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逍遙快活,神秘歸來(2 / 2)

陳葉青狠狠地打了個冷顫,再也躺不住了,慢慢的坐起來看著身側的趙煜:「傻逼,你不會對老子生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吧。」

要知道,若是被趙禮得知自己將要被自家親兄弟戴綠帽子,恐怕就不僅僅是侵豬籠這么簡單了,那孫子現在跟他的感情如此淡薄,很有可能趁機將他直接解決了;到時候別說是當太後了,恐怕連這條小命都堪憂。

趙煜顯然是還不太了解陳葉青這貪生怕死的慫蛋性格,只是看著陳葉青忽閃忽閃的眼睛,笑得更加溫柔多情,用試探的口氣說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對你有了什么想法,你會怎么做?」

怎么做?那老子一定立馬跟你這混蛋分道揚鑣,徹底跟你這危險分子斷絕關系。

陳葉青的嘴角抽搐著:「敢給趙禮戴綠帽子,傻逼啊,你就算是他的親兄弟,他也敢把你的小兄弟疝了串成烤串,你知道嗎?」

趙煜頭冒黑線,簡直對這個不著調的女人很是沒轍:「你怎么又扯到皇兄身上了?」

「能不扯到他身上嗎?老子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被人惦記上了,老子不扯他,難道扯你爹。」陳葉青沒好氣的白了趙煜一眼,語重心長道:「傻逼啊,看開點,且先不說我是你哥的人,就算不是你哥的人咱倆也不合拍;老子就是一頭降不服小烈馬,而你,只適合找一頭騾子拉出來遛遛!」

趙煜眼底的猝郁一瞬間被秒殺!

怔怔的看著眼前能瘋能魔的女人,差點一口黑血噴出來,濺她滿滿一臉。

被人說成只適合遛驢子的趙煜心情一秒鍾跌到谷底,心情不虞的情況下再去燒烤野味兒就沒以前那么好的功夫,所以,當陳葉青扯掉一只微微烤焦的兔子後腿時,還不忘數落黑沉著一張臉不言一語的趙煜:「嘖嘖嘖!你也就這點小本事,烤只兔子你都能給老子給烤焦了,真是糟蹋了上等的美食。」

趙煜心情不好,真心不想搭理這臭娘們,所以只能拿凶狠的眼神怒視陳葉青。

要知道,趙煜可是正宗的皇室血統,又是跟趙禮從同一個子宮里爬出來的混蛋,平常是沒什么架子,但是真正生氣的時候,還是很凶狠的。

所以,陳葉青當下就被趙煜那充滿警告性的眼神嚇得閉上了嘴,識相的用兔子腿堵住自己滿腹的抱怨,心想不愧是兄弟倆,這小暴脾氣,還真是和趙禮如出一轍。

因為趙煜的心情不好,所以,在一幫人草草分吃了野味兒之後,陳葉青也不想在山腳下多待,領著黃梨和碧瑩就朝著回去的路走去;至於趙煜,在臨走前跟他打了聲招呼就先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護國寺的後門直通後山山腳下,所以只要順著小路往上爬,一個時辰左右就能到達寺院後門。

礙於剛才飽餐了一頓,陳葉青也不准備走得太快,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偶爾還摘幾朵路邊開的好看的野花捏在手里把玩,等他們三人好不容易回到後門,頭頂的太陽已經掛西,天邊的雲彩也漸漸染上了紅暈。

黃梨在前面開道,率先推開了後門迎了陳葉青進去;只是就待他們三人朝著平常下榻的小院兒走去時,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卻是直挺挺的朝著他們走來。

陳葉青注意到來者,頓時就站定腳步,當下便警惕的揚起了眼角。

這處院落自打他住進來到今天,從來沒有外人敢貿然闖入,可眼前這慢慢靠過來的人,是怎么進來的?

隨著來者的越來越近,陳葉青心底的疑雲就越來越濃;直到來人停到數步之外,對著他粲然一笑,陳葉青這才完全肯定下來,這個人,是來找他的。

黃梨是個機警的性子,立刻就攔在陳葉青前面,警惕的對著來人喊道:「來者何人?不知鳳駕在此嗎?」

中年男子依然是溫溫款款的笑著,瞧那長相再加上那神態,絕對算的上一個中年美大叔。

中年美大叔就像是跟陳葉青十分熟悉似得,雙手背離在身後,雖然一身江湖之人的打扮,可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不容小覷。

「你,就是當今皇後?」中年美大叔直接開口問道。

陳葉青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大喇喇問他身份的人,只待他還未回答,站在身側的碧瑩已經開口,「大膽,見到皇後還不行禮下跪,居然敢如此沖撞鳳駕!」

中年美大叔被碧瑩怒斥也不做氣,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上挑的鳳眸中聚集著晶亮的慧光:「不著急,以後我們還會見面,到時候不光我會向你行禮,你也會向我行禮。」

說完,這位美大叔就哈哈大笑起來,那笑容,當真是江湖豪俠一般,說不出的瀟灑和豪情。

陳葉青被這忽然冒出來的美大叔弄的一頭霧水,但是敏銳如他,當下就察覺到這位美大叔那雙上挑的鳳眼,心底的疑惑似乎正在慢慢解開。

*

當夜,護國寺後院的偏南禪房里。

素有得道高僧之名的行一大師如今正是盛情款款的接待著多年都不曾回來的老友,兩杯苦茶,一方棋盤,還有數盞明晃晃的燈火,隱隱綽綽的將這不大的禪房托出了幾分意境。

「元王多年不曾回京,如今專挑這個時候回來,不知所為何意?」行一大師含笑放下手中的一方白子,看著棋盤中被黑子圍追堵截的自己,卻是依然雲淡風輕,似乎對自己的劣勢並不看在眼里,從容淡定間,高僧氣度顯而易見。

趙元看著將要大勝的自己,不比行一大師的雲淡風輕,他的整張臉上都露出了殺伐之氣的快意,甚至連修剪整齊的八字胡都得瑟的一跳一跳:「本王若是回答是忽然想家了,想要回來看看,大師一定不相信,對不對?」

行一大師寬厚一笑,一雙經歷過歲月沉淀的雙目慈祥的看著坐在對面的老友。

趙元最是受不了這老和尚看自己的眼神,總是讓他覺得不管自己長了多少歲,在這老和尚的眼里,自己還是當年那個沖動好玩、囂張霸道的毛頭小子。

丟掉手里的黑子,面對即將唾手可得的勝利,趙元忽然沒了興致,連帶著整個人似乎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凄涼和悲傷之中:「再過兩個月就是佛兒十五周年的忌日,在這漫漫紅塵之中,我逃避了二十多年,現在不想逃了。」

行一大師跟著也放下手中的棋子,雙腿盤坐,神色平靜:「王爺還是沒有看開。」

一聽這話,性格火爆的趙元有些不太高興:「本王怎么沒看開,當年本王選擇離開京城浪跡天涯,你對本王說正是本王看不開所以才選擇逃避離開;如今本王回來了,你又說本王沒看開;嘿你這老和尚,你信不信本王用把火把你這護國寺給燒了,讓你這老禿驢無顏面對佛祖。」

行一大師聽著趙元這帶著氣性的話,只是寬厚的笑著,慈祥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趙元被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臉上:「若是真的看開,不管身在何處,都可以在忌日那天緬懷先皇後,何必要這樣不遠萬里的趕回來;佛曰,來也是空,去也是空,既然都是空,又為何執著。」

趙元真的是快被這老禿驢氣死了,他真是失策,就不該在一回來就上這護國寺來看這老禿驢有沒有圓寂;想他是抱著會見老友的姿態上的山,卻不料這老禿驢又像以前似得,把他當成了毛頭小子說教。

「老禿驢,你懂什么?啥叫空?你這副將要行將就木的身子才叫空知道嗎?!本王正值盛年,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念自己喜歡念的人,這哪里叫空了?」

行一大師又是一笑:「既然王爺如此豁達,那為何至今遲遲不肯娶親,選擇孑然一身?」

趙元噎住,火爆的氣焰壓下去不少:「那個……本王今年都四十好幾了,不好再禍害人家小姑娘不是嘛,其實一個人也挺好,逍遙快活,自由自在,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再說了,本王是有兒子的,不怕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聽到趙元提到兒子,行一大師臉上的笑容終於隱去:「王爺此次回來,難道准備認子?」

趙元看著行一大師隱隱的擔憂目光,自己也跟著為難起來,其實,理智告訴他不該將這個秘密說出來,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最愛的女人曾經被皇兄奪走,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能叫他一聲爹爹,他就覺得自己當年在辜負佛兒一片深情的同時更是無顏面對自己和佛兒唯一的孩子。

那個孩子,這么多年以來一直都過的孤單寂寞,他生為父親一直看在眼里,卻從未站出來給予過他任何幫助;這份心里的煎熬讓他幾乎度日如年,如果現在能夠補償,他願意肝腦塗地。

「行一,其實你說的沒錯,本王這么多年從來不曾看開;直到現在,我都在後悔當年為何選擇放手,為何在知道她懷有身孕的那一刻不回頭去找她,或許,我們的行為會引來皇兄震怒,或許,我和她都會死,可是,如果當時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她也不會那般年輕就香消玉殞,也不會讓我在這苦海中掙扎了二十幾年,天天都是止不住對她的思念和愧疚。」

看著眼前這在思念起愛人時亦如當年那個愛的痴情的少年,行一大師長嘆一口氣:「佛家常讓世俗百姓看開一切紅塵,卻不知這滾滾紅塵最是能讓人眯眼;二十年前,是先帝、先皇後和王爺墜入紅塵深淵,如今又輪到了小輩人的身上。」

趙元敏銳地察覺到行一大師話中的意思:「難道是小四和司馬家這個女娃出問題了?」

行一大師念了句佛號,跟著就閉上了眼睛。

佛曰,不可說,不可多說。

------題外話------

先說一句,先皇後是個溫柔嫻淑的女人,絕對不會在有了老公的情況下還偷情的

所以,大家不要往這方面想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