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幸好楚凌雲也早已想到了這一招,讓端木書晗穿上了那件刀槍不入的天蠶衣,即便暗器真的射中他,也不會有任何妨礙。再說還有他跟端木書昀就近保護,可謂萬無一失,否則他怎會讓端木書晗孤身犯險?

然而就在暗器射出的同時,一陣尖銳的鳴叫聲已經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然後是侍衛的尖叫:「抓刺客!」

「刺客又來了!」

「是狼王,一定是狼王,快抓住他,不能再讓他跑了!」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楚凌雲絲毫不亂,手指連彈之下,所有燭火已經熄滅,房中頓時一團漆黑。飛身而起的前一瞬間,他在端木書昀耳邊小聲說道:「動作要快,我先走!」

就在方才的眨眼之間,他已看出楚凌飛周圍並無其他機關,端木書晗應該可以查看一下他的具體情形,這才放心離開,並留下端木書昀照應。

而門外的侍衛只看見一道黑影沖天而起,以比閃電更快的速度飛奔而去,便再度尖叫起來:「好快!果然是狼王!」

「沒錯,除了他,誰還能跑得那么快,快追!」

緊跟著,另一道黑影已經在房頂出現,緊追而去。侍衛不明所以,頓時議論紛紛:「還有一個,後面還有一個!一定是狼王的同伙,跑得也不慢,怪不得那么難對付!快快快,快追!」

一邊呼喊著,眾人爭先恐後地奔了出去。當然,各自心中也知道根本不可能追上,不過是盡力而為罷了。

喧鬧聲自然很快就驚動了眾人,楚凌霄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便急匆匆地奔了過來,一邊不停地大叫:「父皇!父皇您怎么樣?來人!快來人!掌燈!」

侍衛紛紛答應,立即重新燃起了燭火。只見楚凌飛的榻前一片狼藉,不過幸好二人都不曾受到傷害。楚凌霄松了口氣,立刻解了寧皇後等人的穴道。

寧皇後悠悠醒轉,有了上次的經歷,她倒是有些見怪不怪了,確定二人無恙,她不由咬了咬牙:「又是琅王做的好事?」

楚凌霄搖頭:「沒有看到他的樣子,不敢確定。」

「還用看到樣子嗎?一定是他!」寧皇後冷哼一聲,「看來不把皇上和飛兒害死,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可惡!」

楚凌霄一聲輕嘆,盡量安慰了一句:「母後請放心,兒臣會設置一些更厲害的機關,不會讓三弟傷害父皇和五弟的。」

寧皇後同樣嘆了口氣:「辛苦你了!唉!琅王何時才能歸案啊?只有如此,皇上和飛兒才能真正脫離危險。」

楚凌霄目光閃爍:「可惜三弟的功力突然高了那么多,否則兒臣未必不是他的對手。」

武功的事寧皇後並不懂,不由沉默下去,今夜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盡管頭也不回地往前飛奔,楚凌雲依然立刻就分辨出身後這人就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知道如今還沒可能弄清此人的身份,他也懶得動手,盡撿些犄角旮旯往里鑽,盡快將對方甩掉也就是了。

黑衣人顯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眼中早已閃過一絲怒意。若論功力,他與楚凌雲可能並不相差太多,但若單純以輕功來說,楚凌雲的優勢卻十分明顯。再加上楚凌雲占據主動,隨時可以改變路線,處於被動的他想要追上楚凌雲,至少短時間內怕是不太可能。

因此除了咬牙和全力追趕,他其實也無計可施,同時心下也有些奇怪,初次交手之時,楚凌雲的輕功似乎沒這么好吧?怎么短短幾天不見就提升了這么多?難道上一次他根本就未出全力?

這一點他還真猜對了,若不是想試試能不能看出他的真實身份,楚凌雲怎會任由他追趕了那么久,早就將他徹底甩掉了。

而就在黑衣人一閃神的功夫,眼前已經徹底沒有了楚凌雲的影子,他不由頓住腳步,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到底是狼王,果然名不虛傳!

眼前既然已經蹤影皆無,再呆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只得憤憤地轉身,很快地離開了。

而楚凌雲雖然暫時離開了,卻並不曾直接回雲來客棧,看到黑衣人放棄追趕,他淡然一聲冷笑,立刻沿著來路向回飛奔,前去接應端木書晗和端木書昀。

幸好兩人也並沒有讓他失望,往回奔了不多久便看到他們迎面而來:「不必去了,我們來了!」

二人既已平安歸來,楚凌雲自然放了心,當下三人來不及多說,立刻在確定無人跟蹤之後趕回了雲來客棧。

正在等候的眾人見狀,紛紛圍上來詢問狀況。端木書晗吐出一口氣,終於點了點頭:「我可以肯定,皇上和五皇子都中了劇毒。」

盡管早在預料之中,眾人依然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呼,秦錚更是搶先問道:「那你可有解法?」

端木書晗一聲苦笑:「抱歉,我不但不會解,甚至根本看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毒。」

眾人又是一呆,秦錚已經嘆了口氣:「你已經很了不起了,至少我連皇上是否中毒都看不出來。」

「看出來有什么用?」端木書晗又是一聲苦笑,「不會解,跟看不出來沒有區別。」

段修羅撓了撓頭:「那完了,別人不會相信你們解不了,只會以為你們是非要置皇上和五皇子於死地不可。」

秦錚委屈地嘆了口氣:「怎么能這樣呢?我又不是神仙,有不會解的毒很正常啊,否則之前王爺怎會被劇毒折磨了那么久……對了,血寒玉!血寒玉會不會有效?」

被自己的話提醒,他突然驚喜地叫了起來。然而旁人卻並沒有多大的反應,楚凌雲更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主謀想不到這一點?如果血寒玉能解毒,他設這個局根本沒有意義。」

仿佛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秦錚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癟了下去:「這么說,我們只能求助玄衣教了?」

「如果這真的是唯一的法子,不行也得行。」端木琉璃跟著開口,「無論如何先去一趟再說,或許會有意外收獲呢?」

楚凌雲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到了這個地步,這一趟恐怕是勢在必行了。」

端木琉璃剛要點頭,卻突然眉頭一皺:「對方既然想得到我們會去找藍月白借血寒玉,那他會不會也能想到玄衣教?」

楚凌雲沉吟著:「玄衣教的組訓世人皆知,就算他想得到,估計也不會太擔心,認為他們不可能答應替父皇解毒。不過為防萬一,我們必須盡快,免得被他們搶在了前頭。」

端木琉璃立刻點頭:「好,先收拾一下,稍事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悄悄出發!」

楚凌雲環視一周,接著作出了安排:「琉璃我是必須帶著的,書晗書昀先回去,保護好端木世家的人。秦錚和子涯立刻去找天寧,暫時留在他身邊,無論任何事都可向他請示,並根據他的安排去做……」

很快,他的目光落到了藍醉臉上,不過不等他安排,藍醉已經開口:「我跟著你們。」

只是簡簡單單的五個字便表明了他的態度:就這樣,沒得商量。

楚凌雲笑笑:「我本來就打算這樣說。你呢?」

這一次他問的是段修羅,只見他撓了撓頭,竟然興致勃勃:「這么好玩的事不去怎么行,我和冰玉也跟著。不過為了隱藏身份,我倆就扮成你們的侍從吧!這一路上,還請各位不要暴露了我們的身份。」

有這三位絕世高手跟著,至少安全方面是不必擔心了,楚凌雲自然求之不得,含笑點頭:「那好,各自去做准備,明天一早咱們分別出發,到城外會合!」

此次不能隨行,秦錚和邢子涯都萬分遺憾,不過楚凌雲既然這樣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二人只得垂頭喪氣地回房收拾東西去了。

眼見天都快亮了,端木琉璃也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卻始終眉頭緊皺,萬分擔憂:「凌雲,如果我們走了,幕後主謀會不會趁機將父皇和五弟害死,再栽贓到你的頭上?那我們走這一趟還有什么意義?」

楚凌雲目光閃爍,慢慢搖了搖頭:「恐怕不會,否則在父皇清醒並且當眾指認我是反賊之後,幕後主謀就就完全可以將他除掉,永絕後患了。」

有道理。端木琉璃不由點了點頭:「但我始終覺得有些奇怪,僅僅是因為你還活著,他就不能將父皇害死嗎?父皇除了不得不指認你為反賊之外,還能證明什么?或者說,此時的父皇對幕後主謀還有什么利用價值?」

楚凌雲沉默片刻,終於說出了最重要的一點:「這幾日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我想他之所以還留著父皇一命,不是不想永絕後患,而很可能是為了一樣東西。」

端木琉璃一愣:「什么東西那么重要?」

「傳國玉璽。」楚凌雲一字一字地說道,「倘若沒有傳國玉璽,就根本不能登基為帝,即便強行登基,群臣也會不服,必會造成大亂。」

端木琉璃終於恍然:「我明白了!必定是父皇以傳國玉璽迫使主謀不能殺害於他!既然如此,他能不能保證主謀絕對找不到傳國玉璽?否則他豈不就危險了?」

楚凌雲點頭:「應該可以,因為之前的血族之患,傳國玉璽一向藏在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除了父皇之外,誰也不知道在哪里。」

端木琉璃松了口氣:「那就好,既如此,我們一定要在傳國玉璽落入主謀手中之前揭開他所有的陰謀!」

楚凌雲點頭:「時候不早了,先休息……恐怕是休息不成了!」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萬分銳利,而與此同時,端木琉璃已經一聲冷笑:「沒錯,既有客人上門,自然應該先招呼客人才是!」

空氣中突然多了一股陌生人的氣息,自然瞞不過她的鼻子。

就在此時,樓下院中突然傳來一聲大喝:「琅王!快快束手就擒吧!難道你忍心客棧中所有人都被你連累嗎?」

楚凌雲目光一凝:「是司徒默,他怎么可能找到這里?難道他也被主謀收買或脅迫了?」

「也可能是被騙了。」端木琉璃淡淡地笑笑,「這么高明的計策,只有我們這樣的高手才不會上當。」

楚凌雲瞅她一眼:「這種時候還不忘自誇,我看你比我狂。」

「琅王,快快束手就擒!」司徒默的喊聲再次響起,「否則本將軍可要動手了,一旦牽累無辜,他們就是被你害的!」

楚凌雲嘆口氣:「著什么急,這不就出來了嗎?」

說著他一把握住端木琉璃的手,跟著虛空一掌,只聽嘭的一聲,房門已經大開,首先出現在門口的居然是段修羅等人。

看到他,段修羅滿臉笑意:「狼王,你不是說這里隱秘得很,絕對不會被人發現嗎?牛皮吹大了吧?」

「先別說這些!」藍醉跟著開口,「凌雲,你帶著琉璃先走,我們來斷後!」

「你真看得起我,我是那種人嗎?」楚凌雲淡淡地笑了笑,「你們走,我斷後。」

情知這些人誰都勸不了誰,端木琉璃干脆不廢話:「誰都別走,一起。」

此言一出,所有人齊齊點頭:「好,走!」

一個走字出口,但見漫天人影一閃,幾人已經齊刷刷地從頂樓跳下,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院中。端木琉璃雖然不會輕功,但在楚凌雲的保護下更是毫發無傷,不由咂舌,這就是傳說中的騰雲駕霧?

既然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老巢,司徒默當然不會孤身前來犯險,見楚凌雲幾人現身,他立刻一聲大喝:「來人,包圍雲來客棧!」

一聲令下,只聽嘩啦啦的聲音不斷響起,皇城禁軍已經如當日包圍琅王府一樣把雲來客棧圍得水泄不通,布下了天羅地網,屋頂的暗處更是不知藏匿了多少弓箭手,隨時准備會發出致命的攻擊。

眼看著被皇城禁軍團團包圍,楚凌雲等人卻都紋絲不動,只是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因為他們都已發覺,真正的高手還隱藏在暗處。最糟糕的是他們居然判斷不出他所在的方位,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片刻後,皇城禁軍已經堵住了楚凌雲等人所有的退路,司徒默這才一聲冷哼,上前兩步開口:「狼王,本將軍知道你本事了得,但這客棧之中有很多無辜百姓,一旦動起手來,難免死傷無數,難道你忍心連累他們嗎?」

楚凌雲笑笑:「他們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你若忍心對我動手,我就忍心連累他們。到時候即便他們真的出現死傷,責任也在你,不在我。」

司徒默一愣:什么玩意兒?你是反賊,倘若連累無辜,責任怎么在我呢?

不過不等他開口,便聽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三弟,事到如今你還要逞口舌之利,是真的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嗎?」

聽到這個聲音,皇城禁軍早已自動向兩邊讓開,二皇子楚凌霄緩步而來,在眾人面前站定,手中依然輕輕捻動著佛珠,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方外之人打扮。

楚凌雲眼中閃過一道銳芒,面上卻只是微微一笑:「二皇兄怎會在此?你不是說相信我是被冤枉的嗎?」

楚凌霄看著他,滿臉悲憫之色:「原本我是不願相信你居然會做出這種事,這才想給你機會去查清真相。可是……」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了兩封書信,緩緩地舉到了所有人面前。

楚凌雲微微冷笑,面不改色。既然要做戲,當然越逼真越好,炮制這樣幾封信算什么?

楚凌霄顯然也不指望他說什么,接著說道:「這封信,是天上閣主藍月白的回信。父皇和五弟被人所害,中了劇毒,我們原本指望能夠向藍月白借來血寒玉一用,誰知他居然在信中說,三弟你已經派人把血寒玉拿走了,還說用完便即歸還!三弟,如今你要我們如何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楚凌雲笑笑:「僅憑藍月白一封書信,就說明血寒玉是被我拿走了嗎?」

楚凌霄點頭:「有道理,那么這三國帝王的書信又怎么說?」

楚凌雲依然淡淡地笑著:「欲成大事,必定有所犧牲,只要能夠借機將我消滅,陪上幾個守關大將軍算什么?」

楚凌霄看他一眼,微微搖頭嘆息:「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這么說。你若果真清白,便束手就擒,跟我回去與父皇當面對質。」

「我不回去。」楚凌雲搖頭,「父皇早就當眾指認我是反賊,我回去又有何用?」

楚凌霄突然挑了挑唇,勾出一抹充滿諷刺的冷笑:「你也說是父皇親口指認,卻還在口口聲聲大喊冤枉,你以為會有人相信嗎?」

楚凌雲嘆了口氣:「我知道沒有人相信,所以我必須去把證據找出來呀!否則我若果真有謀反之心,早就率領百萬楚家軍踏平皇宮了,又怎會一直按兵不動?」

此言一出,周圍的皇城禁軍都不由一愣,不少人甚至已經不自覺地點了點頭,誰知楚凌霄卻神色不動,淡然反問:「楚家軍忠心為國,對父皇忠心不二,你以為他們還會聽從一個反賊的命令嗎?」

楚凌雲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你可以試試,如果我命楚將軍踏平皇宮,看他們聽還是不聽。」

不知是被陡然出現在他周身的那股鋒利的氣勢壓住,還是不敢拿皇宮的安危冒險,楚凌霄居然暫時靜了下去,並不曾開口。但僅僅是片刻之後,他便再度嘆了口氣:「三弟,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一人謀反,已經連累無數親朋好友有家難回,背負罵名,倘若你再將楚家軍拖下水,又如何對得起他們的父母妻兒?為了你一個人的野心,便要百萬甚至更多人與你一起遺臭萬年,你又於心何忍?」

楚凌雲聞言不由挑了挑眉,面上浮現出一絲驚奇:「二皇兄,我今日才發現原來你這口舌之利不亞於任何人,真是讓我無話可說。」

楚凌霄看他一眼:「你無話可說不是因為我口舌利,而是那本來就是事實。何況到了這個時候,你為何還與端木世家的人在一起,你確定是在找證據嗎?」

不是找證據,是密謀謀反才是吧?所有人心中浮現出同樣一句話,楚凌雲不由撫了撫額:這趕的可真巧,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吧?

而此時的楚凌霄咄咄逼人,寸步不讓,哪里還是那晚說絕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讓他去找證據的哥哥?

抬起頭,他笑得平淡:「不管你怎么說,總之事情不是我做的。」

「這些話你留著去跟父皇說。」楚凌霄微微冷笑,「總之今日,我絕不會讓你再次逃脫,也更不會給你機會去害其他人。三弟,聽我一句良言相勸,乖乖束手就擒吧,念在你以往立下的赫赫戰功,父皇一定會從輕處罰。而且如今還不曾造成太嚴重的後果,我也會幫你求情的。」

在旁人聽來,楚凌霄這番話的確已經仁至義盡,除非楚凌雲真的有謀反之心,否則必須得繳械投降了。

然而楚凌雲卻絲毫這個意思都沒有,仍然搖了搖頭:「多謝二皇兄一番好心,只不過幕後主謀這個局布得如此精妙,我若真的跟你走了,恐怕才無法查出真相。二皇兄先請回吧,等我抓住真凶,會回去給父皇一個交代的。」

楚凌霄看著他,慢慢搖了搖頭:「看來你是一定要如此執迷不悟了,既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念手足之情!來人,將這一干反賊拿下!」

一聲令下,皇城禁軍轟然答應,立刻齊齊撲了上去。

除了端木琉璃,在場幾人無一不是百萬軍中如入無人之境的人物,區區皇城禁軍自然不會放在眼里,何況此情此景之下,他們也根本沒打算動手。見對方撲來,幾人有志一同地吐出一個字:「走!」

與此同時,段修羅和藍醉一左一右抓住端木琉璃的胳膊,帶著她飛身而起,迅速後退。楚凌霄見狀目光一沉,陡然一聲厲喝:「執迷不悟,死不足惜!放箭!」

最後一個字話音剛落,但聞尖銳的破空聲不斷響起,一場密集雜亂的箭雨從半空中兜頭澆了下來,瞬間將眾人籠罩在了其中!

楚凌雲目光一寒,身形一展已掠至眾人面前,雙掌跟著一圈一劃,一團雪白的光芒瞬間炸開,仿佛一個白色的保護罩!漫天箭雨頓時被阻隔在了白光之外,再也傷不到眾人分毫!

不過段修羅等人也很清楚,如此做法極耗內力,一著不慎便會受傷,非死即殘!是以眾人絲毫不敢耽擱,抓住這剎那的機會迅速後退。眾人只來得及看到一團巨大的白光瞬間消失,眼前已經沒了對方的影子!

一干皇城禁軍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份兒,但與此同時,楚凌霄已飛身掠上屋頂,緊追而去:「想走?沒那么容易!我今日就算拼著一死,也要將你帶到父皇面前,向他俯首認罪!」

直到此時,呆住的眾人才回過神來,司徒默更是立刻一聲大喊:「快!捉拿反賊,保護二皇子!」

呼啦啦一陣聲響,所有人終於全部離開,客棧內的眾人才敢悄悄推開一條窗縫向外張望,同時議論紛紛:原來狼王真的謀反了?聽聽他做的那些事,果然夠心狠手辣……

退出客棧的剎那,楚凌雲便低聲吩咐秦錚和邢子涯,立刻甩掉所有尾巴去找蘇天寧,依然按原定計劃行事。兩人不敢怠慢,點頭答應一聲之後轉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原本想吩咐端木書昀兄弟二人也立刻回去與端木世家會合,可是還未開口,便看到楚凌霄緊追而來,速度之快超乎想象!目光一凝,楚凌雲低聲開口:「情況不對!二皇兄的功力怎會突然提升了那么多?」

段修羅等人對此並不了解,但卻看得出身後的楚凌霄的確功力深厚,恐怕超過在場所有人!腦中靈光一閃,藍醉突然失聲驚呼:「難道楚凌霄才是那個練成了日月神功的幕後主謀?」

原本他們一直以為主謀是那個黑衣蒙面人,但經過幾番試探,卻都發現對方的功力並沒有他們預期的那么深厚,因此一致推定他應該只是幫凶。看到楚凌霄居然眨眼之間就奔到了身後,他們自然立刻就想到了這唯一的可能!

楚凌雲的瞳孔瞬間一縮,已經預感到有些不妙!若非有絕對的把握對付他們,楚凌霄怎會孤身犯險前來追趕?難道真的不幸被藍醉言中,幕後主謀竟然一直都在他們眼前晃來晃去?

就這么一閃神的功夫,陡然聽到頭頂一道風聲掠過,楚凌霄居然閃電般落在了他們面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神情淡然地開口:「三弟,你若再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到時候別怪我這做哥哥的心狠!」

眾人早已被迫停住腳步,看著他的眼神宛如看著鬼魅。楚凌雲目光冷銳,吐出兩個字:「是你?」

楚凌霄神情淡然:「怎么,眨眼的功夫就不認識我了?還是你想借此拖延時間?沒用的,趁早跟我回去,我仍然願意幫你向父皇求情。」

「是嗎?」楚凌雲微微冷笑,「恐怕你心里真正希望的是我繼續負隅頑抗,如此你才有理由將我立斃掌下,好永絕後患,是不是?反正吸取了那么多高手的內力之後,如今你才真正是天下無敵的!」

楚凌霄面不改色:「你做的好事,我怎敢掠美?何況此處並無外人,你能說給誰聽?即便有人聽到,他們又怎會相信?」

楚凌雲唇線一凝,跟著唇角一勾:「看來你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完美,才敢獨自一人追上來。只不過你確定練成日月神功便可以對付我們這幾人聯手?或許是創立者過分誇大了呢?」

楚凌霄神情肅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知道你必須去向父皇請罪,並且為他解毒!三弟,跟我回去!否則我真的動手了!」

楚凌雲看著他,突然笑得很是*:「我就不回去,有本事,你來拿我。」

楚凌霄原本沉靜的眸中掠過一絲怒意:「好,既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

刷!

一只手掌瞬間劈到了楚凌雲面前,仿佛具有雷霆之勢,就連旁邊的段修羅等人都感到勁風撲面,痛得宛如刀割!

而也正是因為這一掌,所有人心頭同時掠過一句話:狼王不是他的對手,絕對不是!日月神功果然名不虛傳,一點都沒誇大!

還說他不是幕後主謀,若非吸取了那么多人的內力,他怎么可能變得這么厲害?

面對這只劈到面前的手掌,楚凌雲迅速後退,跟著出掌反擊,心下卻也暗自心驚:今日不會把命都留在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