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2)

正因為如此,西門紫龍愕然之余又存著些僥幸心理,希望楚凌霄會因為沒有出兵理由而罷手,盡管他也知道這個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看到西門紫龍和洛展白只顧發愣,楚凌雲淡淡地開口:「既然天鷹神女非處子不可,那就沒有辦法了,兩位請回吧!」

西門紫龍回過神來,立刻強撐著一聲冷哼:「沒那么容易!就算琅王妃已經沒有資格做天鷹神女,浣羽紗叛逃並盜走聖物也是罪無可赦,她必須跟我們回去接受懲罰,而且必須將聖物交出來!」

楚凌雲挑了挑唇:「請允許我說一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話:要想帶她走,除非踏過我的屍體。」

西門紫龍冷笑連連:「狼王這是打算與西朗國作對了?你可曾考慮過後果?」

楚凌雲還未來得及開口,端木琉璃已上前一步說道:「洛教主,我和我娘都已非處子之身,即便回去也無法接任神女,因此你們的目的不過是想讓我娘接受懲罰。那么請問,除了千刀萬剮,還有別的選擇嗎?」

洛展白點頭:「有,上刀山下油鍋,若能僥幸不死,從此便可徹底與天鷹教劃清界限。」

上刀山下油鍋?只聽這六個字便知道恐怕比千刀萬剮輕松不了多少,但既然還有僥幸不死的可能,便值得爭取!

端木琉璃點了點頭:「不知該如何做?」

洛展白想了想,卻搖了搖頭:「單憑語言形容,王妃恐怕不容易想象,你若決定選擇走這條路,我可先行回去准備,准備妥當了再告訴王妃。」

端木琉璃轉頭,與木靈芝低聲商議幾句,接著給出了答復:「好,就是如此,如果我娘真的逃過一死,希望洛教主言而有信,不要再追究過去的一切。」

洛展白毫不猶豫地點頭:「那是自然,天鷹教歷來有規矩,我沒有資格破壞。」

此事商議既定,端木琉璃又轉頭看向西門紫龍:「西門太子可還有異議?」

西門紫龍看她一眼,暫時沒有做聲。她這些做法全都是根據天鷹教的規矩來的,他能有什么異議?

等了片刻,端木琉璃便點了點頭:「好,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就這么定了,請洛教主回去做准備,隨時通知我們即可。」

事到如今,西門紫龍還能說什么?雖有滿心不甘,卻也只能咬了咬牙,甩袖而去。

等二人離開,楚天奇忍不住開口:「琉璃,你怎么知道上刀山下油鍋比千刀萬剮更容易承受?萬一……」

「我不知道。」端木琉璃搖了搖頭,「但父皇別忘了,按照洛展白所說,還有不死的可能,若是千刀萬剮,豈非必死無疑?」

楚天奇點頭,端木琉璃接著轉向了楚凌雲:「凌雲,你派人悄悄查一查洛展白會做些什么准備,如果能查到上刀山下油鍋是怎么回事就更好了。」

楚凌雲點頭:「沒問題。」

商議既定,眾人起身告退,楚天奇突然含笑開口:「琉璃,不要總吃避子葯,對身體不好。雲兒不喜歡孩子,朕喜歡,啊?」

端木琉璃乖乖點頭:「是,兒臣知道,多謝父皇。」

出得門來,她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演這出戲是給西門紫龍和洛展白看的,卻把父皇也蒙了。」

楚凌雲沉吟著,目光閃爍:「眼前這一關是暫時過去了,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防備二皇兄狗急跳牆,同時盡量尋找火鳳丹。我一直覺得二皇兄將火鳳丹隨身攜帶的可能性比較大,琉璃,你真的感應不到它?」

端木琉璃搖頭:「感應不到。而且我倒覺得就是因為我能感應到火鳳丹,所以二皇兄不會讓它靠近我,必定遠遠地藏起來了。」

楚凌雲不自覺地點頭:「也有道理,那沒辦法,慢慢找吧。」

當下眾人回府,他立刻命人暗中查探洛展白的行蹤,看他究竟會作何准備。

夜色深沉。

西門紫龍行色匆匆,在洛展白的保護下一路來到了楚凌霄的地底密室。不等他開口,楚凌霄已含笑迎上:「怎么樣?」

「怎么樣?」西門紫龍冷笑,「端木琉璃早已並非處子之身,咱們根本就是白費功夫!」

「什么?不可能!」楚凌霄瞬間變了臉色,同時失聲驚呼。

西門紫龍落座,依然冷笑:「不可能?事實就擺在眼前,哪里不可能?」

楚凌霄一貫滿臉淡然,仿佛不食人間煙火,自相識以來,西門紫龍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態,心下居然十分痛快:讓你給我下毒,活該!

楚凌霄自是無心理會他在想些什么,早已追過來落座,眉頭緊皺:「你怎么知道端木琉璃已非處子?可曾親自驗證過?」

西門紫龍搖頭:「那倒沒有。不過今日在御書房,端木琉璃突然惡心嘔吐,可能有了身孕。既如此,她怎么可能還是處子之身?」

楚凌霄眼中閃爍著驚疑不定的光芒,沉吟片刻後突然搖了搖頭:「不可能!你一定被琅王給騙了!他根本是故意演戲給你看,好讓你以為他們已是真正的夫妻,如此一來,你不就沒有理由帶走端木琉璃了嗎?」

西門紫龍愣了一下,心下已覺大有可能:對啊!不曾經過其他驗證,單憑楚凌雲一句話,怎么就徹底相信端木琉璃已非處子了?這個當上的,也太憋屈了!

咬了咬牙,他不自覺地反問:「那怎么辦?再去找狼王,就說我要親自驗證?你覺得他會答應嗎?」

廢話,當然不會!楚凌霄看他一眼,暗中咬牙。楚凌雲既然敢這樣說,難道他與端木琉璃真的已經成為有名有實的夫妻?難道他就不怕端木琉璃被水龍丹害死?還是他寧願消耗自己的內力?

又或者……難道他找到了一勞永逸的法子?那怎么可能呢?火鳳丹明明在自己手上,而且只差一點點就可以……

見他只顧沉默,西門紫龍倒是有些不耐煩了:「怎么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沒有理由帶走琅王妃,我們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當然巴不得是這樣的結果。楚凌霄目光如刀,冷笑一聲開口:「帶不走琅王妃,不是還有浣羽紗?」

西門紫龍搖頭:「浣羽紗要試試上刀山下油鍋,如果僥幸不死,天鷹教既往不咎。」

楚凌霄雙拳一握,禁不住狠狠咬牙:「誰告訴她可以這樣?」

洛展白皺了皺眉:「我。這是天鷹教歷來的規矩,就算我不說,狼王也可以查到。」

那倒是。楚凌霄閉了閉眼,拼命壓制著心中的狂躁咬牙冷笑:「僥幸不死?可能嗎?」

「就算不可能又怎么樣?」西門紫龍看他一眼,挑唇冷笑,「頂多就是弄死一個浣羽紗,更加一了百了,其他的什么都不必做了。」

人都死了,豈不是更沒有借口挑起戰爭?

楚凌霄的雙拳握得更緊,原本一片深沉的眸中漸漸浮現出一抹血紅:三弟,是你對不對?是你故意在這緊要關頭與端木琉璃做了真正的夫妻,好斷了我們所有的後路,是不是?

可惜,休想!

一片沉默之中,楚凌霄突然開口:「回國!」

回國?不用打了?西門紫龍心中一喜,嘴角已經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可是不等他的笑容完全綻開,便聽他咬牙接了下去:「聯合南幽與北羅,立即對東越國出兵!」

西門紫龍的嘴角一陣抽搐:「以什么理由出兵?天鷹神女……」

「沒有理由,一樣出兵!」楚凌霄冷冷地打斷他,眼中的赤紅更加明顯,「何況楚凌雲說端木琉璃是處子,她就是處子嗎?就說他強行扣留天鷹神女不肯歸還,西朗國自然要將其討回,責無旁貸!」

西門紫龍的希望瞬間落空,氣得渾身都忍不住一陣輕顫:「如果到時候狼王出來證明端木琉璃的確已非處子……」

「他要怎么證明?」楚凌霄冷笑,「難道要當著天下人的面扒光端木琉璃的衣服?我們說她是處子,她就一定是,誰會管什么真假?」

你這純粹是放屁!

著實氣得狠了,西門紫龍忍不住在暗中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又耐著性子說道:「可是狼王說不定會有辦法的,到時候百姓們都會知道我們師出無名……」

「那又怎么樣?」見他百般推諉,楚凌霄極不耐煩,再度打斷了他,「三國聯合出兵,又打楚凌雲一個措手不及,必定所向披靡,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東越國已經是我們的了!只要讓三國的百姓從此之後也能享受繁華富庶的生活,誰還會理會是不是師出無名?到那時,端木琉璃究竟是不是處子還重要嗎?」

西門紫龍深吸一口氣,冷笑連連:「措手不及?狼王有那么笨嗎?我們都已經找上門了,他怎么可能絲毫防備都沒有?」

楚凌霄滿臉陰沉,沉吟片刻後點頭說道:「沒錯,西門太子提醒得好。洛教主,你繼續布置上刀山下油鍋之事,這次不必再掩人耳目,動靜越大越好,時間拖延得越久越好,但要注意,千萬不能讓楚凌雲看出你在故意拖延!」

二人對視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西門紫龍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讓狼王以為我們已經沒有理由出兵,所以才全力准備此事?」

「沒錯。」楚凌霄點頭,「只要洛教主能夠成功拖延一段時間,等三國大軍壓境,猶如天降神兵,東越國手到擒來!」

西門紫龍卻明顯沒有那么樂觀,甚至本能地搖了搖頭:「萬一狼王看出破綻呢?他的攝魂術獨步天下,洛教主的功力也不見得比他高,你又讓他越大張旗鼓越好,若是他用攝魂術從洛教主口中套到實情……」

楚凌霄看他一眼,眼里寫著滿滿的「笨蛋」:「大張旗鼓,一定要洛教主親自出馬嗎?而實情,除了我們還有人知道嗎?」

言下之意,找些不明內情的小嘍羅去大造聲勢,洛展白只需在暗中遙控指揮即可。

西門紫龍反應過來,早已微微漲紅了臉,只得強行裝作若無其事:「總之無論如何,你決定聯合三國出兵了?」

「是!」楚凌霄毫不猶豫地點頭,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這一戰勢在必行,我一定要將東越國的萬里江山斬於馬下,哪怕全部讓三國平分,也絕不容許它落在楚凌雲手中!」

他與楚凌雲之間的仇恨,不死不休。盡管楚凌雲從來不曾跟他爭過什么,更沒有想過跟他成為不共戴天的仇人。

看著他被仇恨燒紅的眼睛,西門紫龍知道自己再說什么都是多余的。這一劫,到底是躲不過去了!

雖然洞房花燭之夜被折騰得有些慘,但經過兩天的休養,端木琉璃早已身心舒暢,神清氣爽。一大早楚凌雲便忙於公事,她樂得獨自一人在府中到處溜達,順便活動活動。

溜達到後花園,瀟行空正在練功,一會兒拳打腳踢,一會兒長劍飛舞,令人眼花繚亂。雖然早已看到了她,他還是把一套劍法耍完才含笑開口:「想不想學?我教你。你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肯定比雲兒那小子學得快。」

端木琉璃含笑搖頭:「過獎啦,練武奇才早就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可是廢人一個。」

示意她在石凳上落座,瀟行空上下打量著她:「說起來,當年你究竟為何會功力全失的?十二歲就把冷月玲瓏訣練到了第七重,那可絕對是震驚世人的大事啊!據我所知,古往今來成就最高的,也不過能練成第七重而已。」

怎么又是這個問題?

端木琉璃撓了撓頭,忍不住嘆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啊,就是突然就走火入魔了,然後功力便全都散了。」

走火入魔這種事,大概都沒有預兆吧?

瀟行空卻反而更加好奇:「那你走火入魔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么特別的事?比如是不是受到什么打擾,還是一時不慎產生了雜念,或者是其他?」

端木琉璃努力從腦海中搜尋著當年的記憶,片刻後才搖了搖頭:「似乎並沒有什么特別,當年我向第七重沖刺時,一開始明明十分順利,但就在即將完全練成第七重時,所有的內力突然全部失去了控制,我就變成廢人了。」

瀟行空慢慢點了點頭:「那還真是夠奇怪,也太可惜了。」

端木琉璃自是覺得無所謂,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一切隨緣就好。」

瀟行空挑了挑眉,驚奇之余又有些敬佩:「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居然說得出這樣的話,了不起。楚凌霄一心向佛多年,卻連你都不如……這也充分說明他向佛之心是假的,其實他比誰都熱衷皇位。」

端木琉璃又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了,你們不是說水龍丹本身蘊含著渾厚的內力嗎?如今凌雲給我的封印已經在無意中解開,為什么我還是跟從前一樣,並不曾變成什么絕世高手?」

瀟行空聞言倒是愣了一下:「雲兒沒跟你說?我還以為他早就跟你解釋清楚了,正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感覺呢。」

端木琉璃搖頭:「他一直忙著調查三國的動靜,我想不是什么大事,便沒有去打擾他。」

瀟行空了然地點頭,簡單解釋了幾句:「是這樣的,凌雲給你的封印若是正常解開,水龍丹內蘊含的內力就會散入你的四肢百骸,與你融為一體,為你所用。但實際卻是因為火焰蛇之膽起了作用,而這蛇膽也是能令人功力大增的稀世奇珍,卻又跟水龍丹的屬性完全相反,所以一開始它會壓制著水龍丹。這幾天你有沒有覺得體內總是熱乎乎的?」

端木琉璃立刻點頭:「有!覺得丹田內仿佛有一團火在不停地燃燒,把每一處都烘得很熱,不過並不難受。」

「那就是了。」瀟行空含笑點頭,「那正是因為火焰蛇之膽正在漸漸被你的身體吸收的緣故。等蛇膽內蘊含的能量全部融入你的身體,水龍丹失去可以壓制它的力量,便到了它展現威力的時候了!」

端木琉璃這才恍然,緊跟著卻有些擔心:「既然兩者的屬性根本相反,那會不會因為水火不容而出問題?」

瀟行空擺了擺手:「別擔心,不會。它們只是屬性相反,但並不相斥,如果你能將兩者融會貫通,完全收為己用,那你就成為真正的絕世高手了!」

恐怕沒那么容易吧?端木琉璃不怎么抱希望,接著又想起了另一個問題:「也不對呀!當初我剛剛從順元帝陵得到水龍丹的時候,體內並沒有壓制它的力量,為什么我也沒有變成高手?」

「因為那個時候,水龍丹還沒有完全融入你的身體。」瀟行空又解釋了幾句,「它的威力還沒有來得及顯現出來,便被雲兒封住了。」

怪不得。端木琉璃點了點頭:「現在它已經完全融入我體內了是不是?」

「嗯。」瀟行空點了點頭,卻突然變得興奮起來,「只要火焰蛇膽的壓制作用消失,你就會變成內力高深的高手!說實話,我還不曾見識過水龍丹的主人究竟有多厲害,實在是太期待了!」

端木琉璃其實也很期待,但一想到另一個問題,她卻忍不住嘆了口氣:「再厲害又怎么樣?找不到火鳳丹,我不是必死無疑?」

瀟行空一愣,接著撓了撓頭:「這個……琉璃,你要相信我們一定會拿到火鳳丹,老天有眼,它不會讓你這樣的人無辜枉死的!」

端木琉璃看著他,眼睛不停地眨著:「凌雲說我若可以擁有超越水龍丹的內力,便可以壓制並化解它的寒性,沒有火鳳丹也無妨。那么有了火焰蛇之膽和水龍丹強強聯合,可以達到這個目的嗎?」

瀟行空聞言居然嘿嘿地笑了起來:「琉璃,你這個問題好可愛。你想用水龍丹的內力壓制水龍丹?你覺得行嗎?」

端木琉璃鬧了個大紅臉,接著忍不住哼哼了兩聲:不知者不怪嘛,有什么好笑的?

笑得差不多了,瀟行空才整了整臉色:「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快幫雲兒拿到火鳳丹,不會讓你出事的!就算拿不到……也不會讓你出事。」

端木琉璃一時不曾考慮這句話中的深意,只是有氣無力地仰頭看天,還一邊自言自語:「當年我若能練成冷月玲瓏訣第七重就好了,或許還有些希望。」

「不是有些希望,是完全沒問題。」瀟行空興興奮奮地說著,「能夠練成第七重,再配合火焰蛇膽,基本就可以慢慢將水龍丹的寒性化解了!」

端木琉璃看著他眉飛色舞的樣子,滿臉無辜:「你那么興奮做什么?我不是沒練成嗎?」

瀟行空一愣:也是,那我興奮什么?

剛剛還聊得熱火朝天的兩人不自覺地沉默下去,各自望著遠方的天空想著自己的心事。許久之後,一陣腳步聲傳來,跟著是楚凌雲的聲音響起:「原來你們在這里,讓我一頓好找。」

端木琉璃回過神:「什么事?」

楚凌雲上前落座:「派去打探三國消息的人剛剛傳書回來,說暫時沒有發現什么異常,至少表面看起來十分平靜。」

端木琉璃眉頭一皺:「那有沒有查到三國與二皇兄合作是自願還是被迫?」

楚凌雲搖頭:「沒有。只不過如今西朗國上下都在傳言,說我扣著天鷹神女不還,為維護國威,就算明知不是東越國的對手,他們也不會退縮,一定會不計一切代價討回神女。」

端木琉璃冷笑:「看來二皇兄他們造的輿論力量很足啊!那你有沒有告訴他們我已沒有資格做神女,而且娘親也已經答應接受上刀山下油鍋的懲罰?」

「已經派人把消息傳入西朗國。」楚凌雲點頭,「不過未必會起太大的作用,畢竟世人很容易先入為主,我們此時澄清,反倒更像狡辯。」

端木琉璃默默地點了點頭:「洛展白那邊准備得怎么樣了?可曾打探到什么?」

楚凌雲搖了搖頭:「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有任何動靜,據說需要的工具沒有現成的,必須一點一點地做,所以會耽誤一些時間。」

端木琉璃頓時有些警覺:「會不會是借口?要提防二皇兄耍花樣。」

「我知道。」楚凌雲答應一聲,「二皇兄不會罷手,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一直等著他呢!」

又是幾天過去,洛展白那邊仍然沒有消息傳來,派人去問,也只是說仍然在准備階段。知道其中必有內情,楚凌雲卻並不忙著揭穿,只是暗中加強監視,以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變故。

負責監視三國動向的密探也定時傳送消息回來,說如今還十分平靜,並沒有任何軍隊調動的跡象。只是在西朗國內,要求東越國歸還天鷹神女的呼聲越來越高,足見天鷹教這護國神教在百姓心中占據著多么重要的地位。

盡管如此,眾人心中卻都很清楚,這恐怕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這日一早吃過飯後,楚凌雲與端木琉璃便在房中閑聊。天南海北地聊了片刻,楚凌雲突然問道:「對了,琉璃,那招絕殺我都已經教給你了,你最近領悟了多少?」

端木琉璃想了想,忍不住撓頭:「招式我都記住了,但若真的施展開來,恐怕發揮不出一半的威力。」

楚凌雲笑笑:「那不奇怪,這一招的威力要想發揮到極致,是必須用內力作為佐助的。來,我們來試試,看你到底學得怎樣了。」

端木琉璃點頭,起身取出青月劍:「我用絕殺攻擊你?我沒有內力,正常情況下應該傷不到你。」

楚凌雲點了點頭:「嗯,所以你只管出手,我會躲開的。」

端木琉璃擺好架勢,說了聲小心便刷的一劍刺了過去。楚凌雲一邊躲閃一邊指點著她劍法中的破綻,糾正不對的地方。端木琉璃留心聽著,領悟得越來越多,很快便把劍法中的破綻一一彌補了過來。而正是因為如此,這一招的威力漸漸顯露了出來,與之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果然不愧是你的殺手鐧之一。」端木琉璃一邊繼續攻擊,一邊不由自主地贊嘆,「只是招式便已如此繁復精妙,倘若再配以內力,豈非更威力無窮?」

楚凌雲微笑不語,繼續詳加指點,終於將所有問題全都糾正了過來,這才一抬手:「停!」

端木琉璃動作一頓:「怎么了?」

「你再仔細琢磨琢磨。」楚凌雲含笑說道,「你這一招中所有的問題我都已幫你排除掉,你再稍稍融會貫通一下,看看能否使出最完美的一招絕殺。」

明白他的意思,端木琉璃深吸一口氣收攝心神,一邊在房中慢慢地來回走動一邊在腦中仔細回憶著這一招中的每一個細節,手中的青月劍不時劃來劃去,漸漸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而正是因為太過專注,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體內有一股氣流已經開始隨著她的意念流轉,因此手中的劍雖然只是輕輕劃動,卻已帶著隱隱的破空之聲。

楚凌雲立刻就注意到了這一變故,目光不由一凝,瞬間想到了某種可能。可是不等他開口,端木琉璃突然停住腳步,回頭對著他微微一笑:「我們再來試試看。」

楚凌雲的目光閃爍了幾下,接著微笑點頭:「好,用盡全力攻過來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將絕殺的威力發揮出幾成!」

端木琉璃站定腳步,絕殺中的每一個細節電光石火一般從她的腦中劃過,下一刻她已人劍合一,刷地對著楚凌雲攻了過去!

而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隨著青月劍的刺出,一股尖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這一劍分明已經帶著渾厚的內力,一股逼人的清冷之氣更是瞬間撲面而來!

尤其令楚凌雲臉色微變的是,劍鋒上居然剎那間浮現出一股冰藍色的光芒,美的耀人眼目,極不真實!

而在同一瞬間,端木琉璃驟然意識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