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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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修羅撓了撓頭,又把目光轉回到楚凌雲臉上,萬分誠懇地說著:「狼王,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任何惡意。當初有人花錢雇地獄門來取你的腦袋,我真的是立刻就拒絕了……」

不過也是正因為這件事,詩雨靈機一動,向他提了個建議:聽說琅王妃醫術高明,連狼王的腿都能治好,或許也能治好他的手臂,建議他來試試看。

其實一開始,段修羅雖然有些動心,但卻萬分猶豫,怕萬一端木琉璃治不好他的手,卻被人看到了他如此丑陋的一面怎么辦?

不過後來轉念一想,只要他易容改扮,隱姓埋名,便不會有人知道他居然是地獄門主段修羅,於是讓詩雨來陪他來走這一趟。

不過段修羅到底還是聰明的,他知道如果遮遮掩掩反而容易引起楚凌雲的懷疑,便干脆一上來就先挑明自己是易容改扮,另有苦衷的,再加上他的手臂的確有先天缺陷,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懷疑他只是為了求醫而來,正如端木琉璃所說,這種事根本做不得假。

對段修羅而言,求醫當然是最重要的目的,但卻不是唯一。雖然之前他拒絕了暗殺楚凌雲的生意,卻一直很希望能跟楚凌雲這樣的絕世高手痛痛快快地打一場,看看到底誰勝誰負。

還有,他也想驗證一下世人的傳言究竟有多少可信度,狼王究竟有沒有傳言中那么厲害,是不是名副其實的不敗神話。而這只是一種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或者是一個高手遇到另一個高手時那種不可避免的好勝心,無關生死。

所以,在等待手臂痊愈的間隙,他便會時常跑到屋頂去偷窺楚凌雲,卻一直沒有發現任何破綻,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的一舉一動早就在人家的全面監視之下了,想想真是汗顏。

當然,對於他的決定,詩雨一直是持反對意見的,她覺得段修羅根本就是在自找麻煩,所以時不時地冷嘲熱諷。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一直強調並無惡意,這一句的確是實話。

發現沒有機會下手,尤其是看到端木琉璃果然可以將他的手臂恢復正常,萬分欣喜之下,段修羅其實已經打消了跟楚凌雲一比高下的念頭,想等著手術做完之後就立刻離開,卻沒想到楚凌雲居然在這個時候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等一下!」段修羅正說得起勁,楚凌雲卻突然打斷了他,「你剛才說什么?你打消跟我一比高下的念頭只是因為琉璃治好了你的手,你覺得不能恩將仇報是不是?」

「是啊!」段修羅毫不猶豫地點頭,「我雖然是個殺手,但也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哪能如此忘恩負義?」

楚凌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那如果琉璃沒有治好你的手呢?你是不是還要繼續找機會?」

任何人都聽出他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對,偏偏段修羅卻毫不在意,居然點了點頭:「那很難說,雖然我想與你一比高下並無惡意,只是想領教你的高招,但王妃既然於我有恩,我總是有些不好意思給你找麻煩。當然,如果你主動找我比試的話,我很樂意奉陪。」

楚凌雲點了點頭,笑得溫十分溫和,卻偏偏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你說出這樣的話,我覺得很沒面子。我堂堂一個大男人,難道只能靠自己的妻子才能平安?既如此,咱們這一架恐怕是非打不可了。不過我不占你的便宜,先讓琉璃把你的手治好,等你完全恢復之後咱們再一決雌雄。」

此言一出,眾皆無語,端木琉璃更是忍不住撓了撓眉心:「段門主並沒有你說的這種意思,我想你是誤會了。」

楚凌雲笑笑:「他有沒有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認為他有,這就夠了。」

段修羅同樣忍不住撓頭:「你這不是屈打成招、栽贓嫁禍嗎?雖然我的確一直盼著和你一較高下,但你也別把這種罪名安在我頭上啊,否則王妃會怎么看我?」

楚凌雲看著他,笑得呲起了滿口白牙:「原來你很在乎琉璃對你的看法?」

此言一出,眾人終於發現了最關鍵的一點,感情狼王大人是吃醋了。人家不就是說念著端木琉璃的恩情,才不好意思再暗中下手嗎?這種醋也能吃出來,夠有水平的。

而段修羅卻顯然還未能把握要領,居然再度點了點頭:「是啊!我是殺手沒錯,但殺手並不都是卑鄙無恥下流的,當然不希望王妃誤會,好給王妃留下一個好印象,免得貽誤將來。」

楚凌雲點了點頭:「哦……那就這么決定了,等你的手恢復正常,咱們就來決一死戰。」

這一次段修羅總算意識到他這些話的味道不太對,不由認真地想了想,接著虛心地請教:「請問我剛才說錯什么了嗎?我怎么覺得狼王好像生氣了?」

詩雨早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才知道說錯話了嗎?當著狼王的面,居然還想跟琅王妃有什么將來,找死都沒有這么找的!

狼王,其實我並不認識這個人,謝謝!

端木琉璃當然知道楚凌雲這醋吃得毫無道理,當下含笑開口:「段門主多慮了,沒有的事。只是如今誤會既然已經解釋清楚,咱們還是繼續手術,免得貽誤病情才是真的。」

段修羅聞言,眼中立刻露出感激之色:「這么說,王妃相信我了?」

端木琉璃笑笑:「暫時沒有想到值得懷疑的地方,何況我雖然不在江湖,卻也聽人說過,地獄門接生意一向有原則,絕不殺不該殺之人,我相信凌雲在這不該殺的范圍之內。」

段修羅頓時喜上眉梢,連連點頭:「是是,多謝王妃信任。狼王,我方才所言的確句句屬實,你若不信,不妨拿出你的殺手鐧,我問心無愧。」

殺手鐧?楚凌雲雙眉一挑,繼而了然:「幻影移情?」

段修羅點頭:「是,你也承認我內力比你高,正常情況下你的『幻影移情』對我無效。但為了證明方才的話,我絕不抵抗,你盡管試試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楚凌雲唇線一凝,傲然地笑了笑:「沒有人敢如此挑戰我的『幻影移情』,縱然你內力比我高也一樣,所以,我信你。」

段修羅這才松了口氣:「多謝!身為殺手,我雖然早已不知背負了多少罵名,但我身受王妃大恩,總是不希望你們認為我忘恩負義,所以這些話必須說清楚。」

眾皆無語,咱能不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狼王來說,他哪壺都開,就是王妃這壺不開,你偏偏還提個沒完沒了!

端木琉璃也有些啼笑皆非,不過不等她開口,段修羅便突然問道:「狼王,既然我的身份已經不是秘密,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怎會那么肯定我就是地獄門主?在這玄冰大陸,功力比你高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並非只有我一個。」

楚凌雲笑笑,目光已經落到了他的右手上:「很簡單,因為我知道一個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地獄門主先天有缺。雖然我並不知道這所謂的缺究竟是什么,但你的手臂既然是這個樣子,再加上功力在我之上,那就很容易猜了。」

段修羅聞言目光頓時一凝:「什么?」

楚凌雲又是一笑:「你也不必如此緊張,這件事我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何況你的手很快就會恢復正常,旁人就算知道又怎么樣?」

這倒是,楚凌雲既然早就知道,他若要說,只怕早就傳遍天下了。

話雖如此,他仍然忍不住嘆了口氣:「果然不愧是狼王,的確高人一等,原本我一直以為活著的人當中,知道我先天有缺的,就只剩我自己和詩雨了,想不到……但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的身份,為何不當面揭穿?」

「我想知道除了求醫,你還有什么目的,譬如暗殺或者其他。」楚凌雲淡淡地笑了笑,「可是你卻一直不曾動手,昨天晚上我才想逼你一下。」

段修羅恍然,不由再度抬手聞了聞自己的手腕,嘖嘖贊嘆:「太神奇了!王妃若是不說,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股完全可以被忽略的清涼氣息居然就是害我原形畢露的關鍵。既然比靠內力去聽還管用,不知王妃能否特訓我一下?」

端木琉璃笑笑:「說穿了其實不值一哂,有空的時候我將法子告訴你,你自己練就可以。」

段修羅開心地點頭,楚凌雲卻突然問道:「是誰要你來殺我?」

段修羅苦笑一聲:「狼王忘了嗎?地獄門的規矩一向都是只問目標人物是誰,不得打探雇主的身份。不過我可以告訴狼王,此人並非第一次想借地獄門來殺你了。」

楚凌雲心念電轉,瞬間反應過來:「老七?」

那一次的薔薇盛會上,安紫晴的妹妹安紫雨想要借著一支奇妙的舞蹈引起楚天奇的注意,好有機會入宮為妃,卻想不到心疾突然發作,立刻被抬了下去。

端木琉璃原本是一番好心,想要替她醫治,卻沒想到房中的安紫雨已經被人調包成了殺手,想要對她下手。幸虧他們早有准備,才將那女刺客一舉成擒。而在門外,為了防止楚凌雲進去支援,也曾有一個男子攔在了他的輪椅前。那男子身手不凡,楚凌雲又記掛著端木琉璃,便不曾前去追趕。

後來,楚凌雲利用那女刺客去行刺楚凌歡,害得他中了劇毒,很是受了一番折磨。然後他又用葯物化去了那女刺客的功力,讓她生不如死,那女刺客跑到街上之後,便被之前的蒙面男子救走了。

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段修羅卻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是誰,狼王自己去猜就好。不過那一次也並非我的意思,接到雇主的訂單之後,我也是立刻就要拒絕,但我門下的一位護法,就是假扮安紫雨的那個人,說不相信狼王真的那么無懈可擊,所以自告奮勇要試一試。我便對她說,想試可以,但生死無怨。果然,不但刺殺失敗,還被你廢了功力,如今在地獄門負責洗衣做飯。當然她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早就勸過她狼王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她偏不服,落得這樣的下場當然是咎由自取。若不是那蒙面男子,也就是段修羅親自出來相救,還不定會死在哪個角落里呢!

原來之前楚凌歡所說的殺手鐧就是地獄門,只可惜雖然那一次地獄門也有人來執行暗殺任務,但從頭到尾段修羅都沒有將之作為一項任務去完成,自然不可能成功。

事情經過大致已經弄清楚,幾人都安靜了下來。就在此時,只聽詩雨嘆了口氣說道:「藍公子已經知道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可以不要這樣監視著我了嗎?」

藍醉若無其事地撩了撩額前的頭發:「習慣了。不過他是地獄門主,你是誰?」

詩雨一聲苦笑:「這一點應該瞞不過狼王吧?」

「地獄門副門主水冰玉。」楚凌雲笑得十分開心,「我雖未見過你的真容,但你一直修煉獨門秘技『清心訣』,只要不破童身,周身便自然縈繞著一層清新之氣,獨一無二。」

詩雨,也就是水冰玉雖然有些羞赧,卻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還以為我們這計策天衣無縫,想不到原來早已破綻百出,白白耍了這么久的猴戲給你們看,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楚凌雲笑笑:「不過你比我更清楚,這股清新之氣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感覺到,若非我受過琉璃的加急特訓,便只能從你家主子的身上聯想到你的身份,而沒有任何確鑿證據。」

水冰玉的目光轉到了端木琉璃的臉上,由衷地贊嘆了一句:「琅王妃果然當世奇女子,佩服!佩服!」

端木琉璃含笑搖頭:「好了,你們是不是先出去等候,讓我繼續為段門主做完手術?」

兩人點頭,暫時退了出去,端木琉璃便收懾心神,進行術前的最後准備。

片刻後,一切就緒,手術開始。她一邊熟練地操作,一邊忍不住微笑開口:「世人傳言段門主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今日一見,才知傳言畢竟不可信。旁人若是看到你這彬彬有禮的樣子,只怕死也想不到你就是地獄門主段修羅。」

段修羅微笑地看著她:「心狠手辣是真的,殺人如麻也不假,只不過王妃是我的恩人,我再心狠也狠不到王妃頭上。王妃這般心性的女子,實在是我生平僅見,不過可惜,名花已有主,我只能嘆一聲無可奈何罷了。」

端木琉璃抬頭看他一眼:「過獎了,段門主驚才絕艷,笑傲蒼穹,可謂人中龍鳳,身邊還缺佳人陪伴嗎?」

段修羅連連搖頭:「王妃才真的是過獎了,區區殺手,做的本就是見不得光的買賣,怎會有佳人垂青?」

前世的她身為特工,從某一方面來說其實也是見不得光的買賣,是以她毫不在意,淡然一笑:「存在即有理,不能見光只是為了門下弟子的安全,並不是因為問心有愧,既然如此,又有何妨?」

段修羅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笑容更加滿是驚喜:「王妃果真這樣認為?」

端木琉璃頭也不抬:「我怎么認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如果你覺得你做的一切是有意義的,那就不妨堅持做下去,不必理會世人的蜚短流長。如果連你本人都懷疑這件事存在的價值,那就不如不做。」

這兩句話看似簡單,卻蘊含著深刻的道理,段修羅越琢磨越覺得回味無窮,不由沉默下去,許久不曾再開口。

將一切收拾妥當,最後一次手術終於順利完成。直起腰,端木琉璃滿意地點了點頭:「段門主請放心,手術非常成功,用不了多久你的右手便會完全恢復正常。」

段修羅含笑點頭:「辛苦了,稍後十萬兩黃金會如數付上。」

端木琉璃眉頭一皺:「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過你不需要再付診金……」

「我知道王妃不是這個意思。」段修羅笑容溫暖,「只不過我覺得這件事很有意義,必須堅持到底。」

端木琉璃忍不住失笑:「你拿我的話來堵我的口?總之,我答應給你治病不是為了趁機敲你的竹杠,所以,我不會要。」

段修羅仍然微笑:「黃金我會如數留下,至於如何處置,那就是王妃的事了。」

端木琉璃很有幾分無奈,不過轉念一想,這是楚凌雲惹出來的麻煩,就交給他解決好了。當下依然叮囑段修羅暫時留在手術室觀察一段時間,務必保證萬無一失。

等她離開,水冰玉才一屁股坐了下來,臉上滿是譏笑:「主子,你就別痴心妄想了好不好?王妃再完美,那也是狼王的人了,你是不是想剛治好了手,又被狼王打斷了腿呀?」

段修羅摸著下巴,滿臉傲然和不可一世:「你沒聽到狼王說嗎,我的功力比他要高,真正動起手來,鹿死誰手還說不定,依我看,很可能就是個兩敗俱傷。」

水冰玉瞅他一眼:「既然如此,不打不就行了嗎?等你的手好了,咱們就回地獄門。」

「哪有那么容易?」段修羅哼了一聲,「狼王說要等我好了之後跟我決一死戰,難道你想讓我不戰而逃?那整個地獄門的臉豈不是被我丟盡了?」

水冰玉頓時滿臉橫鐵不成鋼:「那還不是你自己作的嗎?要不是你開口王妃閉口王妃,怎會犯了狼王的忌諱?」

「犯了就犯了,難道我還怕他嗎?」段修羅滿不在乎地說著,「何況我們此次前來除了求醫之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跟狼王一較高下,如今不是正好嗎?我就接了他這挑戰書了!而且不是我自誇,我覺得我的勝算比他更大。」

水冰玉挑了挑眉:「大多少?」

段修羅想了想:「精確一點說,我的勝算比他的勝算大概是……五分半對四分半,我比他多一分勝算。」

水冰玉不屑地扭過頭:「切!你就干脆說五五分算了。」

段修羅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那不行,高手相爭,可是連半分都差不得的。不過你覺得我要是真的贏了的話,狼王妃會不會對我多加幾分好感?」

水冰玉瞬間滿臉警惕:「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亂來,這里可是琅王府,不是你的地獄門!」

「我沒有亂來,我是很正經地來。」段修羅滿臉神往地說著,「只要我能打贏狼王,就說明我比狼王優秀,狼王妃肯定就會對我多加幾分好感,然後她就會慢慢發現我還有很多方面都非常優秀,說不定她就會被我的風采折服,然後她就會發現狼王妃這個頭銜其實並不適合她,那么接下來……嘿嘿嘿……」

水冰玉此刻的表情可以解釋為聽天書,原本的櫻桃小嘴也張得足以塞得下一個雞蛋。片刻之後,她突然站起身就走:「你等著,我去請狼王妃!」

「站住!」段修羅立刻阻止了她,「去請她干什么?我這手明明很正常。」

水冰玉咬了咬牙,嗤嗤地冷笑:「沒錯,你的手是很正常,可你的腦子不正常。我聽說狼王妃也很擅長醫治腦疾,讓她來看看,是不是你腦子哪根筋搭錯了,才胡言亂語,胡思亂想,胡說八道!」

段修羅哼了一聲,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舍不得對你怎么樣?這是你對待門主該有的態度嗎?若再如此以下犯上,小心我門規處置!」

水冰玉頓了頓,突然趴在桌子上哇哇大哭起來:「主子,求求你別折騰了,我還不想死啊!你要真的那么缺女人,就讓我來伺候你,咱別去招惹狼王行不行?」

段修羅看著她,原本還想綳著臉,卻終於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行了,別演戲了!我就不懂了,連狼王都承認我功夫比他好,咱們地獄門的弟子又不下三五十萬,就算是跟狼王交手,也未必一定會落在下風,你干嘛那么怕他?」

水冰玉直起身子,狠狠地瞪著他:「沒錯,我是怕他,但若是狼王對不起你在先,就算明知必死無疑,我也會搶著給你打頭陣。可現在是你要去搶人家的愛妃,真要動起手來,咱們不占理呀!難道要我發動門下三五十萬弟子去幫你搶女人嗎?」

段修羅瞅她一眼:「我也就是那么一說,你還當真了?再說我也沒說要用搶的,我這不是想以我的人格魅力征服她,用我的真情感動她嗎?到時她若主動來到我身邊,狼王不就沒有理由跟我們動手了?」

水冰玉翻個白眼,再次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干嚎:「啊啊啊!救命啊!主子,奴婢死得好慘啊!」

段修羅縮了縮脖子,跟著抬手塞住了耳朵。可惜他的右手無法用力,只能塞住左耳,右耳卻必須忍受這噪音的荼毒。

大廳內,做完手術的端木琉璃更衣洗漱完畢,剛一出來便忍不住皺了皺眉:「我怎么聽著像是水冰玉在尖叫,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沒事,有事她早就過來了。」楚凌雲搖了搖頭,「肯定是段修羅不知又想到什么法子折騰她了。跟著這么個不靠譜的主子,也真夠她受的。」

端木琉璃忍不住失笑:「你可別亂說,他怎么不靠譜了?若是不靠譜,能把偌大一個地獄門管理得井井有條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真的相信他的確不是為了來殺你嗎?」

楚凌雲毫不猶豫地點頭:「我信,因為之前他在屋頂偷窺了我無數次,但我從來不曾感受到過絲毫殺氣。殺氣這種東西是無法掩飾的,足以說明他對我並無殺心。」

端木琉璃想了想,不由笑了笑:「他還以為行蹤足夠隱秘,卻想不到手腕上的葯物早已出賣了他。」

「那還不是你的功勞?」楚凌雲微笑。

「這次還真不是。」端木琉璃搖了搖頭,「若不是你知道地獄門主先天有缺,咱們也想不到如此提防。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既然確信他並無惡意,為何還一定要跟他決斗?」

楚凌雲看著她,說得輕描淡寫:「技癢,我也算是個高手,看到高手自然想要較量一番,比個高下。」

「好吧!就算你技癢。」端木琉璃笑笑,也不去揭穿,「那你估摸著,你們兩人若是真刀真槍的比拼,各自的勝算有多大?」

楚凌雲掂量一番:「四六分吧,我四他六。」

與段修羅的估計差不多。不過端木琉璃一聽便皺起了眉頭:「差那么多?那你不是輸定了?」

楚凌雲笑笑:「我這只是保守估計,何況就算我只有一分勝算,也未必就輸定了。」

端木琉璃沉吟片刻,展顏一笑:「說的對,何況只是比武較量,點到即止,無所謂。」

楚凌雲笑了笑:「段修羅雖然是個殺手,而且行事在正邪之間,但卻邪而不惡,值得結交。」

端木琉璃點頭:「只要他不來傷害你,正邪都可以。否則,正的我也能給他揍邪了!」

楚凌雲笑得越發開心:「聽起來好像挺有意思,找機會揍給我看看。」

第四期手術結束之後,段修羅繼續留在琅王府修養。這天早上,水冰玉端著飯菜走到院中,無巧不巧地再次碰到了藍醉,不由笑了起來:「藍公子,如今咱們的身份已經挑明,而且已說明來意,你還不放心嗎?」

藍醉的眼中有一抹淡淡的溫和:「我說過只要你不走,總能時時看到我。」

水冰玉嘆口氣:「你好重的戒備心,我看起來很像是撒謊成性的人嗎?」

藍醉微微一笑:「與戒備心無關,只是想看到你罷了。」

這句話出口,不只是水冰玉,連藍醉本人都愣住了。他有些困惑地皺了皺眉,似乎很不明白自己怎會說出這樣一句話。片刻後,他一語不發地回頭就走,怎么看都有幾分倉皇而逃的意思。

看著他的背影,水冰玉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不自覺地單手摸了摸下巴:有意思,其實吧,這句話也在我心里。

進了房間,她把托盤放下,然後便坐在一旁看著桌子發呆,嘴角有一絲溫柔的笑意。段修羅看她一眼,突然拿起筷子在空碗上敲了敲:「女大不中留啊,女大不中留。」

水冰玉回過神:「什么?」

段修羅嘆了口氣:「什么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臉上寫著什么?思春!你有了相好的就不要我了,我餓!」

出乎意料的,這一次水冰玉居然並不曾急著反駁,給段修羅盛了一碗飯重新落座,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一會兒之後,她突然問道:「主子,你覺得藍醉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段修羅嚼著飯,笑得宛如一只千年老狐狸:「你怎么會覺得這是個問題?這明明是答案才對吧?」

「那就不是錯覺了,你的眼光我信得過。」水冰玉再次摸著下巴,片刻後突然砰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好,那就這么定了!」

「咳咳咳……」段修羅的一口米飯全都吃進了氣管里,嗆得連連咳嗽,「這么快?什么時候定的?選好黃道吉日了嗎?我給你准備十車嫁妝夠不夠?」

水冰玉瞪了他一眼:「你亂說什么?我是說既然他對我有意思,但卻不敢承認,那我不如主動一些,你覺得怎么樣?」

段修羅好不容易才順過這口氣,一聽這話又差點咳嗽起來,不由瞪大了眼睛:「等等等等!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你對他也有意思?」

水冰玉皺起了眉頭,沉吟片刻後反問:「見不到的時候覺得想見他,見到了覺得很開心,這算不算對他有意思?」

段修羅咬著筷子,笑得越發開心:「算,簡直太算了,再也沒有比這更算的了。」

「我剛才碰到他,他也承認想看到我。」水冰玉突然苦惱地嘆了口氣,「可是我還沒等說什么他便跑了,是不是害羞了?所以我才說不如我主動一些,反正彼此都有意思。你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段修羅搖了搖頭,「別忘了你是女孩子,若是太主動會把他嚇跑。雖然我了解你,知道你一向這么痛快,但是藍醉不知道,說不定會覺得你是個妖孽。」

水冰玉完全不以為然:「這有什么?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愛就要,不愛就不要,有什么妖孽的?」

段修羅忍不住再次嘆口氣:「普通女孩子哪有像你這樣滿嘴情情愛愛的?也就是我聽了能這樣面不改色,換成別人早就嚇個半死了。」

「那可未必,我瞧藍醉天並非普通人,他一定不會這樣認為。」水冰玉滿臉的不敢苟同。

段修羅頓時笑得滿臉桃花開:「那感情好,他要真的願意,我正好把這燙手的山芋送給他,要不要我給你做媒?」

水冰玉對他這種急於甩包袱的做法非常不屑,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用,我自己可以。」

段修羅搖了搖頭:「還說不是妖孽?這天底下哪有女孩子自己給自己做媒的?不過也隨你,我正好在一旁看好戲。」

水冰玉笑笑:誰說不可以?就算以前沒有,我就來做第一個好了。我自己的事,干嘛要讓別人替我做主?

大廳的飯桌上,端木琉璃很快就發現藍醉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是心煩意亂,不但眉頭緊鎖,有好幾次還把夾起來的菜掉在了桌子上。

不等她開口,楚凌雲突然哼了一聲:「我家的飯菜雖然多,但也犯不著如此浪費吧?」

藍醉回過神,居然並不曾反駁,筷子一伸就要去夾那些掉在桌子上的菜。

楚凌雲皺眉,手指輕彈,嗤的一縷指風過去將他的筷子彈在了一旁:「我開玩笑的,你不會連這個也聽不出來吧!你到底怎么了?」

藍醉看他一眼:「沒事。」

然後低下頭猛扒白飯,一口菜也不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