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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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九零年的時候,南方發生特大洪災,受災地之廣,受災百姓之眾,實屬罕見。

惠興集團第一時間捐出三十噸惠興長粒香米支援災區,也是第一時間抵達的抗洪物資,極大地解決了前線抗洪救災戰士以及災民的吃飯問題。

袁老參股的集團以袁老的名義捐贈了二十噸大米給相應災區緊隨其後。

然後這十噸的差額,有好事者拿來說事。

風向有點不對。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災情被控制住且緩解之後,周徽嵐答應了蘇省電視台的邀約,由他們對她進行一次采訪,並且是直播形式的。

西省慶南市

「顧初晴,今晚放學去打羽毛球啊?」

「不去。」

「為什么啊?我都約好人了。」

「我今晚要回去陪我爸看電視呢。」

「什么電視那么早啊,好看的都是八點黃金檔吧?我們打球最多打到六點半就回了,完全趕得上啊。」

「趕不上趕不上,今晚六點半左右省台直播周院士夫婦倆的采訪,我爸耳提面命讓我陪他看。」

她同學張嘴,「顧伯伯還真認識周院士啊?」

「是啊。」

她爸說他曾帶隊救了周院士,剛開始她也不信,以為他在吹牛,誰能想到是真的呢。周院士並不諱言這段經歷,惠興集團成立之後,每年她爸所在的單位都會收到惠興集團送的年貨——大興特供大米。

「不聊了不聊了,我得趕緊回去了。」顧初晴書包一背,麻利地溜了。

這天,無數人准點地守在電視機前。

周家

周思語正解下圍裙,她丈夫正忙著端菜。

「今天有我媽和高叔叔的采訪,咱們吃好飯就可以看到了。」

「太姥姥太爺爺,皓皓給你們轉台嗷。」旁邊小郭皓挺會來事的。

花都

鍾家也默默地打開了電視。

鍾家只有鍾樹鴻和鍾國棟一家子在,還有鍾國梁,鍾思語並不在家。

但鍾國梁迅速地吃完飯就出門了,並不想看接下來的電視節目。

六點半准點,電視畫面一閃,直播采訪開始,主持人開場之後,鏡頭一轉,就轉到邀請嘉賓身上去了。

周院士是由高教授牽著手走出來的。

「哇,周院士好年輕。」

周徽嵐和高煦一出鏡,就引來電視機前的人陣陣驚呼。

「周院士好像是四五年生人?」

「什么,周院士是四五年生的人?看著不像啊,看著就像三十出頭。」

「駐顏有術吧,你們看高教授,也是一樣的,完全看不出來都年過四十了。」

「高教授好像比周院士小三歲吧?」

「周院士好厲害,竟然找到高教授這樣的丈夫。」

「人家周院士自己也不差好不好?嫁給高教授是他的福氣!」

「哎,優秀的人都是和優秀的人在一起的。」

「小心台階!」錄制現場的地面有點滑,走到嘉賓席這一段,高煦改牽手為扶,很認真地將她帶到了坐席上。

兩人感情好好。

觀眾只覺得被甜到了。

鍾家

鍾樹鴻感慨,這么些年,真的是看她步步走高,取得了被絕大多數人仰望的成就。

鍾國棟也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從京大畢業後,並沒有接受京城某些大單位的招攬,而是只身來到花都,憑著自己的專業在此地漸漸站穩了腳跟。

相比之下,他姐姐周思恬的起點比他高多了,她大四在外交部實習了一年,然後投身到惠興集團從基層做起,目前已經是對外貿易部的一個小主管了。

「媽,是奶奶,是奶奶。」鍾國棟的女兒指著電視說。

鍾國棟放下筷子,給妻子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低聲道,「不是讓你別在孩子面前提這個的嗎?」

鍾國棟的妻子垂下眼,沒有回答他的話,孩子追問她要奶奶,她能怎么辦?提起周院士,總比提起牢里那位要好吧?聰明伶俐的女兒一向是她的驕傲,讓女兒得知她奶奶坐牢,小伙伴們會怎么看她?

「爸爸,為什么奶奶明明就是我奶奶,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我!」女兒仰著頭問,小臉一臉的委屈。

鍾國棟一時失語,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兒的話,只能蹲下來,輕輕抱著孩子。

主持人是個二十四五的年輕女子,周徽嵐和高煦坐下之後,女主持人才笑道。

「周院士,高教授,你們好,我們省台一直想邀請你倆坐客我們直播間,直到今天才如願,不容易啊。」

鏡頭拉近時,周徽嵐和高煦兩人保持著微笑。

「周院士,這次采訪聽說是高教授極力勸說你來的?」

周徽嵐笑,「我還好,就是忙,其實他比我更不喜歡面對鏡頭。」

隱下的話便是,他不喜歡鏡頭都陪著她來了。

這話一出,電視機前哇聲一片,「哇,采訪剛開始就撒狗糧!」

主持人立即抓住機會,打蛇隨棍上,「你們倆感情真好。周院士,聽說當時是您主動追求高教授的?可以談談嗎?」

「沒有,是我先喜歡她的。」一旁的高煦笑著道。

周徽嵐想了想,點頭,「確實是我先喜歡他的。」

「不是,我們彼此喜歡,只是我當時的腿那樣,也沒想過再婚的事,所以就壓著不說而已。」高煦仍舊笑著糾正她的說法,「我當時那個狀態,我還記得她當時對我說,不管我和誰在一起,我腿這問題始終都是存在的。而她自認還算是一個理性的人,最重要的是雙方都有好感,為什么不試一試呢?」

頓時,電視機前又是一片狼嚎。

「天啊,周院士這話好爺們啊,要是哪個人在我自卑猶豫不前的時候和我說這番話,我一定也會鼓走勇氣跨出那一步的!」

「您比高教授大三歲吧?您當時有沒有因此而感覺你們倆不合適?」主持人又問周徽嵐。

「為什么要覺得不合適呢?不是說女大三抱金磚嗎?」周徽嵐一臉疑惑,等主持人表現出一時語塞的樣子時,她才笑著道,「開玩笑的,我還好,並沒有覺得非常不合適。倒是有挺多人覺得我年紀比我丈夫大,配不上他,那會我也才剛考上京大,我初始條件確實比不上他。當時很多人以為我選擇他,是想依附他。曾經有位歸國女士就是這么詰問我的。」

底下,高煦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那您是怎么回答她的呢?」主持人問。

這問題是高煦替她答的,「她當時反問那位女士,你這些年去的是米國吧?從你剛才的話就知道,在米國生活了十多年,卻沒教會你獨立自主,自立自強,倒真的挺可惜的。」

獨立自強,是自內而外的東西,並不是說生活在獨立自強的米國就以為自己也有了那樣的特質。

「後來呢?」主持人追問後續,其實她隱約猜出那位歸國女士的身份了。

「其實我的經歷很多人都知道,當時對方就揭我傷疤咯。」周徽嵐道。

「這樣真的太沒素質了。」主持人呢喃,「那您聽了會不會很難過啊?」

「我沒難過,而是很認真地告訴她,你幸運,你一生順遂,並不代表你高人一等,也不代表你有嘲笑別人的權力。」

「後來呢?」

高煦想岔開話題,周徽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她直接罵人,說主動扒著男人的都是下賤。」

「天啊,竟然連這樣的話都罵出來了?您當時是怎么想的呢?」

「我的想法就是,自己的幸福為什么不能自己爭取,而是指望天上掉下來?不是主動爭取主動付出的人就下賤的。適當地向對方表達自己的好感是很有必要的,而不是一味地被動等待,天上不會掉餡餅,同樣,天上也不會掉好男人。」

「她當時可把對方一頓好氣。」高煦想起來都好笑。

嗯?

「她當時問抓著我問,『主動就是下賤嗎?我不要她覺得,我要你覺得。你說——』」高煦道,「我記得我當時反握住了她的手,回了一句,我並不覺得,如果主動就是下賤的話,那也是我下賤。」

「那對方不得氣瘋了?」主持人都心疼起對方來了。

周徽嵐笑笑,「這我就不知道了。」

電視機前,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天啊,要是主動能讓我將高教授那樣的人弄到手,我可以!」

「我願意。」

「我也可以!」

「兩位的感情真讓人羨慕。眾所周知,你倆結婚兩三年了,看起來也如此年紀,想必身體素質也是不差的,想必很多人都想知道,兩位有沒有再要孩子的打算?」主持人問。

「我高齡產婦,沒打算再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