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相遇!掐死他吧!(2 / 2)

七皇子的瞌睡氣可是很大的,以前在皇宮的時候,誰敢打擾他休息,他隨手抓來一件東西就朝那人的腦袋上招呼;現在夏鳳輕的瞌睡勁兒又上來了,忽然被這么一打擾,他就開始下意識的去摸床頭找東西砸人;可這摸了老半天都沒摸出一件像樣的凶器來,有些負氣不滿的夏鳳輕不爽快的嘟著嘴,擰著眉心無奈的坐起來,沒好氣的就沖著依然在敲門的方向喊話:

「別敲了!進來!」

小白貓在門外面聽見里面那聲夾雜著瞌睡勁兒和怒火的喊話,立刻聰明的反應過來他這是來的不是時候啊,居然打擾到七皇子休息了。

可是,那又怎么辦呢?剛才他下樓問過了掌櫃,掌櫃告訴他七皇子只付了兩天的住宿費,這看樣子是只在這里停滯兩天便會離開的;那可不行啊,皇後娘娘身體虛弱,別說是兩天,就算是三天也是無法恢復的,至少也要讓娘娘退了燒後,再休息兩天才能走吧!

本著為病人負責的態度,小白貓捂著被夏鳳輕怒吼的砰砰亂跳的小心口,咬著下嘴唇顫顫巍巍的推開門,然後軟著小腿兒,縮著脖子,怯怯的露出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地看坐在床上一臉怒氣的七皇子。

真的!他真的在生氣啊!而且瞧那架勢,好似真的是被睡著後又被吵醒的不耐煩的模樣!

小白貓為自己的未來小小的堪憂了一下,腳尖不安的在鞋子里輕輕地抓著鞋底子,細長白嫩的手指也是輕輕地一碰一碰的,很是忐忑不安的模樣。

夏鳳輕沒想到這進來的人居然會是那個儈子手?他沒猜錯,這個儈子手天生就是他的煞星;夏鳳輕到現在還嫉恨著儈子手詛咒他生一窩閨女的事兒呢。

看著儈子手不安的神色,夏鳳輕抿著嘴唇斜卧在床鋪上,一只手還撐著腦袋,一副眯著眼睛細細打量儈子手的架勢:「說,找本殿下做什么?你要是不給出一個恰當的理由,本殿下就在這里捏死你!」

小白貓就嚇的又是一縮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閃爍著名為害怕的情緒;杜離抬起頭又悄悄地看了看七皇子,觀察著這位主子的神色表情,深深覺得他這種情緒不穩的神經病什么事兒都是能干的出來的。

就拿現在來說吧,蛇精病七皇子明明是眯著危險的眸子死盯著他找他茬,可還是一副玉體橫陳的模樣豎在他面前;小白貓不禁更加為自己的未來堪憂的同時,還小小的往自己熟識的醫學領域上想了一下,不知道太醫院里的那本《精神錯亂雜症》里有沒有記載關於治療蛇精病具體細節;小白貓雖然醫術了得,可術業有專攻,他對蛇精病並不是很研究,倒是他的師傅徐太醫是個中好手,對付蛇精病這種癲狂之症最是有心得了。

夏鳳輕此刻根本就不知道小白貓心里在想些什么,如果他此刻若是知情小白貓的腦子里在想些怎么治療他暴躁易怒毛病的病症,他一定會在這一刻就沖下床,掐著小白貓的脖子讓他立刻變成一只雙腿一蹬的死貓。

「說啊?為何來找本殿下?快點!」夏鳳輕又不耐煩了,他是真心討厭這個跟娘們似地御醫,這小子生的唇紅齒白的不說,就連性格也是扭捏的厲害,而且還膽小如鼠,每次都是悄悄地看著他,偷偷地打量著他,可這家伙還以為自己不知情;真是有夠傻的。

小白貓被夏鳳輕吼的身子又是一抖,終於,在捏了捏拳頭後,終於鼓起了勇氣:「七皇子殿下,小臣聽說你只交了兩天的房錢,小臣覺得皇後娘奶身子虛弱的厲害,不易再長途行徑,必須安靜下來靜養。」

靜養?!夏鳳輕眼神古怪的看了眼小白貓,這家伙冒著驚動他午睡的危險為的就是來跟他說這些?!

想到這里,夏鳳輕就怒了,發怒的蛇精病患者立刻從床上翻騰起來,指著小白貓的鼻子就是一通怒吼:「你少在這里跟本殿下蹬鼻子上眼,本殿下同意進城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你還敢來討價還價?她司馬媚要死要活挨著本殿下什么事兒?你不是御醫嗎?不是最好的御醫嗎?給病人治病天經地義,要是病人的病治不好,那也只能說明是你的醫術不精;杜離,本殿下把話說到這兒,就只有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內你看不好司馬媚,她也必須跟著大部隊一塊上路;到時候要是死在路上,那也是你的責任,知道嗎?!」

小白貓被這樣發怒的蛇精病又嚇著了,縮著脖子眼淚都快滑出眼眶。

夏鳳輕看見他這副泫然欲滴的模樣就心煩:「快擦掉眼淚,你丫是男人嗎?動不動就哭!本殿下強你了嗎?——以後再看見你哭就掐斷你的脖子。」

小白貓已經覺得自己可委屈了,沒想到現在還要被蛇精病要挾恐嚇;一時間心理防線又差點承受不住,可是又害怕他真的會掐斷自己的脖子,杜離就硬是扛著不敢再讓自己落下眼淚,只敢小聲的抽搐著打哭隔。

雖然自己已經淪落到被蛇精病罵的地步,可小白貓還是很堅強的,就看這明明嚇得快要瑟縮起來的小東西硬是堅強的挺起下巴,掛著淚痕的大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委屈可憐的霧氣,可那粉嫩嫩的嘴巴卻是不閑著:「七皇子,小臣是皇上撥給芙蓉宮的御醫,為的就是替皇上照顧好皇後娘娘,娘娘身子本來就瓤,可再也經不起您這樣下死命令了;小臣不管七皇子心里怎么想,可小臣今日就把自己想說的告訴七皇子;只要小臣還活著,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娘娘的身子被你們給糟蹋垮了。」

小白貓閉著眼睛硬是將這一通話給喊了出來,喊完之後,他的腿就軟了!

就看這面團似的人物,因為剛才情緒激動和一通亂喊而震的有些發紅的臉頰上透著一股脆弱的蒼白之色;尤其是在杜離抬起頭又偷偷地去看夏鳳輕時,終於小腿再也承受不住蛇精病陰寒的眼神,『噗騰』一聲,他給嚇跪了!

杜離剛才只顧著照顧病人,根本就沒想那么多;可如今在他看見七皇子那雙要殺人的眸子時這才惶惶發覺自己這是觸怒了一只什么變態玩意;小腿嚇軟了又怎樣?沒給嚇尿了都算是心理素質已經提高的表現。

夏鳳輕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小東西,一雙手捏成了拳頭,咯咯吱吱的響。

如果不是看在如今司馬媚身體虛弱必須要有大夫照顧才能上路,他真的會掐斷這只細白的脖子;還真是反了他了,司馬媚偶爾給他氣受也就罷了,沒想到這小東西也敢來逆他的鱗?

夏鳳輕攥著咯咯吱吱響的拳頭一臉陰狠冷厲的走下床,就看那雙厚實的腳趾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讓人看見了都覺得冰得慌,可這家伙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一步一步的朝著杜離走過去。

終於,在靠近杜離的時候,夏鳳輕站定,隨著他的這個動作,小白貓也跟著配合著嚇得一哆嗦,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的兩泡眼淚,眼看著就又要墜下來。

夏鳳輕慢慢蹲下身,待自己的身子與杜離的平行之後,他才緩緩地伸出手一點一點的掐住杜離細白的小下巴;硬是逼著這個敢跟他亂說話的家伙露著怯怯的目光害怕恐懼的望著自己。

夏鳳輕瞧著手里這張桃花似的臉頰,確實沒有一點的憐香惜玉之情,只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儈子手,你、這、是、真、的、找、死、是、不、是!」

這句話說得是陳述句,根本就沒有讓杜離回答的打算;夏鳳輕看著杜離那兩泡眼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啪嗒一聲落下來的同時,緊蹙的眉心又擰緊了幾分:「剛才本殿下說過,你再敢亂哭,就掐死你;你真當本殿下不敢?」

話音說著,夏鳳輕的手就往杜離的脖子上移動;可就在他快要掐緊手中之人的細白脖子時,門外卻傳來剛才被杜離派出去抓葯手下的聲音;因為杜離說過這熬葯也是一種學問,所以他必須事無巨細,樣樣親自來料理自己才放心;故而交代過那名手下,把葯買回來之後就來找他,他親自去為皇後娘娘熬葯。

誰知也就是在這時候,偏偏碰上了夏鳳輕要掐死他的舉動;而這名手下也是在無意之間,救了杜離的小命。

夏鳳輕畢竟還是冷靜下來,他雖然見到這個儈子手就恨的牙癢癢,可司馬媚那身體,幺蛾子似的太柔弱,如果真的將這歧黃之術了得的儈子手給掐死了,他到哪兒去再找這么厲害的大夫一路照顧司馬媚?

想明白這點,夏鳳輕就決定放著小子一馬;只是,又生氣這家伙剛才剛逆他的麟,所以在杜離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頂著倆桃子似的眼皮子正准備逃走的時候,夏鳳輕忽然使壞,伸腳就在杜離的腳底下絆了他一下。

於是!

又聽見『噗通』一聲!

杜離狠狠地摔在地上,疼的他眼淚直刷刷的往下掉!

看這小子終於在自己手里栽了,夏鳳輕這個睚眥必報的家伙這才覺得自己出了口惡氣,讓這小子以後再詛咒他生一窩閨女:「儈子手,今天算你好命最近還不能把你掐死了,但你給本殿下記住,以後再敢招惹本殿下,就不是摔一跤這么簡單的事兒了。」

「……」杜離扶著被磕疼的的膝蓋和雙手,含著委屈的淚光看向掌心時,果然——

呲爛了!——都出血了!

瞧著自己居然被這性格暴躁的混蛋七皇子給狠狠地欺負了,杜離雖然心中有怨氣可也不敢發泄出來,只能低著頭小聲委屈道:「小臣知錯,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儈子手意識到他的君威不敢再造次,夏鳳輕這兩天陰郁的心口總算是長舒了口氣,那幼稚壞壞的小眼神看著身旁著說話都帶哭腔的家伙,冷笑著又威脅他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能告訴司馬媚那個女人,要是讓本殿下知道你背後告狀,還是要掐死你!」

「……」小白貓又是被嚇得一縮脖子!

蛇精病皇子實在是太壞了,欺負他、絆倒他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逼著他不許向娘娘告狀;果然他的蛇精病已經深入骨髓、病入膏肓,這世上怎么會有他這么壞的人呢;看來就連他師傅他老人家出手都救不了這壞人了!

杜離可憐兮兮的垂著腦袋,又是慢慢的點了點頭;現在,他什么都不想想,他只想趕快離開蛇精病皇子的屋子!

夏鳳輕欺負了一頓杜離,覺得自己被打擾休息的這點事兒也被他看開了很多;那小子還真夠娘的,被他一嚇唬就跟一只被獵豹掬在牆邊的小貓兒一樣,又是害怕又是發抖,實在是膽小的厲害,但那驚慌失措、受驚害怕的模樣,也著實取悅了有點變態因子的夏鳳輕。

想到這里,夏鳳輕不免心情很好的扯著嘴角又躺回到床上,就看他一手枕在頭下,一手拿起在眼前翻轉著看;剛才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如果不是外面有人喊他,他就真的下手掐死那家伙了;說起來那家伙脖子上的皮膚也真夠好的,又滑又白……咦?那家伙年紀有多大?怎么到了這個年齡好像還沒長喉結?!怪不得那么愛哭,原來真是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關於這個問題,夏鳳輕擰著眉心又想了片刻;最後沒想明白,干脆一甩手抱著軟乎乎的被子重新醞釀著感情睡起來。

*

陳葉青跟本就不知道他的小白貓為了他差點命懸一線,被夏鳳輕那個大變態蹂躪成一只死貓。

就看他此時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渾身上下都快要散架似的發疼,而且明明屋子里很熱,可他的身子還是一陣一陣的犯冷;迷糊間,他似乎又看見趙禮來找他來了。

那個家伙,那個混球……他這個正宮皇後都消失這么多天了他還沒出現,難道那家伙已經被後宮里的小美人們眯住了眼,連他這個明媒正娶討回家的老婆都不要了嗎?!

就說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古往今來都是不會改變的;懷里抱著小三兒的時候才不會想到家里的糟糠之妻呢;更何況,他還說不是糟糠之妻這小子就把他給忘掉了!

枉他為了那混球拼死拼活的把豆芽菜生下來,沒想到豆芽菜直到現在連親爹都沒見上一面,成天都被倆怪蜀黍抱著玩。

*

陳葉青如今這樣想趙禮,可真是冤枉了這連日來一路奔走的大周皇帝。

於是就看夏鳳輕這前腳剛在客棧落下,後腳趙禮就追趕上來,只是在他剛進城不久,就遇見了一個熟人。

「大哥?」趙禮在另一家被完全包下來的客棧里驚訝的看著那人。

趙靖頭上也帶著一個黑色的兜頭帽,在看見趙禮的時候,忙將帽子撤下,快步走上前朝著趙禮一恭禮:「四弟,可安好?」

趙禮很快就收起臉上的詫異,示意眾人退下後來到趙靖的面前:「大哥怎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不會是,……朕一路走來都有人留下暗號,難道是大哥所為?」

趙靖笑而不語,可是看見趙靖這態度,趙禮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這個永遠都風情雲淡的哥哥啊,難得為了他這件事廢了些心思。

「大哥,朕感激你的用心良苦。」說完,趙禮就要朝著趙靖抱拳,可卻被趙靖趕忙攔住。

「皇上,你我兄弟何必如此謝過來謝過去的?再說,大哥還要恭喜皇上,小公主平安降生,皇後娘娘母女她們都很平安!」

趙禮本來還沉浸在趙靖默默為他做出的這些事情的感動之中,突然聽見這句話,頓時卻愣住了!

母女平安?意思就是,他有女兒了?他終於有公主了嗎?!

想到這里,饒是向來穩重自持的趙禮也忍不住開懷微笑,那眼神中的神采要多亮堂就有多亮堂;只是,就在趙禮還沉浸在這份歡喜中跟吃了一大口蜂蜜似的甜絲絲的時候,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等等——!

媚兒被擄走時身邊可是連一個宮女和產前照顧的人都沒有,那么,這又是誰替他的皇後接了生?不會是……

趙禮的臉色,一下變的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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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想到了一個番外名字:

《殿下,小臣知錯》,猜猜看,寫的是誰哇?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