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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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愧是老狐狸,居然能想到這樣的法子。」等到走遠了些,西門紫龍首先開口。

北宮律川皺了皺眉:「我倒是覺得這個法子說不定真的有效,可以一試。」

沉默片刻,南宮劍鴻卻提出了相反的意見:「恐怕沒那么容易,軍隊調動是大事,很難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那不就對了嗎?」西門紫龍看他一眼,「軍隊若沒有異動,怎能取信於人?要想騙過天下人,必須假戲真做。」

南宮劍鴻皺眉:「可是你們別忘了,咱們與鬼面人合作之事是秘密進行的,一旦軍隊有異動,父皇怎會置之不理?」

這倒是個麻煩,一旦各國皇上發現軍隊異常調動而進行阻撓,進而查清真相,到時不但計劃無法順利進行,說不定還會連累他們暴露所有的秘密。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西門紫龍試探著說道:「你們說,咱們能不能干脆跟父皇挑明一切,取得他們的支持?若是如此,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此言一出,兩人顯得有些遲疑。不可否認,與鬼面人的合作如果成功,對三國都是大有好處的,否則他們也不會冒此奇險。

可問題就在於,如果失敗,後果也會十分嚴重。萬一因此激怒楚天奇,他再派不敗神話狼王領兵出征,依東越國的實力和狼王的威力,要說他會一一滅掉三國,令東越國自此一枝獨秀,並非絕無可能。

所以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三國皇上必定是寧肯無所得,也不能有所失。

「我覺得可以一試。」南宮劍鴻首先開了口,「如果父皇不答應,咱們正好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拒絕鬼面人,到時他就算生氣,也不能拿向父皇告密來要挾我們了。」

北宮律川的眉頭反而皺得更緊:「若是如此,有兩個問題,第一,父皇知道真相後,會怎么處置我們?第二,我們拒絕鬼面人之後,他雖然不能再要挾我們,但他若是因為不忿,暗中下手呢?」

兩人先是一愣,接著齊齊變了臉色:「你是說暗殺?」

「沒錯。」北宮律川點頭,神情越發凝重,「以鬼面人的身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皇宮暗殺我們,恐怕不是難事。到時我們稀里糊塗地成了他的刀下亡魂,又有誰知道一切都是他做的?」

二人不由打個冷戰,一股森森涼意已經順著後脊梁骨刷的竄了上來!

沒錯,鬼面人的身手或許比不上狼王,要殺他們卻易如反掌!這可怎么辦?難道注定要被他吃得死死的了嗎?

一時有些無助,南宮劍鴻居然將北宮律川當做了唯一的救星,求救一般問道:「你說我們該怎么辦?難道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北宮律川其實也一籌莫展,許久之後才嘆了口氣:「開弓沒有回頭箭,當初我們決定跟他合作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一天。當然,想要終止合作也不是不可能,但必須得讓他看到,不是我們不願意合作,而是合作已經無法進行,到那時他就不會把過錯賴到我們身上了。」

南宮劍鴻皺了皺眉:「怎樣才能讓合作無法進行,而原因又不在我們?」

北宮律川搖了搖頭:「不知道,慢慢想辦法吧!」

也是,如果辦法那么好想,他們怎會被鬼面人牽著鼻子走了這么久,而毫無反抗之力呢?

可惡,原來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是這個意思!

接下來三人便一直保持著沉默,一直走到岔路口,馬上就要分道揚鑣了,北宮律川才深深地嘆了口氣:「其實要我說,鬼面人已經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了,只可惜他生不逢時,偏偏與狼王生在同一個時代。」

「有同感。」南宮劍鴻立刻點了點頭,「如果沒有狼王,鬼面人一定可以成就一番千秋霸業,名垂青史。」

「可惜,只是如果。」西門紫龍嘆了口氣,「做人,要么驚才絕艷,誰與爭鋒;要么平平無奇,宛如沙粒,最痛苦的就是像鬼面人這般,距離巔峰永遠有一步之遙,看似觸手可及,其實遠在天邊。」

這幾句話出口,兩人不由愣了一下,齊齊回頭看著他。三人就這么你看我,我看你,片刻後同時苦笑了起來。笑聲中南宮劍鴻開口:「既然我們都知道,為何當初還是走出了這一步?」

西門紫龍幽幽一嘆:「或許是鬼迷心竅,根本沒得解釋。」

咬了咬牙,北宮律川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狼王,你為什么如此命硬?難道你真的是不死之身?」

另外兩人搖了搖頭,各自轉身而去。

「阿嚏!」

揉了揉鼻子,楚凌雲滿臉無辜:誰罵我?

「怎么,著涼了?」秦錚正好此時進了大廳,「春寒料峭,多注意著點。」

楚凌雲搖頭:「沒事,怎么樣?」

「計劃進行順利。」秦錚點了點頭,「我剛剛從宮中打探到消息,五皇子已經派了大內密探回來。」

楚凌雲點頭:「找到朝落花了嗎?」

「運氣不錯,找到了。」秦錚笑笑,「據大內密探說,他們日夜兼程,果然趕在朝落花最後的花期到來之前趕到。五皇子按照你和王妃的授意,與彤兒一起去摘花,然後讓她假裝失足跌落懸崖,果然不曾引起任何人的疑心。」

楚凌雲笑笑:「確定沒有人起疑嗎?」

「確定。」秦錚毫不猶豫地點頭,「聽說彤兒是為了給皇後娘娘摘花才跌落懸崖,皇上十分感動,命留在那里的大內密探幫著五皇子一起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當然,死是不可能的,因為那個時候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仍然是隱衛彤兒,她身手卓絕,假裝從懸崖上跌落而毫發無傷易如反掌。

讓彤兒跟著楚凌飛一起去摘花的同時,楚凌雲早已安排了人手,秘密將安紫晴送到了另一個地方,讓她在那里安心等著。懸崖邊的那場戲演完之後,楚凌飛會陪著大內密探一起搜尋一段時間,當然,什么都找不到。

到時楚凌飛便會告訴大內密探,彤兒生還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不必再浪費他們的時間,讓他們返回京城繼續保護皇上,而他自己則會表示不會放棄,就算真的活不成了,也要找到彤兒的屍體。

等大內密探離開之後,他就會趕去與安紫晴會合,按照之前的商議,先躲起來好好享受一段兩人世界的生活再說。

這樣做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等他們回來再告訴楚天奇,當時彤兒跌落懸崖之後受了重傷,雖然僥幸撿回了一條命,但卻功力全失,如此,安紫晴不會武功這一點便不算是破綻了。

既然一切順利,楚凌雲也就放了心:「告訴五弟,一切按照計劃進行,接下來就得靠他自己了,讓他務必小心。」

秦錚答應一聲,只管去傳信不提。

目送他離開,楚凌雲心情不錯。事情如此順利,楚凌飛這邊暫時不用再操心了。對了,等秦錚回來,別忘了提醒他趕緊去將摘到的朝落花取回來配制解葯,好把這場戲演完整。

不過,楚天齊為寧皇後解毒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迫切,不等秦錚入宮便派人將朝落花送了過來。

秦錚也不敢怠慢,立刻將解葯配制出來,馬不停蹄地送到了寧皇後面前。

看到楚天奇也在一旁相陪,他忙上前見禮:「屬下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皇上,解葯已經配好,只需用溫水送服,劇毒可解。」

內侍上前將解葯取過,呈到了寧皇後面前。寧皇後卻不由嘆了口氣:「為了替本宮解毒,連累彤兒至今生死未卜,本宮這心里著實過意不去。」

秦錚忙含笑開口:「皇後娘娘不必擔心,彤兒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不會有事。」

寧皇後點頭:「多謝秦護衛寬慰,希望上天眷顧吧!可是本宮聽說那個地方山高路險,不知飛兒……這讓本宮如何放心得下?」

秦錚皺了皺眉:「請皇後娘娘恕屬下大膽,娘娘可傳信給五皇子,告訴他不管有沒有找到彤兒姑娘,每隔一段時間都傳個信回來報平安。」

寧皇後立刻展顏一笑:「好主意,就這么辦。」

此時,侍女送了溫開水來,寧皇後便將解葯服了下去。不多時感到腹中一陣劇痛,不由張口吐出了一灘黑血,頓時感到渾身說不出的輕松。

秦錚又命侍女重新送了溫水來,讓寧皇後漱了漱口:「劇毒已解,皇後娘娘可放心了。」

寧皇後點頭:「多謝。」

告退離開,秦錚不由打個響指,搞定,賜婚一事總算告一段落了。不過就是寧皇後要受點折騰,必須承受一段時間的分離之苦。

夜色降臨,琅王府內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一貫談笑風生的段修羅居然陰沉著臉,眼中更是閃爍著冰冷的光芒,與之前判若兩人,乍一看去給人一種陌生的感覺。

他的面前居然站著兩個年輕的女子,其中一人正是水冰玉,另一個對眾人而言則十分陌生,而且臉上同樣帶著人皮面具。

短暫的靜默之後,楚凌雲首先開口:「什么事那么著急,居然要副門主連夜趕回去處理?」

段修羅抿了抿唇,語氣還算溫和:「請狼王恕罪,門內事務不方便對外透露。如今我脫不開身,只能讓冰玉先行回去,寒露代替她照顧我。」說著他抬手指了指水冰玉旁邊的女子。

水冰玉雖然不曾做聲,但卻咬著唇角,眼中有著明顯的倔強。

三人來的時候藍醉已經來不及提前離開,只得坐在一旁不言不動,盡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此時,他卻恰巧將水冰玉的眼神收在了眼中,不由眉頭微皺,直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

楚凌雲的目光則已經轉到了寒露身上,剛剛上下打量了一眼,段修羅已經接著說道:「狼王放心,寒露的身手遠遠不及冰玉,更不會造成什么威脅。」

楚凌雲笑笑:「這一點我看得出來,既然如此,那就隨你,我沒意見。」

段修羅點了點頭,看向水冰玉時眼神再度變得冰冷:「冰玉,你這就回去收拾東西,馬上回地獄門,沒有我的命令,不准離開半步。」

水冰玉咬了咬牙,猛的抬頭:「可是門主,我……」

「行了!」段修羅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語聲越發冰冷,「狼王和狼王妃面前不得多嘴,趕緊回去收拾東西!」

水冰玉又是一咬牙,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門主,我……」

段修羅看她一眼,目光冷銳如刀:「你若再多說一個字,便是不認我這個門主,地獄門中也不再有你這個人,那么你想做什么都隨你,與我無關!」

水冰玉渾身一顫,哪里還說得出話來?看了段修羅一眼,她突然轉身疾奔而去,只是在出門的一剎那,猛地抬起袖子從臉上拂了過去:哭了嗎?

藍醉只覺得心中某個地方尖銳地痛了一下,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語聲中已經帶著一絲怒氣:「門主了不起嗎?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漢?」

段修羅看他一眼,語聲清淡:「她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欺負就怎么欺負,我要讓她死於七尺白綾,她就不能死於劇毒,誰管得著?」

藍醉越發怒意上涌,居然砰的一拍桌子:「她是個人,不是牲畜,豈能任你如此凌辱?她聽命於你,不代表你就有權決定她的一切!」

段修羅看著她,又是一聲冷笑:「藍公子管得是不是太寬了點?水冰玉是地獄門的人,不是你無翼血族的人,我要殺要剮,與你可有半分關系?何況要不是為了你,怎么會……」

說到這里,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不由猛地住了口,冷哼一聲扭開了頭。然而這半句話已經讓藍醉心生警覺,立刻追問:「為了我?什么意思?把話說清楚!」

段修羅唇線一凝,明顯不願再開口。藍醉看他一眼,突然「嗖」的一下沒了蹤影。

「我贏了。」楚凌雲突然開口,笑得好不得意,「我就說只要你說出這句話,他一定立刻消失,你還不信?」

段修羅咂了咂嘴,臉上哪里還有半分陰沉的樣子,早已笑得如之前一樣:「果然還是狼王了解藍醉,我倒是沒想到,能夠將東越國皇宮鬧得人仰馬翻的蝙蝠公子居然這么好騙。」

楚凌雲笑笑:「你懂什么,為情所困的人都會變成笨蛋,沒什么好奇怪的。」

端木琉璃忍不住撫了撫額:拜托你別再重復了行不行?好好一句話,愣讓你翻譯成這個樣子。

可是段修羅居然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有道理。那我們……看好戲去?」

楚凌雲眉開眼笑:「好戲當然要看,不過只能我們兩個去,別人去了一定會驚動藍醉,這戲就看不成了。」

端木琉璃不屑地扭過頭:功夫好了不起嗎?隨便,反正不看我也知道結果。

可憐的蝙蝠公子還不知道他已經上了當,不知道他們演這場戲的目的就是為了逼出他的真心話,早已飛也似的趕到了水冰玉的門外,「砰」的一腳踢開門闖了進去:「你不准走!」

房門打開的一剎那,水冰玉本能地抬頭,那張滿是淚痕的臉瞬間出現在燭光下,宛如帶雨的梨花,我見猶憐。

見來人是藍醉,她立刻扭轉頭擦去了眼淚,強作笑顏:「藍公子,我都要走了,你還這么不放心嗎?」

藍醉眉頭微皺地走到她面前:「你為什么要走?」

水冰玉愣了一下,扭頭看著燭火:「門主不是說了嗎?有些事務要處理,他脫不開身,我身為副門主當然……」

「撒謊。」藍醉淡淡地打斷她,突然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回來面對著自己,「不說實話,今晚你哪里也去不了。」

兩人之間從來不曾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水冰玉有些慌亂,後退一步想要躲開他的手:「藍公子,你……」

一句話未說完,腰間跟著一緊,藍醉的手臂已經圈住了她的纖纖細腰,將她固定在了自己面前,眉頭皺得更緊:「或許你不知道,我耐性不是很好,再不說實話,我也不敢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盡管心儀於藍醉,水冰玉卻不是任人輕薄的主兒,目光一寒,她已一聲輕叱:「放手!」

與此同時,體內真氣一轉,她已一掌拍在了藍醉的胸前!

盡管兩人之間距離不足一尺,這一掌拍出不會有太大的威力,卻畢竟是帶了內力的,若是擊在普通人身上,也足以令其受不輕的內傷。不過自然傷不到藍醉,無非就是想逼他放手而已。

誰知藍醉不但不曾放手,甚至不打算運起內力抵擋,「砰」的一聲悶響,他身軀一顫,跟著唇角一抿,一股殷紅的血絲已經緩緩地滲了出來。

打定主意要一招逼他放手,水冰玉用了七八成的功力,尤其是察覺到藍醉根本沒有抵擋之意,她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藍公子你沒事吧?你為什么不躲?你明明可以躲開的!」

藍醉笑笑:「我只想聽實話,咳咳咳……」

地獄門副門主果然不是蓋的,這一開口說話,胸口越發劇痛不堪,更多的血跡滲了出來。

水冰玉後悔得腸子都青了,眼淚越發刷刷地流著:「先別說話,快坐下!」

藍醉搖頭:「我要聽實話,咳咳咳……嗯……」

咳嗽震動胸腔,越發痛得他臉色發白,手也不自覺地放開了。水冰玉又是後悔又是心疼,忙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就不懂了,你既然對我無意,何必管我到底為什么要離開?」

藍醉搖了搖頭,手捂胸口說道:「段修羅說你是為了我,我想知道是什么意思。」

水冰玉明顯地愣了一下,接著扭過了頭:「我……」

「看著我。」藍醉突然打斷了她,「我不是琉璃,沒有她那么犀利的眼神,我也不是凌雲,不會幻影移情,你只有看著我,我才能確定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既然如此,水冰玉更加不肯與他對視:「我其實……」

「你可以不說。」藍醉再次打斷了她,「不過從這一刻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就不信問不出實話。」

水冰玉咬了咬牙,突然轉回頭正視著他:「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其實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只不過是門主知道我對你有意,所以堅決反對,這才要我立刻回地獄門,以後不得再與你見面。」

藍醉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會得到這樣的回答,當下不由一愣,哪里還說得出話來。

水冰玉看似為自己的遭遇傷心無限,其實一直在悄悄注意著他的反應。見他如此,不由一聲苦笑:「對不住,藍公子,嚇到你了。不過你放心,我馬上就要離開,絕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困擾。」

藍醉依然不做聲,但是很明顯,他眼中閃過了一抹明顯的痛苦之色。水冰玉看得分明,卻假作不知,跟著說道:「藍公子已經明白事情的真相,總該放心了吧?真是對不起,方才我真的並非故意想要傷害於你。你若是覺得不忿,可以打還回去。」

藍醉搖了搖頭,總算勉強說出了一句話:「此事怪不得你,無需放在心上。」

水冰玉感激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也該走了。若是遲了,怕是門主又會生氣,果真將我逐出地獄門。」

藍醉仍然沉默,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片刻後,終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回去之後,他不會對你怎么樣吧?」

水冰玉仍然微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澀:「當然不會,門主已經說了,等他右手痊愈,回去之後便將我收在房中。」

藍醉一愣:「什么?收在房中?這是何意?」

水冰玉一聲苦笑:「自然是為了斷了我的念想,讓我做他的侍妾。」

藍醉頓時感到一陣怒氣上涌:「你既然對他無意,這樣只會毀了你的一生!何況你怎能如此逆來順受?你只是他的門人,並非他的奴隸,他無權替你決定一切!」

水冰玉笑笑:「我倒不這樣認為,我雖對你有意,你卻對我無心,既如此,做門主的侍妾也沒什么不好,至少一生衣食無憂。」

藍醉眉頭緊皺,只覺心中又是一痛,不得不咬牙強忍:「只要衣食無憂就夠了嗎?與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你豈非要終生痛苦?我去找段修羅,讓他莫再強迫你!」

說著他轉身就往外走,水冰玉立刻緊走幾步攔在他的面前:「不,藍公子,你不要沖動,這是我的事,本就與你無關,你何必為了我去得罪門主?若是因此替你惹來什么麻煩,我豈不是會過意不去?」

藍醉咬了咬牙,一句真心話終於脫口而出:「為了你,我怕什么麻煩?」

水冰玉眼中頓時閃過驚喜至極的光芒:「藍公子,你說的是真的?」

藍醉還不曾意識到自己已經真情流露,立刻點了點頭:「那還有假?你倒是將段修羅看得宛如天神,但我不怕他,你等著,我立刻就去告訴他不准如此為難你,更不准強迫你做他的侍妾,否則我跟他沒完!大不了,我這條命不要了!」

說著他強忍著胸口的劇痛邁步就走,可是剛剛走了兩步,便聽到水冰玉幽幽一嘆:「既然你為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到底還有什么顧慮讓你不肯接受我?」

藍醉的腳步猛地一頓,剎那間回到了現實,眼中立刻涌上明顯的痛苦和絕望,不得不咬緊牙關:「不,你、你誤會了,我……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段修羅沒有權利毀了你的一生,為你打抱不平而已。」

水冰玉微笑:「你以為我會相信?天底下的人多了去了,你為何獨獨為我打抱不平?」

藍醉顯得更加狼狽,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總之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你不必誤會。」

水冰玉靜靜地看了他片刻,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好吧,我不誤會,也就是說你的確對我無心。那你就不必理會我做誰的侍妾,回去歇著吧,我這就走了。」

說著她坐回到床前,繼續收拾著包裹,雖然不曾再說什么,卻緊緊咬著唇角,顯然正極力克制著心中的委屈。

藍醉卻已經有些無法克制,一想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突然轉身就走:「我去找段修羅!」

水冰玉有些無奈,忙起身追了上去:「藍公子!快停下!」

可是藍醉充耳不聞,一路來到了前廳。楚凌雲和段修羅仍然面對面地坐著,似乎在說著。什么旁邊的端木琉璃雖然面無表情,其實暗中不屑,這倆人明明剛剛偷聽回來,居然還裝的這么像,厲害。

藍醉當然看不到兩人眼中詭計得逞的笑意,幾步沖上去冷聲說道:「段修羅,你不要太過分!」

段修羅轉頭看著他,滿臉驚訝地挑了挑眉:「藍公子,你說我什么?過分?我哪里過分了?」

端木琉璃忍不住暗中吐槽,這也太假了,好誇張的演技。

藍醉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跡,語聲更加冰冷:「你以逐出地獄門為要挾,強迫水冰玉做你的侍妾,這還不叫過分?想不到堂堂地獄門主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我真是看錯了你!」

段修羅撓了撓眉心,依然笑得一臉輕松:「好,就算我做出這樣的事,和你又有什么關系?除了狼王妃,你這唯一的族人之外,我想要誰做我的侍妾還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嗎?」

楚凌雲吐出一口氣:「再說一遍?你的意思是只要藍醉同意,琉璃就可以做你的侍妾?」

端木琉璃很無辜:我怎么躺著也中槍?這件事又跟我有什么關系了?

段修羅渾身一激靈,立刻搖頭:「這句去掉,重點是前面那一句,我想要誰做我的侍妾是我的自由,跟藍公子你沒有關系吧?」

此刻的藍醉自然無心理會他這些冷幽默,逼上一步說道:「你敢說跟我沒有關系?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怎會逼她做你的妾侍,好斷了她的念想?」

「原來她連這個都告訴你了?」段修羅皺了皺眉,干脆點了點頭,「好吧,既如此,我也不瞞你,我不會讓冰玉跟你在一起,可她不肯死心,我只好這樣做了!」

藍醉咬牙:「還說你不過份?她喜歡誰是她的自由,你憑什么干涉?又憑什么讓她做你的侍妾?」

段修羅一聲冷笑:「我想要誰也是我的自由,你又憑什么干涉?反正你又不喜歡她,你管我讓她做妾還是做妻?」

藍醉終於被逼急了,忍不住一聲厲吼:「誰說我不喜歡她?我只不過是……」

大廳里頓時一片安靜,好一會兒之後才聽到段修羅得意洋洋的聲音響起:「怎么樣啊冰玉,姜還是老的辣吧?」

藍醉吃了一驚,猛一回頭才發現水冰玉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身後,唇角帶著動人的微笑:「剛才那句話我聽得清清楚楚,你賴不掉了。」

藍醉不自覺地踉蹌了一下:「你……你們……」

「假的羅。」段修羅越發得意得尾巴翹上了天,「不過就是想逼出你的真心話,藍公子,多有得罪,恕罪恕罪。」

藍醉腦子一轉,已知緣由,雖然不曾因為眾人的欺騙而惱怒,眼中的痛苦之色卻更加明顯,再次一語不發地轉身就走。

然而這一次他卻沒那么容易脫身了,人影一閃,楚凌雲已經攔在他面前,含笑開口:「逃避不是解決這種問題最好的法子,你唯一的選擇是正面面對。」

藍醉沉默,片刻後才微微搖頭:「你不懂,我……」

「你錯了,我懂。」楚凌雲仍然微笑,笑容溫暖而明亮,「或者說,只有我才懂得你的顧慮。」

藍醉一愣,不自覺地抬頭看著他:「凌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