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 / 2)

有染 心裳 2346 字 2022-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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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南腦中此刻只有一個想法:她需要做點什么才能來證明自己沒有被人拋棄。

又或者,她需要葉錫尚做點什么來證明他不會拋棄她,他身上陌生的泥草味遮住了他原本那股讓人安心的味道,但被他有力的手臂禁錮的感覺一點沒變。

顧淮南怎么都壓不住在身體內來回沖撞的、無法形容的感覺,說不清那是為什么,在看到葉錫尚的那一刻,她只覺得自己要把這些天積攢的失落害怕以及毫無預兆被丟棄的委屈統統發泄出來。

葉錫尚不知道顧淮南心里最深的恐懼是什么,她吻的比自己還凶,咬著他的唇和舌,痛得他開始皺眉。抱著她時才發覺她的身體還在發顫,不知是因為剛才罵的太過激動還是因為此時吻的太過激動。

這一吻從頭到尾都是重而火辣的,他甚至嘗到嘴里蔓延開的些許血腥味。但她不停,他也不會停,比肺活量是他的長項。然而到後來他發現自己超人的肺活量在顧淮南面前根本不算優勢,因為她的長項是……擾亂軍心。

她一手摟著他的頸啃著他的唇,一手在他身上隔著衣服開始急切的摸索,不帶**卻仍點燃了一把一把的火種。

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葉錫尚想結束這個吻,拽了拽她的手,可顧淮南根本沒注意到他的暗示一直把他摟得緊緊的。葉錫尚的自制力有些動搖,幸好理智還在,他一把強行扯開她的身子,按住她的肩膀,抵著她的唇微微的喘。

顧淮南似乎還沒回過神兒來,一下一下啄他的唇,像祈求又似誘惑。葉錫尚咬咬牙,「我申請改天,十天沒有吃過什么東西,每天只睡三個小時,僅存的那點體力已經被你嚴重透支了。」

說完不管她同意與否,把她按倒在床上蓋好被子。「好好休息,有什么話明天再說。」

吻是葉錫尚開始的,也是葉錫尚結束的。顧淮南在他離開後好一陣子才徹底清醒過來,坐起身愣愣的發傻,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扇門,然後拉高被子把自己蒙住,臉蛋滾燙滾燙的。

她一定是剛才被他嚇壞了,或者根本就是沒睡醒,不然怎么又一次不要臉的向他索吻?

顧淮南轟的一下倒在床上,在被子下面捂著臉滾來滾去才消停下來,拉下被子露出頭。她抿抿嘴唇,那上面還殘留著辣辣痛感,身子被他有力的手臂禁錮到現在還隱隱發疼,這些都在提醒她剛才的瘋狂舉動。

她真是太丟人了……

葉錫尚沉沉的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顧淮南不在家,鍋里有為他准備好的飯菜,都是口味清淡的正適合他數天不進油鹽的胃。

葉錫尚吃飯時才有空注意家里的變化,全新的家具與窗簾,沙發上的抱枕多了蕾絲邊,白色的桌布換成了彩虹色,椅墊是可愛的小碎花,在一角綉著「南」字。葉錫尚低頭看了眼自己坐著的這個,果不其然綉了一片葉子。

應該是她親手做的,手工相當不錯,這點讓他意外,但很快記起顧淮南是服裝設計出身,那么多精致的婚紗都出自她的巧手。

他摩挲著瓷碗上的花紋,連碗筷餐具都是新的。

客廳的那株萬年青邊上多了一個白色的小花架,上面擺了三排可愛的小花盆,里面的花花草草慵懶而肆意的生長著。葉錫尚緩慢的咀嚼著,再次環視整間屋子。

這個家自從他住進來的那天起變化的只有時間,而如今正在被一個女人一點一滴的改變,一如他的生活。回想這段時間幾乎是他這么多年最不一樣的經歷。

景芊當年離開葉家時他和妹妹都還小,年幼的葉小安不懂什么是長久的離別,不懂原本四口之家忽然少了一個人的真正意義。但葉錦然懂,他也懂。每個人都有他要保護的東西,家之於葉錫尚便是如此。

過去的三十二年里,他幾乎用工作以外的全部精力照顧這世上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兩個人,尤其是和自己有著相同命運的葉小安。一個和他毫無血緣關系但卻是對方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彼此依賴,彼此扶持,以此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

葉錫尚一直認為不會再有一個人能夠讓他心甘情願分出精力去照顧去疼愛去寵,但是很顯然,顧淮南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一個例外。

他不覺勾起嘴角:小葉子,有人要和你爭搶在我心里的地位了,這情況有點像……當初江邵出現一樣。

顧淮南一直沒聯系上余金金,電話不接,偶爾只回幾條短信,聲稱在外面出差。她總覺得這情況有點反常,忍不住去問薛辰。

「確實出差了,跟我也是這么說的,她最近很忙,要搞定一個重要的大客戶。」薛辰笑她。「她能出什么事啊,猴精猴精的丫頭。」

薛辰這么一說,顧淮南也覺得自己想多了,八成是被葉錫尚「失蹤」一事給鬧的。

一想到葉錫尚就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出格的舉動,顧淮南立即打消了回家的念頭,讓司機掉頭去顧淮西的家,她實在不好意思面對他。

顧淮西不在家,桌上的水還是熱乎的,包也沒拿,看樣子剛出去。顧淮南把在來的路上特意買的花換在她房間的花瓶里,轉身要離開時身子忽然一頓。

花瓶旁邊擺了很多的相框,最多的是顧淮西自己的還有與卓衛的合照。顧淮南記得很清楚,原本十二張照片,十二個相框,不知什么時候少了一個。她猶豫著把拉開她寫字台的抽屜,那第十二個相框被扣在抽屜最底下。

她拿出來看了一眼,又默默的放了回去,關好抽屜下了樓。

那是她和顧淮西為數不多的兩人合照之一,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她的眼睛還沒出事,是她們十八歲生日時留下的紀念。這么多年兩人只在一起慶祝過三次生日,那年是最後一次。

照片上兩個稚氣的女孩子笑容幾乎是一樣的,不是極為熟識的人很難分清她們的區別。右邊的女孩子眼睛更彎一點,那是她自己。但是此刻,她眼睛的位置被刻刀劃掉,只剩一個窟窿。

顧淮南小時候原來一直不懂明明她們是一對雙胞胎為什么父母親只愛一個,她對顧淮西一直是羨慕又嫉妒的。長大後她明白了出身在雙職業軍人家庭里這不過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犧牲。

但明白不代表能夠接受。雖然後來顧銘哲的工作調回s市,但顧淮南並沒有向她期待的那樣得到他們應有的疼愛與重視。似乎太久是分隔已經讓顧銘哲夫婦忘記了如何與另外一個女兒相處。兒他們之間也有太多無法調和的矛盾,例如顧淮南和陳家兄弟非同尋常的關系。

那個時候的陳家兄弟在大人眼里是典型的問題少年,說難聽一點兒就是社會的渣子敗類只會惹事生非,毫無前途可言。顧銘哲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兒和這樣的混混在一起,不止一次勒令他們斷絕來往,但沒用。

他給顧淮南轉學根本擋不住陳南承。他在顧淮南身邊安排人看著她,陳南承總能找機會帶走她從人家眼皮底下溜走。顧銘哲干脆把顧淮南鎖在房間里禁足,陳南承就順著二樓的窗戶把她帶出來。

更有一次陳南承打架受傷被送進醫院,顧淮南為此徹夜不歸守在他身邊,第二天一早才被顧銘哲找到。忍無可忍的顧銘哲第一次動手打了她,痛斥她怎能這樣不聽管教。

顧淮南的臉腫的高高的,一滴眼淚都沒掉,反而笑了。「管教?我聽誰的管教?你嗎顧政委?你管過我還是教過我?在你認為我處處不如小西的時可曾想過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