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發現端倪 不省心的母親吶!(2 / 2)

曹貴人見皇後娘娘有意收留,忙是一陣千恩萬謝,一眼感激的說道:「娘娘盡管吩咐,只要是妾身能做到的,妾身定當竭力為之。」

陳葉青詭異一笑,道:「有一天,本宮讓你站出來指出蕭玉桃縱火燒夜瀾殿的時候,你那時不能退縮,必須站出來,你可能做到?」

曹貴人幾乎是連一個猶豫都沒有,立刻就連聲點頭,說著:「只要娘娘答應照應妾身,妾身什么都願意為娘娘做。」

看見曹貴人這態度,陳葉青算是稍稍滿意了;遞了個眼神給站在一側的碧瑩,碧瑩忙心領神會的走上前攙扶起已經有些腿軟的曹貴人。

陳葉青看著由碧瑩攙扶著的曹貴人,又細聲安慰了她幾聲,最後在美人漸漸止住的哭聲中,叫來黃梨和小豆子,親自送走了這前來投誠的曹貴人。

曹貴人剛走,碧瑩就忍不住的湊到陳葉青面前,驚訝道:「娘娘,真是沒想到那天夜里,曹貴人會撞見這一幕。」

陳葉青並不意外的冷哼一聲,說:「若不是撞見了這一幕,怕是曹貴人還不知道蕭玉桃會是這么心狠手辣的人,曹貴人這是害怕了,她害怕有一天會步上黃問蘭的這條不歸路,再說,她聰明著呢,她也是看清楚了現在初荷宮已經被蕭太後放棄,這才想到了咱們的芙蓉宮。」

碧瑩道:「那娘娘准備怎么用曹貴人這枚棋子?」

「哼哼!別著急,因為有人會比咱們更著急找曹貴人算賬,先讓蕭玉桃將這場戰爭挑起來再說。」

說完這句話,陳葉青就緩緩地抬起自己的左手,看著手指上那杯太陽光折射出五彩光澤的戒子,淡然從容的笑著。

*

早上經過曹貴人這么一折騰,陳葉青也就沒什么心情去做其他事;讓伺候在身側的宮侍將身上繁復略沉的皇後裙裾褪下之後,陳葉青就簡簡單單的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長裙披散著一頭烏黑的長發半倚在貴妃榻上眯神。

可他這神還沒眯多少時間呢,鼻息間就聞見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兒傳來,跟著又是一根奶滑奶滑的手指在輕輕地戳他的臉。

一旁,就聽見黃梨著急的勸阻聲:「殿下,您別打擾娘娘休息,要不奴才陪你出去玩會兒?等娘娘醒了,您再找娘娘說話?」

跟著,就聽見趙澈那小崽子奶呼呼軟綿綿的聲音跟著傳來:「黃梨,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難道在你這奴才的眼里,孤就是那種成天無所事事到處玩鬧的小孩子嗎?孤找母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的。」

「可是殿下,娘娘她……」

「究竟是誰越來越放肆?越來越不把本宮放在眼里了?」陳葉青一把打斷黃梨那為難的聲音,跟著就猛地一下睜開眼睛,看著被自己睜開眼的動作嚇得一瑟縮的小崽子,陳葉青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繼續道:「澈兒現在一點也不乖,連母後都敢鬧?等你父皇來了,看母後不告狀才怪!」

其實,陳葉青說這句話也不過是嚇唬嚇唬趙澈這小崽子,畢竟趙禮寵愛著小子是真,但對他的管教之嚴那也是真真的;他可是親眼看見趙澈因為沒寫完功課而被趙禮罰抄書冊十遍,抄的這小家伙連在睡夢中都囈語著:父皇,澈兒知道錯了!

只是,讓陳葉青意外的是,他這句話剛說出口,本來還乖覺站在他面前的小東西忽然一垂頭,一副很想不開的憋屈模樣著實要人忍俊不禁。

其實,被趙澈這么一鬧騰,陳葉青也沒什么睡意了,干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慢慢的坐起來,看著小家伙蹬著短短的小腿兒站在他跟前垂著頭,一時間,陳葉青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才好。

「澈兒,你怎么了?」

陳葉青畢竟還是十分疼愛這個孩子的,就情意上來講,這個孩子是司馬媚親自生下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必須替司馬媚照顧好這個兒子,甚至要比疼親兒子還要疼才行;就理論上來說,趙澈這小崽子可是他將來成為太後的重要奠基石,沒有太子怎么當太後?不當太後,他豈不是這輩子都注定了被趙禮抓的死死地?

想到在趙禮那樣一個成天坐著批奏折的儒雅清貴樣兒,誰都想想不到那孫子一到床上那簡直就是餓鬼投胎,連啃帶咬、連捏帶揉,每次都能將老子這堂堂七尺男兒化成一汪春水,然後在他挑弄起來的春江中碧波盪漾、嬌嬌吟吟。

思及此處,陳葉青隱忍痛苦的抱頭捂臉;他真覺得自己現在連楚風館里的小倌兒都不如,最起碼那些小倌兒雖然干著女人的活兒,但最起碼還能站著撒尿,可老子呢?都他娘的成了蹲著撒尿的那一撥人了!

嗷!上輩子十惡不赦之人,才會在今生做了趙禮的媳婦!

趙澈用一雙很無辜、很清澈的眼睛看著母後從剛剛想要安慰他的態度,變成現在這副糾結掙扎痛苦不堪,好似十分需要他安慰的孤單女人。

所以,趙澈學著陳葉青撫摸自己頭的動作,第一次主動上前踮著腳尖伸著手臂,將肉乎乎的手掌放在陳葉青的腦殼頂上,用一副看盡滄桑的小老頭兒口氣對著陳葉青說道:「母後,別再糾結了,你想不明白某些問題,這很正常。」

陳葉青從糾結中慢慢的抬起頭,正好看見趙澈這小崽子用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十分可憐自己的看著他;一瞬間,陳葉青差點在不淡定中瘋魔了!

這是什么情況?這小崽子的意思是哪個意思?

他這話里的味道怎么越品越怪呢?啥叫老子想明白某些問題這跟正常?難道說連這小屁孩都看出來老子這腦子用來欺負趙煜還算頂用,用來反抗趙禮那絕對是以卵擊石?自取其辱?

想到這里,陳葉青在面色僵硬中抽動著嘴角;他這是被親生兒子虎摸了嗎?他這是被一個兩三歲的小崽子撫慰了心靈了嗎?

陳葉青鐵青著臉:「趙澈!」

趙澈很純潔無暇的回答:「母後!」

「把你的爪子從老子的腦殼上拿下來!」

「哦!好!」

母子倆眼神交鋒了兩三個回合後——

趙澈依然很純潔無暇:「母後,你笑一笑嘛,你這個樣子很容易將父皇送到其他女人床上的!」

『噗!』

陳葉青覺得,他兒子的早熟絕對是遺傳上了趙禮那孫子,可兒子這張口閉口就能說出這樣隱晦旖旎的男女床上問題,百分之八十很有可能是受了老子的影響。

陳葉青很不悅的白了眼眼前這身著淺黃色太子服飾,頭上還頂著一個小小金冠的小兔崽子,看他那雙靈活性十足的眼睛,又看他那一笑就露出來的兩個小虎牙,還有那對甜死人的小酒窩,老子真他娘的想蹂躪他;死小孩,別以為你長的奶乎,就能插手老子跟你爹的床榻秘辛!

「現在來騷擾老子做什么?」陳葉青翹起一個二郎腿,在兒子面前抖了抖,那副流氓樣兒,就差拿一根牙簽噙在嘴里。

趙澈規規矩矩的對著陳葉青微微行禮,跟著就站的直挺挺的對著陳葉青開口說道:「母後,你有沒有覺得父皇有些奇怪?」

奇怪嗎?

當然有啊!他娘的他趙禮昨天晚上沒壓著老子玩全身運動吶!

陳葉青自然不會跟一個奶娃娃說這些,當下就腆著一張臉,裝出一副很認真的模樣問道:「怎么奇怪了?你爹又欺負你了?」

趙澈很嚴肅的搖了搖頭,那副過於認真的模樣還真是越來越像一個小老頭兒,明明長的那么鮮嫩,卻又是這副要人命的姿態;哎!也只有趙禮那種變態才能生出這樣的兒子。

「母後,通常澈兒在關雎宮中學習時,父皇都會偶爾提點兩句澈兒,可今天父皇不光沒有提點,甚至還在澈兒學習完後,直接讓澈兒走了!」

陳葉青咦了一聲:「直接讓你走還不對勁了?難道把你小子再留下來,再罰抄十遍書冊,你就覺得對勁了?」

再提到當初的被罰事件,趙澈依然心有余悸的縮了縮脖頸,看樣子趙禮的嚴父姿態已經況入他心,這輩子都無法抹去。

趙澈嘟了嘟嘴,很有一股倔強的味道,繼續說道:「母後理解錯孩兒的意思了,通常父皇在讓澈兒離開關雎宮前,都會隨意抽出兩個問題問一問澈兒,若是澈兒回答的好他還會很摸一摸澈兒的腦袋誇澈兒聰明,若是回答的不夠好,父皇就會勉勵澈兒;可今天,看樣子父皇根本就不像是忘記提問澈兒,而是根本就不知道。」說到這里,趙澈又是一咬牙,道:「其實,今日澈兒在關雎宮等父皇的時候也覺得父皇很奇怪,好似父皇沒料到澈兒會出現在關雎宮一樣;母後,父皇變了!父皇變了呀!」

這小子說到了激動的地方,一下就表現出了兩三歲小孩的樣子,原形畢露之下一下就撲進了陳葉青的懷里,一個勁兒的重復著變了、變了這樣的話。

陳葉青早就知道這小子敏感,卻沒料到如此敏感;不就是趙禮沒時間抽問他學問嘛,用得著如此大驚小怪的?

陳葉青扶著小東西的肩膀,看著他一臉驚慌失措,仿佛天塌下來的樣子,道:「澈兒,你常在關雎宮走動,想必也知道,最近你父皇很為邊關的事情擔心的,所以沒時間管教你,也實屬自然呀;你這孩子,別如此多疑好不好?一個大男人做事就是要堂堂正正,你可以懷疑不軌的臣子,可以懷疑紅杏出牆的媳婦,就是不能懷疑自己的親爹你知不知道!」

「不是的母後!」趙澈這小子顯得更著急了,一把就抓住陳葉青的衣袖,連眼角都帶著一股發愁勁兒:「孩兒不是無理取鬧,而是父皇給人的感覺真的很不對,還有他的味道,你不覺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嗎?」

說到這里,陳葉青也停頓下來!

說來也是,趙禮這個人他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他這個人素來性格寡淡,不光對自己要求苛刻,對身邊的人也很是嚴禁;可是昨天晚上的趙禮,似乎有點……

陳葉青輕輕地托著下巴,眼神有些飄忽的對趙澈說道:「你不提我還真沒留心,昨天晚上你父皇可香了。」

此話一出,陳葉青還沒覺得怎么樣,趙澈卻已經有些神魂出竅的愣愣的抬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好半天後,才怏怏的說出一句話:「母後的意思是,昨夜父皇來了芙蓉宮?」

陳葉青很直接的回答:「是呀,你父皇來得晚,大半夜突然冒出來嚇人一大跳。」說到這里,陳葉青又開始凝思起來,鼻息間反而是趙澈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氣,對啊!就是這股淡淡的香氣,平常趙禮的身上應該是這種味道,可他昨夜……

就在陳葉青怎么想都想不通低下頭看向懷中的小崽子時,卻見趙澈卻是一臉驚嚇過度的表情,小小的臉頰煞白煞白的,就連往日都很粉嫩的嘴唇都露出一點淡淡的青色。

陳葉青還以為這小子怎么了,當下就揉這小子的臉:「澈兒,你怎么了?」

趙澈一邊頂著陳葉青的蹂躪,一邊睜著精明十足的鳳眸,問:「昨夜母後與父皇同床共枕了?」

嘿!這小子,怎么這么小就學的這么鬼壞鬼壞的!父母之間的那點秘辛,他咋就如此好奇呢?

陳葉青白了趙澈一眼:「年紀小小,不學好,怎么成天都在念叨這個?」

「你快回答我!」本來還挺可愛溫順的小家伙一下就拔高了嗓音,沖著陳葉青就是一通大吼。

陳葉青倒是難得被趙澈嚇了一跳,在見這小家伙真的是奇怪到不行的時候,才幽幽說道:「是啊是啊!同床共枕了!如果不同床共枕,怎么能生下你和豆芽菜!只是昨天晚上跟往日不同,蓋著被子純聊天,你明白嗎?」

趙澈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因為眼前這個不省心的母親會死的很年輕。

比如說,就眼前這個蓋著被子純聊天的問題,就能折騰他許久,害的他的心七上八下、起起伏伏。

得到這個答案的小東西一下又恢復了精神,就看他立刻就迫切的抓住陳葉青的手,狠狠地攥緊,道:「母後,你答應澈兒,在澈兒還沒弄明白之前,千萬別讓父皇再宿在芙蓉宮里,好不好?」

「澈兒,你……」

「好不好?!」小家伙果然是趙禮的種,嚴肅倔強起來真還挺要人命的。

為了應付小家伙,陳葉青忙點了點頭,說:「行,答應你!答應你總行了吧!」

趙澈看眼前這個不省心的母親總算是聽話了,這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只是那雙靈氣十足的眼睛卻是迷霧重重,襯得他整個人都像一只被困住的小獸,可憐兮兮的同時又帶著一股決然勁兒。

------題外話------

葉青哥哥關鍵可是,還是要靠兒子。

靠著兒子當太後,靠著兒子保貞操!

哦哈哈哈哈哈——(捂嘴偷笑)

要是有一天,趙禮知道葉青哥哥無意之間被人蓋著被子純聊天了,依趙獸獸的人格分裂情況來看,會不會讓葉青哥哥剃了頭去當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