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奉旨二嫁之庶女棄妃最新章節!

端木琉璃微笑搖頭:「言重了,並非你有得罪之處,狼王之事想必你也已經聽說,此事諸多蹊蹺,我正在調查真相,因此才勞煩劉媽走這一趟,只需回答幾個問題即可。」

劉媽聞言果然稍稍鎮定了些,連忙點頭:「是、是,王妃請問!」

端木琉璃的笑容越發溫和,盡力緩解著她的緊張:「劉媽,當年霜妃臨產之時,是你為她接生的,是不是?」

劉媽立刻點頭:「是,正是民婦!」

「好。」端木琉璃答應了一聲,「那么當年霜妃的孩子降生之時,你可曾注意到孩子的身上有什么特征?譬如說胎記之類?」

二人雖然已經是夫妻,但卻並未圓房,端木琉璃也不知道楚凌雲身上究竟有什么樣的標記。

滿心期待著她的回答,誰知劉媽居然立刻搖了搖頭:「琅王妃請恕罪,民婦不知道!」

端木琉璃一愣,頓時大感意外:「不知道?當年你既然負責為霜妃接生,怎么可能不知道?難道你沒有見到孩子嗎?」

「孩子民婦的確見到了。」劉媽點了點頭,「可是當時突然發生了一件意外,所以民婦並沒來得及仔細看。」

難道事情的關鍵就在這所謂的「意外」里?端木琉璃眼睛一亮,立刻說道:「是什么樣的意外,快說給我聽!事關重大,你務必將所有的細節一一說出來,半點都不可以隱瞞,知道嗎?」

劉媽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連連點頭:「是是是!民婦不敢隱瞞!琅王妃,你也知道當年霜妃是跟凝貴妃一起臨產的……」

「等一下!」剛剛聽到這里,端木琉璃突然一抬手攔住了她,眼中更是閃爍著晶亮的光芒,「你再說一遍,當年霜妃跟誰一起臨產?」

「回琅王妃的話,就是凝貴妃,原來此事王妃還不知道?」劉媽倒是想不到她的反應如此之大,不由嚇了一跳,越發小心地回答,「說來也真是巧,當年霜妃跟凝貴妃一起臨產,霜妃早一步生下了三皇子,而凝貴妃遲一步生下了四皇子,所以這兩位皇子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

這一點確實大大出乎端木琉璃的意料,自穿越而來之後,她從來不曾打聽過諸位皇子之間的事,當然想不到其中還有這樣的細節。而正是因為聽到了這幾句話,她心中頓時電光石火地掠過了一些什么,覺得自己幾乎已經觸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愕然片刻,她深吸一口氣,重新溫和地微笑著:「很好!劉媽,那么你就將當日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告訴我,有勞了!」

劉媽趕緊行了一禮,說了聲「不敢」,這才將兩位娘娘臨產之日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原來當年霜妃與凝貴妃懷有身孕的時間的確相差不遠,前後不過隔了七八天左右。後來十月期滿,兩人居然在同一天出現了臨產的症狀,便同時被送到了龍鳳宮待產。

東越國歷代皇帝皆認為血房不祥,會對龍體不利,便修建了一座專門供各宮主子生產的宮殿,名為龍鳳宮。橫豎正常情況下主子們產下的不是龍就是鳳,倒也名副其實。

各宮主子有孕之後,仍然留在各自的寢宮,由宮女負責伺候。一旦出現了臨產症狀便會被送入此處,直到誕下皇子或公主,並且住滿三日,類似於如今的產房。

當日,霜妃與凝貴妃被送入龍鳳宮之後,早已提前准備好的兩位穩婆、也就是劉媽和張嫂也跟著趕到,分別在兩位主子的床前伺候著。

當時,霜妃首先生下了孩子。劉媽第一眼就看到了標示性別特征的部分,十分高興地告訴霜妃,她生下了一個小皇子。

霜妃聞言自然也是萬分興奮,顧不得生產之後的疲倦,掙扎著起了身,說是要先看看孩子。

能夠理解她高興的心情,劉媽立刻就要把孩子抱過去。誰知就在此時,她卻突然覺得腦中一陣暈眩,雙手還沒碰到小皇子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後來究竟發生了什么劉媽當然不可能知道,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躺在太醫院。根據太醫所說,當時霜妃嚇了一跳,忍不住大叫起來。張嫂同樣吃驚不小,卻不知道究竟該怎么辦,只是急得連連跺腳。

幸虧霜妃很快便冷靜下來,便讓她立刻去叫宮女來,先把劉媽帶出去交給太醫診治,否則萬一出了人命可就悔之晚矣了。

張嫂正在伺候凝貴妃生產,原本是不放心離開的,不過當時凝貴妃的狀況很好,而宮女就在門外不遠處伺候著,把劉媽帶出去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不會有什么大礙。於是她便上前連拖帶拽地把昏倒的劉媽帶到了門外,交給了宮女。

經過太醫診治,劉媽並無大礙,只是因為勞累過度,一時支撐不住才會昏倒,休養一陣就會沒事。不過她既然有病在身,自然也就不方便再照顧霜妃。所以從頭到尾她都不曾仔細看過霜妃的孩子,也就說不出他身上究竟有沒有胎記之類的特征。

整個過程端木琉璃都聽得非常認真,並且始終不曾開口插言。直到劉媽住了口她才追問道:「還有嗎?你仔細想想可曾漏掉了什么?」

劉媽果然依言認真地回想了很久,才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了,我知道的就這么多,從我被送到太醫院之後,便再也不曾回去看過霜妃和三皇子。」

端木琉璃點了點頭,思索片刻之後接著問道:「對了,凝貴妃的孩子,也就是四皇子是何時降生的?他降生之後是不是一直由張嫂照顧?」

劉媽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了,當時我昏倒之後,張嫂便把我送出來交給了宮女,等她回去的時候,凝貴妃已經生下了四皇子。」

端木琉璃目光一凝,瞬間感到距離真相又近了一步。不過當時劉媽既然已經不在場,後來的細節便說不清楚了。於是命秦錚拿來了一包銀兩,含笑交到她的手中:「劉媽,辛苦了,這是給你的辛苦費。」

劉媽拿在手中便感覺到沉甸甸的,少說也有幾百兩,當即嚇了一跳,連連推辭:「不不不,沒什么辛苦的,民婦不敢。」

「拿著吧!」端木琉璃將銀兩塞了過去:「辛苦你半天,這是應該的。秦錚,送劉媽回去,要小心些。」

劉媽千恩萬謝,先走了出去。端木琉璃便壓低聲音說道:「秦錚,悄悄的,再把張嫂請來。」

看到端木琉璃越來越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秦錚哪里敢怠慢,立刻手腳麻利地將劉媽送了回去,確定她安然到家之後,便馬不停蹄地去將張嫂請了過來。

張嫂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生的白白凈凈,十分秀氣,而且精明能干,目光純正,比較起來,顯然比劉媽更吃得開。

看到端木琉璃,她上前見禮,倒也落落大方:「民婦見過琅王妃!」

端木琉璃含笑點頭:「免禮,張嫂,當年是你負責為凝貴妃接生的?」

張嫂點頭:「回王妃的話:正是民婦,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么多年,不知可有什么不妥?」

端木琉璃微笑:「你不必多想,並無不妥,只是我聽說當年劉媽出了意外,所以你並未親眼看到珩王降生?」

張嫂立刻點頭:「不錯,是有那么回事。」

端木琉璃目光微閃:「當年情形如何,你詳細說來,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

前半部分她與劉媽說的基本一樣,直到後來劉媽突然昏迷,她便將其送到了門外。產床距離外室有相當長的一段路,當她將劉媽交給等在外面的侍女,再回到床前之時,才發現四皇子已經降生,正在凝貴妃的胯間安靜地躺著。而剛剛生產的霜妃就站在她的床前,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捏著臍帶,正好將臍帶剪斷。

看到張嫂進來,霜妃立刻松了口氣,說怕她這一去一時半刻回不來,凝貴妃既已誕下皇子,必須立刻剪斷臍帶,她才強撐著下了床。張嫂既然回來了,便把一切都交給了她。

張嫂道了聲謝,先扶著她重新躺回床上,這才手腳麻利地把凝貴妃誕下的皇子收拾齊整。從那日起,東越國的三皇子和四皇子便誕生了。

端木琉璃依然默不作聲地聽著,直到此時才沉吟著問道:「當你回到房中的時候,凝貴妃是清醒的嗎?」

「不,在昏睡。」張嫂搖了搖頭,「不過民婦曾經檢查過,並無大礙,只是因為生產耗費了大量的體力,才暫時昏睡過去的。」

端木琉璃點頭,接著問道:「妃子生產畢竟是大事,難道當時房中只有你們兩人,並無其他宮女在旁伺候嗎?」

張嫂搖了搖頭:「沒有,妃子生產雖然是大事,但太多人在場卻並不妥當,必須保證環境清靜舒適,免得妃子過度緊張。因此宮女一向都是在門口等候,隨時聽我們的吩咐。最主要的是伺候妃子生產的都是經驗豐富的穩婆,從未出過任何問題。劉媽之事是個意外,幾百年來也不過只出現了這么一次而已。」

端木琉璃又點了點頭:「你雖然不曾親眼看到四皇子降生,但他降生之後卻是由你照顧的,那么你可曾發現他身上有什么明顯的特征?」

張嫂仔細回憶了很久,才有些遲疑地說道:「很明顯的特征倒是不曾發現,只是我記得四皇子的背上的肌膚有些干燥,好像……」

端木琉璃目光一閃,立刻追問:「好像什么?」

「好像……」張嫂皺著眉頭,片刻後眼睛一亮,「啊,對了!好像蛇鱗……啊不,像魚鱗!」

端木琉璃氣息一凝,繼而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如此,事情就好辦多了!

又詳細詢問了片刻,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端木琉璃照例命令秦錚拿了一包銀子給她,算作答謝。張嫂推辭一番,也就收了下來,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王妃,你是不是已經有了答案?」秦錚看著她,迫不及待地問道,「我瞧你越是問下去,笑得就越開心。」

端木琉璃冷聲一笑:「答案的確有了一個,但究竟是不是真相,只怕必須凌雲親自出馬!秦錚,你立刻傳信給凌雲,入夜之後讓他回來找我。」

秦錚點頭:「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我去不行嗎?」藍醉恰巧這個時候進來,「萬一被人發現狼王突然失蹤,會不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會!」秦錚含笑開口,「王爺雖然離開了,但是會有人代替他留在牢中,絕對不會有絲毫破綻。藍公子有這份心,王爺會記住的。」

藍醉還想說什么,端木琉璃已經說道:「這畢竟是他們皇家內部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大不了如果楚凌雲真的應付不了,再請你幫忙。」

藍醉無奈,只得點頭答應。

消息傳入牢中,剛剛入夜沒多久,楚凌雲便瀟瀟灑灑地站在了端木琉璃面前:「琉璃,你找我?是不是想我了?」

「是,不過先說正事!」端木琉璃一臉嚴肅,「今晚我要你去做一件事,這件事很重要,因為所有的謎團都將會因此而解開!」

楚凌雲笑笑:「說,萬死不辭!」

夜色漸深,幸而月光很好,將一切映照得朦朦朧朧,頗有幾分詩意。

珩王府內,楚凌躍背負著雙手,正咬著牙滿地轉圈。不多時,房門被輕輕敲響,他猛地頓住腳步:「進來!」

張英傑推門而入,低聲說道:「王爺,都安排好了!」

楚凌躍點頭,卻又不放心地追問:「確定三皇兄仍然不曾與那兩個人關押在一起嗎?他若是在,一切免談。」

張英傑點頭:「確定,至少到現在為止,他們並不在一起。」

「好!」楚凌躍哼了一聲,「記住,一切都要快,本王在外面接應你們。走!」

一聲令下,已經換好夜行衣的兩人立刻就要出發,誰知就在此時,窗口人影一閃,劍光已經匹練一般激射而至,直奔楚凌躍面門!

來人的速度比閃電更快三分,張英傑根本來不及反應!楚凌躍眼中寒光一閃,身形一展迅速後退,同時呼的一掌擊出,手上紅光閃爍,空氣中立刻有一股濃烈的腥氣彌漫開來!

在他神功未成之前,原本不打算被任何人知道,然而這黑衣人卻顯然是個絕頂高手,居然一招之間就逼他將殺手鐧使了出來。

雖然號稱殺手鐧,黑衣人卻絲毫不懼,閃身躲避的同時,手中的長劍再次向他的心口刺了過來。眨眼之間,兩人已交換了十余招。楚凌躍更是驚懼地發現,他根本不是這黑衣人的對手,就算他神功在身也一樣!

原本以為只要練成神功便可天下無敵,雖然如今距離最後的大成之日還差了一截,但何至於在這黑衣人面前連幾十招都走不過?既如此,他受那么多痛苦練這神功還有什么意義?

可惡的柳媚兒,難道你又欺騙了本王,你不是說這神功厲害無比嗎?

這黑衣人不知是不是被人雇佣來的殺手,下手毫不留情,招招不離他心口、咽喉等要害,只見面前劍光點點,令人眼花繚亂。

直到此時,嚇呆了的張英傑才反應過來,當即一聲尖叫:「來人哪!有刺客!」

喊聲中他早已拔出劍撲了上去,雖然知道他絕對連根蔥都算不上,但在如此緊要關頭,必須顯示出他忠心護主的一面,否則以後的日子怎么混?

果然,看到他靠近,黑衣人一聲冷笑,左手輕輕松松地一揮,張英傑便感到一股大力涌來,整個人頓時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後直跌出去,「砰」的一聲摔倒在地,當場昏死過去。

楚凌躍見狀暗罵了一聲「廢物」,一邊咬牙反擊,一邊厲聲喝道:「你是什么人?是誰派你來的?是不是有人出錢讓你來殺本王?他給了你多少,本王給你雙倍的價錢!」

然而黑衣人充耳不聞,依然發動著凌厲的攻勢。長劍揮動之間,只聽「嗤、嗤」的破空聲不斷響起。越來越抵擋不住他的攻勢,楚凌躍又驚又怒,雖然雙掌之上的紅光越來越盛,卻依然節節敗退,一個閃躲不及,黑衣人的長劍已經從他的後背刷得掠了過去!

一股冰冷而尖銳的劇痛瞬間襲來,楚凌躍不由一聲痛呼,拼盡全力往旁一閃,才避免了被劈成兩半的嚴重後果,但劍尖入肉已有半寸之多。雖然看不到,他卻能夠感覺到鮮血正在不斷地涌出!

這一下楚凌躍才真正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恐懼,一邊後退一邊尖聲大叫:「來人!快來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這一次侍衛終於被驚動,只聽「嘩啦啦」一陣腳步聲響,緊跟著「嘭」的一聲房門被踹開,眾人紛紛涌入,不停的嚷嚷著:「抓刺客!保護王爺!」

黑衣人原本想乘勝追擊,可是,看到這一幕他卻猶豫了一下,緊跟著身形一展穿窗而出。部分侍衛嚷嚷著追了出去:「追!別讓刺客跑了,抓住他!」

楚凌躍這才松了口氣,緊跟著咬牙喝道:「站住!別追了,就憑你們?」

此時早已有人上前將張英傑弄醒,更有人立刻跑去找太醫來為楚凌躍療傷。一番忙亂之後太醫終於趕到,一邊為他清洗傷口上葯,一邊安慰道:「王爺請放心,此人的劍上並沒有塗毒,只是皮肉傷而已!」

而已?說得倒輕巧,你來試試!若不是本王躲得快,就要被他劈成兩半了。

楚凌躍咬了咬牙,將滿腔恨意都壓了下去。處理完傷口後,他立刻揮手,命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張英傑一人。

張英傑方才一招還未使出就被打得昏死過去,此刻還覺得腦中發暈,但還是盡職盡責地上前問道:「王爺有什么吩咐?」

「立刻去死牢告訴徐澤湖,計劃有所改變。」楚凌躍壓低聲音說著,「告訴他,本王被刺客所傷,傷勢嚴重,讓他再耐心等幾天。」

「屬下馬上就去!」張英傑點了點頭,眉頭卻皺了起來,「王爺,這個人是誰?他的身手也太可怕了!」

楚凌躍的眼中同樣閃爍著驚疑不定的光芒:「不知道,不過在這玄冰大陸上,身手如此高明的人絕不會超過十個,難道是來自地獄門的殺手?」

「不會吧?」張英傑嚇了一跳,失聲驚叫,「地獄門的殺手怎么會找上王爺?是誰如此跟王爺過不去?」

楚凌躍沉默片刻,接著咬了咬牙:「好在他已經走了,先不必理會,你立刻將這個消息告訴徐澤湖。」

張英傑答應一聲,趁著夜色離開了。

後背的傷口不斷傳來一陣陣劇痛,楚凌躍雙拳緊握,腦中不停地思索著。其實,方才推測出對方可能是來自地獄門的殺手,這個結論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但若果真如此,想要殺他的人會是誰,難道是三皇兄?

這大有可能,畢竟他的真實身份是被自己揭露出來的,他為了泄憤,會做出這樣的事毫不奇怪。雇佣殺手最大的好處就是,即便事情敗露他也可以置身事外。

雖然他還被關在死牢中,但這一點根本不成問題。若是如此,必須請父皇盡快將他處死,永絕後患!

但若不是他呢?還會有誰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置他於死地?若是不能將此人找出來,他豈非永遠都不能安心了?

但是該怎么找呢?楚凌躍越想越是心煩意亂,更夾雜著一絲隱隱的恐懼……

一劍將楚凌躍刺成重傷,黑衣人迅速退走,眼中閃爍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而他所去的方向赫然正是琅王府。

房間里的端木琉璃正坐在桌旁等候,臉上的神情也很是悠哉,因為她知道派狼王大人去執行這項小小的任務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果然,沒過多久,但見人影一閃,一個黑衣人已經出現在她面前,將手中的長劍放在了桌子上:「這么多夠用嗎?」

說著,他摘去了臉上的蒙面巾,露出了一張俊美無雙的臉,不是狼王是誰?

難怪楚凌躍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人就是楚凌雲本尊,更充分發揮想象力,連地獄門都扯出來了,只是因為不但是他,恐怕天下所有人都從來不知道狼王竟然也會用劍。

端木琉璃低頭一看,劍身上有許多並未凝固的血珠,不由雙眉一挑:「你就這樣用劍端回來的?也不嫌費勁!」

楚凌雲笑笑坐了下來:「還好!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離得也不算遠。」

端木琉璃點頭:「夠是完全夠用了,只不過我讓你看的東西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楚凌雲立刻點頭,「我把他的衣服劃開,雖然血接著就冒了出來,但我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端木琉璃瞅著他:「我讓你把他的衣服劃開,你干嘛把他的皮也劃開了?」

楚凌雲又笑了笑,滿臉無辜:「力道沒控制好,過了!」

「故意的吧?」端木琉璃哼哼地冷笑,「就憑你的功夫,怎么可能連這點力道都控制不好?不過他既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置你於死地,給他點教訓也是應該的。」

楚凌雲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你想要的都已經拿到了,接下來是不是就到了揭開一切的時候了?」

端木琉璃挑了挑唇,勾出一抹傲然的微笑:「放心!一切都交給我了,委屈你先回死牢呆著,我很快就會讓你昂首挺胸地回到琅王府。」

「還要回去?」楚凌雲立刻哼哼唧唧,不滿地說著,「那種鬼地方,我才不想去呢,好多蟲子!」

端木琉璃拍拍他的手背:「乖!只是再回去呆很短的時間,我保證以最快的速度接你回來,你若不去,被父皇看到你居然逃獄,不是又要多費唇舌嗎?」

楚凌雲微笑地看著她:「想讓我乖乖回去也可以,給我點念想!」

看著他眼中流動的溫柔,端木琉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卻並未羞澀地躲避,起身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輕輕親了親:「乖一點!不要笑得這么勾魂奪魄,否則我會舍不得讓你走。」

楚凌雲抿了抿唇,感受著她唇上的柔軟,片刻後笑得更加燦爛:「那我再笑得更勾魂奪魄一點,你就會把我留下了。」

端木琉璃失笑:「快走吧!」

楚凌雲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卻又回頭看著她,嘆了口氣說道:「怎么辦?琉璃,我欠你的越來越多了,原本已經打算用三生三世的時間來償還,現在只怕十輩子都還不清了。」

端木琉璃微笑:「那你慢慢還,無論多久還清都可以,我不要利息的。」

楚凌雲想了想,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好!就是這樣。每一次轉世之後我都會找到你,記住我的話,不要變了樣子。」

說完他才真的轉身離開了。故意壓著滿心的感動和溫柔,端木琉璃用力撇了撇嘴:「不要變了樣子?永遠面對著同一張臉,不膩味呀?」

這邊夫妻兩人甜甜蜜蜜充滿了柔情蜜意,鎖在天牢中那對有實無名的夫妻卻在接到楚凌躍的消息之後又急又怒,更有滿腹的失望和氣急敗壞。

更可氣的是那傳遞消息的人扔下一句話就走了,居然連問一問何時繼續原來計劃的時間都不留給他,真是可惡!

「以我看,這根本就是借口!」徐澤湖狠狠地說著,「他分明就是不想救我們出去,才拿這樣的話來糊弄我們!」

「不會吧?」霜妃遲疑地說著,雖然也感到無比失望,卻盡力替楚凌躍分辯,「他肯定是真的遇到了刺客襲擊,你沒聽方才那人說嗎,他受了很重的傷,根本都起不了床了!」

「這樣的鬼話你也相信?」徐澤湖咬了咬牙,「就算有刺客好了,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他這分明就是在故意拖延,等到皇上把我們都處死了,他就不必冒這個險來救我們了。」

霜妃心下也覺得未免太過巧合,遲疑著說道:「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相信你已經全都部署好了,覺得不如皇上把我們殺了,他才可以高枕無憂。」

「一定是這樣!」徐澤湖拼命地冷笑著,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既然他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了,等到他身敗名裂的時候,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他!」

「別這樣,不要這樣!」霜妃連連搖頭,抓著他的胳膊拼命地勸說著,「咱們落得這樣的下場是罪有應得,可他是無辜的,你不能傷害他,否則我就算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等你死了之後再說吧!」徐澤湖煩躁不堪地甩開她,「只要他別把事情做的太絕,我也願意給他留三分余地。可是真相之後他居然仍然巴不得我們一命嗚呼,豈不是天理難容?」

「可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那樣的結果又與他有什么關系?」霜妃突然尖叫起來,居然不怕被旁人聽到,「在這件事上他有什么錯?他完全是無辜的!有錯的是我們,我們才是該真正該死的,我們罪有應得你知不知道?」

「你瘋了?小聲一點!」徐澤湖嚇了一跳,立刻撲過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在她的耳邊狠狠地說著,「你給我閉嘴,聽到沒有?若是被別人聽到就死定了!」

「死定了正好!」霜妃一把拉下他的手,說的雖然狠,卻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從我們被關到這個鬼地方開始,我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根本沒想過還能活著走出去!我勸你也趁早死了這條心,就當是我們欠他的,用這兩條命還給他也夠了!」

「笑話!我欠了他什么?」徐澤湖不甘心地冷哼著,「恰恰相反,分明是他欠了我的,如今到了他還賬的時候了。」

「你說的才是笑話!」霜妃冷笑:「他欠了你什么?該給的你給他了嗎?有什么資格索要回饋?」

徐澤湖張了張嘴,突然沒了與她爭吵的興趣:「都什么時候了,我們倆在這里掐架有什么意義?還是快想想怎么從這里出去吧!」

霜妃冷冷地看他一眼,突然轉身坐回到了牆邊:「我沒辦法好想,你自己想吧!大不了是個死,我不怕!」

徐澤湖氣惱不已,卻始終不肯放棄,暗中想著如何才能再傳信給楚凌躍,讓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他再不想辦法把他們從這里救出去,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想了半天卻終究無計可施,徐澤湖無奈只得同樣坐到了牆角,拼命浪費著腦細胞,求得一線生機。

安靜下來的兩人很快進入到了各自的思緒當中,完全不曾注意到旁邊的角落里,剛剛到外面逛了一圈又回來的狼王大人唇角已經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兩人突然聽到牢房的門「嘩啦啦」一陣輕響,本能地抬頭一看,才發現楚凌雲已經走了進來,並且重新將房門上了鎖,接著轉過身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笑的雖然溫和,卻令人止不住的渾身寒毛直豎。

二人彼此對視一眼,眼中浮現出一抹恐懼,異口同聲地開口:「你來干什么?」

楚凌雲笑笑,聲音溫溫柔柔:「經過了這幾天的反思,我突然發覺將你們二老丟在這邊實在不應該,所以我決定要在這里陪著你們!」

二人聞言不由渾身一僵:他若是一直留在這里陪著,普天下誰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偷梁換柱?若是被他發現他們居然跟楚凌躍有所勾結,那不是什么都完了嗎?

短暫的愣怔之後,霜妃首先反應過來,立刻拼命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扭過了頭:「我可擔當不起,狼王大人高高在上,怎能紆尊降貴,你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