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京城首虎(1 / 2)

穿越1879 狼途 2520 字 2022-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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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翠喜妓案之後,李經述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官場的反*上。國會討論制定了《官吏犯贓治罪條例》,對贓官處罪很重,讓李經述這個現代人都瞠目結舌,比如其中第二條規定:「貪贓五百元或一千元以上,即處無期徒刑或死刑。」這筆錢不算多,當時北大校長蔡元培一個月的工資,就是六百元。

國會很快通過了《官吏犯贓治罪條例》,李經述簽發,感到當時吏治松弛,屬意廉政總局大力整頓。李尚民隨即帶領廉政局的專員,打了第一只「大老虎」,竟然是時任京城民政長官的王治馨,相當於今天的正部級領導干部。

王治馨,山東萊陽縣人,前清時被保舉為道員,李經述擔任山東巡撫鎮壓拳匪,王治馨協助有功,受到李經述的賞識和重用。後來,王治馨被李經述派到東北當錦州市巡警警長,協助徐世昌剿匪。趙秉鈞當了全國警察總長後,王治馨當了京城巡警總長,表現突出,升任京城民政長官。

王治馨是貪婪之人,官名素來不佳,前任的京城民政長官趙秉鈞極力推薦王治馨,他才接任。沒想到日子一長,他放手貪污,京城所轄二十四縣,除一個縣民政長因為是內閣總理盛宣懷的侄子而得免,其余二十三個縣官大肆賄金,每人每年少則孝敬幾千,多則贓款達五萬元以上。

中國警察總長趙秉鈞和王治馨私交甚厚,是因為王治馨救過他的命,對他有恩,兩人的關系情同手足。

趙秉鈞年輕時經商,到東北跟人合伙販賣長白山的野山參。有一次,合伙人拿幾萬兩白銀的貨款跑掉了,趙秉鈞破產了,整天借酒消愁。有時,還去地下的賭庄,玩幾把骰子或紙牌,一來解解悶,二來想撈一點本錢。剛開始,趙秉鈞手氣不錯,只贏不輸,於是越來越上癮。

趙秉鈞最後一次賭博,是在一間酒樓里。當時已經是半夜三更,二樓的客廳里擺了一張方桌,里里外外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趙秉鈞和當地的惡霸洪天霸、王治馨,還有和另外一人發紙牌比大小,一張底牌。規則是每發一張牌加注,五張時比大小。他們每個人身後站著一位小二模樣的服務人員,托著白色熱毛巾,四人邊賭,拿熱毛巾擦手和頭上的汗珠。

發牌的是一位白胡子的老先生,穿白綢長衫,那雙長滿皺紋的手,像枯樹皮,卻跟泥鰍一樣滑溜,洗牌時,只聽到一陣「嘩啦嘩啦」的風聲,一副紙牌在他的手里忽長忽短,讓人眼花繚亂。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其他兩人看了牌就搖搖頭說牌不好,扔了,只有洪天霸每把杠上了趙秉鈞,但每次都輸給了他。

洪天霸提議加大賭注,趙秉鈞那晚的手氣勢不可擋,答應了。賭了幾十圈,眼看做生意的本錢就慢慢回來了,趙秉鈞心里樂得開了花。洪天霸嘴里叼著一根煙,明亮的眼睛不怎么轉動,他看起來滿不在乎,雙手不停把自己桌上的錢往趙秉鈞的面前推。

發牌的老先生畢竟年紀大了,發了幾十圈牌之後,就大口大口喘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從他滿是雞皮疙瘩的臉上啪嗒往下掉。當時,窗外的天都快亮了,早起的雞都叫了兩遍,大多數圍觀的人早回去睡覺了。

「今晚我手氣背,我們再大點,三局定勝負。輸完了我就回家抱媳婦睡覺。也讓老先生回去休息。」洪天霸打了一個哈欠,取過盤里的最後一塊毛巾,把面前的銀子,推出去了一半。

趙秉鈞一晚上贏來的銀子不少了,被勝利沖昏了頭腦,想都沒想,點頭答應了。他心想,「贏了這三把,我就永遠下桌不賭了,重新去做生意。」

第一局,趙秉鈞又贏了。到了第二局,趙秉鈞剛往桌面上推了錢,發現有人扯他的衣角,低頭一看,趙秉鈞的夫人郭耘青挺著大肚子找到酒樓上來了,她跪在地上,請求他回去,當時她肚子里已經七八個月大的孩子了。

趙秉鈞看到他的媳婦挺著大肚子還跑出來,很生氣,訓斥道「你來干什么?」

「我一個人在家里,害怕,睡不著。」

「賭完這兩把,我就回家。」

旁邊看熱鬧的人來了精神,紛紛笑道:「賭桌上跟這么漂亮的孕婦扯不清,情場得意,賭場必定要輸了,趕快去洗手吧。」

老先生又發了一張牌,趙秉鈞翻開牌一看,果然牌變爛了,便朝郭耘青大吼:「你給我滾回去。」

郭耘青不肯,抓著趙秉鈞的手,堅持讓他回家。趙秉鈞手一抬,郭耘青倒在了地上。

這時老先生發了最後一張牌,趙秉鈞心煩氣躁,把牌扔了。洪天霸這時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哈哈大笑,他的牌還不如趙秉鈞。

郭耘青這時站在了趙秉鈞的身後,還是讓他回家,趙秉鈞火冒三丈,一巴掌打在了郭耘青的臉上,這是他第一次打老婆,郭耘青嗚嗚地哭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洪天霸揉了揉眼睛,挽起袖子,說,「我也困了,也別讓弟妹為難,我們玩最後一把。」

老先生發到第四張牌,像是太累了,手一抖,手中的牌全掉在了地上,他說一聲,「不好意思,老眼昏花了」,就去撿地上的牌。趙秉鈞腳旁的一張牌老先生並沒撿起來,於是趁大伙不注意,偷偷換掉了手中的底牌,他的牌變成了最大的。

洪天霸上完廁所回來,看到自己最後一張牌,大笑道,「他娘的,輸了一晚上,總算來了一把大牌,我豁出去了。」他把面前的錢都扔出去了,還把手腕上的金表,脖子上拇指粗的金項鏈都押上了,然後盯著趙秉鈞,「兄弟,你敢跟我比嗎?」

按規矩,趙秉鈞也需要拿出同樣的錢才能開牌,他推出了自己面前所有的錢,把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擺上桌,「我只有這么多,開牌吧。」

「你這點錢跟我的賭注比明顯不夠呀,還有值錢的嗎?」洪天霸望著挺著大肚子的郭耘青。

趙秉鈞心想,反正我是贏定了,便一拍桌子,「我把老婆也押上,夠本了吧。」

郭耘青一聽丈夫把自己賭上了,猶如五雷轟頂,哭哭啼啼。趙秉鈞朝她大聲吼道,「你婦道人家,哭什么。」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洪天霸哈哈大笑,盯著趙秉鈞的底牌說,「我正愁老來無子,如果我贏了,老婆孩子都有了。弟妹可真是一副美人胚子,我要得了她,再生幾個胖小子!」說完,一甩手,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你要大得過我,桌上的錢和東西,都歸你了。」

趙秉鈞目瞪口呆,他沒想到洪天霸的底牌和自己的一模一樣,他要是亮了底牌,就證明自己作弊了,他以前親眼看見洪天霸拿刀剁掉了一位作弊人的五根手指,他兩腿瑟瑟發抖,頭上大汗淋漓。

「開牌呀,怎么不開,不開就是認輸了。」洪天霸伸了一個懶腰說,他從褲兜里掏出一把亮蹭蹭的刀子,扎在了桌子上。