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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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楚凌雲也知道這區區劇毒根本要不了楚凌霄的命,他的目的不過是暫時阻止楚凌霄繼續發動攻擊,好爭取逃走的時間而已,哪怕是片刻的功夫,也足以讓他們逃出生天。

事實證明,他們真的做到了,不過付出的代價是楚凌雲的右肩被楚凌霄一掌打得骨裂,可謂痛徹心肺。但比起賠上一條性命,這點代價已經完全可以忽略。

當時的經過雖然並不復雜,聽來卻頗有驚心動魄之感,畢竟兩人的性命曾經那么真實地懸於一線。冷笑一聲,端木琉璃淡淡地說道:「此刻二皇兄想必快要氣瘋了,上次他中了你們的計,已經因為身中劇毒而暫時放過了你們,想不到這一次又犯了同樣的錯誤。」

楚凌雲笑笑:「我們已經用劇毒對付過他一次,他肯定會認為我不會再用同樣的招數,這才一時有些大意,下一次肯定就會長些記性了。」

端木琉璃抿了抿唇,接著笑了笑:「我覺得這不是重點,重點恐怕是二皇兄太高估了日月神功的威力,以為練成此功之後便真的天下無敵,可以將任何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聽聞此言,其余幾人居然均有些醍醐灌頂之感。沒錯,楚凌霄之所以屢次想要孤身一人除掉楚凌雲等人,仗的無非就是日月神功,但事實偏偏是他屢次受挫,那令人聞風喪膽的神功甚至根本沒有多少施展的機會!

贊許地看著端木琉璃,楚凌雲微微一笑:「不可否認,二皇兄如今的功力的確深不可測,倘若正面交鋒,我們所有人加起來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關鍵就在這里。」端木琉璃笑得意味深長,「只有正面交鋒,二皇兄才會占盡優勢,但我們偏偏要避其鋒芒,側面進攻,暗中下手,他豈不就無計可施了?」

幾人沉默片刻,均紛紛點頭:沒錯,照這么看起來,楚凌霄的確太高估了日月神功的威力。若是擺擂台爭奪武林盟主,楚凌霄自然是無可爭議的第一高手,但若牽扯到皇位之爭,靠的可就是頭腦跟謀略了。

彼此對視一眼,段修羅突然笑得十分開心:「聽了王妃這幾句話,我突然覺得楚凌霄沒什么可怕的了。」

「怎么原來你很怕楚凌霄嗎?」水冰玉涼涼地接上一句,「我還以為地獄門主目空一切,從來不覺得這世上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呢!」

段修羅晃晃腦袋,假裝沒有聽到這句話,接著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說來說去,怎么你們都不好奇我打開棺蓋之後究竟看到了什么嗎?」

對了,這才是重點。可是楚凌雲偏偏哼了一聲:「我敢打賭,當時墓室中濃煙滾滾,你什么都看不到。」

「好吧好吧!」段修羅無奈地點頭,「那你們猜我摸到了什么?」

不大忍心他一個人演獨角戲,端木琉璃好心地配合了一句:「我猜你什么都沒有摸到,棺槨里是空的,對不對?」

段修羅挑了挑眉:「不用這么聰明吧?這還有什么懸念?沒錯,棺材里面是空的,根本什么都沒有!」

這個消息雖然早在預料之中,但聽到他的親口證實,幾人仍然忍不住啊的一聲輕呼,楚凌雲和端木琉璃更是忍不住彼此對視一眼,這才真正松了口氣。

「很好,也就是說父皇還在人世。」摸摸仍在隱隱作痛的肩膀,楚凌雲首先開口,「換句話說,二皇兄仍然沒有拿到傳國玉璽,才不得不留著父皇一命。我就說,明知那是最後一條生路,父皇絕不會輕易張嘴的。」

段修羅卻有些擔心:「既然如今真相已經被我們查到,楚凌霄會不會惱羞成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真的把皇上害死?」

楚凌雲沉吟著搖了搖頭:「這種可能性不大。二皇兄散布父皇的死訊只是為了把我引出來,如今我已現身,再加上傳國玉璽還未到手,一時半刻他不會把父皇怎么樣的。」

端木琉璃皺了皺眉,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傳國玉璽並未到手,群臣怎會同意二皇兄登基,並且那么痛快就承認了新皇?」

楚凌雲目光一閃,不自覺地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問題,放心,我會派人暗中查一查,看看二皇兄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手腳。」

如今已經確定楚天奇還在人世,接下來便是要商定今後的行動計劃了。仔細斟酌片刻,楚凌雲接著說道:「二皇兄已經知道我回到了瀲陽城,接下來他必定會以剿滅叛賊的名義全城搜捕。我們若是繼續頻繁出入雲來客棧,勢必容易露出破綻。段修羅,我已經麻煩你太久,以後的事你就不必再操心了,回地獄門享福去吧!至於水冰玉,如今我若讓藍醉跟你走,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我也不必浪費口水勸說,所以你可以先回地獄門呆著,等這里的事塵埃落定,藍醉一定會用八抬大轎娶你回來。」

水冰玉笑了笑:「你勸我走,也是浪費口水。在這生死關頭,我若是會丟下藍醉獨自去享福,當初何必死皮賴臉地硬要跟他在一起?」

藍醉一伸手摟住她的纖纖細腰,柔聲呵斥:「不許胡說,哪里是你了,分明是我死皮賴臉。」

楚凌雲還想再說什么,然而當他看到水冰玉那雙閃爍著堅毅光芒的眼睛,便干脆住了口,因為他知道,再說什么都是多余的,果然只是浪費口水而已。

看到他的目光接著轉到了自己臉上,段修羅瞬間笑得見牙不見眼:「你可以對著我浪費口水,反正我又不會走。」

楚凌雲撓了撓頭:「何必呢?這是皇室內部的事,你跟著瞎摻和什么?不嫌鬧心呀?」

「不嫌,我喜歡看熱鬧。」段修羅依然笑得開心,「既然已經決定插手,當然要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幫你這個忙,你就欠我一個人情,這種機會不是經常有的,我不能錯過。」

雖然感激他的一番心意,楚凌雲卻實在不願讓他牽扯到朝廷的紛爭之中,立刻一皺眉頭:「可是……」

「行了,不必說了,我不是幫你,是幫王妃可以了吧?我還欠她一個人情呢!」段修羅擺擺手打斷了他,「總之這個忙我一定會幫到底,不管結果是好是壞,只要有了結果,我立刻離開,這總可以了吧?」

人家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拒絕就顯得太過矯情,楚凌雲只得點了點頭:「好吧,隨你們,不過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頭,既然已經決定摻和到這件事情當中,那么……」

不愧是地獄門的門主和副門主,段修羅和水冰玉立刻齊齊接上:「死生無怨!」

楚凌雲笑笑:「明白就好。既如此,我們立刻離開雲來客棧。」

段修羅頓時興致勃勃:「去哪兒?」

楚凌雲略一沉吟:「蘇家。」

去找蘇天寧?也對,他不但是天狼的首領,而且是京城中的百年世家,不到萬不得已,楚凌霄是不會輕易動他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蘇天蔻正在研制解葯,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在她身上了。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當下眾人簡單收拾了一番,便趁著夜色悄悄趕往蘇家。藍月白還未恢復記憶,當然必須跟著眾人一起離開。

一路趕到蘇家,早已得到消息的蘇天寧正在後門等候。顧不得寒暄,他立刻悄悄帶著幾人進了其中一間閣樓,邊走邊說道:「這座院子是我們蘇家的禁地,沒有我的允許,絕對沒有人敢踏入一步,你們在這里絕對安全。」

楚凌雲點頭:「一日三餐我們會自己解決,記住不要安排人手招呼我們,以免露出破綻。」

蘇天寧點頭:「放心,我知道。」

這座閣樓高達五層,可供居住的房間不下數十間,將幾人安排在其中綽綽有余。選定了房間,眾人再次聚齊,楚凌雲已經將探皇陵的結果告訴了蘇天寧。

蘇天寧頓時大喜:「太好了,一切都還來得及!我會告訴天蔻,讓她盡快配出解葯解了皇上的劇毒,就可以還你的清白了!」

楚凌雲點頭:「目前來說,這是最重要的。所以接下來,我會找個機會帶天蔻入宮一趟。」

蘇天寧皺眉:「你知道皇上被楚凌霄藏到哪里了嗎?」

楚凌雲搖頭:「不知道,不過不是還有五弟嗎?」

蘇天寧恍然,看看天都已經快亮了,他便暫時退了出來,讓眾人好好歇息。橫豎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大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絕對不會有人打擾。

等眾人都離開,端木琉璃便扶著楚凌雲坐到了床上:「你還傷著,快睡吧!」

「一起。」楚凌雲握住她的手,委屈地癟癟嘴,「你不陪著我,我痛得更厲害。」

端木琉璃笑笑:「好,我陪你。」

互相依偎著躺在一起,楚凌雲輕嗅著她身上的縷縷幽香,果然漸漸沉入了夢鄉,唇角還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

聽到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端木琉璃微微抬起了頭,卻被那絲微笑感染,忍不住低頭在他唇上輕輕親了親:「晚安,做個好夢。」

睡夢中的楚凌雲似乎感覺到了這個滿是柔情蜜意的吻,搭在她腰間的手本能地緊了緊,似乎只要摟緊懷里這個女子,他就擁有了整個世界。

雖然入睡的時間比較晚,但第二天一早還要繼續為藍月白針灸,端木琉璃還是早早便睜開了眼睛。看到身旁的楚凌雲還在熟睡,她小心地替他蓋好被子,又在他唇上輕輕親了親,這才穿衣下床,打開門走了出去。

不過房門剛剛關好,楚凌雲便挑了挑唇,勾出一抹賊兮兮的笑容:「愛妃,你可偷偷親本王兩次咯,不要以為不用還的,我很快就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誰讓愛妃的唇那么軟,那么香,讓他費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克制著自己沒有一個狼撲把她壓在床上,狠狠地那個啥一番呢?既然受了這么大的折磨,討一些補償不過分吧?

端木琉璃渾然不知自己的小動作已經被人抓了現形,一切收拾妥當,她便來到藍月白的房間。正在整理衣物的藍月白忙起身相迎:「王妃。」

端木琉璃含笑點頭:「覺得怎樣,好些了嗎?」

藍月白皺了皺眉,如實描述:「沒有太特別的感覺,不過這幾天一直沒有再頭痛,多謝王妃。」

端木琉璃搖頭表示不必客氣:「別慌,治病嘛,總是要一點一點地來,欲速則不達。」

說著她取出銀針做好准備,繼續為藍月白針灸。雖然藍月白依然不曾想起太多過往,而且沒有太特別的感覺,但令人高興的是他後腦的淤血已經基本散開,腫塊幾乎摸不到了。也就是說,不定哪一刻他就會恢復記憶。

而這一次,銀針剛一次入穴道,藍月白便突然感到一股奇怪的感覺涌了上來,腦海中仿佛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生怕驚動端木琉璃,他一個字都不敢說,只是由衷地期盼這種現象預示著他馬上就要恢復記憶了!

可惜,直到針灸結束,他期盼的奇跡仍然沒有出現,只覺腦中昏昏沉沉,只想痛痛快快地睡一覺。看出了這一點,端木琉璃也不曾過多耽擱,叮囑了一句好好休息便收拾東西退了出去。困倦的感覺越發明顯,藍月白甚至來不及起身相送便很快沉睡了過去。

離開藍月白的房間,端木琉璃正要上樓回房,身後已經傳來一聲招呼:「琉璃。」

停步轉身,她淡然一笑:「天蔻,找我還是找凌雲?」

「找凌雲哥哥。」蘇天蔻笑得依然溫和,仿佛還是當初那個婉約的女子,「想與他商討一下解葯的事,方便嗎?」

端木琉璃笑了笑,讓開了身子:「有什么不方便的?不過方才我出來的時候他還在睡,不知這會兒醒了沒有,走吧!」

蘇天蔻點頭,兩人便結伴往樓上走去。可是剛剛走了幾步,她卻突然開口:「琉璃,你恨我嗎?」

端木琉璃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冷意:「不恨。」

這個回答頗有些出乎蘇天蔻的預料,她不由眉頭一皺:「不恨?我和藍月白聯手害你,又以解葯為要挾逼迫凌雲哥哥,你居然不恨我?」

端木琉璃依然笑得淡然:「站在你的立場,我很理解你的做法,更何況恨與愛一樣,都是要付出感情的,我對自己的感情向來吝於付出,不是絕對值得的人,我連恨都懶得恨。」

這話說的無疑有些狠,蘇天蔻的臉上立刻掠過一抹惱怒的紅暈,接著卻又嘆了口氣:「不錯,這像是你會說出的話,更像是你會做出的事。琉璃,你的性子明明淡漠得很,我真的不明白,除了傾國傾城的容貌,你究竟哪里值得凌雲哥哥如此死心塌地?我更不明白我究竟哪里不如你,可以讓凌雲哥哥舍棄跟我近二十年的情分,而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毫不猶豫地認定了你?」

端木琉璃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或許這種事就是沒有原因可尋,沒有道理可講的,認定了就是認定了,不需要理由。」

蘇天蔻沒有再說什么,跟著端木琉璃上樓進入了房間。楚凌雲正好翻身坐起,看到她也只是點頭為禮,端木琉璃已經上前問道:「肩膀還痛不痛?」

「還好。」楚凌雲點了點頭,「天蔻,我正要找你,解葯配的怎么樣了?」

蘇天蔻點了點頭,面上倒是沒有什么異常:「已經差不多了,大哥說你打算帶我入宮一趟,我也是來問問什么時候。」

楚凌雲略一沉吟:「事不宜遲,就今晚吧!」

蘇天蔻點頭,卻突然淡淡地笑笑:「凌雲哥哥,你的意思是答應我的條件了嗎?」

楚凌雲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的內容雖然有些復雜,最終卻只是若無其事地笑笑:「雖然我不覺得你這樣做有任何意義,但是如果你堅持,我沒意見。」

蘇天蔻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如今你與琉璃雙宿雙棲,只羨鴛鴦不羨仙,當然不會明白我此刻的感受,也就不會明白我這樣做的意義。或者我可以這樣說,當琉璃不在你面前時你對她有多么思念,那么當你不在我面前時我對你就有多么思念。」

楚凌雲一挑唇,勾出一抹傲然的笑意,語氣也陡然變得尖銳:「不要拿我跟你比,你比不了。」

蘇天蔻一愣,終於徹底惱羞成怒:「我比不了?我什么地方比不了?你是不是以為普天之下只有你對琉璃的感情是真的,其他人都是虛情假意?」

楚凌雲笑笑:「好,我可以為琉璃死,你呢?」

蘇天蔻一時惱怒,毫不猶豫地點頭:「我也可以為你死!」

「你以為我會相信?」楚凌雲淡淡地看著她,「別說是為我死,如今我只不過是讓你幫我一個忙,你就諸多刁難,我真看不出你對我的感情究竟能深厚到怎樣的程度!」

蘇天蔻聞言,原本滿是惱怒的目光瞬間變得有些陰沉:「我明白了,說來說去,你就是希望我毫無條件地把解葯給你,是不是?」

楚凌雲笑笑:「那倒不是,我說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要想得到什么,必須得先付出些什么,天經地義,所以你可以向我提條件,無論多么過分都可以,但不能違背我唯一的前提。」

蘇天蔻皺了皺眉,突然一聲冷笑:「原來你根本沒打算接受我的條件?既然如此,還說什么帶我入宮,說什么配制解葯?」

端木琉璃坐在他的身邊,一看情形不妙不由眉頭一皺,輕輕捏了捏他的手。

楚凌雲回頭,給她一個溫柔的微笑,然後才轉頭看著蘇天蔻:「我想告訴你,我唯一能接受的就是你最後的條件,給你留一個我的孩子。」

蘇天蔻頓時大喜,連連點頭:「好,好!我也說過了,只要你肯給我留一個孩子,我保證立刻帶著他離開,今生今世絕不會再回瀲陽城打擾你們。」

楚凌雲擺擺手:「先別急著保證,我問你,你真的決定了嗎?絕不會後悔?」

蘇天蔻毫不猶豫地搖頭:「我不會後悔!」

「無論會因此造成怎樣的後果,你都願意?」楚凌雲緊盯著她,眼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要知道,這件事未必像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如果最後的結果跟你最初的願望背道而馳,你可怨不得任何人。」

可惜,蘇天蔻完全沒有讀懂他眼神中的含義,仍然連連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所有的後果我都已經想過了,不管怎樣我一人承擔,絕不會連累你們。」

話雖如此,楚凌雲卻沉默了下去,片刻後微微一嘆:「琉璃,你先出去玩會兒,我單獨跟天蔻說幾句話。」

端木琉璃立刻起身:「我去給你做些好吃的。」

等她離開並且關好房門,蘇天蔻才甜甜地一笑:「凌雲哥哥,什么事那么秘密,連琉璃都要瞞著?」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做對琉璃就不是一種傷害?」楚凌雲的眼中閃著淡淡的冷意,「之前你與藍月白聯手設計害她,她卻完全沒有打算計較,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卻還要來傷害她?」

想不到他居然是為了說這些,蘇天蔻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漸漸變得咬牙切齒:「她完全沒有打算計較?是嗎?如果不是她從中挑撥,你怎么會徹底跟我斷絕關系,害我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受苦,再也不能跟你見面?」

楚凌雲的唇角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從中挑撥?你可知道如果不是琉璃為你求情,今日你遠不會如此舒服?我的手段,你沒聽過還是沒見過?我是怎樣對付那些意圖傷害琉璃的人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當然不可能不知道,蘇天蔻早已本能地哆嗦了一下,繼而越發咬牙:「你怎么對付他們的我不管,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我的條件你到底答不答應?雖然我的身手不如你,但我好歹是玄衣教主,豈能由你三番五次地戲弄?你若再如此,休怪我不念往日之情!」

「不念往日之情,你能怎樣?」楚凌雲冷冷地看著她,「如果我願意,整個玄衣教都將不復存在,何況你這玄衣教主?」

看得出他絕非危言聳聽,蘇天蔻終於微微變了臉色:「凌雲哥哥,你當真要如此絕情?」

楚凌雲冷笑:「我若果真如此絕情,何必要跟你說這些?我留下你,也是想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明知這樣做會傷害到琉璃,會傷害到我,卻仍然想要堅持嗎?」

蘇天蔻緊緊的盯著他,片刻之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無論怎樣,我不會改變主意,你若答應我便幫你,否則我只好重回葯神谷,管他這東越國的天下究竟是誰的!」

聽到這個回答,楚凌雲眼中的神色說不出的失望:「確定不再考慮一下?跟你之間這筆交易,我沒有告訴天寧和蘇家的任何一個人……」

「凌雲哥哥,你不用拿大哥和蘇家來壓我,我不怕他們。」蘇天蔻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立刻冷笑一聲打斷了他,「我也知道你跟大哥和蘇家的關系,如果不是有絕對的把握,我根本不會跟你提這樣的條件,更不會跑到蘇家跟你談這筆交易。」

楚凌雲挑了挑眉:「絕對的把握?你確定嗎?」

「我確定。」蘇天蔻滿臉得意地笑著,「你若不信,大不了試一試把這件事告訴大哥,看我會不會改變主意。」

楚凌雲看著她,片刻後點了點頭:「總之無論如何,你是一定要我給你留一個我的孩子不可了?」

蘇天蔻點頭:「沒錯,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要。」

「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楚凌雲緊跟著追問,「不管會不會傷害琉璃,會不會傷害我,甚至不管最終的結果會不會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這些你都不管?」

蘇天蔻唇角的笑容又有些維持不住,不得不盡力控制著自己:「琉璃琉璃,你心里除了琉璃還能有別的嗎?還有沒有你的父皇?還有沒有隱衛、天狼,還有沒有蘇家,有沒有東越國?」

楚凌雲笑笑:「有啊,我說過的,我的心要大很大,可以容納整個天下,要小卻也很小,只能容下琉璃一個人。」

「但是不管怎樣,就是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是不是?」蘇天蔻咬牙,目光陰冷。

楚凌雲的笑容很清淡:「換作你是我,會不會把這樣一個人放在心上?」

蘇天蔻愣住,一時無言以對,片刻後有些焦躁地揮了揮手:「既然如此,我就更加不需要跟你客氣。凌雲哥哥,這一次我就算是拼著跟你徹底決裂,也要留下你的一個孩子!反正我就算不這樣做,你也不會喜歡我了,那我不如干脆讓你徹底恨我,或許還能在你的記憶中占據一席之地。」

楚凌雲看她一眼,嗤然一聲冷笑:「恨你?你知道嗎?琉璃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她說恨和愛一樣,都是要付出感情的,不是絕對值得的人,連恨都不需要恨。」

蘇天蔻忍不住倒退兩步,雙眼中瞬間妒火狂燒!

她不知道?她怎么會不知道?就在剛才,端木琉璃剛剛親口跟她說過這幾句話!他們夫妻之間怎么會默契到這樣的程度,居然連說出的話都一模一樣?她蘇天蔻什么時候混到了如此凄慘的地步,居然讓人家連恨都懶得恨了?

楚凌雲懶得恨她,豈不就是說在他眼中,她這個曾經的青梅竹馬連一個路人都不如?

極端的妒恨之下,蘇天蔻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令人不安的瘋狂,卻拼命克制著自己連連冷笑:「凌雲哥哥,你若再說出這樣的話,小心我會改變主意。到那時,就不只是讓你給我留一個孩子那么簡單了!」

楚凌雲撓了撓眉心:「放心,我也已經仁至義盡,不想再多說。回去等著吧,入夜之後我們便進宮一趟,希望你真的能夠配出解葯。」

看他重新閉著眼睛躺到了床上,蘇天蔻也知道自己再說什么都是多余,盡管滿心憤恨不甘,她卻只能轉身而去:凌雲哥哥,我不會改變主意,絕不會!這是我唯一跟你同床共枕的機會,就算將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甚至死在你的手上,我都不會改變主意!

蘇天蔻離開之後不久,端木琉璃便端著托盤進了房間:「做了你最愛吃的粥,起來吧。」

楚凌雲閉著眼睛不動:「琉璃,我真的盡力了,可我勸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