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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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中)

這日,是周惠蘭擺大學酒的好日子。等這場慶宴結束,她便將離開家鄉前往京城大學繼續學習深造了。

這場大學酒,於周徽嵐而言,辦不辦都行。

周父周母堅持要辦,周永正亦然,幾乎所有的族人都贊成這個提議,還反過來勸周徽嵐,說如果她怕麻煩,那一切就交給他們,不用她沾手任何的瑣事。

周徽嵐覺得,既然他們堅持,那就辦吧。

商議到最後,最終決定席開百桌,所有的開銷族里承擔一半,剩下的由惠興集團負擔。

宗族里有獨立的賬戶,每年都會有一些公家的收入進入賬戶里,這兩年他們周氏一族發展得好,進入這個賬戶的錢不少。

對此,族人無一反對。且不說一直以來,周徽嵐對族里的幫助,單就全國狀元而言,就是莫大的殊榮,就是光宗耀祖之事。擱古代,那就是狀元及第,焉能不大辦一場?

大興村村口,新大門剛澆築而成,寬八米高六米並以大理石為底的大門氣派得很。

如今一道嶄新的匾額掛到了門楣之上,上面紅底黑字寫著『慶周氏惠蘭榮獲全國狀元』,兩邊還貼上了紅對聯和紅燈籠,看著就喜慶。

吉時一到,一浪接一浪的鞭炮聲噼噼啪啪地響起,混合著孩子們的驚叫聲和大人們的說笑吆喝聲,大興村的這天,注定是熱鬧的一天。

一波接一波的客人,陸續來到。

「恭喜恭喜——」

道賀聲連綿不絕。

周氏的出嫁的婆姨姑姐都帶著夫家人回來了,以及凡是與周氏一族攀親帶故的,都來了,熱鬧程度非同一般。

光是茶水招待,就用了一個廚房,灶里的火就沒停歇過。

一桶桶茶水抬出來,一盤盤瓜子糖果花生茶托遞上來,由董荷花並周郢媳婦領著族里長相周正標志的小伙子小姑娘招待著前來的客人們。

高煦和魏教授夫婦是最早到的。

時隔日久,這是兩人在確定關系之後再次見面。

周徽嵐打量著高煦,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你有事瞞著我?」

高煦坐在輪椅上,就是笑,「沒有。」

這笑分明就是有,周徽嵐咕噥著。

兩人才單獨呆一塊沒多久呢,魏教授的大嗓門就沖他們這邊嚷開了,「小周,快來,別膩歪了,反正你們又不差這一時!」

周徽嵐沖著魏教授那邊回了一嗓子,「好咧,就來!」

「這個老魏頭!」高煦咕噥,其實他也知道今天她是主角,注定不會清閑的。

「你先過去吧,這里挺清凈的,我在這里呆一會。」

「嗯,一會我忙完了就過來找你。」

周徽嵐從他身邊經過時,不小心踢到一塊突起的石塊,然後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向前撲倒。

「小心!」高煦眼明手快,一急就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伸手將她一撈往懷里一扯,連連後退了幾步,才止住了態勢。

「你能站起來了?」周徽嵐直直盯著他的腿看,她對事情有股驚人的直覺,她剛才就說嘛他肯定有事瞞她。

高煦苦笑,「真的是什么都瞞不過你。」

「這么大的事你還想瞞著我多久?!」周徽嵐佯裝生氣,其實心里被一股巨大的驚喜充斥著。

高煦苦笑著道,「剛動完手術沒多久,每天能站一小會,但時間不能久。」他此刻眉頭微皺,似是站久了難受。

周徽嵐一聽他不能久站,連忙扶著他到一旁坐下,也不追究他瞞著自己的事了。她猜他瞞著估計他是想等完全好了之後給她一個驚喜的叭?

魏教授久等她不來,又叫喚上了。

周徽嵐連忙又應了一聲,然後就過去了。

高煦偷偷松了口氣,這關算是過了吧?他想。

魏教授看著她,哀聲嘆氣的,「我師兄又該得意啦。」

魏夫人擰了他一下,「混說什么呢!」接著,她轉過頭來對周徽嵐說,「別聽你魏叔亂說,京大挺好的,你會在那里有所收獲的。」

「走了,你們都走了。你去了京城大學,小高也接受了京城大學的聘書。」

周徽嵐靜靜地聽著,高煦接受了京城大學的聘書?行,又多了一筆帳可算!

魏教授說完這話,又被擰了一下。小高和小周剛見面,應該還來不及提起此事,這老魏頭自己禿嚕禿嚕出來了,他是爽快了,小高怕是要糟糕了。

連連被擰,魏教授不干了,「好嘛,你嫌棄我,我還不想搭理你了呢,我去山上看果樹去!」

看看那片黑棗林嫁接而成的柿子林,也是魏教授此行的目的之一。那片林子五叔公一家子護養得好,竟然有些個開始零星掛果。只是柿子尚未成熟,不過目前看來,品相很好。

五叔公還說,等柿子成熟,他要制成柿餅給她寄到京城嘗嘗。

在決定辦大學酒之前,她的實驗室已經搬到了惠興集團的新辦公處所去了,也就是原先的吳氏族地處。新辦公樓還沒建成,但先建幾排房子應應急還是可以的。倉庫、辦公室、實驗室都已經安置到了那邊。

此刻,周徽嵐大門敞開,大門外,還沿路搭了棚子,放置了桌椅。

客人們磕著瓜子兒喝著茶水,要么就坐在兩旁的椅子嘮嗑,要么就四處走走逛逛,看看大興村的巨大變化。

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此時周氏的樓房一幢幢建起來了,工期已經完成了過半。

近來摯誠的工程隊一直在趕工,但因為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工程隊里有很多人都是他們周氏的人或者是周邊的漢子,所以周郢決定放假一天,讓大家伙一起共襄喜慶,樂呵樂呵。

看著這一片熱鬧的景象,人們不由得想起了去年鍾國棟這個省狀元辦的那一場。

「還記得去年隔壁楊柳村鍾國棟榮獲省狀元時請的大學酒嗎?」

「記得,那時我們有個小姨嫁到了楊柳村,為了沾沾喜氣,我們也去了。但感覺去年那場沒有現在那么熱鬧。」

「這哪能比啊,當時鍾國棟就只是個省狀元吧,而且當時鍾部長為了避嫌,只請了六十桌。」

「你們說鍾國棟是怎么想的啊,竟然一心一意跟著繼母。不然母子同為省狀元,不失為一段佳話。」

「這個呀,說得好聽是不離不棄,說得難聽,就是軸。」

「你們別談這個了吧,沒什么意思。」

眾人也覺得提起這個有點觸主家霉頭,遂打住了話頭。

「不過說起來,周家這場比起去年鍾家那場,熱鬧歸熱鬧,但排場終歸不如鍾——」

這位姓楊的兄弟話還沒說完,就被汽車的嘟嘟聲打斷了。

他們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周氏這邊的年輕人在前面開道,他後面三輛車排成一列,緩緩駛進來。

「那是縣委大院的車!」有人眼尖地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