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洞曉一切,准備回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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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太後出現在芙蓉宮的時候,芙蓉宮上下還是亂作一團;如今後宮兩個最金貴的小主子一個被人下毒躺在貴妃榻上臉色泛青,呼痛不止,另一個雖然精神頭看上去不錯,可也是哭啼不止,傷心連連;滿宮上下的奴才們忙著照顧著兩位主子都來不及,還有誰能騰出時間專門跑到芙蓉宮門前沖著疾步而來的蕭太後行禮。

「麟兒啊——哀家的孩子——」

蕭太後扶著門框剛走進內殿,就看見那被徐太醫診治的趙麟兒,瞧著那早間在她宮里還活蹦亂跳的小乖仔如今像是沒了半條命一般躺在那里氣都喘不上來,這要向來狠辣絕頂的蕭太後都忍不住心疼不已,由宮女扶著就忙不迭是的跑到貴妃榻邊,抓著趙麟兒的手就心肝寶貝的握在掌心里。

徐思早就料到蕭太後會來,在將銀針從趙麟兒身上的幾處大穴拔掉之後,這才對著蕭太後行禮道:「下官見過太後娘娘,娘娘千歲!」

蕭太後心急趙麟兒的身子,自然知曉這徐思的醫術是太醫院的翹楚,如今見他在這里,本已慌亂的心總算是平復了些許:「徐太醫不用多禮,只是不知道哀家的麟兒如何了?」

徐思是趙禮的人,自然最是清楚這皇帝和太後之間不合的事情;如今越王是在芙蓉宮里中了毒,不管那個下毒之人是不是芙蓉宮的奴才,恐怕都跟芙蓉宮脫不開干系了;可惜現在皇後娘娘和皇上都不在宮中,如果他在這個時候說錯句什么話,怕是只會給芙蓉宮帶來無妄之災。

猶豫再三之後,徐思掂量著話,慢慢的說道:「太後且寬心,好在越王殿下吉人天相,病症雖看上凶險,實則已無大礙,只要下官盡力,必能讓越王恢復如初。」

當嫻貴妃出現在太源宮的那一刻,蕭太後就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蠢女人干的;她怎么也沒料到,這個蠢女人居然敢趁著這個時候對芙蓉宮下手,也不想想如今他們雖然有趙麟兒在手,可她司馬媚和趙禮的兒子,豈是他們想要暗害便能暗害的?

蕭太後雖然緊張趙麟兒的狀況,可畢竟是在後宮中浸淫了數十年的女人,什么樣的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所以在起初的盛怒難遏之後,很快就冷靜下來;不管麟兒受了多大的苦,可終歸卻是在芙蓉宮里受到了威脅,芙蓉宮可是司馬媚的地盤,而今不管那個皇後如今身在何處,這都跟她脫不開關系;只要她咬緊這一層聯系,就能讓司馬媚和太子同時扒一層皮,也算是為了麟兒受了這么大苦楚的賠償。

想明白這些之後,蕭太後就沒有帶著愚蠢之極的嫻貴妃一起去芙蓉宮,而是領著侍從孤身前來;為的就是能在第一時間,將芙蓉宮上下清一次水,徹底把趙禮安排在芙蓉宮里的可信之人全部鏟除,繼而換成自己的人。

只是,讓蕭太後沒想到的是,這個徐太醫好像有意在包庇著芙蓉宮?哼,不過是一個看病的大夫,也敢卷入到這場紛爭之中?!

蕭太後眼瞳深處的狠戾一閃而過,可面上卻是一派心疼溫柔之態,一雙手輕輕地撫摸著趙麟兒被汗濕的頭頂,接著開口明知故問的詢問徐太醫:「不知我家麟兒是如何變成這般模樣?哀家早上見這孩子還是活蹦亂跳的,可怎想……」

說到這里,蕭太後就又濕了眼眶,身旁伺候著她的大宮女趁機遞上了一娟帕子,合該著同樣心疼的模樣配合著蕭太後演戲:「太後,您別這樣,要是小王爺知道自己惹得太後落淚難過,怕是會跟著哭的。」

徐思和正在照顧趙澈的奶嬤同時看向這對一起演戲的主仆倆,心里都在唾棄至極的情況下,眼神相互交換了一下。

徐思已經讓奶嬤將那碗豌豆黃小心的收起來,如今整座大殿里除了被毒害的越王,便是正窩在奶嬤懷里露著一對濕潤的眼睛朝著他們這邊看過來的太子趙澈了解實情;徐思有意隱瞞趙麟兒是在芙蓉宮被害一事,自然是不會說實話的。

「太後不必憂心,想必是越王殿下在外面玩的時候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這才病倒的。」

「病倒?徐太醫莫不是在小瞧哀家只是個女流之輩不懂醫術嗎?哀家雖然長居深宮,可有些東西還是懂的一些,越王呼痛不止,臉色降青,難道不是中毒之兆?」蕭太後目光一冷,凌然的看著低著頭的徐太醫怒斥。

徐太醫沒想到蕭太後這么快就咬上他,而且一語肯定越王是中毒所致;雖說他並不懷疑經歷過無數風浪的蕭太後能察覺到這其中的古怪,但在什么都沒親自確定下就一口咬定是中毒之兆,還是讓徐太醫有些驚訝和懷疑;畢竟當初他還是仔細的撬開了越王的嘴巴將銀針探進去才徹底認定是食物中毒所致;而蕭太後……

看來,這個女人真的是來者不善,並且已經決定將這盆臟水往芙蓉宮里面潑了。

見徐太醫愕然的望著自己,蕭太後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就看這個常年在後宮之中翻雲覆雨的女人突然站起身子,高傲的抬著那雪白的脖頸:「來人,將芙蓉宮上下所有奴才拉到暴室,杖斃!」

「太後娘娘,不可啊!」徐太醫一下跪在地上,連聲阻止道。

蕭太後眼睛一橫,看向求情忤逆的徐太醫:「有何不可?越王在芙蓉宮中毒,難道不是這幫奴才蓄意為之?這幫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我兒趙王不在,就欺負我這老太婆在後宮無主,居然想要害死哀家的孫兒,這等心懷叵測之人哀家豈能容他。」說完這席話後,蕭太後就看向跟在她身後的親信,喝道:「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將這幫蛇蠍心腸的奴才全部都拖出去。」

眾人都看出蕭太後這是在借機發作,但奈何如今後宮之中沒有皇後坐鎮,他們這些當奴才的也只有任憑宰殺的份兒;一時間,就見候在蕭太後身後的大力嬤嬤們擼著袖子就湊上前,抓住跪在地上哭嚎不止、不斷求情的宮人們就往外拖。

趴在奶嬤懷里的趙澈看見這一幕,小小的人兒立刻被嚇的連哭泣都忘了,只是瞪大了一雙晶亮的眼睛,駭然的看著那身著錦貴華服的蕭太後趾高氣昂的在母後宮中胡作非為。

就待此時,一個暗紅的衣角在芙蓉宮內殿外的門欄處一閃,接著就看見一個匆匆而來的人及時的出現在內殿之中。

「慢著,誰也不准動!」

裴毅連身上暗紅色的官袍都來不及換下,就被碧瑩從柱國公府中請來。

而裴毅的突然出現讓本來哭叫連天的芙蓉宮內殿瞬間像是迎來了一道曙光一樣,跪在地上被大力嬤嬤拉扯的快要丟了魂兒的宮人們在瞧清楚此刻出現在內殿的人是裴大人後,一個個的跪在地上爬到裴毅面前,不斷地哭叫著冤枉。

望見這一幕,裴毅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冷沉了幾分,連帶著看向蕭太後的眼神都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和不敬。

「裴大人,你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什么時候有權利能自由出入內宮了?」

蕭太後在裴毅突然出現的那一刻就暗道有些不妙,可眼下這難得的機會又讓她實在是舍不得放手,只有跟裴毅僵持著,希望從中能夠找到契機將芙蓉宮上下血洗一邊。

裴毅眼神硬冷的看著蕭太後,雖然不願,可還是朝著她福禮道:「臣裴毅見過太後,不知太後在此,恕臣多有冒犯。」

「不知哀家在這里?哈哈——!」蕭太後冷笑著看向面前這唇紅齒白的青年俊才,毫不客氣道:「哀家怎么覺得,你就是瞅准哀家出現在這里,這才貿然出現。」

「太後英明,臣不敢在太後面前馬虎;只是當初皇上在離開京城的時候,就給了臣先斬後奏、看管前朝之權,臣一刻都不敢耽誤,這才出現在內宮之中;其中無奈,妄太後體諒海涵。」

蕭太後自然知情這個裴毅是趙禮的心腹,趙禮離開京城時,甚至都將整個京畿防務交給了他來看管,可見其信任程度。

提及此處,蕭太後就恨得牙癢癢;那個老不死的老國公是只眯眼的笑面虎,但好在自先帝駕崩之後就甚少再管理朝政,雖說在朝廷中聲望甚高,可淡出朝野也有許多年了;本以為柱國公府里只有那老家伙才是最難對付、最狡猾的,沒想到老家伙生出來的第三個兒子才是最難對付的人物,狡詐如他父親一樣,蕭家的勢力多次在朝中受阻都是拜這小子所賜,簡直讓她恨得咬牙切齒。

蕭太後恨不得將裴毅拆骨入腹,裴毅自然也是看蕭太後很不順眼,兩個人都是互相藏著心事維持這表面上的和平,力圖做到敵不動我不動。

「皇上既然給大人看顧前朝之權,這後宮可是不干大人什么事吧。」

裴毅哂笑,從容不迫道:「後宮大事,自然是臣管不著的;可是太子安全身系我朝天下安危,太子在芙蓉宮中出了事,臣就不能不管了。」

說到這里,裴毅就朝著抱著太子的奶嬤看過去;那奶嬤似乎被蕭太後剛才要杖斃芙蓉宮上下所有奴才的舉動嚇的飛了魂兒,在裴毅盯著她看了好半晌後都沒動靜;還是一直站在裴毅身後的碧瑩瞧出裴毅的意思,快步走到奶嬤身邊,一把就將趙澈抱入懷中,又快步回到裴毅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護著突然間變的十分安靜乖巧的小太子。

裴毅看了眼趙澈,見小家伙似乎是有些嚇懵了,整個人都有些呆呼呼的;再又一看跪在地上的徐大人後,徐思悄悄地對著裴毅點了點頭,裴毅就什么都了解於心。

蕭太後眼睜睜的看著趙澈被裴毅護在身後,又聽著裴毅將太子的身家安危抽出來壓制著她,這叫她如何不生氣?

「大人,哀家可從未想過要傷害太子一分,反倒是芙蓉宮上下的奴才起了謀害越王之意;越王在芙蓉宮中毒,難道哀家就不能在此問責這幫賤奴?」

裴毅看著一口咬定此處痛腳的蕭太後,本來擰緊的眉心此刻更是布上了一層陰霾之色;他自然清楚蕭太後這是在無中生有,想要接機清掃芙蓉宮,甚至他還懷疑是不是蕭太後來了招自斷其臂的狠招,中毒的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這個老女人安排的,為的就是趁著帝後不在,從中生事。

裴毅頗為難辦的抿緊了嘴唇,這個動作往往是他有些窮途末路的時候才會露出來的不甘表現;明明知道蕭太後是故意為之,明明清楚這芙蓉宮上下的人沒有一個會對越王出手,恐怕在越王出現的那一刻,這幫聰明的奴才們為了讓那位主子不在芙蓉宮出事,只會更加貼心服侍招待才是;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又在這種扎眼的地方出事,縱然他想要維護,恐怕面對咄咄相逼的蕭太後,也有些難以力挽狂瀾。

就在裴毅准備暫時妥協蕭太後的凶殘決定,就在芙蓉宮上下伺候的奴才們都面露灰敗之色,以為自己難逃此劫的時候;一直趴在碧瑩懷里像是被嚇傻了的趙澈突然開口說話:「裴大人,越王並非是在芙蓉宮里中毒的,孤可以作證。」

趙澈一句話驚起了千層浪,瞬間就讓本以為勢在必得的蕭太後剎那變了臉色,裴毅怔愣間看見轉機。

「殿下,您何出此言?」

「一個兩歲孩子的話,能當什么真。」

裴毅和蕭太後的話幾乎是同時發出來,兩個劍拔弩張的人在相互瞪視了一眼後,皆是齊齊的朝著難得開口的趙澈望過去。

就看趙澈小臉平靜,一雙晶亮的眼睛里閃爍著純凈的光澤,在對上蕭太後犀利的目光時卻是不驚不辱、不閃不避,小小的人兒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從容冷靜的氣質,立刻就秒殺了在場諸人緊綳的氣氛。

「太後此言差矣,孤雖然年幼,可自小父皇就教育孤,做人要說實話,沒有做錯事就不必承擔後果,只有真正做了壞事的人才會被關進籠子里受到懲戒;孤沒有做錯事,芙蓉宮里的奴才們沒有做錯事,為什么要被拉出去杖斃?太後雖是後宮之主,但孤記得,掌管六宮、統攝內宮之職的人乃是孤的母後,太後就算是想要辦人,也必須有母後的鳳印才行;太後一無鳳印,二無職權,自然是動不得芙蓉宮里的人,若是太後執意而行,怕是等母後回來不會善罷甘休。」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讓在場之人都驚呆在原地,就連裴毅和蕭太後皆是像看怪物一樣瞅著那趴在碧瑩懷里,閃爍著一對漂亮眼睛的小太子趙澈。

這是個孩子能說出來的話嗎?這是一個兩歲的孩子能做出來的判斷嗎?

簡直就是讓人嘆為觀止、拍案叫絕,怪不得年幼的趙澈會被趙禮立為太子,怪不得就算是皇上再忙,也會在每天將自己的兒子叫到身邊,親自督促教導,從不嫁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