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聊聊人生(2 / 2)

修仙歸來 泥男 2573 字 2022-11-12

任遠干咳幾聲:「差不多。」

蘇晨與陳可欣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道:「那還不下去與你的鳳凰妹妹相見。」

任遠驚道:「什么?」

蘇晨道:「快去快去,你說這么多不就等這一句嗎,再說我們姐妹有體己的話要說。」

一道白光,任遠躍了出去。

蘇晨喃喃道:「跑得還真快啊!」

陳可欣臉一紅,喃喃道:「估計要好一陣才回來!」

蘇晨長嘆一句:「我們喜歡這樣的相公啊……」

陳可欣臉紅了紅,卻沒說話,一時間只覺得時也,命也,沒得選也!

任遠來到二樓,現在這里面的卧室只藍鳳凰一個人住。任遠敲了敲門,里面傳來藍鳳凰的聲音:「誰啊?!」

「我。」任遠應了一聲。

門開,藍鳳凰出現,露出一張臉,穿的卻是睡衣:「有事嗎任先生?」

任遠:「我能進去嗎?」

藍鳳凰看了看任遠,道:「不太合適吧。」

任遠笑了笑,道:「那我們到樓下院子里坐坐。」

藍鳳凰拉開門,道:「算啦,還是進來吧。」

任遠走進卧室,這個房間現在已明顯帶有藍鳳凰的氣息。

「任先生這么晚還來我這,不怕有人有意見嗎?」

任遠笑了笑,道:「沒事。」

藍鳳凰眼睛閃了閃:「找我也是聊人生?」

繞是任遠一張仙人臉不禁也有些發紅,任遠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藍鳳凰雙肩微震,臉色一變,但很快恢復平靜:「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任遠笑了笑,很隨意地就坐在藍鳳凰床上。藍鳳凰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但旋即被一抹淡淡的哀愁代替。任遠道:「你知道的!」

藍鳳凰臉上現出慍色:「任先生,你是來和我打啞謎的?」

任遠笑了笑,道:「我很驚奇,藍鳳凰不是喜歡過冒險生活的嗎?為什么會在這?」

藍鳳凰整個嬌軀一震,眼圈一紅,道:「你還是承認了,蘇先生!」

「你是怎么知道的?」

藍鳳凰頭一昂,道:「我們好過,你身上的味道我知道,特別是……」藍鳳凰臉忽然有些紅了。

任遠也有些臉紅,他知道藍鳳凰到底怎么知道的了,應該就是昨晚。任遠立刻岔開話題:「讓我來猜猜,藍鳳凰是享受一段屬於自己的時間。」

事實上,任遠自進來之後藍鳳凰就呈現出高度的緊張。從一開始,藍鳳凰見到任遠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到後來,靠近任遠時有一種熟悉的味道。藍鳳凰恨男人,最討厭的就是男人,而任遠讓她改變了這種想法,接著任遠又飄然遠去,因而關於任遠的記憶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關系而模糊,相反更為清晰。藍鳳凰心頭對任遠是越來越多的懷疑,但是他的外表實在不對,所以藍鳳凰一直心疑自己眼花了,或者是想男人過於急切了,但是,這任遠的言談舉止風度的感覺也越來越對上,藍鳳凰心頭的懷疑還是止不住地越來越大了。而就在昨天晚上,藍鳳凰基本上可以確定了。因為當她樓上的戰況進行得很激烈的時候,而自己心頭卻很疼,噬情蠱只會感應到任遠,這感覺是沒有錯的。

此刻,兩個人說開了,藍鳳凰倒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又聽任遠現在這般說,嫣然一笑道:「你不是喜歡我跳舞嗎?我就去酒吧里跳舞,我想也許有一天能遇到你。」見任遠神情有些發愣,藍鳳凰又馬上說道:「你不要有心理負擔。」說著,停頓了一下,又問道:「現在是你的真面目吧?」

任遠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在自己臉上一摸,立刻就變成昔日那個眼睛小尖下巴的猥瑣蘇先生。

藍鳳凰雖然話語很鎮定,但乍一看這個冤家,眼圈還是忍不住一紅,道:「真是你這個冤家!」

任遠笑了笑,沒作聲。

藍鳳凰眉頭一皺,忽然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任遠問道:「怎么又疼了起來?」

藍鳳凰點了點頭,道:「沒事。」

任遠神色有些悠悠,道:「願不願意聽一個故事?」

藍鳳凰直覺到任遠要說的就是他自己的故事,點了點頭。

任遠就把自己十多年前的往事講說了起來。任遠從突然得了不治之症說起,為了不讓愛人難過毅然一個人出了醫院,一路隨行,來到一座深山老林里,准備等死。

講到這一幕的時候,藍鳳凰的眼淚就止不住流下來了,因為她也曾體會過那種徹底的絕望與悲涼。

一個男人就這樣走向大山,隨時准備默默地死去,為了不讓愛人擔憂,這副圖象想想就讓人難過。

任遠繼續娓娓說道:「那個男人很想自己的病好起來,這樣他就可以下山,重新和他的愛人相聚會,後來,他誤打誤撞病居然一點點真的好起來,而在他修行的過程忽然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他的病要徹底好起來的話,就需要把他的愛人以及那段愛情忘掉。」

藍鳳凰輕輕「啊」了一聲,心道那是怎樣的一份糾結,同時心中明白,任遠這是說給自己的聽,要想對付噬情蠱,就是要徹底忘掉那點情愫。

任遠:「後來,他終於做到了,病也徹底好了,不但好了,還成就了世人所羨慕的某些境界。於是,他忽然發現,擺在他面前還有一個更廣闊大道,他本來可以這個時候下山的,去找他心愛的姑娘,那個一直等待著他的姑娘。」說到這,任遠眼睛微微有些紅了。

任遠對自己沒有提早下山後悔,這種感覺在過去並不強烈,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與蘇夜重逢的日子,任遠內心極深處就感覺到這種深刻的後悔。這後悔就像一根刺,讓任遠無法回避。這樣復雜而糾結的心思一直掩藏在他淡定的外表之下,也可以說是心病,也必將阻撓任遠修行的步伐。

任遠:「但是,因為他貪。他感覺自己看透了人世間的生老病死,即便下山與愛人相聚,百年後終將生死相隔,於是他決定繼續修行,修一人得道雞犬都可以升天的那種,於是這一下,十多年過去,當這個男人終於取得巨大成就之後,心頭忽然感覺到,那個等他愛他的女人卻已不在人世了。」

藍鳳凰的眼淚一下流了出來,同時她心頭有一種直覺,那就是任遠的這些話卻是從未對人講過。

這些心事,這些話任遠的確是只對藍鳳凰說,蘇晨與陳可欣她們反而沒說。這並不奇怪,與藍鳳凰對坐在一起,這個外表嫵媚內心卻藏著無盡悲傷的女人,比蘇晨與陳可欣她們就這點上產生共鳴。當任遠不可遏止自己的沖動在鹽水池中與藍鳳凰發生關系的時候,任遠就知道,他其實就是被藍鳳凰身上濃得化不開的悲愁所吸引,他希望他猛烈的撞擊能撞開這一層悲愁。

「那個人就是你吧。」藍鳳凰止住了淚,說道。

任遠點點頭,道:「是我。」

「你忘記了嗎?像現在,兩個美女環繞在左右,而且還跟我有過那么一段露水恩情,對以往忘記了嗎?」

任遠搖了搖頭。

藍鳳凰神情默默,沉思良久才道:「師傅說得沒錯,天下最傷人莫過一個『情』字,女人如此,男人也是如此。」說著,藍鳳凰忽然揚了一下頭,秀發一甩,月光下額頭有說不出的明凈感,說道:「你不要太在意你與我曾經的那一段,剛剛我在客廳說的那些話是有些意氣用事,因為你明明就是那個壞家伙,這么帥卻要裝那么猥瑣的樣子,生怕我愛上你徹底地纏上你一般,明明知道我卻不裝作不認識,而且還在我面前毫無拘束,我是有些惱,現在,你跟我說了這些我不惱了,好象一個人,已經沒有了力氣。」

藍鳳凰還要說下去,表達自己此時此刻嬌弱無力的樣子,任遠忽然開口說道:「不如,我們現在跳一支舞?」藍鳳凰眼睛一亮,忽覺窗外瀉進的月光靈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