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糖果屋歷險記(14)(2 / 2)

甄愛靜靜地睜著眼睛,望著白白的牆壁。她什么都不想,她只要自由。

「你喜歡外面的什么,我都給你帶回去。」

亞瑟的手掐在她纖細的腰上,情動之下忍不住掀開她的衣服鑽進去,女孩的腰肢細細的,肌膚軟膩得不像話。

他真的喜歡她啊,喜歡得恨不能時時刻刻把她含在嘴里。

他情迷意迷,可一抬頭,卻見她蹙著眉,滿目悲哀。

他俊逸的臉一點一點冷卻:「你不喜歡?」

他發泄似的,手往更深處探,猛地單手把她捧起來,送到自己唇邊,他漆黑的眸子盯著她同樣漆黑的眼睛,看不出是否生氣,卻有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壓抑。

亞瑟盯著她近在咫尺的臉,聲音很輕:「cheryl,乖女孩,告訴我,7號附堡的浴室里,他對你做了什么,嗯?」

甄愛坐在他手心,心跳紊亂,全身無力,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平靜語調下,陰森森的嫉妒和憤怒。

那么多年,她太熟悉了。

這種嗜血的平靜,只有他會,只有她懂。

就像那個突然消失的格斗教練,那個不小心把開水潑到她手上的女佣,那個笑她不會騎單車的毒品專家,那個誇她漂亮幫她系晚禮服蝴蝶結的數學家……

她強迫自己不露出任何表情。

「哦,忘了,你現在說不出話來。」亞瑟俊眉一挑,掩住眼中的凌厲,

「你的身體,他喜歡嗎?」他奇怪地笑,「不要緊,我過會兒親自問他。」

甄愛的心一沉,卻不敢表現出任何情緒。

他湊近她耳邊:「cheryl,你知道的。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算你喜歡逃跑,我也心甘情願去追。可是c,這個世上,你只許喜歡我,不許喜歡任何人,不然我會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她驚愕。

他又不舍得嚇她了,又疼又恨,復而將她箍進懷里,壓在浴池底,輕聲哄:「c,你乖乖的,聽話一點兒好不好?你只是迷路了,像喜歡玩具一樣喜歡他。你乖,好不好?那樣,我不介意讓你喜歡的玩具多留一段時間。」

「我帶你回家!c,我為你做的一切,你喜歡嗎?」他低頭再度深深吻住她的唇。

甄愛腦中一片空白。

他為你做的一切,你喜歡嗎?

甄愛1歲,亞瑟4歲。

他趴在搖籃邊,望著籃子里粉嘟嘟的小女嬰發呆。她眼睛黑溜溜的,睫毛又長又卷,臉蛋粉嫩得能滴水。軟綿綿的小身子在籃子里爬來滾去,咿咿呀呀說著他聽不懂的話。亞瑟越過搖籃去親她的嘴巴,才碰上,重心歪掉。伯特一推,搖籃翻了個個兒,哐當把小女嬰蓋在下面。

甄愛2歲,亞瑟5歲。

他把漂亮的蝴蝶結系在她頭發上,伯特把她的蝴蝶結纏在樹枝上,她原地轉圈圈,掙不脫,越纏越緊,後來被剪掉一截小辮子,他剃了光頭陪她。

她3歲,他6歲。

他拎一只剛出生的小狗崽送她,小狗崽舔了一口她懷里的小兔子。兔仔嚇跑了,甄愛哇哇哭,亞瑟扔掉小狗,一溜煙地去追兔子;

其實他給小狗崽起名love,期望別人看見甄愛抱著小狗,就會說「puppy love」。

她5歲,他8歲。

他用冬青樹枝和槲寄生編了聖誕花環送她,她穿著雪白的毛絨絨小衫,抱著大大的花環不知所措。他把花環套在她脖子上,像一條胖嘟嘟的綠圍脖。

可他忘了聖誕節的傳統習俗,站在槲寄生下面的女孩,大家都可以親吻她。伯特領著頑皮的男孩子們挨個把甄愛粉粉的小臉蛋啃了一遍。

他把他們狠狠揍了,除了伯特。然後被罰在雪地里站了一天。

她10歲,他13歲。

他送她一件漂亮的紅裙子,她趁媽媽不在,偷偷穿上對著鏡子轉圈。後來被她媽媽發現,剪碎了裙子,關了黑屋。

她13歲,他16歲。

她求他帶她去基地外邊玩,可憐兮兮豎著手指,聲音又軟又糯:「a,求你了,就去1次!」他和伯特載著野營裝備陪她去山里,在溪里抓魚看螢火蟲,瘋玩一天一夜。

回來後被提前回家的她媽媽發現,關進黑屋子跪了一星期牆角。

她15歲,他18歲。

她媽媽又要關她,那時候他長得比大人高了,把甄愛護在身後,沖她媽媽咬牙切齒:「等我接管了組織,第一個殺了你!」

因為這句話,他被他爸處罰,受了一個月的鞭刑。

她16歲,他19歲。

他已是新上任的頭號boss。

她醒來,見他坐在床邊,帶著日夜兼程的風露和倦意,撫摸著她的長發,說:「等你長大一點,我們就結婚吧,然後一輩子在一起。」

她揉著眼睛,不懂:「可大家不是都在一起嗎?」

他說:「不是大家,就我們兩個。」

反正和現在沒什么不一樣啊,她歪進枕頭,繼續迷迷糊糊地睡:「好啊。」咕噥著,翻了個身。

等到她17歲,他20歲。

她起了離開和抗拒的心思。他和伯特想盡一切辦法,順從她,誘哄她,強迫她,侵擾她,虐待她,折磨她……

可還是沒有,留住她……

言溯離開房間,走到大廳後,特地留意了剩余的蠟像。和他最後一次看見時沒任何不同。

正巧女仆打開起居室的門,一見言溯,驚訝地迎過來:「邏輯學家先生,你在屋里的時候,出了好多事。模特小姐死了,大家吵成一團。她死得真慘,凍成了碎冰,」

女仆回憶起來,再度嗚嗚直哭,拿手帕不停擦眼淚:「律師先生說是我殺的,我只是打工的,怎么會殺人?」

話雖混亂,卻和不久前言溯在屋內聽到的一樣,可憐的女仆真的嚇壞了。

起居室里走出兩個人,正是作家和幼師。

言溯:「其他人呢?」

女仆抹著眼淚:「模特小姐死後,幼師小姐提議讓大家聚在起居室等警察。可中途律師先生去上廁所,然後就不見了。演員小姐堅持要去找他,再也沒回來。剩下我們四個在起居室。剛才附堡那邊一聲槍響,管家先生也去查看,就只剩我們三個了。」

言溯斂起眼瞳。他很清楚演員是組織派來的殺手,她離開是去殺律師。但殺人的不是剛才那聲槍響。

那一聲,目的不在殺人,而是引他出來。演員殺了所有人,再殺掉真正的演員替代,就可以把這里的人命都栽到他頭上。

他並不關心所謂的名譽和誣陷,可他絕不希望因為亞瑟陷害自己,而讓組織的叛徒清場擴大到傷害平民。不管是誰,只要能少死一個,他都會竭盡全力。

還好他很確定,模特死後,城堡里的人無非警察,平民和殺手。這些人都不會對甄愛的生命構成威脅,這也是他能放心留甄愛一人的原因。

言溯低頭看著抽抽搭搭的女仆,皺眉安慰:「別哭了。」話說出來卻很冷,像命令。膽怯的女仆嚇一跳,真不哭了。

作家質疑:「你不是交代說待在屋子里別亂跑嗎?怎么出來了?」

和亞瑟計劃的一樣,他懷疑言溯了。

言溯不答,淡淡道:「警察先生,請立刻帶這兩位女士離開。」

三人訝住。作家愣了:「你怎么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