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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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端木琉璃大感意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狼燕,後者已抿唇一笑:「嗯。按照級別來說,蘇小姐還是我們的頂頭上司,地位僅次於秦大哥。」

那是,秦錚是隱衛的首領,絕對的老大。

端木琉璃越發驚訝得合不攏嘴,上上下下打量了蘇天蔻幾眼:「這次我倒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嬌滴滴的一個富家小姐居然這么厲害!如此說來,你的身手還在狼燕之上?」

來自現代社會的她不懂武功,毫無內力,自然看不出旁人的功力究竟有多深。

蘇天蔻謙虛地笑笑:「之上不敢說,但總能打個平手。」

「我謝謝您的誇獎!」狼燕嘻嘻一笑,揭了她的底,「蘇小姐的功夫是得到王爺真傳的,而且她與蘇公子一樣,生來就根骨奇佳,是練武奇才,功夫比我高明多了!這么說吧,兩個我加起來與蘇小姐比拼,或許不至於死得太難看。」

蘇天蔻笑得花枝亂顫:「你這也太誇張了!我可沒拿錢雇你這么替我吹牛啊!」

端木琉璃也不由失笑,不過如此一來,她倒是明白楚凌雲為何會派蘇天蔻前來了。就說他做事一向極有分寸,絕不會讓蘇天蔻冒險。哼了一聲,她放下心來:「好啊你天蔻,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瞞著我?從實招來,你是何居心?」

蘇天蔻微笑:「我沒瞞你啊,是你沒問過,難道要我突然跑到你面前告訴你我是隱衛,然後自吹自擂說我功夫有多么多么厲害?」

那倒是。何況有資格讓楚凌雲托付重任的人,本就絕不會差到哪里去。端木琉璃點頭:「凌雲也太過分了,居然一直不曾告訴我。不過天寧既然已經來了,你又何必再跑這一趟呢?」

「大哥畢竟是男子,照顧你諸多不便。」蘇天蔻笑笑,「再說這一路上我也沒怎么辛苦,我的任務是等你到達西朗國之後再就近保護你,大哥便可以放松一些。我們各司其職,都可得到充分的休息。」

端木琉璃贊許地點頭:她家夫君對待屬下果然很人性化,完全不像口中說得那么凶。

蘇天蔻略一沉吟,接著問道:「琉璃,接下來我們是不是繼續趕往玉露關,然後出關進入沙漠?」

「對。」端木琉璃點頭,「我詐死之事只能瞞一時,不可能瞞一世,必須趁著沒有人發現這個秘密之前找到血寒玉,以免夜長夢多。」

蘇天蔻點頭:「我也是此意,明日一早我們一起上路,我會讓隱衛在暗中保護,確保萬無一失。」

意外多了這個強助,端木琉璃不僅越發信心十足,而且心情也非常愉快,漫漫征途也不那么令她厭惡了。第二天一早,她們騎著狼燕備下的駿馬一路疾馳,距離大沙漠已是越來越近。

這日黃昏,玉露關終於在望,三人已是又累又餓,便就近找了一家酒樓,先美美地吃一頓再說。

點了菜,三人邊吃邊聊,並刻意壓低了聲音,再加上蒙著面紗就餐極不方便,早已提前易了容,自然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經意間往樓下一瞟,端木琉璃目光一凝:「我好像看到熟人了。」

二人一聽,齊齊探頭往樓下一看,齊聲低呼:「藍月白?」

不錯,那個一身白衣、腰間卻系著藍色腰帶的男子正是藍月白……就算是為了與自己的名字相配,也不必如此契合無間吧?不過不可否認,如此裝扮再配上不輸給楚凌雲太多的俊美容顏,優雅貴氣的他無論走到哪里都吸引了一路關注的目光。

「他倒不怕招搖。」端木琉璃淡淡地笑了笑,「那張臉本已足夠勾魂奪魄,在這黃沙漫天的邊陲之地居然還白得一塵不染,也太鶴立雞群了。」

狼燕哼了一聲:「做的本就是挖墳盜墓的營生,若再藏頭露尾,豈不是為人不齒?自然要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端木琉璃看她一眼:「人家也不曾惹你,怎么看他那么不順眼?」

「他要跟王爺搶血寒玉嘛!」狼燕又哼了一聲,「王妃,咱們可要搶在他的前面,否則就麻煩了!」

端木琉璃目光一凝,這才想起藍月白只怕早已去過皇陵,但很可能沒有找到血寒玉,否則他不會依然滯留此處。萬一在陵墓中碰上……

沉吟間,正四處溜達的藍月白偏偏就看中了這間酒樓,並徑直來到了二樓,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落座。店小二眼尖,一眼便看出這是個有錢的主兒,立刻顛兒顛兒地奔了過來:「這位公子要些什么?」

藍月白優雅地微笑:「撿三四樣精致些的小菜,再來一壺好酒,要最好的。」

「好咧!您稍等!」店小二最愛聽的便是這句話,當下眉開眼笑地抹了抹桌子轉身而去。

藍月白笑笑,臨窗遠眺了片刻,眉宇間閃爍著淡淡的憂慮,竟格外有了一種令人心動的魅力。

「王妃!回魂啦!」見端木琉璃一直盯著他看個不停,狼燕很是不滿地推了推她的手肘,「王爺若是看到你這個樣子,又得大開殺戒!」

端木琉璃笑了笑,聽話地收回了目光。藍月白也是絕頂高手,顯然被她們的交談聲驚動,便本能地轉頭看了一眼。

三人都已易了容,且自問易容術天衣無縫,原本是沒有任何破綻的。可是不知為何,當他看到端木琉璃的側影,卻陡然渾身一僵,不自覺地叫了一聲:「王妃?」

二樓的客人雖然不少,但大都離得比較遠,再加上談笑聲混雜在一起,這一句「王妃」倒是不曾引起旁人的注意。

然而這一聲出口,三人卻俱都一驚!不過幸好她們都是受過特訓的高手,表面看來均沒有絲毫破綻,依然慢慢地吃著,偶爾交談一句,一副完全事不關己的樣子。

藍月白見狀略略有些疑惑,仔細地盯著端木琉璃看了很久,眼中漸漸浮現出一層明顯的失望。微微嘆了口氣,他重新轉頭看向窗外,不再理會三人。

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三人吃完飯後起身結賬離開,一路下樓而去。看著端木琉璃的背影,藍月白眉頭微皺:是我認錯了吧?定是日思夜想成痴了,真是可笑……

找了間客棧安頓下,狼燕迫不及待地開口:「蘇小姐,你瞧瞧我給王妃易的容可有破綻?」

蘇天蔻左右瞧了半晌,毫不猶豫地搖頭:「沒有,至少我看不出來。藍月白能夠認出琉璃,只能說他比我高明。」

「我看未必。」端木琉璃搖頭,「他應該只是覺得我的身形有些熟悉,但並未認出我就是端木琉璃,否則方才他不可能那么平靜。」

「倒也是。」狼燕松了口氣,「藍月白的眼睛也真毒,太可怕了。」

端木琉璃微笑:「身為盜墓高手,他可以一眼就分辨出一件寶物的真偽,眼光自然毒辣些。」

狼燕眨眨眼,突然調皮地一笑:「王妃是無價之寶,他大概早就看出這一點了。可惜這無價寶已經花落別家,他只好望洋興嘆。」

「好了,說正事,」端木琉璃失笑,「很明顯,藍月白已經去過皇陵,但沒有收獲,卻又不想放棄,說不定還會去皇陵碰運氣,也就是說,我們將有很大的可能在皇陵之中碰到他。」

蘇天蔻皺眉:「那可就麻煩了。他早已言明與你平分驚喜,即便最終是你找到了血寒玉,也必須分給他一半……」

「那怎么可以?」狼燕搖頭,「若是分開,血寒玉便廢了,不再具有解毒的功效。」

「這我自然知道。」蘇天蔻點頭,「所以我們來商量一下,如何避免與他碰面。」

沉吟片刻,端木琉璃笑了笑:「其實也不難。如果他就此離開,自然萬事大吉。否則便讓隱衛暗中留意他的行蹤,等他離開之後我們再去!」

蘇天蔻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總之如今為凌雲哥哥解毒是第一要務,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我不在乎不擇手段!」

端木琉璃又笑了笑,低垂的眼瞼掩住了瞬間閃過的一抹微光。

「陶然居」是距離玉露關最近的客棧,出門前行十里便是關口,過了關口再前行十里左右,便是茫茫的大沙漠,一望無垠。

正因此處距離沙漠太近,空中更是黃沙漫漫,站在屋外談笑幾句,便覺滿口沙子,好不難受。

縱然如此,生活在此處的人們依然不願搬往別處……故土難離,無論環境多么惡劣,總是他們的根,葉落總是要歸根的。

除了傳說中陪葬品豐厚到令人發瘋的順元帝陵,再不曾聽說大沙漠之中還有什么寶貝,自然也就無人願意去冒險,這陶然居也一向清靜得很,客棧的主人陶老板甚至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干脆關門大吉,做些別的營生。

然而不知為何,這一陣子的生意卻突然好了起來。不久前,大約幾十個生意人住進了客棧,說是要去沙漠之中尋找一種什么赤眼蟲,說是一種珍貴的葯材,治療外傷有奇效。

陶然居雖然靠近沙漠,卻從不涉足其中,拿性命冒險,自然也不知道赤眼蟲究竟是什么東西……何況他也不想知道,因為這些人一來便包下了客棧內一半的房間,而且預付了三個月的房錢,還賞了他一錠金元寶,讓他只管好酒好菜地伺候著,他們則每日早出晚歸尋找赤眼蟲。

如此一來,他自是眉開眼笑,每日挖空心思地准備酒菜,管他們找赤眼蟲還是綠眼蟲!

本以為此番已足夠好運,誰知不久之後,又有好幾批人住了進來。瞧他們的打扮倒不像是生意人,只說有什么要事。只要有錢拿,陶老板自然不會多嘴打聽,只希望以後的生意都能這么好便萬事大吉了。

這些後來的人自然就是端木琉璃以及隨行保護的隱衛。進入大沙漠之前畢竟要經過一些必要的准備,眾人便先在客棧中落腳。為免引人懷疑,他們喬裝改扮,化整為零,故意分成了好幾撥。

距離吃飯的時間還早,端木琉璃站在窗前遠眺著那片茫茫的大沙漠,神情間略略有些凝重。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此行絕不會太順利,但究竟會有哪些麻煩,她卻完全說不出來。

看了很久,她才收回目光,卻突然嘆了口氣:「看來我們的希望落空了。」

其余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湊到窗前向下一看,依然是一身月白衣衫的藍月白正好走入了院中。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狼燕首先開口:「這人也真是!既然找不到那驚喜就趕緊回去,到別處去發財好了,何必如此執著?」

蘇天蔻也忍不住皺眉:「看來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既然如此,咱們只好照琉璃說的,讓隱衛注意他的行蹤,盡量避免與他在皇陵中碰面。」

但願真的可以避開。端木琉璃默然,跟著看到另有幾個人進入了客棧。當先一人身著披風,頭戴斗笠,卻掩不住高大挺拔的身軀。

「又來了個高手。」一眼看出他功夫不弱,蘇天蔻眉頭皺得更深,「不會也是沖血寒玉來的吧?此事明明秘密得很,沒道理已經盡人皆知了才對。」

端木琉璃目光閃爍:「此事可能並不像我們想象得那么隱秘,畢竟覬覦順元帝陵寶藏的人不計其數,說不定早就有人知道血寒玉在其中,只是沒有人將之與琉璃球內的驚喜聯系起來而已。」

二人聞言不自覺地點頭,蘇天蔻沉吟著說道:「若是如此,為何之前他們沒有跑來找血寒玉,而偏偏跟我們湊到了一起?」

端木琉璃思索著,片刻後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如今除了藍月白,我們並不確定其他人都是為了血寒玉,此時下結論為時尚早。」

「那倒是。」蘇天蔻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立刻命隱衛時刻注意藍月白的行蹤,好盡量避開他。」

「千萬小心。」端木琉璃跟著叮囑了一句,「必要的時候寧可跟丟,也不要驚動了他。」

蘇天蔻答應一聲離開,先去布置此事。狼燕左思右想,突然有些擔心地問道:「王妃,如果這些人都是沖血寒玉來的,是不是說明咱們之中有人走漏了消息?」

端木琉璃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口氣說道:「如果你的猜測正確,那就說明來的都是凌雲的死對頭,他們不希望凌雲解掉劇毒,但又找不到血寒玉,便干脆在此守株待兔。一旦凌雲的人找到血寒玉,則必須經過此處回東越國,而他們正好半路伏擊,以逸待勞!」

倒是不曾想得那么深遠,狼燕嚇了一跳,不由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但他們絕不可能知道您還活著呀!除非隱衛之中真的出了叛徒!」

「凌雲信得過的人絕不會有問題。」端木琉璃慢慢地搖了搖頭,「所以這並非唯一的可能,為了解毒,他們想當然地認為凌雲一定會派人來找血寒玉,但並不知道來的人是我。」

狼燕恍然:「也就是說,您詐死之事外人並不知道,他們只是在等為王爺找血寒玉的人,而不是王妃。」

端木琉璃點頭:「應該是。否則我詐死之事若是敗露,凌雲早該傳信給我們了。」

狼燕聞言這才放心,神神秘秘地說道:「既如此,他們的注意力一定會放在別人身上,絕不會注意我們,我們正好趁機拿了血寒玉就走!不過我擔心的是,這個告訴旁人琉璃球內的驚喜就是血寒玉的人究竟是誰?」

端木琉璃撫著眉心,搖頭說道:「倒未必一定是咱們的人,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凌雲能查到的事,別人未必一定查不到,只不過他們查到的可能比較晚,才會直到此時才趕到玉露關阻截。」

狼燕愣了一下,忍不住嘆氣:「那咱們這不是倒霉催的嗎?居然正好碰到他們?他們哪怕再晚來幾天呢!」

端木琉璃笑笑:「不必理會,無論如何血寒玉我們勢在必得!」

此時,蘇天蔻推門而入,說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但麻煩的是又有不少人住進了客棧,導致陶然居人滿為患,不知目的是否一樣。

二人對視一眼,神情也越發凝重起來。

夜色漸漸深沉。

三樓的某間上房內,一個年輕男子正對著一桌酒菜自斟自飲。瞧他那一貫的傲慢,赫然正是西朗國太子西門紫龍!

片刻後,房門被有節奏地敲響,接著便是侍衛的聲音響起:「龍公子,呂公子和紅公子來了。」

聽到那約定的暗號,西門紫龍放下酒杯起身:「快快有請!」

「是!」

侍衛答應一聲退下,不多時房門便被推開,兩個身形差不多的男子邁步而入,抱拳施禮:「龍公子,咱們有禮了!」

西門紫龍哈哈一笑:「客氣客氣!兩位快快請坐!」

所謂的「呂公子」其實是位熟人,也就是北羅國太子北宮律川!當日兄妹二人設局想要潛入琅王府,卻被端木琉璃識破,不但未能達到目的,反而白白折損了白銀國土無數,無計可施之下只得憤而離開了。

而另一位「紅公子」雙眉斜飛入鬢,雙眼炯炯有神,一看便知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正是南幽國太子南宮劍鴻!

這三位在三國之中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今日居然齊聚此處,且隱姓埋名,為的顯然也是一件不簡單的事。

三人各自落座,西門紫龍揮手命侍衛退下,這才含笑開口:「兩位但請放心,周圍都是我的人,無論我們說什么都不會有人聽到!」

「紫龍太子辛苦了。」北宮律川首先開口,「不過琅王的手下都非泛泛之輩,小心些總是好的。」

南宮劍鴻望望窗外,卻接著皺了皺眉:「那位大人讓我們此刻趕來集合,怎的他自己卻還不來?」

「應該快到了。」西門紫龍替二人倒了杯酒,「來,咱們邊吃邊等。」

喝了幾杯,吃了些菜,北宮律川突然開口:「大人的消息可靠嗎?琅王真的已經派了天狼或者隱衛前來尋找血寒玉?」

西門紫龍點頭:「應該錯不了,他做事一向小心謹慎,寧可錯過一些機會,也絕不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動手。」

「我倒是注意到一向門可羅雀的陶然居已變得門庭若市。」北宮律川微微冷笑,「我敢打賭,其中一定有琅王的人!」

「那么,你會贏。」

一個淡淡的聲音突然傳來,房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戴著鬼面具的男子。三國太子微微吃了一驚:門窗完好,他是如何進來的?此人的功力果然深不可測!

對視一眼,三人忙起身行禮:「大人!」

「三位不必客氣。」鬼面人的聲音居然十分溫和,仿佛彼此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害得三位舟車勞頓,我已深感不安,快請坐吧!」

「不敢。」西門紫龍代表三人客氣了一句,「都是為了咱們的大業,辛苦一些是應該的!不過大人方才說律川太子會贏,就是說琅王的人的確已經抵達了?」

鬼面人點頭:「不錯,除了三位帶來的人,剩下的應該就是琅王的手下!」

「憑他們幾個人還想拿血寒玉?」南宮劍鴻冷哼了一聲,「即便拿得到,他們也帶不走!不過大人是如何看穿他們的身份的?他們是天狼還是隱衛?」

「不知道。」鬼面人痛快地搖了搖頭,「若是一眼便能看穿,怎會有資格成為隱衛或者天狼的一員?」

三人聞言都是一愣:猜的?

明白他們的意思,鬼面人冷笑一聲:「但我的猜測絕不會錯!我查到琉璃球內的秘密的時間比狼王晚很多,若不是狼王妃意外跌落懸崖,狼王的人說不定早就帶著血寒玉往回走了,怎會與我們同時抵達?幸好還來得及。」

提及端木琉璃,北宮律川自然恨意滿滿,冷哼一聲說道:「什么?跌落懸崖?」

「是。」鬼面人點頭,「怎么,律川太子舍不得?」

「是啊!舍不得。」北宮律川冷笑,「她壞了我的大事,我舍不得她死得太舒服了!」

鬼面人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憂慮:「只可惜直到今天屍體還未找到,就怕她果真福大命大,居然被人所救,那就白高興一場了。」

三人沉默下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除了北宮律川,西門紫龍和南宮劍鴻都不曾與端木琉璃正面交鋒,自然不知道她的厲害,對於鬼面人對她如此忌諱,二人心底反倒頗有些不以為然。

片刻後,鬼面人重新開口:「端木琉璃的事以後再說,如今最重要的是千萬小心監視,萬萬不可讓琅王的人帶著血寒玉離開此處!」

三人點頭,西門紫龍卻已皺起了眉頭:「但如今最大的問題有兩個,第一,如何分辨哪些是狼王的人?第二,如何判斷他們已經得到血寒玉?」

二人聞言均感有些棘手,鬼面人卻只是淡淡一笑:「這個並不難,讓咱們的人都在身上做上一種隱秘的記號,凡沒有這種記號的,自然就是琅王的人。就算不是,也不能讓血寒玉落到他們手中!」

好主意!三人點頭,鬼面人接著說道:「血寒玉天下至寶,絕非一般俗物可比,如果戴著血寒玉……」

說著,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三人不得不將腦袋靠近,伸長了耳朵仔細一聽,臉上才露出了了然的笑意:原來如此!

「明白了嗎?」鬼面人淡淡地開口,「不過此乃絕密之事,連琅王都不知情,咱們正好趁此機會,徹底斷絕他解毒的可能!」

想到琅王一命嗚呼的場景,三人的唇角均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笑意。不過片刻之後,對琅王夫婦的手段心有余悸的北宮律川不放心地問道:「大人也知道琅王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會不會他早已知道了此事,卻不曾告訴任何人?」

鬼面人略一沉吟,留了幾分余地:「這種可能性不大。為了弄清琉璃球內的秘密,我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一些關於大威帝國順元王朝的絕密資料,記載此事的那本古籍已塵封了四五千年……」

「怎么會?」三人都吃了一驚,北宮律川更是失聲反問,「順元帝出現的時間距今不過兩千多年……」

「那是因為血寒玉並非順元帝時才出現的,而關於它的記載卻少之又少,我才說琅王知道此事的可能性不大。」鬼面人淡然回答,「但他畢竟無所不能,再耽擱下去便很難說了,所以我們一定要快!」

三人不再言語,各自沉默地喝了杯酒,心頭同時浮現出一股大戰來臨前的緊張不安。對付一個狼王,居然比對付千軍萬馬還要累,莫非這就是「不敗神話」的魅力?

端木琉璃與蘇天蔻等人在陶然居呆了幾天,進入大沙漠所需之物已基本備齊。這日夜色降臨之後,易容裝扮成關外刀客的蘇天寧敲門而入,看到端木琉璃正在卸妝不由笑了起來:「讓一個千嬌百媚的王妃易容成古玩商,實在可惜了這副花容月貌了!」

端木琉璃笑笑:「坐吧,辛苦你們了才是真的。」

在這苦寒之地,三個異地女子招搖過市未免太引人注目,萬一再有人因此聯想到生死未卜的琅王妃便糟糕了,她們便干脆女扮男裝隱藏身份。

蘇天寧落座,接著問道:「王妃,您在清單上所列之物已全部備齊,明日我們是否先去探一探?」

其余二人都很是期盼,端木琉璃卻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行。」

幾人都是一愣,蘇天寧已好奇地反問:「為什么?王妃擔心碰上藍月白?倒也是……」

「不,不是他,」端木琉璃依然搖頭,「據我觀察,沙漠之中這幾日必定會有風暴,一旦與之遭遇,便會有性命之憂,必須等風暴過去之後再出發。」

幾人面面相覷:是嗎?我怎么瞧不出來?

端木琉璃忍不住笑了笑:「天蔻不是說早些年跟天寧在西朗國呆過很長時間嗎?」

「是啊!」蘇天蔻點頭,「但我們都知道沙漠凶險,因此多數時候只是呆在京城及周邊地區,從來不靠近沙漠的。」

怪不得。端木琉璃了然,簡單地解釋了幾句:「風暴的跡象已經比較明顯,應該就在這幾日。為確保萬無一失,還是等風暴過去之後再說。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去找附近有經驗的居民問一問。」

蘇天寧忙搖了搖頭:「王妃說笑了,您的話我們怎會不信?只不過咱們都是為了早日拿到血寒玉給凌雲解毒,自然難免心急一些。」

端木琉璃淡然一笑:「你們都是凌雲的至交好友,為他心急我自然知道。但若論心急,又有誰比得上我?只是我雖然心急,卻不會拿你們和隱衛的性命開玩笑!出發之前,凌雲把我托付給了你們,但同時也把你們托付給了我,既如此,我就必須毫發無傷地把你們帶回去!」

幾人聞言各自心中一震,只覺一股熱血上涌,一時激動得說不出話。顯然誤會了他們的意思,端木琉璃又是一笑:「怎么,覺得很可笑?是不是覺得我功夫爛得可以,自保都成問題,還說什么保護你們……」

「不不不!我等絕無此意!」蘇天寧用力搖頭,語聲誠摯,「王妃內力雖差了些,但正所謂術業有專攻,至少您的聰慧無雙便少有人及!何況若論與大沙漠作戰,我們更是束手無策!」

「是啊!」狼燕跟著接上,「譬如方才,王妃若不告訴我們有風暴,我們可能早就闖進去了,有沒有命回來還是兩說!」

「所以,不要誤會。」蘇天蔻做了最後的總結,微笑著開口,「我們方才只是為你們夫婦的氣度折服,覺得跟著這樣的主子實在是三世修來的福氣!」

余下兩人猛點頭,端木琉璃已忍不住失笑:「我們都是朋友,說什么主子奴才?總之不必心急,等風暴過去之後,我們再奔赴大沙漠!」

因為等待風暴,這兩天眾人便都難得地輕松了些。何況必須符合「古玩商」的身份,白日里端木琉璃等人便到處走走逛逛,碰到些還算有價值的古玩便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買下,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這日黃昏,幾人又裝模作樣地買了幾件東西,一路說笑一路往客棧走。正在此時,只聽前面一聲驚呼:「啊!我的錢袋!站住!來人吶!抓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