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凶手是誰已經不重要了(2 / 2)

「寫!我要看著你寫下我的名字!」代表正義的警員,也是第一個采用暴力威脅的人,和他比起來那位逃犯似乎更像是真正的警員。

一拳接著一拳砸在逃犯身上,警員把手指戳進逃犯斷臂傷口里,在不斷的折磨之下,逃犯被警員逼著寫下了警員的名字。

「大家不要誤會,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但那也是分情況的。」警員說完,他也寫下了逃犯的名字,在找到新的懷疑目標前,他還需要逃犯來為自己提供活路。

所有人都投完了票,但屋內卻沒有任何變化,就在大家以為自己被凶手欺騙的時候,午夜零點的鍾聲響起了。

時針和分針重合在了一起,奇怪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大家朝著那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被狂笑背進旅店的李果兒,皮膚下逸散出了大量黑霧,她的血管好像全部爆開了一樣,雪白的皮膚變成了黑紅色,嬌小的身體很快被黑霧包裹住。

接著所有黑霧都朝著黑盒涌去,等黑霧消散,沙發上已經沒有李果兒這個人,仿佛她在世界上的一切都被抹去。

「旅店修建在大腦深處,旅店當中的客人應該都是意識和靈魂,她或許還有機會被喚醒。」韓非打開了大師級演技開關,這里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在影響著他的情緒,但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綻,只有活到最後,才有機會做出真正的改變。

屋外的黑雨好像浪潮般拍打著窗戶,屋內十個人都安靜的盯著李果兒剛才躺的沙發,好好一個人,就這樣消失了。

「原來凶手沒有撒謊,旅店里票數最少的人真的會死。」魔術師走到沙發旁邊,輕輕觸碰沙發表面,誰都看不出來一分鍾前上面層躺過一個人。

目睹李果兒融入黑霧的全部過程後,原本自信的狂笑收斂了很多,他眼底的癲狂被引動,以前他似乎看過類似的場景。

「凶手在第一輪沒有動手,他可能是擔心暴露自己。」警員的說話語氣也有所改變,剛才如果不是最後階段他和逃犯寫下了彼此的名字,他估計也已經變得和李果兒一樣了。

屋內其他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搭檔,唯有警員是和死敵逃犯綁定在一起,他們相互之間完全沒有信任可言,把生命交給對方實在是太冒險了。

李果兒消失後,旅館外面的霧海似乎消退了一點,但僅僅只過了十分鍾,退去的霧海便再次開始沖撞旅館。

老舊的旅館根本經受不住沖擊,它好像一艘遭遇了風暴的破船,隨時都有可能沉沒。

「嘭!」

二樓某個房間的窗戶被刮開,大量黑雨掉落進了屋內。

「我去關窗。」

服務員剛要轉身,編劇就朝著他喊道:「你最好不要隨便離開我們的視線。」

魔術師也笑眯眯的盯著服務員:「你們還沒發現嗎?如果我們長時間不選出死者,災難就會把我們全部吞噬,凶手是在催促我們盡快選出最後的幸存者。」

他撫摸著身上的玩偶,又走向啞巴女孩:「還真是殘忍,我們這么多大人還要和一個孩子爭奪唯一的生路。」

「你別再繼續蒙騙那個孩子了。」中年女人並不認識小女孩,她只是覺得魔術師一直在利用那孩子,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小女孩的眼神已經跟之前完全不同,麻木、茫然,好像正在逐漸逐漸失去自我。

「怎么能說是蒙騙呢?這么多人里只有我在保護她。」魔術師再次走向小女孩,其他人也並未阻攔,他們似乎並不介意魔術師把小女孩當做自己的「保險」,可能是因為女孩太弱了,大人們可以輕易操控那個孩子,假若實在操控不了,也可以殺掉她,讓大家都失去這個穩定的票源。

因為誰都可以輕易殺死她,這才是她可以活著的原因。

「等等,我也懷疑你在脅迫那個女孩。」警員突然開口,他將角落的小女孩抱到了餐桌旁邊,讓她呆在了燈光之下。

「沒關系,我可以不接觸她,你讓她自己來選擇吧。」魔術師無所謂的聳著肩,隨後他在一張紙上寫下了花這個字,心里想著小女孩,然後把紙張扔進了黑盒。

第二輪投票又開始了,跟上回不一樣的是,警員明顯感到不安。

黑盒判斷在判斷一個人的選擇時,好像不是根據對方寫了誰的名字,而是根據對方在投票瞬間,腦子里想的是誰。

魔術師就好像是故意想要把這一點告訴大家一樣,所以他才連續兩輪都只是隨便寫了一個花字進行投票。

紙面上的票做不得數,人心深處的想法才是最真實的。

「到你們了。」

黑霧瘋狂沖擊著旅館,整棟建築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但魔術師似乎很享受這種氛圍。

警員看魔術師的目光十分陰冷,他知道強迫逃犯寫下自己的名字也不一定有用,逃犯完全可以在最後時刻反水,心里想著其他旅客。這種心靈上的投票根本無法用暴力去改變,真正對應著紙條上的留言——所有人格和靈魂都是平等的。

大家都有自己的合作對象,也成功度過了上一輪,但這一輪可就不一定了。

警員微微低下了頭,他在隱藏自己眼中的殺意,如果自己無法安全獲得別人的投票,那要如何才能不成為票數最少的人?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完成投票之前,殺掉所有競爭者。

「我們有十個人,相互投票可以撐到最後,但如果有人出了意外,那個沒有給他投票的人就是凶手,注定會被孤立,成為下一個死者,所以大家暫時也沒必要擔心。」編劇似乎是故意這么說,想要穩住警員的情緒:「趁著投票結束的時間,我們可以去調查旅館,弄清楚凶手的真正目的,說不定還能找出其他的生路。」

「有道理。」狂笑和中年編劇投了票,接著是旅店老板和服務員,上一輪認出了彼此的韓非和妻子也投給了對方。

大廳里又只剩下了警員和逃犯,在他們糾結時,狂笑突然開口:「把你的票投給編劇吧,他投的我,我投的你,你投給他,我們三個都不會死。」

警員如果相信狂笑,那逃犯必死,如果狂笑撒謊,那逃犯和警員都會死。

本來簡單的局面,因為狂笑一句話,變得復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