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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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終於見到楚凌飛飛奔而來,眨眼到了他們面前,急得眼都紅了:「三皇兄,三皇嫂,到底出什么事了?」

楚凌雲滿臉鄭重其事:「當然是大事,而且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聽我說,你立刻就去找父皇,如此這般……」

楚凌飛連連點頭,片刻後便向著御書房的方向飛奔而去。楚凌雲拍了拍手:「行了,沒我們的事了,回家。」

得到許可,楚凌飛進入御書房,迫不及待地開口:「父皇,母後之事兒臣已經知道了,請父皇恩准兒臣親自去找朝落花!」

楚天奇皺了皺眉:「這怎么可以,你身為皇子,不能如此冒險!」

「但是兒臣身為人子,為母後做什么都是應該的!」楚凌飛急得眉頭緊皺,「再說,父皇可派大內密探隨兒臣一同前往,不會有事!」

他的心情楚天奇自然理解,不過遲疑片刻,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為確保安全,你還是別去了,朕會多派些人去,一定將朝落花找回來就是。」

「不兒臣一定要親自前往,請父皇成全!」楚凌飛急了,單膝跪地,「要兒臣留在宮中,眼睜睜地看著母後受苦,兒臣實在做不到,不如早日將朝落花找回來,兒臣才能心安!」

楚天奇皺眉:「這……」

「何況,這也是身為人子應該做的!」楚凌飛繼續說著,「母後教養兒臣多年,兒臣卻一直不曾為母後做過什么,請父皇千萬成全!」

實在拗不過他,楚天奇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朕成全你這份孝心就是,千萬小心。」

楚凌飛大喜,立刻連連點頭:「是,兒臣知道,多謝父皇成全!兒臣定會盡快找到朝落花,早日歸來!」

楚天奇點頭,便將選派出來的精英交給他全權調度指揮,主仆合力以求盡快完成任務。

出了御書房,楚凌飛悄悄松了口氣,這才來得及去看望倒霉的寧皇後。

服下了秦錚的解毒葯,寧皇後已經清醒過來,聽說楚凌飛要親自去尋找朝落花,她立刻表示反對,但終究堅持不過執拗的兒子,只得答應下來,更是不放心地囑咐了又囑咐。

楚凌飛答應一聲,接著憤憤地問道:「母後,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誰跟你有如此深仇大恨?」

寧皇後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母後也不知道,雖然早就料到必定有人心懷不平,卻仍然想不到他會下這種毒手。還是凝貴妃聰明,無論如何不肯做皇後。」

楚凌飛忙安慰了一句:「母後放心,父皇已將此事交給三皇兄和三皇嫂調查,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秦錚留下的解毒葯母後務必按時服用,兒臣會很快回來。」

寧皇後點頭答應,母子二人又交談了片刻,楚凌飛便起身告退,說要立刻回府准備出發,早一日離開便可早一日歸來。

出了寢宮,他腳步不停地往宮外而去,走過一條小道,卻恰巧看到梅妃正縮著身子慢慢往前走著。想起方才端木琉璃和楚凌雲將她列為重點懷疑對象,楚凌飛眼中閃過一抹冷意,險些就要忍不住上前抓住她問個究竟。不過為免打草驚蛇,他還是冷哼一聲,決定暫時放過她。

梅妃所去的方向正是凝貴妃的寢宮。她臉上的神情雖然有些呆滯,眼底深處卻不時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只是全都掩藏在了低垂的眼瞼下。

走到門口,她停住腳步,對侍衛客客氣氣地說道:「本宮有事要見貴妃娘娘,煩請通報一聲。」

侍衛對她倒還算客氣,答應一聲轉身入內,不多時出來相請:「娘娘請進。」

梅妃道了聲謝,邁步進入大廳,已有侍女過來迎接:「娘娘請稍候,貴妃娘娘正在更衣,馬上就來奴婢去給您倒茶。」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凝貴妃為人寬厚仁慈,她身邊的侍女便如此謙恭有禮,就算梅妃身為廢後,她們也絕不會有任何失禮怠慢之處,只這一點,便讓很多人自嘆不如。

侍女轉身而去,大廳里便只剩下了梅妃一人,抓住這個瞬間,她四處逡巡了一圈,突然悄無聲息地快步走到桌旁,跟著手一抬已將一個小小的瓶子丟到了桌上那個花瓶之中,傳出了叮的一聲輕響。

確定沒有任何人發現,她陰沉地一聲冷笑,迅速後退了幾步,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片刻之後,侍女才端了熱茶上來,與此同時,更衣完畢的凝貴妃也進了大廳,含笑點頭:「有勞姐姐久等,恕罪恕罪。」

梅妃早已恢復了原先那滿臉愁容的樣子,嘆口氣苦笑一聲:「貴妃妹妹說什么恕罪,姐姐如今這樣子……唉,什么都不必說了!」

不願再提及她的傷心事,凝貴妃立刻轉移了話題:「不知姐姐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梅妃又嘆了口氣:「妹妹貴人事多,姐姐就不拐彎抹角了,今日此來其實是想向貴妃妹妹求個恩典。」

「妹妹不敢!姐姐有話請直說。」凝貴妃忙搖了搖頭,「但凡妹妹能做到,必定盡力。」

梅妃張了張嘴,未語淚先流,不得不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抽泣著說道:「昨日之事,妹妹想必已經聽說了?」

一時摸不透她的用意,凝貴妃謹慎地答道:「略有耳聞,其實妹妹覺得皇後娘娘說的有理,無論如何她們的確不該如此怠慢姐姐,更不該在背後妄加議論,也算她們咎由自取。」

倒是想不到她居然會幫自己說話,梅妃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搖了搖頭:「妹妹不必安慰姐姐,姐姐知道這次做得實在太過分了些。皇後仁慈,不曾懲罰姐姐,但姐姐實在不忍心那幾個孩子從此毀了容貌。琅王妃醫術高明,請妹妹務必替姐姐求求情,請琅王妃施以援手。」

凝貴妃這才了然:「原來姐姐是為此事而來?」

「正是。」梅妃點了點頭,「姐姐和揚兒與琅王妃之間的恩怨,妹妹都十分清楚,她對我們母子頗有怨怪,必定不願意幫這個忙,請妹妹替我說句好話,救救那幾個孩子。」

「姐姐多慮了。」明白了她的意思,凝貴妃不由微笑,「琉璃這孩子看起來雖然冷淡,其實最是菩薩心腸,絕不會因為之前的事見死不救的,姐姐盡管放心。」

「真的?那就太好了!」梅妃驚喜萬分,「只要琅王妃肯出手,我願付出任何代價,哪怕她來找我報仇都無所謂!」

凝貴妃含笑搖頭:「姐姐言重了,琉璃一定會盡可能將她們治好,你只管放心。」

梅妃越發驚喜不已,又連連道謝,接著站了起來:「既如此,姐姐便不打擾妹妹了,告辭。」

將她送到門口看著她的背影,凝貴妃不由嘆了口氣:你若早如此與人為善,又怎會落得今日的下場?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點好像楚凌揚要負絕大多數的責任。誰讓他們是母子呢,無論誰欠了誰的,都注定糾纏不清了。

不過她並不知道端木琉璃已經入宮替那幾位侍女診治過,立刻派人前往琅王府一行。

看到凝貴妃派來的人,端木琉璃便不由失笑:「煩請你告訴母妃,讓她放心,我已經入過宮,會盡力救治那幾個侍女。」

來人答應一聲離開,她才沉吟著說道:「梅妃居然會為了那幾個侍女去向母妃求助,這說明皇後的毒並非她所下,還是只是在做戲?」

「依我看做戲的可能性更大。」楚凌雲開口,「梅妃並非如此心善之人,這個轉變太生硬,未免令人起疑。」

端木琉璃點點頭:「有道理,那就等等秦錚的調查結果再說。」

便在此時,有侍衛來報,說五皇子求見。二人聞言心中有數,點頭許可。不多時,楚凌飛興奮地跑了進來:「三皇兄,三皇嫂,父皇已經答應了,我這就准備出發!」

剛才兩人在宮中半路截住楚凌飛,除了告訴他寧皇後被人下毒之外,更重要的是讓他務必到楚天奇面前主動請纓,去尋找朝落花。

之前為了逃避楚天奇賜婚,楚凌雲建議他效仿端木琉璃詐死離開。雖然如此欺騙自己的父皇有些不地道,但楚天奇堅持的那一點實在毫無道理,楚凌飛又不願因此坑害一位無辜女子,一直在思索該如何詐死才不會引人懷疑。

就在方才,聽說寧皇後被人下毒,以致昏迷不醒,端木琉璃便瞬間意識到,這正是一個還算不錯的機會,所以讓楚凌雲把楚天奇支出去,又故意聲稱想要配制解葯,必須去尋找朝落花。

接著她將這個計劃告訴了楚凌飛,楚凌飛當然求之不得,果然立刻跑到楚天奇面前將這件事攬了下來。而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還得謝謝梅妃給的這個機會。

這個結果也早在兩人的預料之中,端木琉璃點頭說道:「出門不比在家,萬事都要小心,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楚凌飛連連點頭:「我知道,三皇嫂就放心吧,我的本事雖然比不上三皇兄,但還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起碼我會保護好自己和紫晴的。對了,父皇會派一隊大內密探與我們同行,至少抵達之前絕不會出現意外。」

端木琉璃答應一聲:「那就好!計劃真正開始實施是在抵達之後,方才我和凌雲商議了一下,給你提供個參考,到時候你再灼情處理。」

說著她將兩人方才的商議結果詳細講述了一遍,楚凌飛認真聽,用心記,不時點點頭,最後才不放心地問道:「三皇嫂,朝落花是不是這個季節開放?我們能找到嗎?」

「這個我已經問過秦錚了。」端木琉璃回答,「他說朝落花的花期的確快要過去,但路上若沒有過多耽擱,說不定還能找到幾朵。當然這並不是重點,我們已經告訴皇上,至少三兩年內找不到朝落花並無大礙,你只管實施你的計劃。至於這個謊該怎么來圓,我們再商議。」

楚凌飛點頭:「如此,多謝三皇兄和三皇嫂成全!」

看著他告辭離開,楚凌雲突然嘆了口氣:「老七走了,現在五弟也走了,當初我們兄弟九人有多熱鬧,現在扳著指頭算一算,竟然所剩無幾了,真是……」

楚凌揚押入了死牢,楚凌宵常年不在宮中,楚凌躍原來只是個野種,而且因為修煉邪功死在了牢中,楚凌歡已經離京出去歷練,為了終身的幸福,如今楚凌飛也必須暫時消失。算來算去,當初的九兄弟如今還平平安安留在京城之中的居然只剩下了他們四人,實在令人唏噓。

端木琉璃笑笑,語氣反倒十分輕松:「五弟又不是不回來了,你怕什么?何況天下本就沒有不散的宴席,有很多東西都是注定的,強求不來。」

楚凌雲沉默片刻,很快便重新笑得如往常一般:「說的對,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是這般人來人去,只要我們一直在一起就夠了。」

再說下去未免有些沉重,端木琉璃立刻聰明地轉移了話題:「好了,五弟的危機暫時解決了,接下來就是盡快找出真正的凶手,免得她繼續傷害寧皇後。」

黃昏時分,秦錚便滿臉失望地走了進來。看到他的表情,端木琉璃便心中有數:「什么都沒查到?」

秦錚點頭:「各宮主子的住處都不曾發現化魂。」

端木琉璃挑了挑眉:「那么快?當日向皇後請安的主子不下十幾位,這么短的時間你便一一查明了嗎?確定沒有遺漏?」

秦錚得意地晃了晃腦袋:「還用得著我親自出馬嗎?隱衛是干什么吃的?」

忘了眼前這位臭屁得不得了的小子是隱衛的首領了。端木琉璃看他一眼:「隱衛很厲害是沒錯,但未必個個都是用毒高手,你確定他們懂得分辨化魂?」

秦錚再次點頭:「王妃請放心,化魂雖然無色無味,但若與另一種葯物混合,就會生出一種十分酸澀的味道,極容易分辨。」

端木琉璃雖然一直跟著秦錚學習用毒,但對於化魂還不曾涉及,聽聞此言不由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秦錚瞬間很是得意:「這么說吧,將這種葯物撒在房中,最多一個時辰之後,如果聞到酸澀的味道,說明房中藏有化魂,反之則沒有。」

端木琉璃了然:「只需一個時辰?」

秦錚點頭:「是,一個時辰足夠這種葯物滲透到房中的每一個角落,哪怕是密室或者掘地三尺。當然他若是深埋地下數米,那就沒辦法了。所以為防萬一,我們還是多等了幾個時辰,但仍然沒有發現。」

正常來說這種可能性不大,在寢宮中挖一個數米深的坑,很難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端木琉璃沉吟著點了點頭:「一個隱衛負責查探一位主子的寢宮,怪不得這么快。那你去了哪里?」

「自然是梅妃那邊。」秦錚摸著自己的下巴,「她的嫌疑最大,自然必須查探得分外小心,不過可惜,什么都沒發現。」

端木琉璃不由皺了皺眉:「這么說,我們錯怪她了?」

「有可能。」秦錚點頭,「不過也有可能她將化魂藏得極為隱秘,或者她以為寧皇後已經死定了,便把剩下的化魂徹底銷毀了。」

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就麻煩了,相當於死無對證。

撓了撓頭,端木琉璃轉頭看向了楚凌雲,後者卻滿臉無辜:「你看我干什么?」

「因為你長得英俊。」端木琉璃冷笑一聲,「這不是廢話嗎?快想辦法呀!」

楚凌雲摸摸鼻子:「秦錚,你確定所有主子的寢宮都查過了?」

秦錚點頭,又搖頭:「只有一個不曾查過。」

楚凌雲立刻反問:「母妃?」

「是!」秦錚點頭,「世人皆知凝貴妃與人為善,而且從無爭寵之心,她根本沒有必要傷害寧皇後。」

那倒是。楚凌雲略一沉吟,接著問道:「就算化魂已經被銷毀,難道就無法從殘存的氣息上,證明它曾經存在過?」

秦錚搖頭:「這個很難,因為殘存的氣息很快就會完全消失。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個下毒的人根本就不懂用毒,甚至完全不了解化魂的毒性,這才露出了馬腳。」

楚凌雲頓時饒有興趣:「馬腳?」

「沒錯。」秦錚侃侃而談,「化魂雖然厲害,卻是一種慢性毒葯,若是用的分量適當,半個月之內不會有任何異常,之後中毒者才會慢慢覺得無力,頭暈,視線模糊,直至虛弱而死,太醫也看不出什么破綻,只會以為此人是病逝。」

楚凌雲恍然:「如此一來,凶手自然不會引人懷疑。」

秦錚笑了笑:「正是如此,可惜這個人用的葯量是正常劑量的數倍,才導致寧皇後體內的劇毒當場發作。」

「這一點講不通。」沉默了許久的端木琉璃突然開口,「既然決定以此作為達到目的的手段,此人怎會不問清楚用法?難道向他提供這種劇毒的人也不知道該如何用嗎?」

秦錚撓了撓頭:「有道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三人再度陷入沉默,各自無計可施。端木琉璃雖然是法醫特工,但在任何科技手段都無法借助的玄冰大陸,有些時候還是會束手無策,尤其用毒還是她的弱項。

一陣腳步聲響,三人不自覺地轉頭看去,邢子涯已經邁步而入。看到三人的目光,他眉頭一皺:「有事?」

秦錚搖頭:「沒事,你有事?」

邢子涯又皺了皺眉,抬頭看了看天色:「不是飯點兒了嗎?今天不管飯了?」

三人這才注意到夜色已經完全降臨,便齊齊地點了點頭:「管!」

邢子涯上前幾步,有些狐疑地看著秦錚:「師兄,出什么事了?」

秦錚嘆口氣,將事情經過簡單講述一遍:「找不到化魂,也就查不出凶手,對身為用毒高手的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這若是傳了出去,我怎么好意思再做你的師兄?」

他只顧著哼哼唧唧,端木琉璃卻已經細心地發現邢子涯的目光不停地閃爍著,不由立刻問道:「子涯,你是不是想起了與此有關的事情?」

果然,邢子涯立刻點頭:「是,大約三年多前,戶部尚書之女岳芳可因病去世之事,不知王爺、王妃可還記得?」

那個時候,年方二八的岳芳可出落得花容月貌,身手不凡,也算得上京城中的知名人物。後來大皇子楚凌揚與她兩情相悅,便奏請楚天奇為他們賜了婚,而且已經定下吉日,她很快就會成為楚凌揚的側妃。誰知僅僅三個月之後,她便因病去世,楚凌揚還萬分傷心,很是頹靡了一陣子。

那個時候端木琉璃還不曾因為穿越變成如今的樣子,自然無心理會旁人的事,不過楚凌雲立刻便點了點頭:「記得,怎么了?」

邢子涯抿了抿唇,接著說道:「當時琰王不知如何得到的消息,悄悄跟我說大皇子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而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岳芳可手中,岳芳可以此為要挾,他才不得不聲稱兩情相悅。因此琰王懷疑岳芳可的死有蹊蹺,命我偷偷去開棺驗屍。」

想不到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端木琉璃不由轉頭看向了楚凌雲:「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楚凌雲笑笑:「那個時候我中毒殘廢,自顧尚且不暇,哪有心思理會別人的事?」

有道理。端木琉璃點頭,又看向邢子涯:「用病死來掩飾中毒而死是最容易瞞天過海的,因此琰王才專門派你去開棺驗屍,對不對?」

邢子涯點頭:「是。幸好當時大皇子並不知道琰王已經起了疑心,我順利地開了棺木,果然發現岳芳可其實正是因為中了化魂而死,才不曾露出任何破綻!」

而這一句無疑才是重點,三人不由齊齊眼睛一亮:化魂?梅妃是楚凌揚的母親,也就是說給寧皇後下毒的人果然正是梅妃?或者至少,這更加重了她的嫌疑。

不過秦錚對這個故事顯然相當感興趣,接著追問:「琰王知道這一點後,為何按兵不動?還是說琰王跟大皇子之間有過什么秘密交易,他才未曾將這件事宣揚開來?」

邢子涯搖了搖頭:「我將此事告訴琰王之後,他原本也十分興奮,然而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卻覺得就算告訴所有人岳芳可是中毒而死,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下毒的人就是大皇子,反而會因此與大皇子公開為敵,所以他寧願重新等待更好的機會。」

琰王做事一向謹慎,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倒並不奇怪。秦錚卻依然不敢苟同:「就算他不願公開與大皇子為敵,也可以悄悄將這個消息散布出去,只要引起世人對大皇子的懷疑,尤其是引起岳芳可家人的疑心,不照樣可以達到目的嗎?」

邢子涯笑了笑:「在世人面前,大皇子一直對岳芳可溫柔體貼,關愛有加,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恐怕沒有人會相信。萬一到時候大皇子再將計就計,聲稱要找出凶手為岳芳可報仇,然後隨便弄個替罪羊出來,不是更加助長了他的威望嗎?」

端木琉璃眼中不由閃過一抹冷意:「所以,就得任由岳芳可含冤而死,連個為她主持公道的人都沒有?」

邢子涯不由笑了笑:「我知道王妃一定會覺得岳芳可很可憐,但事實上她卻並不無辜。根據琰王的調查結果,她也是以為大皇子最有可能繼承皇位,想要靠他一步登天,大皇子若是不答應,她便將那把柄呈到皇上面前,大皇子可能就只有死路一條,他實在被逼急了才出此下策的。不過那個把柄究竟是什么,如今恐怕只有大皇子一人知道。」

端木琉璃沉默片刻,依然搖了搖頭:「縱然有苦衷,他也不該如此草菅人命,否則王法何在?」

「好在如今大皇子已經被押入死牢,也算是罪有應得了。」秦錚忙安慰了一句,「好了,逝者已去,現在讓我們回到正題,也就是說很可能是梅妃想用大皇子留下的化魂害死寧皇後,但因為不懂用毒才這么快就露了馬腳。」

端木琉璃雖然覺得草菅人命有違天理,但楚凌揚既然已經終生監禁,的確沒有繼續糾纏的必要,接著點頭:「既然已經確定了目標,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圍繞目標找出證據,讓她無可抵賴。」

秦錚立刻摩拳擦掌:「好,王妃你說該怎么做?」

端木琉璃看他一眼:「我還在想,不過這次多虧了子涯,若最終真相大白,子涯當居首功。」

邢子涯立刻連連搖頭:「我只不過是提供了一點信息,哪里就居首功了?而且我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若有什么事王妃請盡管吩咐,我不想吃閑飯。」

端木琉璃含笑點頭:「放心吧,不會的,我知道吃閑飯的滋味不好受,你只管耐心等著,會有你大展身手的機會。」

說話間,下人已將飯菜擺好,幾人便各自落座,先填飽肚子再說。

吃過飯後,楚凌雲將端木琉璃送回了房間,高深莫測地笑著:「琉璃,剛才我看你一邊吃飯一邊不停地眨眼,是不是想到好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