無故的對你好了,定是有利所圖。

「媚兒想讓朕留在這里?」

陳葉青看著趙禮幽深的眼神輕輕一頓,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說實話;如果說了實話,趙禮會不會直接把老子從這貴妃榻上推下去,直接來個暴力流產之類的。

所以在猶豫了一會兒後,陳葉青硬著頭皮回答道:「媚兒若是想讓皇上留下,皇上會留下嗎?」

果然,此話一出,趙禮這孫子就又徹底凌亂了!

哎!這個連談一場初戀都會被渣女猛踹了的男人哎,在談情說愛的這場道路上,注定了只有被他調戲的料兒。

「媚兒,朕會真心待你!」

就看一雙眼睛氤氳著霧氣的趙禮輕輕地將坐在懷中的陳葉青緊緊地抱著,那溫溫涼涼的聲音,聽上去著實動人的很。

陳葉青任由趙禮這樣抱著,眨了眨眼面無表情的看房頂:小子噯,如果你知道老子是個爺們,你也會真心待老子嗎?到時候,你不惡心死才怪呢!

*

剩下三天的日子,過的倒是也平淡;後宮的美人們照樣每隔三天就來請安一次,藍妃這三天也很是安分,沒弄出什么大動作,至於趙煜那邊,只要他不出現在老子面前,就證明了他還沒闖出什么禍端。

三天過後,萬壽節終於照常舉行了。

話說當天,已經不能用熱鬧非凡、普天同慶來形容了。

所以當陳葉青一身華麗的皇後吉服出現在萬壽殿的時候,赫然是被眼前的場景驚得瞪大了眼睛。

趙禮啊!你不愧是先帝親生的兒子啊;瞧瞧這大手筆,這金碧輝煌的勁兒啊,可不就是從先帝那里遺傳過來的奢侈之風嘛;戶部尚書呢?戶部尚書瞧見這盛景難道不往銅柱子上撞了嗎?

碧瑩瞧著娘娘走了幾步後站在原地不動了,還以為有什么事,忙湊到主子身邊,壓低聲音小聲道:「娘娘,怎么了?」

陳葉青看著碧瑩那一雙包含著問詢的小眼神,內心深處很不平靜啊;小碧瑩啊,哥能告訴你老子這是被趙禮的大手筆驚著了嗎?

瞧瞧這金碧輝煌的大殿里坐著的金碧輝煌的人兒,再看看那些個金碧輝煌的人兒往老子這邊瞄過來的金碧輝煌的眼神兒,那些小眼神,不是在看老子的尊容啊,他們都在使勁兒的看他凸起來的小腹啊!

這下,陳葉青也終於知道為何碧瑩選了一套這樣顯露身材的吉服給他穿,小姑娘雖然有的時候犯糊塗,可聰明起來卻是連陳葉青自己都自嘆不如的。

這套吉服,可真正是將他懷孕五六個月的大肚子身材完全顯露無疑了。

這下,別說陳葉青被眾人看的有些不自在,就連大殿中某個不懷好意的女人,也極為不自在的看過來。

虞子期啊!靖王妃吶!咱們可是又見面了!

趙禮的萬壽節舉辦時間是在傍晚,其實細細品味,這個時間可是一天時間里面最好的時候啊;天色將黑未黑,氛圍將至未至,肚皮也將餓未餓,正是瞅著滿大殿的文公大臣、皇親貴胄們將家中女眷帶來的好時候啊。

陳葉青由碧瑩扶著來到萬壽殿的時間不算太晚,也就比趙禮晚到了小半個時辰;大殿里的歡快節目還沒舉行,殿內上下,君臣和樂融融,好一派人心隔肚皮的盛世假樣。

陳葉青出現的那一刻,就成為眾人的焦點,確切的說是肚皮就成了眾人的焦點;以前他穿的寬松,肚子還只是個籃球,現在他被碧瑩那不懷好意的丫頭打扮的大腹便便,籃球早已凈化成了將要瓜熟蒂落的大西瓜,能不扎眼才怪呢。

所以,這剛一出現,陳葉青就覺得坐在殿內的虞子期,和坐在偏向上的嫻貴妃及黃娘娘齊齊朝著自己射過來;那小眼珠子,真真是跟小刀片子似的,一下一下的刮著他。

趙禮本來坐在大殿上正與下面的一個大臣說著什么,當聽見值班太監高喊著:皇後娘娘到,這幾個字之後,便立刻站起了身迎了上來。

還別說,關於這一點,趙獸獸現在可是做的十分駕輕就熟;當著滿朝臣的門去迎接懷著身孕的皇後,此話一傳出去,不知道民間又要傳出多少酸牙的小轉本;只是,趙禮這一動身,大殿之上還有誰敢坐著?

於是乎,在眾人或明或暗、或者深究或者無意,或者羨慕或者妒恨的眼神中,陳葉青一臉含笑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因為上次跟著趙禮出席過一次中秋佳宴,已經有了些經驗的陳葉青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什么都好奇心十足;只是在受過朝臣的拜會後便坐在鳳椅上,眼睛四處瞄著坐在下面的人群。

跟上次的中秋佳宴相比,萬壽節的舉辦更是花費心思,瞧著那一張張新鮮的面孔,想必就是那些未經召見便不能入京的藩王們吧;先帝子嗣眾多,陳葉青也沒精神勁兒一個一個的認得一清二楚,只是在瞧見幾個眼熟的之後,輕輕地點了點頭,權當做是打招呼了。

今天的趙煜,穿著一件寶藍色的親王錦服,朗目星眸的,活脫脫的一個漂亮的富貴公子哥;上次見過面的裴毅穿著一件竹青色的錦服,低調中透著一股奢華,微微上挑的眉眼中盡是一片智慧之光;就連不常在宴會上出現的秦戰哥哥今日都穿著屬於二品禁衛軍總管的官服,儀表堂堂的坐在下面端著一杯酒淺淺的喝著。

就在陳葉青的目光依次掃過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宴會最前端的一個擺放頗為特殊的位置時,眼瞳深處的光束猛然一縮,詫異的看向那個正端著酒杯,似是與身後的大臣說笑的男子身上。

這小子,應該不是老趙家的兒子吧!

「皇後在看什么?」這時,坐在身旁的趙禮突然開口說話。

陳葉青回頭瞧著趙禮,目光又朝著那身份可疑的男子掃了掃,剛猶豫著想,若是開口問自己的男人關於其他男人的消息,趙禮會不會生氣呢?

可他這邊還沒猶豫完呢,那邊那身份神秘的男子就端著酒杯站了起來,他這不站倒好,一站卻大有趙禮剛才迎接他的架勢;偌大的萬壽殿里,有一半的人都跟著站起來了。

「今蒙大周皇帝生誕,我大夏使團有幸前來賀壽;鳳輕在此代表大夏的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恭祝大周皇帝歲月昭昭,福壽綿長!」

此話一出,就看那自稱鳳輕的男子舉杯與頂,朝著趙禮微微行禮之後,便仰頭一飲而盡杯中之物;至於跟在他身後的那幫子朝臣,也各個利索的喝完杯中之酒,好一派瀟灑利落的場景。

趙禮本來還在跟陳葉青說這話,突然被這樣打斷也不生氣,只是溫和一笑,讓伺候在身側的小貝子斟滿酒,舉起酒杯也飲盡此物。

這下,不用詢問趙禮就也終於知道這完全陌生的男子是誰了,原來是大夏國的人;說話看那俊朗的年輕男子身著富貴錦服,腰間纏著綉著四爪金龍的腰帶,連衣領和袖口處的做工都是極為細致考究的;不用猜,也知道這男子定是大夏皇室里的哪一位皇子才是。

正想到這里,陳葉青眼前突然浮現出很久都不曾念起來的凌洛天;自從上次一別撒尿君,便不知那小子的生死,想來他們曾經那也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只不過蹦躂到最後,那小子聯合著趙煜將老子這只雌雄同體的螞蚱給扔到河里了,從此那兩個人走上了一起狼狽為奸的道路;現在再看眼前這年輕俊朗的男子,不知怎么的,陳葉青居然開始懷念起凌洛天了。

一旁伺候的黃梨瞧著自家娘娘使勁兒的朝著大夏使臣亂看,生怕娘娘在這里起了什么玩心,忙裝作給娘娘舔果子茶的機會小心翼翼的湊到陳葉青面前,壓低著聲音說道:「娘娘,您就別再瞅著大夏的七皇子亂看了,小心等會兒被皇上發現,今天晚上就不來咱們宮里了!」

陳葉青正一心念著撒尿君的生死不明,想著那孫子也不知道給老子來一封信報個平安之類的;可就在他腹誹撒尿君的無良無德時,突然聽見黃梨的這番話,驚訝的同時,不免回頭看黃梨:「你說,他是大夏的七皇子?」

黃梨也沒多想,只是覺得主子好奇,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不是,他就是大夏的七皇子夏鳳輕,小半個月前就提前來到咱們大周了,聽說是專門來給咱們皇上賀壽的;娘娘您別看七皇子的名分排位靠後,可奴才聽說,這位七皇子可是最有可能在大夏皇帝百年之後繼承皇位的第一人選,他的母親是大夏的皇後,母族勢力又極大,在民間百姓的心目中成為太子的呼聲也是最高的。」

聽黃梨這么說,陳葉青還真對這位年紀輕輕的七皇子刮目相看了;俗話說,狼窩里養出來的小狼就算是不會吼叫可那小爪子伸出來撓人一下那也是極為凶狠的;既然這位七皇子只是排位老七便能蓋過前頭的六位哥哥,想必也不是表面上特意裝出來的那般溫文無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