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早晚要折在這對兄弟手里(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皇上,臣妾是個男的最新章節!

相較於趙禮將豆芽菜都心疼到骨子里的那股勁兒,陳葉青依然是神色淡淡、老神在在,只是,當他的目光無意間掃到趙禮掛在腰間的荷包上時;那股輕松閑淡的心思就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葉青如狼似虎的盯著趙禮的腰胯,只是拿目光絕對不是欣賞這家伙的窄腰長腿,而是被眼前這一幕震驚的實在是太厲害;面對陳葉青如狼似虎的眼神,趙禮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依然視若無睹的抱著豆芽菜輕輕的哄,甚至還把自己的手指頭悄悄地塞到自家閨女沒長牙的嘴巴里,任由小丫頭抱著他的手咂摸著小嘴巴一下一下的吸著玩。

哎呦喂!這孫子噯!你丫洗過手了嗎?萬一這奶孩子被你帶來的細菌給造騰拉肚子了,那不是要了趙煜的小命嘛!

陳葉青想歸想,可那眼神依然緊粘著趙禮的腰胯不放棄,終於,在扛不住他那雙賊亮賊亮的眼神後,趙禮難得伸出手拿起那掛在腰間的荷包,神色神色淡定的說道:「當初你送朕這個,不就是為了讓我戴在身上嗎?」

是啊!一點也沒錯!趙禮這家伙居然把當初陳葉青綉給他的『雙龍戲珠』的荷包就這樣大喇喇的掛在腰上;他那一身矜貴內斂的錦衣華服隨便要人看一眼就知道必然是出自大周最能工巧織的綉娘之手,那可就是這樣一套華服外面卻掛著一個蹩腳普通的綉品荷包?!

艾瑪!這家伙究竟是在糟蹋自己的這身衣服呢?還是在反襯那荷包的庸俗拙劣的綉工?!

陳葉青眉角不受控制的跳了跳:「皇上,要不您將這荷包還給臣妾吧,讓織染司的綉娘重新給您做更多更好的荷包掛著?」

「皇後覺得朕不配佩戴你贈與的物品嗎?」

陳葉青被趙禮這話問的心口一跳,這家伙又開始曲解他的意思;不讓他佩戴這不倫不類的荷包還不是為了他好,可他既然這般喜歡,自己也不想挨著沒趣兒,繼續再勸說下去。

陳葉青腦筋一轉,立刻掉轉了話題:「臣妾如今已經跟凌洛天接上頭了,不知皇上何時准備下手?需要臣妾做些什么嗎?」

陳葉青覺得自己實在是擁有做間諜的潛質,要不然在隨著趙禮一起背後陰人的手段上,怎么會這般駕輕就熟,不點自通。

趙禮只是抱著懷中的豆芽菜笑眯眯的看,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朕自有打算,你只管在這里好生住著就行。」

「你就不怕凌洛天突然獸性大發,對我和孩子做出混蛋之舉?」話說讓他們這對可憐的母女住在敵人的狼窩里的想法真不知道趙禮是怎么想出來的,他就這么放心凌洛天嗎?萬一那個家伙發現了什么,來一招先下手為強,那先倒霉的人可就是他們自己了。

可趙禮卻像是信心十足似的,脫口而出道:「他要是想對你不利早就動手了,何苦要拖到今天;看看你住的天一閣就能猜出他對你的用心……」說到這里,趙禮眼神一凜,直勾勾的朝著身側的陳葉青看過去:「朕還真不知情,皇後和凌國的太子會有這么深的淵源。」

哎呦喂!這本來還在說害怕凌洛天的事兒,怎么現在又變成老子跟凌洛天之間的曖昧不清的爛桃花事兒了呢?

陳葉青深知趙禮是個什么樣的人,對屬於自己的東西有著絕對的霸權,雖說他已經對這小子已經表露過一次忠心,可是看情況,現在還要再表一次!真是想不明白了,趙禮怎么總是這么喜歡聽他表忠心啊,這小子什么時候給老子表一表忠心,大方的說一句:朕後宮的美人們,媚兒想睡誰就去睡誰吧!

陳葉青在心里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深知這種忠心除非趙禮老年痴呆,要不然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說出這樣一番話;隨又無力的長嘆一聲,硬著頭皮說道:「皇上,臣妾與凌國太子交好不過是曾經因為煜王的事情有過幾次交流,最後他敗於皇上您的龍威,灰頭土臉的回到凌國之後,臣妾就再無與此人結交過;這次見面,也不過是重聚罷了;更何況,還是皇上您默許臣妾來到這薊州城的行宮的。」

說話這種事,向來可是有很大的學問的。

就拿他現在說出來的這段話來講,那里面的頭頭是道可是大有乾坤;趙禮不是懷疑他和凌洛天關系密切嗎?關於這一點,陳葉青已經無力辯駁,畢竟讓趙禮親眼看見凌洛天將他激動的抱在懷里,也難怪趙禮會吃味到這種地步。

只是,想要讓這吃味的家伙撤銷對自己的疑慮,還是很有法子的;比如說,先例舉出想當年凌洛天可是你趙禮的手下敗將,這自古以來的女人哪有不愛英雄愛手下敗將的道理?此話一出口,就先是圓了圓趙禮的尊嚴和地位,瞬間就讓這孫子有一種眾生皆在我腳下的錯覺;接著又拉出趙煜來墊背,趙禮自然是不會發作自己的親弟弟;到最後,還要無恥的指出他如今之所以能跟凌洛天在一起同出同進,還不是因為皇上您的安排?當初在天祥客棧里,如果你小子肯將老子救走,老子如今至於在這薊州城中和凌洛天出雙入對、情意綿綿嗎?

陳葉青三言兩語的,一下就將趙禮安撫的又聽話又順了心,就算是心中還有微詞,也不好再發作。

只是,那雙幽深的眼睛卻依然在陳葉青的面上掃過:「朕只需要讓你記住,朕最討厭的就是背叛。」

陳葉青頭皮一緊,他真的快要被這貨折磨死了;明明是他將他這個皇後娘娘送到別的男人身邊,現在卻又讓老子潔身自好,與凌洛天保持距離?!擦他的!趙禮啊趙禮,是不是這世上只准你和藍妃娘娘存在純報恩的友誼關系,就不准老子個凌洛天成為曾經一個戰壕里的好兄弟關系了?

你丫能摟著藍妃娘娘談天說地看星星,老子就不能住在凌洛天特意安置的天一閣里享受享受這難得的坐月子時光了?

陳葉青很悲憤,他覺得趙禮在這個問題上很會帶有色眼鏡,時刻覺得他和凌洛天有一腿的不信任感很傷害自己的自尊心;也不想想,如果老子真的從了凌洛天,那豈不是代表著除了趙禮,他還要被另一個男人騎著玩?

想到這里,陳葉青就是一陣惡寒;他這輩子被趙禮玩弄已經夠催悲了,他真心不願意再嘗試其他男人給他的那種快樂和屈辱並存的感覺了。

一番交談,很快就進入末聲;當趙禮打開窗戶飛身一躍之際,陳葉青毫不猶豫的對這孫子的背影比了個中指:要你丫要是求老子,還懷疑老子紅杏出牆!

*

與此同時

京城郊外的一處隱蔽的庄子內

這是一戶看似普通的農庄,四周樹木環繞,結著冰的的河面上飄落著枯黃頹敗的樹葉和草根;緊閉的大門前沒有一個下人守候,倒是在緊閉的大門後,站著幾個行蹤詭異的人目不轉睛的通過微微打開的門縫小心翼翼的窺探著外面的情況。

「怎么樣?外面有什么情況?」這時,就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從後院走過來,那人的身份似乎還不低,就看在他走近之際,守護在門後的面的屬下立刻跪在地上,很是恭敬守禮。

「回大總管的話,至今為止無任何異動!」

「很好,留心盯著,一旦發現有情況,立刻回報!」

「是!」

男子在下打完命令後就轉身離開,黑色的長麾擦在還帶著冰雪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弧形的痕跡。

後院的廂房之中

跟農庄外表給人的朴實簡單的感覺不同的是,廂房中厚重華貴的羊毛地毯干凈整潔的鋪在地上,要人踩上去就像是踩在松軟的草叢間,很是舒服愜意;房間里,溫暖的火籠里旺盛的燃燒著價格不菲的金絲木炭,同一色的紅木圓桌和凳子上都蓋著綉制著精致華美圖案的蘇綉;一個頎長的身影悠然的站在紅色的書櫥前,修長干凈的手指在一冊冊擺放整齊的書冊上依次滑過之後,最後落在一本最普通常見的《道德經》上。

「殿下!……」

就在男子將《道德經》從書櫥中抽出來之後,微微敞開的門外面,站著剛才還在視察院落護衛工作的男子。

凌洛辰並不著急回應站在門外的屬下,只是在隨意的翻看了幾眼手中的書冊之後,這才一邊朝著靠近火籠旁的圓凳邊走去一邊問道:「她醒了嗎?」

男子抬頭,那是一張五官極為深刻的臉頰,稍顯粗獷的眉宇間帶著一股陰厲之氣:「回殿下的話,跟隨而來的杜大夫說了,就這兩天。」

凌洛天正在翻看書冊手指的微頓,一雙和凌洛天極為相似的眉眼中帶著十分好看的神采:「中了那般詭異的蠱毒還能活下來,劉川,你相信這世上真的有無葯可解的毒物嗎?」

被喚作劉川的男子看著那坐在房中神色清冷的主子,心里揣測著主子這句話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屬下聽說過這世間最凶猛霸道的毒葯乃是鶴頂紅和斷腸草,近乎無葯可解。」

「是嗎?可她中的毒絲毫不遜色與你說的那兩種毒葯,但為什么偏偏活了下來?」

劉川眼前一閃而過那張極為美麗恬靜的臉頰,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他恐怕也不敢相信明明已經快要斷氣的人為什么在最後一刻又有了生命跡象。

見自己的屬下回答不上自己的問題,凌洛辰也不逼著詢問,只是淡然一笑後,合上手上的《道德經》,道:「這只能說明事無絕對,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皇兄是皇後親生的嫡長子,父皇立他為嗣,不過是秉持著立長為嫡的祖訓罷了。若是本殿下的能力比皇兄強,父皇就不得不考慮百年之後將凌國的江山交給我。」

劉川是凌洛辰的心腹,一直以來他自然最是清楚自家主子的野心和能力;如今看主子將這般隱晦的話都跟自己說,他縱然是感激主子對他的信任之情,可也不敢隨意亂插嘴,畢竟這些問題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皇子府邸總管能夠插足的。

看劉川頗有規矩的低著頭不敢說什么,凌洛辰很是滿意;作為自己身邊的狗,最基本的就是要學會聽話;主子讓他咬誰他才會咬誰,主子讓他當聾子啞巴,就算自己不是,那裝也要必須給我裝像了;這樣,才會是一條盛寵不衰、前途有望的狗。

「你去告訴杜遷,如果他真的能將那個女人的性命救活,本殿下就答應為他杜家一門上百條人命平反,並且幫他找到失散多年的胞妹。」

「是,屬下這就去辦!」

廂房中,很快又歸為平靜!

火炭在火籠中被燃燒的『噼啪』聲像極了逢年過節時家家戶戶前燃放的爆竹,很是有點喜慶的味道。

凌洛辰依然安靜的坐在圓凳上,只是那雙極為好看的眉眼卻是毫無任何溫度的看著那燃燒正旺的火盆:「皇兄,你以為趙禮會在這個時候幫助你一個將要失勢的太子嗎?哼!」

*

大周,京城,柱國公王府中

裴毅擰緊了眉心端坐在書房的一角中,窗外夕陽早已落下,漸漸降臨的夜色讓本就寒冷的冬季更增添了幾分凄冷和寒氣;可縱然是這樣,書房里依然未點任何燈火,連端坐在正中間的火盆中都只是一些被燃盡的灰燼。

當秦戰從外面推門進來的時候,身著擋風長麾的他依然感覺到迎面一股寒氣撲來;心聲疑惑的他忙抬頭朝著書房最里面的角落望過去。

「我怎么說這屋子里面和外面一樣冰冷;裴毅,你玩什么呢?天都黑了不知道點燈,書房這么冷不知道加火盆嗎?」秦戰一邊念叨著一邊搓著手進門,同時忙拿出懷中的火折子去找房中的琉璃燈點燃。

當點點火光終於照亮這諾大的書房後,秦戰才將隱身在角落中的男子看清楚。

「做什么呢不說話?你倒是吭個聲啊,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嚇人的。」秦戰真是越來越摸不透他這個從小一起長到大的摯友了,脾氣真是越大越古怪,簡直都能攆上皇上了。

裴毅低垂的頭總算是抬起頭,一雙幽亮的眼睛在看向秦戰時,問道:「你確定皇上讓你回來時,什么話都沒說?」

秦戰很是不明白的點了點頭,他現在只顧著干凈將火盆中的炭火燃起來;因為現在這個書房里,簡直能跟冰窖媲美,真想不明白裴毅怎么能在這里坐得住。

看見秦戰的回答,裴毅忍不住揉著發脹的眉心;果然,是出事了嗎?

不是大周出事,而是凌國出事了!

凌國太子凌洛天不是個那般沒有分寸的人,明知道劫持皇後是多大的罪過,明知道當今天子有多看重皇後娘娘,可他還是這么做了,甚至還拉上了大夏的七皇子?於情於理,思前想後他怎么也沒弄明白這其中究竟是有什么蹊蹺,直到今天接到安插在他國的奸細傳回來的情報,這才將一切都捋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