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狼王重生,接下來只怕就……

楚天奇同樣滿臉愕然,已經來不及掩飾。半晌之後,他才回過神來,眼眸微微一閃,唇角已經浮現出驚喜的笑意:「雲兒,你的腿好了?」

「是。」楚凌雲點頭,眼中閃過剎那的溫柔,「是琉璃醫好了我的腿。」

楚天奇一怔:「她?她不是已經……」

「其實琉璃出事之前,已經把我變形的腿骨全部敲斷,重新對接。」楚凌雲說得雲淡風輕,仿佛當初那些痛苦都已煙消雲散,「經過這幾個月的休養,已恢復如常,所以我只是來稟告父皇一聲,我要去找琉璃。」

楚天奇的眼神變得復雜,片刻後一聲輕嘆:「雲兒,你還是不肯相信琉璃已經不在了嗎?楚家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連他們都找不到的話,你覺得還有多大的希望?」

「多大都無所謂,總之我要去找她。」楚凌雲笑笑,眼底深處卻掠過一絲冷意,「了不起,我把這玄冰大陸翻個底朝天。」

一股森森涼意順著每個人的脊梁骨嗖的竄了上來,又刷的沉入心底,令人從骨子里泛出陣陣冰冷!

楚天奇放在扶手上的手陡然一緊,又不著痕跡地放開,只是微微嘆了口氣:「也罷,你既然不死心,親自去一趟也好,但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多謝父皇。」楚凌雲笑笑,又施了一禮,「既如此,我這便去了,找到琉璃之後,我們再來給父皇請安。」

看著他轉身大踏步地離開,楚天奇只覺心頭掠過一絲惶惑不安,跟著輕輕揮了揮手:「退朝!」

退朝?好像還什么都沒有來得及說。群臣無奈,只得躬身施禮:「臣等告退!」

望著剎那間空空如也的大殿,楚天奇沉默了很久,誰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是很顯然,楚凌雲的腿恢復正常,帶給他絕不僅僅是驚喜。或者說,自從看到端木琉璃治好了自己殘廢的右臂,他就已經隱約預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

雲兒,不敗神話,唉……

「大皇兄,三皇兄的腿終於恢復,實在是可喜可賀呀!」來到殿外,楚凌歡皮笑肉不笑地開口,「真沒想到,世人口中的廢物小姐居然有一雙神醫妙手,佩服!」

經過許多歷練,楚凌揚早已不似往日那般容易沖動,聞言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說的是,當日我是看走了眼,否則這塊寶哪里輪得到三弟?」

這本是楚凌歡接下來要說的話,卻被他搶了先,登時有些無趣:「沒辦法,誰讓三皇兄能慧眼識英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相信端木琉璃還活著嗎?」

「與我有關嗎?」楚凌揚看似完全不在意,「她是死是活是她自己的事,也是三弟的事,唯獨不是我的事,我操什么心?」

說完,他甩手而去,扔給楚凌歡一個硬邦邦的後腦勺。楚凌歡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只余滿臉陰狠:與你無關?我就不信你一點都不擔心!除非你有本事斗得過三皇兄!

看到楚凌揚走遠,邢子涯才跟了上來,語氣中同樣難掩驚訝:「王爺,琅王的腿果然好了?」

「嗯。」楚凌歡點頭,不自覺地吐出幾個字,「等他體內的劇毒一解,就真的麻煩了啊……」

邢子涯抿唇,表示愛莫能助。秦錚不止用毒的本事比他高明,武功也比他稍勝一籌,單打獨斗他或許有幾分勝算,但是別忘了,楚凌雲本人才是無人能出其右的高手,他自問還沒有資格與楚凌雲一較高下。

沉默片刻,楚凌歡狠狠一咬牙:「走,回去再說!」

劇毒若是那么好解,怎會拖到今天?橫豎端木琉璃已死,就不信他真的能顛倒乾坤!

狼王驚艷亮相之事究竟引起了怎樣的震動楚凌雲無心理會,此時的他已經與秦錚、狼鷹等人收拾好行李,快馬加鞭趕往西朗國。

琅王府有楚家軍和天狼守護,沒有人敢碰它一根指頭,而如今,它最期盼的便是迎接兩位主子的回歸,到那時,才真正是王者歸來的時刻!

琉璃,等著我,我很快就會給你你期待的「一親芳澤!」

誠如回信中所說,此時的端木琉璃已經進入了大沙漠,正全力趕往順元帝陵。

那場沙漠風暴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終於止息。之前便已做好了一切准備,端木琉璃也不願再耽擱下去,但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命令眾人又耐著性子等了兩天,確定沒有什么異常之後才決定明日黃昏時出發。

「現在有個最大的問題。」關緊門窗之後,蘇天蔻首先開口,「就是拿到血寒玉之後如何隱藏它的行跡,好躲過那些人的阻截。」

撓了撓頭,狼燕看向端木琉璃:「王妃不是說正在想?可想到辦法了?」

端木琉璃挑了挑唇,眼眸璀璨如星:「想到了。」

眾人大喜,異口同聲地追問:「快說!是什么?」

端木琉璃勾了勾手指,幾人立刻湊了過去,然後便是一陣嘁嘁喳喳的低語聲,末了問道:「如何?」

從她十分得意的神情中可以看出,這應該是個不錯的法子,然而眾人卻都沉默了下去,面面相覷。

皺了皺眉,端木琉璃不解地反問:「不好嗎?我認為如此一來,必定可以瞞過那些人。」

「好是好。」蘇天寧終於開口,「只是這樣的話,你豈不是會很危險?我看咱們的角色交換一下,你的任務交給我。」

「不行。」端木琉璃想也不想地拒絕,「若論與沙漠作戰,你們不如我,容易出事。」

「我們出事不要緊,關鍵是你不能出事。」蘇天寧苦笑,撓了撓頭,「否則即便我們不出事,凌雲也能把我們揍出事來!」

端木琉璃又皺了皺眉:「真的假的?」

「真的,比真金白銀還真。」蘇天寧鄭重其事地點頭,「凌雲揍起人來,那是往死里整,沒幾個人受得了!」

端木琉璃轉頭看向蘇天蔻和狼燕,二人正對著她猛點頭,滿臉的可憐巴巴。忍不住失笑,她搖了搖頭:「行了,依我看凌雲口中說得雖狠,其實是花架子扎得比較大而已。總之這件事就這么定了,而且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有事!」

「不行!」蘇天寧依然拒絕,「我雖然沒有沙漠作戰的經驗,但好在功夫還不錯,王妃你沒有內力,到時候只怕難以脫身,我看……」

「我沒有內力不假,但我有自己的法子。」端木琉璃笑笑,又壓低聲音說了幾句,「明白了嗎?我還要帶著血寒玉回去給凌雲解毒,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我怎么會提出這樣的法子?」

這倒是。王妃待王爺之心別人不知,他們卻是一清二楚的,如果不是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她絕不會拿血寒玉冒險。

盡管如此,幾人依然有些猶豫,端木琉璃嘆口氣:「非要逼我是不是?好,這是命令。」

幾人一呆,登時沒了脾氣。從本質上來說,他們都是隱衛,而當日出發之時楚凌雲便曾留下話來:所有隱衛必須唯端木琉璃的命令是從,不得有絲毫違逆,否則請自行離開,琅王府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這樣的狠話撂出來,誰敢不聽?

無論如何,事情總算是定了下來,只等明日黃昏出發。不顧幾人滿臉的不服,端木琉璃接著開口:「天蔻,去告訴藍月白我們明日進入大沙漠,問他是否願意與我們同行。」

蘇天蔻點頭:「好。」

答應一聲,她立刻起身離開,不多時便即返回,說藍月白已經答應與他們一起,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狼燕一聽便嗤之以鼻:什么彼此照應,是想靠咱們照應他才是!

商議既定,幾人各自回房歇息,好養精蓄銳,准備迎接真正的大戰!

「咳咳咳……」

吃了端木琉璃配的葯,又經過幾天的休養,藍月白已經基本無礙,只是偶爾還會咳嗽,聲音也依然有些沙啞。

明日就要進入沙漠,他正在收拾著一些必備物品。便在此時,房門再次被人敲響,他只得過去開門:「蘇姑娘,還有什么……你是誰?」

門外居然站著一個頭戴斗笠的黑衣人,斗笠上垂下的黑紗將他的整個腦袋遮得嚴嚴實實,但從纖細的身形來看,應該是個女子。

果然,來人接著便開了口,的確是女聲,但對藍月白而言完全陌生:「藍閣主放心,我並無惡意,只是有幾句話必須與藍閣主面談,不如進去說如何?」

藍月白站立不動:「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諸多不便,姑娘有話請說。」

「藍閣主何必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女子嘆口氣,突然舉起了手,「如此,可以入內一談了嗎?」

她的手背上刺著一個奇怪的圖案,藍月白一眼看去便目光一凝,接著讓開了身體:「進來吧。」

女子輕聲一笑,這才邁步入內。將房門關好,藍月白淡然挑唇:「等了那么久,你們終於來了。說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不過我先聲明,如果你們要的是血寒玉,請恕我無能為力,因為那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

「藍閣主放心,這我自然知道。」女子點頭,與他一起落座,「我要藍閣主幫忙的事其實很簡單,就是……」

一陣低低的耳語之後,藍月白卻陡然變了臉色:「什么?你們要……不行!我不做!」

早已料到他的反應,女子不急不慌地笑笑,自懷中掏出一個布包放在了桌子上:「藍閣主可還記得,當日許下了什么諾言?」

布包內是一塊碧綠的玉佩,閃爍著玉質特有的溫潤光澤。

「藍閣主曾說過認物不認人,不管是誰,只要帶著這玉佩找上你,你有求必應。」女子微微冷笑,語含銳利,「如今言猶在耳,藍閣主該不會想要食言背信?若是如此,當我沒來過。」

盯著它,藍月白的目光瞬息萬變,最終只余一片幽深:「如果我做了這件事……」

「玉佩便請藍閣主收回。」女子含笑開口,「從此你我兩不相欠,我保證永遠不會再來打擾藍閣主!」

藍月白再次沉默下去,低垂的眼瞼遮住了晶亮的雙眸,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直到女子終於受不了他的沉默而准備再度開口時,他突然輕輕點了點頭:「好。」

女子不由大喜:「藍閣主答應了?」

「我答應。」藍月白淡淡地點頭,「這本是我欠你們的,原也由不得我不答應。」

「好!」女子興奮地點頭,將玉佩重新包好放入懷中,接著站起身來,「既如此,我就等著藍閣主的好消息!一旦事情成功,我必定將玉佩送回,告辭!」

女子很快消失,藍月白卻許久未動。望著窗外蒼茫的夜空,他突然苦澀地一笑:不是幫你,就當是圓我自己一個夢。

沙漠日落,自有一番動人的美。

端木琉璃等人卻無心欣賞,早已收拾好一切,分批離開了客棧。此舉雖然是為了掩人耳目,但眾人心中都很清楚,對楚凌雲密信中提及的「最大的對手」而言,這根本形同虛設,無所謂,本就是為了做給他們看。

果然,等他們離開之後不久,趙臻便悄悄進入了西門紫龍的房間:「殿下,那些人已經先後離開,雖然各自的方向不同,但應該都往玉露關去了!」

「很好,等的就是這一天!」西門紫龍興奮地擊了幾下手掌,「這一陣子呆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本宮都快悶死了,早日解決早日回宮才好!立刻去通知兩國太子,准備戰斗!」

當下三國立即秘密召集人手,同樣分批趕往玉露關,免得突然出現大規模地調動會驚動端木琉璃等人。

很快,三國眾人已在玉露關會合,吩咐眾人各自隱好身形等待命令,西門紫龍等三人選了一個背風僻靜之處略作商議。

「西門太子,我們是不是等他們走遠一些之後再進入沙漠?」北宮律川首先開口,「雖然有夜色作為最佳掩護,但他們剛剛出發,若是跟得太緊,容易被發現。」

「那是自然。」西門紫龍點頭,「順元帝陵位於沙漠之中最危險的地段,距離這玉露關還有兩百余里,不是朝夕之間就能趕到的,不必著急。」

遠眺著夜色下一望無垠的大沙漠,南宮劍鴻眉頭微皺,顯然十分擔憂。畢竟他的手下同樣沒有沙漠作戰的經驗,這幾日雖然向當地人討教了一些應對沙漠的法子,但依然不敢保證萬無一失。

「不然……」他突然沉吟著開口,「咱們便干脆在這玉露關以逸待勞,等他們拿到血寒玉之後再奪過來?反正玉露關是回到東越國的必經之地,不怕他們走第二條路。」

兩人對視一眼,西門紫龍皺眉說道:「只怕不太妥當吧?雖然玉露關是必經之地,但從順元帝陵到這里路途遙遠,誰敢保證這兩百余里的路上他們不會耍別的花招?不如直接守在皇陵附近保險。」

「正是如此。」北宮律川點頭,「狼王一向詭計多端,他必定也想到了會有人打血寒玉的主意,還不定制定了多少套行動方案呢!咱們最好是一等他們得手便立即動手,以免夜長夢多!」

倒也是。南宮劍鴻只得點頭:「有道理,既如此,我們出發吧?」

不等二人開口,突聽一個聲音傳來:「再等等,拉開距離以策安全。」

三人齊齊回頭,繼而躬身施禮:「大人!」

鬼面人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三人身後,點頭為禮:「西門太子說得對,為防止有人搶奪血寒玉,狼王必定諸多防范,因此跟他對決必須講究一個『快』字,絕不能延誤時機,否則後患無窮!」

三人點頭:「是!」

一旦讓狼王拿到血寒玉,他們之前的努力將全部白費不說,今後的大業也必定困難重重,荊棘密布!是以無論如何,此次三國都是精銳盡出,務求擊碎狼王解毒的所有的希望!

成敗在此一舉,他們勢在必得!

端木琉璃等人正在大沙漠中全力前進。對前世身為特工的她而言,在不遭遇惡劣天氣的情況下,沙漠行軍其實十分輕松。相較之下,倒是輕功在身的蘇天寧等一眾隱衛頗有些不習慣。

不過好在因為經受過嚴苛的訓練,眾人的適應能力都比較強,天亮時已基本能在沙地上行走自如。藍月白雖大病初愈,但已出入沙漠多次,同樣沒有遇到什么麻煩。

眼看著太陽越升越高,端木琉璃立刻吩咐停止前進,各選背風處休息,等太陽落山之後再繼續趕往順元帝陵。

盡管之前已經簡單地解釋過,狼燕卻依然有些不懂,一邊伺候端木琉璃喝水一邊問道:「王妃,白天趕路真的不可以嗎?」

「不可以。」端木琉璃搖頭,「即使不做任何運動,在烈日下所消耗的水分也差不多是在陰影下的三倍,沙漠之中本就水源奇缺,必須最大限度地減少消耗。另外,白天的溫度太高,也不適宜趕路。」

狼燕恍然:「原來如此,我總算明白了。」

「嗯。」端木琉璃點頭,「所以在沙漠之中行軍必須掌握一個原則,就是夜行曉宿,萬萬不可在烈日下行動。」

狼燕點頭答應,繼續去收拾東西。喝了幾口水,端木琉璃起身向前走了一段路,夜色下幾乎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山丘映出的黑影連綿不斷。

身後傳來腳步聲響,她不由微皺眉頭:是藍月白。此時再躲開未免太過生硬,她只得回頭打了聲招呼:「藍閣主。」

藍月白走到她身側停住,面帶微笑:「王妃可是在擔心?」

「擔心是難免的。」端木琉璃笑笑,「只不過無論如何,我必須帶走血寒玉。」

藍月白目光一閃,語聲溫和:「雖然強敵環伺,但你我聯手,想必不會讓他們得逞。只是不知王妃打算用什么法子避過他們的耳目?」

倒是沒有想到他會有此一問,端木琉璃略一遲疑,語含保留:「法子是想了些,但究竟有沒有用還要到時候再說。藍閣主,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見她岔開話題,藍月白眼底掠過一絲隱隱的失望,眸子也跟著稍稍冷淡了些:「好多了,多虧了王妃的葯方,果然葯到病除。」

「那就好。」端木琉璃點頭,「我還有些事要吩咐狼燕,失陪。」

她轉身離開,藍月白卻並未回頭,垂在身側的雙手已輕輕握成了拳。

太陽漸漸隱沒在地平線之下,眾人也都恢復了體力,當下收拾東西重新上路。緊走幾步跟上端木琉璃,蘇天蔻悄聲開口:「琉璃,他們跟上來了,不過離得較遠。」

「嗯。」端木琉璃冷笑,「很明顯,他們並不打算阻止我們進入皇陵,而是想等我們得手之後撿現成的,看來這一路上不會有什么事。」

「對。」蘇天蔻點頭,「所以我們不必理會,只管趕路就是。他們若是不跟上來,這出戲還唱不下去呢!」

當下眾人心無旁騖,夜行曉宿,這日黎明將至時終於靠近了順元帝陵所在的地段。藍月白似乎並不計較端木琉璃的冷淡,主動上前抬手指了指:「王妃請看,前面那片迎風坡之後就是順元帝陵,這里之所以危險是因為處處是流沙,一個不慎便會陷入其中,要千萬小心。」

端木琉璃點頭:「是,多謝藍閣主,我們走吧。」

眾人繼續前行,卻沒有人看到端木琉璃的眼眸一直微微地閃爍著,並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腳下的路面。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她突然唇角一挑,故意一腳踩在了流沙坑上!

與此同時,走在前面的藍月白已經開口:「王妃一定要跟緊我,以免陷入流沙坑……」

一句話未說完,端木琉璃的右腳已刷的下陷,沙子瞬間埋到了她的小腿!大驚之下,她驟然變了臉色,扎煞著雙手大叫了一聲:「救命……」

「王妃!」

藍月白臉色大變,居然比任何一個隱衛的反應都快,早已閃電般掠到近前,一把抓住端木琉璃的右手用力一拽!幸虧她只是右腳略微下陷,居然被他成功地解救了出來!

落到實地上,端木琉璃一個站立不穩,整個上身已不由自主地趴在了藍月白的胸前!一股處子的幽香撲鼻而來,藍月白只覺心神一盪,哪里還舍得把手放開?

「王妃!」其余人隨後反應過來,尤其是看到藍月白居然摟著他家王妃不撒手,狼燕氣得咬牙切齒,竄過來一把抓住端木琉璃的胳膊將她拽到了自己面前,一邊狠狠地瞪了藍月白一眼一邊急聲問道:「王妃!您怎么樣?沒事吧?」

手上一松,懷中已空空如也,藍月白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也跟著一空,仿佛已被人掏走了最重要的東西!

「我沒事,多虧了藍閣主。」端木琉璃滿臉的驚魂未定,「還以為我對沙漠危機已足夠了解,今日才知道原來還差得很遠。藍閣主,多謝救命之恩!」

藍月白已恢復表面的正常,含笑搖頭:「不敢,我只是比王妃多走了幾趟沙漠而已。畢竟為了防止有人盜墓,順元帝並非第一個把陵墓建在沙漠中的皇帝。」

端木琉璃點頭:「既如此,大家一定要跟緊藍閣主,以免再出意外!我們繼續前進吧!」

等眾人走過好久之後,西門紫龍等人才悄悄跟了上來。皺了皺眉,他低聲說道:「藍月白居然跟狼王的人攪在一起了?他不是一向獨來獨往的嗎?」

「有什么辦法?誰讓他口出狂言,說願意跟打開琉璃球的人平分驚喜的?」北宮律川哼了一聲,眼神陰郁,「端木琉璃雖然已經死了,狼王可還活著,諒他藍月白不敢反悔。不過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證明,那些的確是狼王的人,否則藍月白才不會理會他的死活。」

西門紫龍沉默片刻,吐出一口氣:「都陷入流沙坑才好呢!一了百了!」

「有藍月白在,我看玄。」北宮律川涼涼地說道,「我看我們也要盡量走藍月白走過的地方,否則必定像剛才那個侍衛一樣。他有藍月白搭救,咱們的人可就沒那么幸運了。」

二人齊齊點頭:「正是如此。」

殊不知對於分辨沙漠中的流沙坑,這些人中端木琉璃若認第二,便沒有人敢認第一,方才那一腳,只不過是踩給他們這些人看的。

在藍月白的帶領下,眾人順利通過迎風坡,終於來到了順元帝陵跟前。望著面前的漫漫黃沙,蘇天蔻迫不及待地開口:「藍閣主,入口在何處?」

藍月白微微一笑:「莫慌,隨我來。」

說完,他當先而去,眾人隨後跟上。只見他徑直來到一個沙丘的迎風坡前,先是仔細辨別了一下方向,接著抬手一指:「大家都來幫忙,將此處的沙層清理掉。」

一聲令下,眾人齊聲答應,各自帶著提前備好的工具上前清理著沙子。本以為很快就可以看到順元帝陵的真面目,誰知直到太陽升得老高了,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大沙坑,腳底下卻依然是不變的黃沙。

抬手擦了把汗,狼燕有些泄氣地看了看頭頂的烈日:「王妃,藍閣主會不會弄錯了?我看順元帝陵只怕不在這一片黃沙之下吧?」

「順元帝陵他已進去很多次,絕對不會弄錯。」端木琉璃搖頭,「依我看,只不過是因為陵墓在沙層之下很深的地方,否則光是沙漠風暴的肆虐也足以令陵墓露出地面了,還如何防盜?」

「那倒是。」狼燕點頭,繼續清理著沙子,「可即便如此,好像也沒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是埋得深一些嗎?多費點功夫就能找到了。」

端木琉璃笑笑:「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問你,若非藍閣主的指點,你如何知道陵墓在哪一片沙地之下?」

狼燕一愣:這個……

放眼望去,這茫茫的大沙漠無邊無際,也沒有任何標志性的東西,如果沒有藍月白的指點,除非是一寸一寸地挖掘,而且挖到猴年馬月都未必會有結果!

「倒也是。」狼燕點了點頭,卻依然有些不服,「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多就行了唄!大不了展開地毯式搜索,總有挖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