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像這樣興奮的「啊啊」叫,卻還是第一次,把簡珞瑤和蕭長風樂得。
自從生了孩子,他們也好似回到了兩三歲的年紀,一驚一乍的。
蕭長風熟練的托著蕭重乾的屁股,蕭重乾雙手攀住他的小臂,難得的興致高昂,不僅張開眼睛看著蕭長風,還對蕭長風露出了少見的笑容。
「有人搭理了就這么高興?」蕭長風的聲音依舊低沉淡定,眼角卻止不住的笑意,溫柔的看了簡珞瑤一眼,示意她看小家伙的笑容。
簡珞瑤自然沒有錯過,小家伙笑起來時,她也下意識露出了笑容,小家伙的笑容仿佛有魔力,讓人不自覺的跟著一起開懷大笑。
只是笑過之後,看著小家伙仍興致勃勃的攀著蕭長風的手臂,簡珞瑤又有些不是滋味了,瞪了蕭重乾一眼:「白對你好了,帶你吃帶你睡,也沒見你給我個笑臉,你爹純屬甩手掌櫃,既然這么稀罕,以後餓了找你爹去,別來找我。」
蕭長風哭笑不得,自家王妃懷孕的時候他跟著被折騰,好歹還能安慰自己,只是十個月而已,等孩子生下來後就沒這么多事了,如今孩子都滿月了,也沒見她恢復以往的善解人意,倒是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許是被他縱出來的?
想到這個字,蕭長風抿了抿唇,確實是他縱的,但他並不後悔,只因她值得更好的對待。
蕭長風摟著兒子在床沿上坐下,另一只手往前伸,攬過簡珞瑤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溫聲道:「自家人哪還分什么你我?等重乾長大了,日後就有兩個男人保護王妃,豈不更好?」
自簡珞瑤坐月子以來,夫妻倆還沒這么親密的接觸過,即便是靜靜的靠在一起不說話,都感覺到一陣暖意從心底油然而生。
簡珞瑤不自覺的勾起了唇。
只是還沒有享受夠此刻靜謐又溫暖的氛圍,蕭重乾不合作起來了,大幅度的動作打破了此刻的平靜。
蕭長風好歹也帶過蕭重乾,一看小家伙鼻子眼睛都皺到一塊去了,成了只滿是皺褶的小團子,便笑道:「六六想是又餓了。」
簡珞瑤一面從蕭長風手中接過孩子,一面嗔了他一眼:「既然知道,王爺還不回避?」
平時簡珞瑤喂奶,蕭長風都會有風度的走開。不過這會兒蕭長風不打算風度下去,挑眉輕笑道:「這會兒下人都出去了,王妃把我也趕走,誰來幫把手?」
「我自個兒便夠了,哪里非要人幫忙了?」
蕭長風義正嚴詞的道:「那不行,王妃喂養孩子本就辛苦,作為丈夫,我自有責任幫你減輕負擔。」
簡珞瑤正要說她一點都不覺得負擔時,蕭重乾已經耐心告罄了,伸出小爪子開始抓著簡珞瑤的衣襟。
只是蕭重乾還沒來得及用力一扯,蕭長風握住了他的手,把簡珞瑤的衣襟從他小爪子中解開,認真的教訓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以後可記好了?」
蕭重乾不滿的「啊」了一聲,蕭長風便輕輕在他手背拍了一下:「不尊父母,該打。」
不過蕭長風也知道小孩子不能餓,在蕭重乾大鬧之前,率先解開簡珞瑤的衣襟。
而簡珞瑤顧全大局,見他大有不依不饒之勢,便不欲跟他糾纏下去,仍蕭長風解開了自己的衣襟,而下一秒,蕭重乾已經迅速的鋪了上去。
蕭長風動作大,幾乎把簡珞瑤上半身衣裳都退下來了,胸前空盪盪的,蕭重乾撲上一只時,另一只跟著晃,雪膚玉貌,美色傾城。蕭長風禁錮了太久,沒見過這場面,眼神一時間跟著那兒晃。
對面火辣辣不加絲毫掩飾的神情,簡珞瑤想裝作沒看到都不行,便是老夫老妻了,被這么直白的盯著,簡珞瑤都有些難為情了,忍不住瞪了蕭長風一眼:「方才還教你兒子非禮勿看,你自己在看什么呢?」
或許平時,蕭長風被這么嘲還真會臉紅一陣,不過今日得了好處,他已經把羞恥扔一旁了,十分坦然的道:「夫妻之間,理應如此,王妃也不必羞澀。」
簡珞瑤不羞澀了,她想噴蕭長風一口鹽汽水。
蕭長風今日的眼神已經暗示得非常明顯,蕭重乾吃飽喝足,便被移到隔壁安置好的屋子里去睡了,簡珞瑤被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大半個下午。
晚飯後,簡珞瑤陪蕭重乾玩了一個多時辰——或者說她玩了蕭長風一個時辰,總算是歇了口氣。奈何好景不長,安置後,簡珞瑤又被精力無窮的蕭長風拉著做劇烈運動。
毫無抵抗之力的簡珞瑤,聽到蕭長風做到一半問她對這公糧可還滿意的時候,真恨不得兩眼翻白,徑自睡了過去。
她哪里知道蕭長風這么龍精虎猛!以前那么個克制的人,在床上都很是體貼,現在怕是老夫老妻,連技巧都懶得使了,一個勁的蠻干!
簡珞瑤是懷著滿滿的抱怨睡過去的,睡過去前還想到一句話——這就叫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被這么一折騰,簡珞瑤養了足足兩日,才養過來,虧得她懷孕鍛煉出來的好體力,不然兩日根本恢復不到活蹦亂跳的程度。
當然體力好有利也有弊,弊端是那啥時的配合度高了,蕭長風食髓知味,每天晚上不糾纏個把時辰就不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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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孩子的日子,比懷孕過得還快,一眨眼就三月底了。
蕭重乾正好兩個半月。
北方的三月天氣仍有些寒冷,便不敢帶他出門,蕭重乾一直在屋子里待著,不過三月三十這一日,陽光明媚,照得人暖烘烘的,是個難得的好天氣,簡珞瑤午覺起來後,便打算抱著蕭重乾去外頭散步曬太陽。
「這都兩個半月了,我們的小六六也該出院子,好好瞧一瞧自個兒的家,是不是?」
蕭重乾被從床上抱起來,便窩在簡珞瑤懷里繼續睡覺,十分淡定且坦然。
「今兒太陽足,姑娘帶小皇孫出去走走也好,這湖心亭旁邊開滿了花,又有楊柳飄飛,景致很好,姑娘不如領著小皇孫去那兒坐坐?」鄭嬤嬤笑問。
簡珞瑤點頭,鄭嬤嬤又道:「那姑娘先少稍等會兒,奴婢叫人去准備,湖心亭也要重新布置一番。」
「要多久?」
「頂多一刻鍾,耽誤不了多少功夫。」
「那不必叫軟轎了,待會兒給六六喂了奶,直接抱著他過去。」
雖說外邊太陽大,底下的人仍怕簡珞瑤或蕭重乾受了凍,湖心亭布置得非常貼心,有厚厚的軟墊,厚毯子,還備了爐子,是那種上面有蓋子,將炭火和灰塵都蓋住了的爐子,非常好用。
一片暖陽,滿院春光,清茶和美食,簡珞瑤憑欄而靠,悠閑的舒了口氣。
蕭重乾則躺在特制的小搖椅里,底下裝了四個小小的車軲轆,整個搖籃也做得非常精致,欄桿都是雕花工藝,輕輕推一推,上面吊著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蕭重乾一陣好眠。
只是愜意的午後沒享受多久,便被人打破了,在前院的長順匆匆趕過來,道:「見過王妃,安王妃、誠王妃和平王妃來訪。」
「今兒刮的是什么風,把這幾位刮到咱們府里頭來了?」簡珞瑤坐直身子,挑眉問,「帖子也沒遞,人就這么上門了,委實叫人措手不及。」
長順道:「奴才也不清楚呢,幾位王妃說瞧著今兒天色好,來看看小皇孫。」說罷,他頓了度,又道,「對了,誠王妃還帶了小郡主一道過來。」
「把小郡主都帶上了?當真是稀罕。」簡珞瑤輕笑,起身道,「罷了,既然如此,也不能叫妯娌們等急了,回去罷。」
「軟轎已經在前邊候著,奴才恭送王妃。」
等簡珞瑤一行回了湘蘭院,安王妃等人已經在側廳喝起茶來了,簡珞瑤姍姍來遲,也就誠王妃不痛不癢的刺了一句:「三弟妹好大的架子,這茶都喝了兩三杯,才看得到三弟妹的人呢!」
「二嫂說笑了,若我早知道二嫂會登門,定從昨兒晚上便准備著恭候大駕了。」
安王妃原是打算只看簡珞瑤和誠王妃兩人針鋒相對,並不願自個兒也摻和進去,此時聽得簡珞瑤這么說,不想開口卻也不行了,不由看了誠王妃一眼,才對簡珞瑤笑道:「三弟妹見諒了,皇長孫滿月後,便記掛在心,一直想再過來瞧瞧,只是三月里天氣都不好,陰雨連綿,唯恐沾染了寒氣給皇長孫,反倒不美,好容易等到今兒天氣這般好,正巧二弟妹和四弟妹也想來,這才一拍即合,沒來得及遞帖子,還請弟妹見諒才是。」
安王妃解釋得這般合情合理,其實不然,她跟簡氏又沒好到這地步,不咒皇長孫已經是善良了,哪還懷什么好意在心?
她前段日子偶有耳聞,路氏這陣子表面消停,其實私底下一直在盯著睿王府後院不放,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但她想總歸不會是好事。
說不准簡氏真有把柄落在路氏手里。
既然路氏今天找到她跟前來,她何不順水推舟?反正她什么都不知情,真要鬧大也是被利用的受害者,倒是路氏和簡氏斗得越凶,對她只有好處沒壞處。
倘若路氏這次能一舉得勝,成功把簡氏的氣焰壓下去,那真真是極好的。
簡珞瑤心里也清楚,安王妃她們說得再動聽,其實一分也不能信,不過她自認為做人坦盪,沒甚好心虛的,也不怕被惦記,當即謝了安王妃的好意,眼角余光瞥到誠王妃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和她孩子之前打轉,不由挑眉問:「二嫂一種在瞧重乾,可是重乾哪里有不對勁之處?」
「弟妹多心了,我只是瞧著皇長孫這一個多月沒見,又長大了許多,多少有些驚奇罷了。」
「二嫂說笑了,你自個兒也養著小郡主,難道不知小孩兒見瘋長?」
誠王妃抿唇,心里懷疑簡氏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怎么這般不依不饒起來。
正准備說話,誠王妃又聽簡珞瑤笑著道:「不過自個兒家的孩子,日日見著,感觸確實沒見別人家的來得深。」
誠王妃對簡珞瑤的用意將信將疑,卻不妨她順著簡珞瑤的台階往下走,點頭道:「三弟妹這話說到我心坎上了,我見明瑜這孩子都不覺得,見了皇長孫才真真是吃驚。」
簡珞瑤抿唇笑了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誠王妃性子橫沖直撞,沒事都要頂一句,哪里會順著她的話說?
除非她現在心不在焉,便沒精力與她爭論。
簡珞瑤一邊掩下心思,一邊對轉身對鄭嬤嬤道:「重乾既然睡著正香,先把他抱到屋里去睡罷,等醒來再帶過來。」
「是,王妃。」鄭嬤嬤應了一聲,忙抱了蕭重乾出去。
簡珞瑤一回身便捕捉到誠王妃眼底一閃而逝的失望,靈光一閃,當即道:「今日□□正好,在屋里坐著多浪費,眾位不如隨我去園中走走?」
平王妃就是個小透明,只一開始跟簡珞瑤打了招呼,便一直沒作聲,此時聽到簡珞瑤的話,卻是頭一個響應,笑道:「那再好不過了,早就聽聞三嫂府中景致甚好,一直沒機會欣賞。」
簡珞瑤笑道:「弟妹若是喜歡,往後只管常來。」
誠王妃卻眼神閃爍了一下,已經確定簡氏是在防備自己了。
不過她心下冷笑,防備又如何?
睿王府的後院確實固若金湯,內院主子的一舉一動,都很難打聽出來,但是也架不住她耐心跟他們磨。更何況簡氏平時再小心,做了便是做了,免不了留下馬腳,她只是還沒有證據在手,但是到底是不是她所想,今日便能見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