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1 / 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佛法無邊[快穿]最新章節!

魏季冬下意識的想要否認,但無奈從記憶中得知, 那魅魔確實是他豢養用作此用的東西。

「我已經, 將她移交給別人了。」魏季冬扯了扯嘴角, 艱澀道。

在崖上那日, 他就已經把那魅魔給丟給了那幾個侍從中的一個。

玄空本是隨口一說,見他面色微變,也就不再追問。只是那魅魔吸食人精氣而壯大,長此以往之下,恐有癮性, 想了想, 玄空還是多提醒了一句,「那魅魔不是善類,切記持控。」

看來這佛修並未相信自己的話……魏季冬心中仿若沒打翻了五味瓶,分不清是什么滋味,於是面上多了些懊惱來。

很快,玄空將手中的禪杖擱置在一旁, 閉上眼,盤膝開始打坐。

鳥語蟲鳴, 水起波紋, 魏季冬看著看著, 不由得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那一顆心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從未有人給過自己這種感受, 仿佛上天入地, 也都要陪他身旁。自星河初始,到萬法皆破。

沉浸在佛法之中的玄空並不知曉,魏季冬盯著自己的臉,看了整整一宿。

直到天空破曉,魏霖才從大神宗正殿回來。

幻身到亭中,魏霖覺得自己從魏季冬的眼中看到了什么不能言明的東西,但眨眼的功夫,那種東西就被一沉到底,遍尋不見。

大約是幻覺吧。

將那一閃而逝的感覺拋下,魏霖坐了下來。

玄空在魏霖來的時候就有了察覺,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欲言又止的魏霖,問:「怎么?」

看起來是有事所托的樣子。

和玄空所想不錯,這一夜,大神宗宗主召集了門下三十二座山頭的山主,都是元嬰期以上的強者,共同商議進攻魔域的事。以魏霖等人為首的神魂境是此行帶隊的人,他們不日便要啟程了。

原本之前也是這樣,這次並無特殊的事情,但三年後的大比,除卻各勢力之前的角逐,還有天下英才的參選。魏霖雖然答應了季雲生,會在那時到場,但每一次進攻魔域最短都要耗時十年,區區三年,他絕對趕不回來,所以魏霖想勞煩玄空在這三年中指點季雲生。

將事情的始末講述清楚,魏霖苦笑著說:「能否拜托你,幫我照顧我那小徒。」

這是天元大陸最重要的一場比試,一千年才舉辦一次,屆時淵中潛龍會紛紛涌現,凡是參加的人,都會獲得莫大的機緣。魏霖知道季雲生對此次大比懷揣了怎樣的期待,為了不掃他的興,他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築基期,人的壽元也就在三百歲,季雲生在下苦修不行,久久不得晉級,只能去大比碰碰運氣,不然他就沒多少年頭好活了。

魏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信任之認識了兩日的玄空,但每每看到他,魏霖就覺得,這佛修是個能靠信任的人。

他什么都不求,也什么都不執著,這份道心魏霖自認沒有。

玄空沒想到,自己在上一世帶了一個弟子之後,這一世還要幫別人帶弟子。

魏季冬聽完,心臟頓時就被攥成一團,他格外的期盼玄空能答應下來,不然等玄空這次離開之後,他又該到哪里去找?

玄空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中沉吟了一下,接著就輕輕頷首,「好。」

魏霖大喜,接著就化身而去,竟是一刻也等不得,「多謝道友。」

看著再次剩下兩個人的亭子,玄空有些無言。雷厲風行,說的大概就是魏霖這種。

等季雲生再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洞府。一時間他又氣又惱,但終究,他還是無奈接受。

——

一株桃樹下,玄空指點時不時揮出一劍的季雲生,「心隨意動,意由心生。」

季雲生聽過之後,再次發出一劍,這一劍過後,劍氣又凝聚三分,這讓他不由得欣喜起來。

不過兩日的時間,他就有了明顯的進步,不得不說,這佛修真的是厲害,雖然不想承認,但季雲生卻知道,玄空要比他師父厲害,而且不止厲害一籌。

這時,不遠處又來了一個人,來人看到這幅畫面,腳步先是一頓,接著才復行進。

「我到了洗葯浴的時候了,您再指點指點師弟?」季雲生眼珠一轉,飛快的收拾收拾,一溜煙兒就不見了蹤影。

等到了沒人看到的地方,季雲生才松了口氣。

自從第一日起他被玄空指點之後,魏季冬的眼神就像被奪了食的狼崽子一樣,連他自己恐怕都沒有察覺。更何況,魏季冬已經快元嬰了,他才一個小小的築基,他還是不要去招惹他的好,再說了,他師父還不在。

這么想著,季雲生腳下動作更快。

另一邊。

魏季冬將端來的茶水放在一旁的石頭上,然後語氣低弱道:「師兄每次見到我,就走遠,他似乎是……有些討厭我。」

玄空也看出了季雲生對魏季冬躲避的態度,但這是他們師門中的事,他也不好多加干涉。想了想,玄空只有詢問魏季冬修煉上面的事,「你打坐出劍之時,可有哪里不明?」

雖然玄空不是天元大陸中的人,但關於境界,都是一通百通,他自然能教的了兩人。但到了魏霖那種境界上,他就不能妄論了,只有相互論道,才能心有佐證。

魏季冬盤坐下來,將功法運行一個周天之後,他指了指自己的下丹田,「這里運功時候會覺得有滯澀之感。」

見魏季冬表情不似偽作,玄空皺眉,起身走近他,然後將手指點在他的臍下丹田處,略微放出一絲法力進入探索。怕自己的法力魏季冬這幅方才金丹期的身體不能適應,玄空淡淡道:「若筋脈有脹痛感,一定出聲告訴我。」

不然到時候將他的筋脈撐破了,他這根骨就毀了。

察覺到魏季冬點頭,從鼻腔中低低的「嗯」了一聲,玄空才將心神沉浸下來。

玄空沒有看到魏季冬突然漲紅的臉頰。

嗅聞著眼前這人身上寡淡的蓮香,魏季冬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但更加吸去自己全部注意的,還是那一根按在自己臍下的手指。

可他就是想離他近一些,再近一些,若能相融在一起,那就更好了。

下一瞬,丹田處的驚痛讓魏季冬的冷汗登時掛滿了額頭,他咬著牙,才沒讓自己慘叫出聲。

「丹田一團氣滯澀於此。」玄空將那一縷法力收回,接著疑惑道:「這氣息跟你周身運行的功法雖然系出同源,但又相互排斥,不能融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就像是兩個不同的人共同在一個軀體中修煉過一般,當真怪異的很。

玄空從未遇到過這種情形,也不敢直接下手將那團氣絞殺,只能先詢問魏季冬,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

魏季冬的額頭的冷汗流的更加歡暢,他哆嗦著雙唇,顫聲開口:「自從上次從崖底上來,我就時常會有這種感覺,但我不知道這是因為什么。」

很久之後,魏季冬才緩了過來,臉色也漸漸變回了正常。他想站起身,看到旁邊斂目沉思的玄空,他眼中暗芒一閃,接著裝作雙腿一軟,仿佛下一瞬就要跌倒。

霎時間,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及時抓住了他。

感受到扶在自己上臂的手,魏季冬心中一顫,接著抬起頭,懊惱道:「對不起,我……」

玄空並不覺得有什么,聽到魏季冬道歉的話,他搖了搖頭,「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看起來,他經過剛剛那一個動作,現在渾身功法都停止了運行。

魏季冬不動聲色的反手抓緊玄空的僧袍,只裝做四肢綿軟無力的樣子,聽他問起自己的洞府,於是語氣有些磕絆,「我這兩日都在打坐,師兄說隨意在山中打出一個洞室,就算成是自己的洞府了。」

這兩日,他都是在自己身邊侍奉,寸步不離,哪里有時間去造什么洞府。

這么一想,玄空只有環顧四周,看到一處風景還算不錯的地方,他指了指,然後問:「你覺得那個地方如何?」

魏季冬似乎是猜到了玄空想要做什么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翻涌的心緒壓下,然後飛快的說:「等我恢復過來,就將洞府落在那里。」

不知道為什么,魏季冬就是知道,自己這么說一定會奏效。就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他也用過這個方法一樣。

果然,玄空在看了他一眼之後,就將身側的禪杖投擲了出去,「你現在這樣都是貧僧魯莽行事,這洞府便贈與你賠罪。」

禪杖不過是輕輕碰觸到山石,那山石並非是被擊碎,而是禮讓一般,紛紛往一旁挪了挪,很快,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室就顯露了出來。

「抓緊了。」玄空淡淡道。

同樣的一句話,魏季冬在崖底的時候也聽過。果不其然,眨眼的功夫,兩人就出現在了洞室之中。

「你該松開貧僧了。」玄空看著自己依舊被攥緊的僧袍,皺眉開口。

魏季冬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一般,飛快的松開了手。

沒有人看到,魏季冬眼中一閃而逝的失落。

將禪杖點在地上,一個石頭緩緩的鑽出,沒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平滑的石床。

魏季冬的修為已至金丹期,早已經寒暑不侵,石床木床對他來說沒有半分的分別。

見他盤坐在石床上開始嘗試恢復,玄空接著就走了。

原本魏季冬還很有些不舍,但他已經沒有了挽留的理由了,直到一個古井無波的聲音傳來。

「之後若還像今日這般發作,你來找貧僧即可。」

魏季冬壓抑著,盡量語氣平淡道:「多謝。」

等玄空徹底沒了影子,魏季冬望著四周冰涼的石壁,驀然露出了一個愉悅的笑容。

拋開殺掉他弟子的事情,他終於離他近了一些了。

——

接著又過了幾日,季雲生充分見識到了魏季冬的厚臉皮。

他對於玄空的跟隨,已經不能算是普通金丹期對於強者的崇敬了,說是死纏爛打都不為過。

偏偏玄空似無所覺,只有季雲生在一旁暗暗著急。

季雲生心有所屬不敢說出來,在心中憋了那么久,每日都在照鏡子,看自己到底有沒有將那感情藏好。久而久之,他對一個人戀慕的眼神熟悉的再沒有那么熟悉了。

況且,魏季冬的眼神不止是戀慕而已。

好在,宗門中傳來了一個消息,讓季雲生不由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