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紅樓之拖油瓶 八爺黨 2474 字 2022-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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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眾人在來之前,就有了約束趙老太太這一房人的打算,為的不過是不想得罪炙手可熱的陳家,以致給趙家招來禍患。

只是人心難測,趙家族老們縱然識時務,然被人逼迫至此,心中難免憤憤不平,只不過礙於陳家之勢,不敢宣之於口。這會子聽了陳珪的承諾,趙家族老們登時忘了先前被逼迫的一番屈辱,寬心之余,生怕陳珪又變了主意,忙當著陳珪的面兒,央求小廝至後院兒傳話給自家的女人們,囑咐其如何應對言談。陳珪見此形景,便知趙家眾人已然心悅誠服。當下也不再多說什么,又引著眾人回至席上吃酒。

這一番描述著實累贅,然屈指算來,亦不過是盞茶功夫,趙家眾人便在陳珪的言語彈壓下改了態度。略知曉內情的徐子川見狀,也由不得敬服陳珪雖然在書本學問上不如他,這人情達練的工夫上,卻也是他不如陳珪多矣。

當下且不言徐子川心中的百感交集。只說陳府後宅,趙老太太因著族中老嫂子們擺明車馬的攔阻態度,心內著實不忿。只是礙於陳老太太方才言辭強硬,趙老太太生怕她一時羞惱當真罷宴裝病,倒是不敢再提接兩個姐兒回家之事,

陳老太太眼見已壓制住趙老太太的氣焰,也就不再提及罷宴之事。待台上所點之戲接出唱過,便撤了酒席,另擺上飯來。笑請諸客入席。

堂上眾女客們見狀,便也心照不宣的對趙老太太一家人視若無睹。當即觥籌交錯,言笑晏晏,向老壽星敬酒賀壽不必細說。

欣然飯畢,又吃了一回茶。眼見時辰不早了,眾人方開口告辭。陳老太太命馮氏帶著家中女媳人等直送出儀門外,眼見著各府的車輛都不見了,方才回轉。

陳氏母女直待客散盡了方從房中出來,至正房給老太太再叩頭。因著是老太太的壽辰,陳氏母女三人特地換了素服穿上吉服。陳老太太眼見著女兒和兩個外孫女打扮的衣著光鮮,分外喜人的模樣,不覺笑的合不攏嘴。因又想到席上趙老太太的那一番鬼心思,更是連連冷笑。打定主意絕不叫那個趙老虔婆得逞。

陳氏雖在後宅,消息卻很靈通。也知道趙老太太帶著趙琳家的過來鬧事。當即冷笑道:「真是脂油蒙了心的老混賬。這才幾天的工夫,就忘了姑奶奶的厲害。打量著我是那等任人拿捏的面團兒不成?若今兒不是媽的壽辰,我有能耐先將她們罵個狗血淋頭,再叫小子們亂棍打出去。也叫她們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馮氏見狀,忙開口笑道:「你也太肯動氣。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如此破口大罵。再者說來,你成日家在孩子們跟前兒如此,也不怕大姐兒、二姐兒將來大了,也學出這么個破落戶的強調來,可怎么使得?」

說罷,便笑著同陳婉說道:「今日為著老太太的壽辰,你也累了。快帶著妹妹們去後頭歇著罷。」

又命陳橈也回房歇息,「明兒還要上學里呢!」

陳老太爺與陳老太太這才想起,亦忙勸陳橈並幾個姐兒回房睡覺。

陳橈等人見了,只得起身告退。

待眾兒女魚貫而出,陳珪看著自家妹子仍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因笑道:「這個不與你相干。趙老太太倘或認真作死,還有爹娘和你哥哥我呢,哪里需要你親自上陣?你只安心在家呆著,把這副賢良模樣端好了,莫要將你的好夫婿嚇走了才是。」

陳珪只顧打趣妹子,卻忘了陳老太爺與陳老太太並不知道他案牽紅線一事。聞聽此言,陳老太爺與陳老太太連忙逼問。陳珪自忖此事已□□不離十,當下也不再隱瞞,忙開口將那事原原本本說給老兩口兒聽。末了仍笑問道:「那位尤大人二老也見過了,可覺著我這保山做的如何?」

陳老太爺與陳老太太聽了,不免想起壽宴上的尤氏母子,陳老太爺因想到尤大人在上元節上的輕浮舉止,覺著這人只顧貪戀美色,恐怕人品略有參差,因而不置可否。倒是陳老太太頗喜尤子玉的為人。何況尤子玉當年還是陳珪的上峰,平日里沒少提攜陳珪。如今兩家倘若再做一門親事,豈不是珠聯璧合?不但女兒終身有靠,亦且兒子在仕途上也有了幫扶。

這確是一件兩全其美之事。

陳老太太想到這里,不覺面帶喜色。連連追問尤家到底什么意思,何時來提親雲雲。陳珪便將與尤大人商議過,且等陳氏守過了前夫的孝才是。陳老太太聽了,默然半晌,因笑道:「這也是世俗大禮,合該守的。只是難為咱們家蕙姐兒,嫁到趙家這許多年,半點兒好處沒撈著,該受的罪卻一樣不少。」

陳氏聽了,忙笑說道:「怎么沒好處?生了大姐兒與二姐兒,便是趙家給的最大好處了。就為這一件,我也安心替他死鬼守上三年的笑。」

陳家眾人聽了這話,也覺著二姐兒就是自家的小福星。當即也都笑了。

因白日張羅著壽宴之事,陳府眾人早已是人人力倦,各個神疲,略說了幾句話,便各自散了回房安置。一宿無話。

展眼便是八月中秋,因陳珪已升了六品主事,陳老太太與馮氏身為陳珪的嫡母與正妻,亦升了六品誥命,且封安人。

按照朝廷律令,朝中六品以上在京官員可以入朝站班。六品以上官員及其家眷亦有資格進宮朝賀。

是日五鼓,陳珪在家下奴婢的服侍下穿戴了朝服朝冠,陳老太太與馮氏亦按品大妝,擺全副執事,入宮朝賀。

一時領宴歸來,且帶領眾子侄開祠堂行朔望之禮。禮畢,眾人方回至上房,陳老太太與馮氏你一眼我一語,說了好些宮中賜宴的威嚴肅穆處,眾人聽了,只當新聞,越發興頭起來。正說笑間,忽有回事人來回「錦衣軍統領趙大人府上有人來見老爺」。陳珪聽了這話,心下納罕,不知大年節下趙大人緣何派人來府上說話。當下卻不敢怠慢,一壁請人至廳上吃茶,一壁具整衣冠出來接見。

陳家眾人更不知所以,不覺面面相覷,茫然以對。

約有頓飯工夫,陳珪回至內宅,卻是面帶唏噓之色,又忙吩咐家中馮氏將他的素服找出來穿戴上。眾人不明所以,忙開口追問。陳珪一壁命人預備喪儀祭禮,一壁向眾人分說明白。

卻原來是趙弼和剛剛得到的消息,東宮有一位養在太子別苑的才人歿了。不僅如此,連養在別苑的一位小郡主也跟著染了暴病而亡。太子驟聞噩耗,不覺五內俱焚。趙弼和因著兒子趙寅是太子伴讀,算是第一時間就知道消息的。正忙著預備奠儀去給太子道惱。因想到陳珪也算是走了太子的門路才有晉升之喜,且陳珪近日同東宮來往頻繁,太子似乎頗喜陳珪的為人,遂賣了個人情兒與陳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