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2 / 2)

有染 心裳 2981 字 2022-11-10

陳南潯制服她還不容易?可就是舍不得動她,就站在那里不躲不閃的讓她發泄。

余金金打夠了,沒力氣了,就撲在他懷里哭。她哭的沒有聲音,只有身子哭的一顫一顫。

陳南潯把她的臉從懷里撈出來,她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紫了。他掐著她的下顎才讓她松開牙齒,指腹輕撫著她的唇。「你不是常說我禍害活千年?」

余金金腳一跺,拉下他的頭,踮起腳尖就吻上去。她不會接吻,動作又狠,陳南潯的嘴唇生生被她的小虎牙磕破了。他疼的倒吸了口氣,把強吻自己的女孩子拉開,擦了擦嘴,手上一道血跡,又去看她的嘴唇,同樣被磕破流了血。

陳南潯手搭在額前無奈的罵了一句。「我看你還能干出什么讓我跌破眼鏡的事來!」

余金金哪管這些,揪著他的領子凶巴巴的瞪他。「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這些話,如果你是真的對那些女人動了真情我可以現在立馬從你眼前消失!永遠都不來煩你!如果你沒有,就痛快的跟那些女人斷了!」

「然後呢?」

「然後認真跟我談戀愛!」

她說完這句話,有好一陣子陳南潯都沒吭聲,兩人四目相對,他借著路燈的燈光,又一次在她眼底看見自己的影子。

余金金不知道他的沉默是否代表拒絕,她沒有後退,仍然直直的看著他,似乎非要得到一個答案。

就在這沉默長久到讓她開始覺得有些難堪時,陳南潯拉開她揪著自己領子的手。「你是認真的?」

「你說呢?」

余金金梗著脖子,語帶哽咽,她手里攥著那條鏈子,墜子就是那個他帶了多年的金哨子。那是余媽媽送給她的,余金金最寶貝的東西,卻被他霸占了十幾年。

陳南潯沒吭聲,只摸了摸她的頭,扣在胸前,依舊沒有給她答案。

陳南潯不算是一個好人,可以說他比陳南承要渣出太多,在很多人眼里他就是一個什么壞事都能做出來的人渣,可他對余金金始終都是護著的。他對余金金好,像是一種習慣,更像是一種責任。

顧淮南和她,父母都不在身邊,顧淮南由陳南承看著,余金金好像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責任。小時候從她那里搶走的金哨子,一直都沒有還給她。陳南潯不愛戴任何裝飾性的東西,只除了這條鏈子。

有女人打聽過這個金哨子的來歷,甚至向他索要,一向出手大方的陳南潯只道一句,「我有的,你想要什么都行,惟獨這個不行。」

女人問為什么,他也答不出,總之從心里就覺得這個金哨子是他最最不能丟的東西。

顧淮南曾問過陳南承,陳南潯是否對余金金真的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陳南承就笑:「你去問他要要看那個金哨子,看他給不給。」

顧淮南去了,結果悻悻而歸,她看出陳南潯對它在乎的程度,就像陳南承在乎她一樣。

只是她不懂,既然在乎為什么余金金不是他的唯一。

可在他心里,她終究是特殊的。

不知是余金金的執著勇敢終於打動了陳南潯,還是他終於玩累了,大家發現陳南潯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少,慢慢的全被他清理了,就連他身上女人的香水味都沒了,然後他的身邊就只剩下一個人。

余金金。

之後的五年多,將近六年的時間里,余金金是陳南潯唯一公開的正式女友,人們都說陳家的潯少還是很愛玩,但玩女人,就此戒了。

那或許是余金金以為生命里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只可惜快樂一向短暫,而生命相較之下卻顯得尤為漫長。

從年少到成年,余金金一直都在陳南潯身邊。她愛的投入,投入到願意把自己給他,她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女人總是在愛情里總是更用心的那一個,也是最享受的那一個,享受被人捧在手心的驕傲。

陳南潯對她好,是真的好,他喜歡她,也愛她,愛到用盡手段把余金金隔絕在一個只有他對她好的那個世界,他不惜人力物力財力把自己背著她和其他女人有染的種種蛛絲馬跡銷毀。

以至於有一天這一切終於敗露時,讓余金金只想笑,哭都哭不出。

她可以為愛不顧一切,可她不是被感情沖昏頭腦的傻子。陳南潯這樣的費盡心機圓了她一個愛情的夢,建造了一個愛情烏托邦,余金金又怎么忍心將一切捅破,她成全他的好意。

所以陳南潯一直都以為余金金是為了陳南承娶余安娜的事和自己分手,他心有不甘,卻不願屈尊降貴的去求一個女人回來。

或許,總會有那么一個人,不會離你太遠,卻也無法回到你身邊。陳南潯一度不信余金金能夠舍得離開自己,能夠做到對他不聞不問,他又恢復到以前那個陳南潯,縱情聲色,沉溺於紙醉金迷。

很多事情變了就是變了,感情,女人,尤其。

陳南潯再找不回那個把他身邊的女人哄走然後獨占他的余金金,反而把兩人的心越推越遠,終究到了一個無法回頭的地步。雖然他會時不時的見她,雖然他依然護著她。

分手後,余金金被陳南潯藕斷絲連的煩了幾年,不是所有情侶分手後都是敵人,卻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成朋友。

他們都知道彼此是既做不了敵人也做不成朋友的人,關系清清楚楚,又不清不楚,無非是因為從小建立起來的那超越愛情與友情的依賴,是從哥們到親人,再到愛情的感情。

愛情破滅,不能恨,因為彼此依賴過,不能原諒,因為彼此相愛過。那一條依賴的線栓在兩人的心上,不緊,但一用力就會疼,不松,但又怎么都砍不斷。

余金金快被這種折磨逼瘋,那個人在心里,明明已經決定絕不回頭,為什么偏偏就是忘不掉?

面對背叛,顧淮南選擇了逃走的方式,她總覺得顧淮南傷的比自己要重得多。她可以走,但她不能,自己得在這等著她,讓她不管什么時候回來,這里都還有人在。

他們四個人的家,總不能真的就這么散了,哪怕最後只剩她自己,有些東西和那些過去,總要有人堅守著,以證明那些美好曾經存在過。

朋友知道她的事,只為她心疼,她們說,金金,再去談一次戀愛吧,不是讓你忘記過去,只想讓你相信還有未來。

余金金覺得有道理,她也不想一直為過去和陳南潯捆住手腳。和薛辰睡過,余金金才知道這男人是小瑾的前男友,尷尬的無所適從。

小瑾忍不住笑,不再逗她。「只是前男友,我們什么都沒發生過,只拉過手,親過臉蛋。」見她不信,小瑾舉手發誓。「真的,嘴都沒親過,我和薛爺交往時間不長,沒你們發展那么快啦。」

被小瑾好一頓揶揄,余金金瞪她。「為什么分手?」

「很多觀念都不一樣,性格不搭。」薛辰雖好,但好人並不百搭,適合的才是最好的,小瑾覺得和現在的男友更合適,就及時和薛辰分了手。

「我只是沒想到一向有原則的薛爺能被你這丫頭吃干抹凈,他怎么樣?透露下使用心得?什么時候再約出來玩?」

說到這個,饒是余金金這彪悍的女人也不禁紅了臉,低頭含著吸管喝飲料。「我和他不熟,才不要約。」

「不熟不是問題,『溝通溝通』就熟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插進話,這話和這聲音余金金覺得似曾相識,她抬頭,看見的竟是那個被她睡了的男人。

薛辰一臉笑意,拉開椅子堂而皇之的坐下來,先和小瑾打了招呼,隨後才看向驚訝狀的余金金。「余小姐,應該沒忘了我吧?」

余金金從吃驚中回過神,他笑的那么燦爛,讓人想不被感染都難。余金金知道他定是聽到了她和小瑾的對話,窘迫萬分的以手擋住臉,惹得小瑾笑的不行。

她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她,然後喝光咖啡起身。「我先走了,你們聊。」

小瑾一走,余金金沒辦法再做鴕鳥,只得裝模作樣的咳了下,才敢去看薛辰那雙勾人的眼。然而一觸及到這雙眼,余金金就想起那晚的瘋狂和放縱,她正覺得自己的臉頰越來越燙,就聽薛辰驀地開了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余金金一怔,臉上騰地一下燒起來,再也不敢去看他的眼,拿起包包擋住臉。薛辰只是試探性的說了這么一句,哪里知道這女人竟這么容易就暴露了內心的想法,逗得薛辰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伸過手去。

「認識一下吧,我叫薛辰。」

從包後面伸出那只軟嫩的小手,以及傳過來一個音量不大卻好聽的聲音。

「你好,我叫余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