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坦誠以對 真相剖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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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女人眼露狡黠的模樣,趙禮不禁有些苦笑;他又怎會不知她心底深處的那點小打算,不過,只要她願意,他就算是被她當成了擋箭牌豎在面前又如何?只要她肯多相信自己一點,只要她覺得這么做會安心,他又何必糾結與這一點,破壞兩人之間難得維系下來的平和?!

趙禮輕笑著伸手撫摸陳葉青柔軟的發頂,小的時候聽後宮的老嬤嬤們說,頭發柔軟的人性格也會很軟和,可他的這位皇後自從冷宮中出來之後,就跟軟和南轅北轍;雖說她現在的性格比較得他的心,可是,他終究還是有些懷念以前那個在他面前微微一笑就會臉紅的女子。

「知道你很聰明,可偏偏在這件事情上為何做的這般蠢笨。」趙禮說著,就更加眷戀的輕輕蹭了蹭陳葉青軟滑細白的臉頰;幽深的眼睛深處,有數不清的寵溺如黑夜之中的星河,美的叫人忍不住想要沉浸其中。

陳葉青拉上趙禮的手,對上他漂亮的眼鏡笑的甜美而動情:「臣妾偶爾就是要笨拙一點,這樣皇上才會將臣妾徹底記掛在心里。」

天底下所有男人的通病,只有不安分的女人才能引起他們的關注;趙禮就算是再聰明,可終究還是逃不出他是個男人的本質,作為曾經的純爺們,在利用男性弱點這點小功夫上,陳葉青可是做的得心應手極了。

趙禮對陳葉青的這種說法很是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就著她拉著他的手輕輕地一捏,只覺得手間的柔荑膩滑的直觸他的心尖,連說話的聲音都軟和的一塌糊塗:「你呀!朕真不知道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說完,趙禮就抱緊那笑的詭詐的女人;從什么時候那只聽話的小雀鳥變成了靈動的小狐狸?居然讓他這般著迷不忘。

趙禮又在芙蓉宮里小坐了片刻,這才領著小貝子離開;畢竟他前有差不多有一個多月不在宮中,前朝的事恐怕早就堆積如山等著他處理。

趙禮前腳剛走,後腳碧瑩就一臉喜色的走進來,在來到陳葉青面前後就跪在地上沖著他狠狠地磕了幾個頭,一雙水霧霧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歡喜的淚光:「娘娘,奴婢可算是盼著您回來了。」

陳葉青並不著急讓碧瑩起來,只是輕輕一笑間看向一旁梳妝台上的銅鏡,透過鏡子打量著碧瑩:「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奴婢不苦,只要娘娘回來,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心甘情願。」說著,碧瑩眼眶中的淚就滴出來,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著實要人心疼。

但今日的陳葉青卻有些奇怪,要說以前他但凡看見碧瑩眼眶一紅,不管是什么天大的事兒都會被他丟在一邊,立刻就會抱著他的小碧瑩小聲的哄,那副將身邊大宮女已經寵上天的架勢,可是讓芙蓉宮里的不少奴才都眼紅不已;可今天,碧瑩都已經哭成這樣了,陳葉青都不為所動,甚至整個人都有些冷冰冰的。

碧瑩畢竟是跟隨在陳葉青身邊不少時間,自然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主子的異樣;在小心翼翼打量著皇後娘娘的同時,在心底深處,小姑娘的內心也深深地揪了一下。

時間,仿佛在這個時候停下來!

外面的冷風不知在什時候已經停了,漸漸變的有些溫度的陽光照在屋頂最後一片還未融化的雪跡上,悄悄地,似乎傳來水滴聲!

冬天終於快過完了,春天不用等太久便會到來。

陳葉青一眼深邃的透過精致華美的鏤空窗戶看向窗外,他似乎能聞見積雪融化的味道,那是一種夾雜著泥土腥味兒的清爽味道,讓人仿佛置身於大自然中,忘卻這里是樓閣相疊的深宮。

「碧瑩,你是自小就跟在本宮身邊的,對吧!」陳葉青微微眯著眼睛依然執著的看著窗外,清爽的聲音里帶著一股懶懶的味道,像是隨口說出,又像是猶豫了很久才講出來的話。

碧瑩規矩的跪在地上,一只手有些不安的捏搓著手底下的裙角:「奴婢自幼就跟在主子身邊,如果不是主子收留,奴婢恐怕早就餓死在路邊了。」

聽了這話,陳葉青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不,是本宮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本宮恐怕早就死在司馬府那座吃人不吐骨頭的府邸;當年在司馬府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把本宮當成真正的大小姐來看,吃不飽穿不暖,病了也無大夫和多余的丫鬟照看;多少次的生死徘徊,是碧瑩盡忠職守的守護在本宮的身邊;在本宮最孤獨無依,活的命如草芥的時候,只有你,一直以來都只有你。」

陳葉青似乎是回憶到了真正司馬媚的記憶,眼角有些微微發脹,眼眶更有些無法控制的發紅;當年的司馬媚過得如何但看司馬婉母女倆對她的態度就能知道;在司馬府的時候,司馬婉母女當道,她幾乎步步艱難,那些身份地位的奴才們也是攀高踩低的主兒,有些心懷鬼胎、暗地使壞的奴才更是為了有意巴結司馬婉,故意欺負手無縛雞之力又性格軟弱的司馬婉;那段時間,簡直堪比地獄;可就是那樣地獄般的生活,碧瑩一直陪伴在司馬婉的身邊,真正做到了不離不棄;就這一點,他陳葉青就對這個丫頭另眼相看。

俗話說,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她碧瑩就是司馬婉身邊的雪中送炭者,而且一直以來都是無怨無悔、任勞任怨,簡直要人欽佩。

可是,如此忠心的小姑娘,為什么?……

一直以來,關於這一點陳葉青怎么也想不通。

陳葉青深吸一口氣,交疊放於腿上的手輕輕地撥弄了一下手腕上佩戴的鳳血玉鐲;艷紅色的風雪玉鐲佩戴在他白皙嬌軟的手腕上,給顯得有些蒼白的肌膚增添了幾分活性。

碧瑩被陳葉青的話繞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小丫頭性格單純,根本鬧不明白他這樣突然說出這番話是個什么意思,只是睜大了一雙清亮的眼睛很是無邪的看著他。

陳葉青笑了笑,道:「碧瑩,本宮知道你是他的人,從進宮的那一刻到現在,你一直都將我的一舉一動告訴他。」

剎那間,碧瑩瞬間蒼白了臉色,很是好看的嘴唇也瞬間降為青白色;清亮的眼睛里像是在頃刻之間就布滿了恐慌,就連捏著裙角的手指也無力的撐在地上,不知是承受不住陳葉青忽然說出來的真相還是被自己一直以來的遮掩被戳破而全身無力。

「娘娘……娘娘……奴婢、奴……」

「你什么都不用說,真的!碧瑩,你什么都不用說!」陳葉青打斷碧瑩的話,臉上的表情依然是笑著的:「本宮只想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能讓你這般忠心的人都選擇背棄了我。」

「奴婢沒有背棄娘娘,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奴婢今生今世都是娘娘的人。」碧瑩像是無法承受陳葉青這樣的態度似的,跪趴在地上快速移動到陳葉青的腳邊,一雙顫抖的手像是要抓牢最後一塊浮板一樣,緊緊地抱住了陳葉青的腳踝,臉上的淚早已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只是這個時候,她哭的極為狼狽,再無以前的梨花帶雨的嬌弱感:「奴婢從來沒有背叛過娘娘,從來沒有!奴婢只想讓娘娘好,只想讓娘娘順心;這么多年以來,奴婢可以發毒誓,奴婢真的是不曾做出任何對娘娘不利的事情。」

「你可以發毒誓從未對本宮做過壞事,可你卻不敢發毒誓說絕對沒有一奴侍二主對不對?」

碧瑩猛地一噎,一雙滿是淚光的眼睛里全部都是可憐和祈求;那樣的一個嬌小伶俐的小丫頭,就這樣脆弱無助的跪在陳葉青的腳邊,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陳葉青深吸一口氣,對於碧瑩的沉默算是什么都明白了:「你不敢碧瑩,因為事實的真相就是你背離了本宮,就算是你沒有做出任何傷害過我的事,可是走一步和走半步又有什么區別?以前,其實我和你想的一樣,覺得這半步和一步沒什么差別,只要我們彼此湊合著相處,沒必要在一件事情上如此斤斤計較;可是現在自從經歷了澈兒差點被毒死的事件之後,本宮什么都想明白了;有些事情可以湊合,但有些事情絕對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本宮不能將不是一條心的人放在身邊,尤其還是你,本宮更不能,你明白嗎?」

「娘娘!——」碧瑩哭喊著撲倒在陳葉青的腳邊,死死地抓著陳葉青的腳踝不松手:「娘娘不要攆走碧瑩,不要啊娘娘!」

「碧瑩你不要這樣,本宮會給你很多錢,會找人送你悄悄地離開,看在往日主仆的份上,本宮不會為難你!」

「不!不娘娘!你別攆走碧瑩,你若是想讓碧瑩走,就殺了碧瑩啊!您殺了奴婢吧娘娘!」碧瑩已經哭的有些呼吸不穩,甚至神色也有些不太對勁;想必陳葉青突然提出的讓她離開讓她一時間失去了理智,整個人都處於嚴重的悲痛之中而苦苦無法自拔。

這樣的碧瑩讓陳葉青很是心痛,那樣一個天真的姑娘,這樣苦倒在他的腳邊,的確讓他極為難辦;但是為了澈兒……

「碧瑩!」陳葉青從貴妃榻上蹲下身,一把扶住哭的已經有些渾身無力的碧瑩,拿最嚴肅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你不要逼本宮,你該知道,有的時候本宮的心,是可以狠下來的。」

「娘娘,奴婢不怕死,但是奴婢怕離開娘娘;奴婢不是逼迫娘娘,奴婢是在求娘娘成全。」說完,碧瑩就朝著陳葉青狠狠地磕了一個頭,額頭重重碰撞在黑色大理石上的聲音悶悶的傳來,聽的陳葉青心里一揪,如果讓她離開就是要逼死她,想起過往種種,陳葉青還是無法真正的硬下心腸;終究,還是敗在了這個明明纖細卻極為倔強的少女身上。

陳葉青怎么會不知道,當初蕭太後來發難芙蓉宮,是碧瑩先反應過來騎著快馬離開皇宮跑到柱國公府上,請出了剛剛下職的裴毅前來救場,這才保住了趙澈和滿宮上下奴才的性命。

可是,正是因為她這么做了,才更加加深了陳葉青對她的忌憚。

那個人當初給了她多大的權力,這才能讓一個小小的宮女自由的出入皇宮,甚至是進出朝臣的府邸?

一年前的中秋佳宴,她酒醉回宮,明明是那般纖細的小姑娘,卻能扶住一個酒醉之人腳步穩健的走在回宮的路上;要知道這酒醉之人可是很沉的,如果沒有一點身手,如何能托住他的身子?又如何健步如飛?

在去西巡的路上,碧瑩又是那么恰巧的將白楚楚的消息在那個時候傳遞給他;不難看出不是受制於人的指示,當時就連凌洛天都給了他提醒,他又怎么會不得不防呢?

以前種種,如過往的西洋鏡一樣在眼前依次滑過;細細追究下來,其實這個小姑娘除了偶爾替那個人傳遞一些小消息之外,她似乎並未做什么罪大惡極之事,反倒是有的時候還在關鍵時刻幫他一把。

只是,趙澈差點遇害的這件事讓陳葉青幾乎成了驚弓之鳥,眼里再也不肯容下半點沙子,所以連帶著碧瑩,他也想直接送走;但見這丫頭哭成這樣,又是一副想要尋思的份兒,當初的那點情分和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終究還是讓陳葉青下不了狠手,在小丫頭的哭求聲中,漸漸敗下陣來。

「碧瑩,請你記住!我可以答應讓你繼續留在芙蓉宮,你也可以繼續將本宮的消息告訴他;但是你要清楚本宮的雷池,太子和公主,是本宮最大的禁忌,誰也碰不得,誰也不能碰!誰敢動他們,本宮絕對留情,你明白嗎?」

碧瑩聽出陳葉青的口氣里有商量的余地,立刻就頂著滿是眼淚的臉頰不停地點著頭,真摯誠懇的回道:「娘娘放心,奴婢就是讓自己死,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了兩位小主子。」

聽見碧瑩的回答,陳葉青微微的扯了扯嘴角;手指輕輕的落在她滿是淚痕的臉上,只覺得指腹下肌膚皆是一片冰涼之色,還是稍稍有些心疼;小姑娘看來是被自己真的嚇壞了,要不然剛才眼瞳之中的死絕氣氛也不會那樣濃烈。

想到那個人在自己身邊之人都做了手腳,陳葉青真不知是該如何表示;也許,他該想的簡單一點,那個人不過是想要在他身邊安插一個眼線,除了這個簡單而直白的理由,再無其他。

就在陳葉青微微看著碧瑩哭的發腫的眼睛稍稍愣神的時候,在殿外守著的黃梨突然走進來;黃梨看見跪在地上的碧瑩和神色有些不太對勁的皇後,顯然有些驚怔;但畢竟都是在後宮修煉的妖孽,不該看見的東西裝作看不見可是入門的第一堂課。

「娘娘,後宮的娘娘們聽說娘娘平安回來,都來請安了。」

黃梨跪在地上,眼睛連多余的地方瞟都沒瞟一下。

陳葉青又坐回到貴妃椅上,目光有些幽沉;她這才從太後的太源宮里回來多久,這么快就聚眾來他這里打探消息了?看來這後宮的大小美人們,真的是被自己慣得有些忘了形了。

陳葉青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黃梨;轉眼看向跪在地上不動的碧瑩時,陳葉青悠然的站起身,微微側首間看向這個還有些戰戰兢兢的小丫頭,道:「你就起來吧,哭成這個樣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替本宮換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